“我没有开玩笑，我查过了，在瑞士申请上市，资产达到万瑞士法郎就可以，我认为我们有操作空间。” 宋莺莺语气平静地像在探讨昨天的天气，她说：“我们都是念经济系的，理论就那些，没有实操，经济念来何用？” “咳，”第一个咳出声的是姜梦麟，“就我们？我们这一帮子？莺莺，感谢你这么看重我们，但我们都没经验，最后很有可能亏到底儿掉。” “没关系，钱应该有价值地使用，放在银行里，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价值。”宋莺莺说：“我有两个想法，成立一家基金公司，推动这家工作室上市，这是其一。第二，我们有目标地帮扶一些有实体经济的企业，这种企业通常都是资金链短缺，但手里都有地，我们可以适当囤地，在合适的时候转卖出去。” 蒋柔然没吭声，像看个外星人一样看宋莺莺，宋莺莺说：“欢迎大家推荐自己的好朋友，例如丁思佳学姐，听说这个工作室就是她主导的，她很有思想，很有能力，我很喜欢。” 这下轮到程亦风笑出声了，他说：“宋莺莺，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每和你多打交道一次，我就更欣赏你一点。” 接近表白了，宋莺莺说：“吃饭吧，大家一起忙，总比争奇斗艳闲着抢男人来得快 活。” 丁思佳是在下午来的，前男友工作室，这里的确是她主张要开设的，程亦风主导设计，她来主持运营，不过由于资金有限的关系，迟迟没能打出个名堂。 她也听说过宋莺莺和蒋柔然，新一届学妹里极美的两个姑娘，是以她穿得也很隆重正式，以表重视与尊重。 “丁学姐，久闻大名，请坐。”宋莺莺泡了杯蜂蜜柠檬水过来。 丁思佳抬头，“是莺莺吧，果然人如其名，十分曼妙。” 宋莺莺说：“我知道学姐是很有想法很优秀的人才，我有话就同学姐直说了，学姐资历深，见识广，我有两个不成熟的想法，想与学姐探讨。” 丁思佳是很有创意的经济系人才，她大一的时候就想组个团队，研发，当然后面同样也是因为资金不足，大家无以为生，被迫散伙，如今的老伙计们都进了大公司当IT男。 这会子宋莺莺找她，确实是觉得让她来主事，最合适不过。 内间姜梦麟和蒋柔然已经达成和解了，外头程亦风说周嘉曦，“这么好的两个姑娘，你都配不上。” 这次周嘉曦回嘴竟然精准快速，“我们班宋莺莺和丁学姐，好像也都没看上你。” 宋莺莺讲了她的诉求，丁思佳不断修正，然后决定最先引入一个律师，丁思佳说：“不难，我去找我同学，什么样的人才都有，这会子她在苏黎世办公室瑞士联邦最高端的律师事务所里面端盘子倒咖啡呢。” “好的，请学姐安排我们见一面。” ——与顾云亭暂时割席之后，律师当然是最不可或缺的，但找太成熟的律师，会容易油滑而又模式化。 丁思佳就有女同学在苏黎世当律师，再好不过。新进律师事务所的人，总是摸不到案子，进去直接开复印机，开个两年，才能旁听。接着被哪个律师挑中，进入一个团队工作，从此进入不需要分析案情，只需要用证实操的沉默工作，再过三五年，出来单独执业了，也没太好的客户资源，遇不到上层客户，价格叫不起来。 人人都苦闷，但律师依旧是个解决温饱的职业。 黄芷渊是在黄昏近天黑的时候来的，外面下着雨，带她的莫律师提早一小时下班接小孩去
了，她也下了班，直接来了程亦风的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她也来过，那时候还没成型，丁思佳刚刚有个理想模型，后面她就进了律师楼，再也没时间，没想到现在这么漂亮了。 “缪斯，新名字？”——这是大家开会讨论后定的新名字，卖女士鞋履的，这种名字好上广告，也更好在未来准备铺开做营销。 而缪斯的背后注资公司则叫做早安午后，是个很随意散漫的名字，也是即将要成立的基金公司全资持有的注册企业。 “芷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嘉曦，是程亦风的表弟，去年刚来的苏黎世；这位是姜梦麟，也是大一的学生；这位蒋柔然，柔然很厉害，去打俄罗斯的市场是一把好手，她从小在俄国长大的。这位是程亦风，你认识了；特别介绍一下，她是宋莺莺，是我们的金主，我们所有人的老板。” 宋莺莺穿着平实，又穿着耐用防寒的格子衬衫，里面加了一件高领打底的毛衫，黄芷渊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不敢轻易卸下防备，还背着包，伸出手说：“你好，宋小姐，我是黄芷渊，黄蓉的黄，周芷若的芷，深渊的渊。” “好名字，我是宋莺莺。”宋莺莺也没其他可说的。 “宋小姐很漂亮，名字也好听，是莺歌燕语的莺？” “对，莺莺传的莺莺。” “好了，不寒暄了，我点了，我们坐下说吧。”下午程亦风也没时间做饭，丁思佳对这边也熟，直接订了热，工作室有咖啡机，随时可以磨咖啡。 宋莺莺将她的构想又讲了一遍，黄芷渊抓头发，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地上，被蒋柔然捡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蒋柔然磨咖啡去了，她觉得自己是里面最没有用的人，给不出任何实际建议，例如你问她住了十五年的俄罗斯圣彼得堡什么最出名，她也只会说，马林斯基剧院的芭蕾舞。 有些焦虑又有些脸红地不敢归位，姜梦麟过来，安慰她：“不懂就学，我也不懂，莺莺也不懂，起码要听黄律师讲讲，听都不听，怎么学得会？” “嗯，回去吧。”端着一盘子咖啡，姜梦麟说：“你端三杯，我端四杯，我帮你。” 爱情使是非概念混淆不清，强烈的爱情和骄傲的野心都是没有疆界的。——约·德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