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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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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九师兄的手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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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中天,郁苍山顶漂浮着五颜六色的彩光,那是几个师兄们各自修炼术法所发出的光,左清韧拿着装了白骨精的纳灵袋走到桐君的住处。“师父。”桐君的声音从木屋里面传来,无喜无悲,“进来吧。”柔和的灯光下,桐君正提笔写着什么,她侍立一旁,站得脚都困了,桐君才搁下毛笔,抬眼看她,“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进来了,我若没空理你,你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便是。”左清韧松了口气,还以为师父在故意罚她呢。“不过......”桐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刚刚却是故意要罚一罚你。”左清韧心里一慌,头低了下去。“你可知为何?”“大......大概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吧。”桐君叹息一声,“我和你叔祖识于微时,千年前我们先后迈入化神。当年,我曾邀请他长居静池,但......他拒绝了我。”左清韧毫不意外,但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和她说这些?“我与他都是不喜纷争的性子,因此格外合得来。千年相伴,我时时将他留在杏林,他虽然没答应我长居,但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与我下棋论道,品茶谈心。”左清韧心更慌了,难道是我打扰了你们?“三百多年前,你的姑母奕欣出世,你祖父特意求了他,希望他能收你姑母为徒弟。”左清韧眨眼看他,桐君接着说道:“他没有答应,但从此之后,却对你姑母多加照拂,时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左清韧想起姑母之前做的事,有些惭愧,不敢看桐君。“七年前,你出世,他高兴得连夜拿了好几瓶酒来找我,同我说自己终于等到了一个好徒弟。”桐君凝视着自己的小弟子,“他明明不喜欢泽辛族的喧闹,可是,为了部族的繁盛,还是选择了留在那儿;他明明不耐烦教导后辈,可是却又心软照拂;他明明想收你为弟子,可是却又因为你母亲......”后面的话,桐君没有说下去,大概是因为不好语人是非,不过,她心里很明白,师父隐去的究竟是什么。“你姑母,虽只是心软照拂,不过到底是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面的,本以为结丹了,以后说不定会越走越远,哪想到后来出了事。”左清韧的头又低了下去,那样的事着实不光彩,况且,于叔祖而言,亲自教导的孩子竟然......叔祖应该很伤心吧?“那件事之后,你叔祖一直在反思自己,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教得不好,才导致你姑母行差踏错......现在,又到了你......”“清,澄也,净也;韧,柔也,坚也。霁珩,自你出生起,便风波不断,这些年,他为了护你,着实费了不少心力,有些是你知道的,有些是你未知的......”“为师不知道你在泽辛族究竟遭遇了什么,但为师想告诉你,你的叔祖,含璃真人,他从来都是护着你的。小心翼翼地护着。”霁珩心上一紧,喉头有些哽咽,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徒儿知错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汝之成长,除了父母之外,亦受亲长呵护,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应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才是!”霁珩说道:“师父,徒儿以后再不会如此了。”“起来吧,你的错为师已经罚了,希望你记住,以后你不仅仅是泽辛霁珩,更是清韧,左清韧。”左清韧点头,“弟子明白了,师父。”桐君扶起弟子,“你的事说完了,那就说说你那位‘好友’的事吧。”左清韧有些紧张,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桐君拍拍她的头,“论理,我虽是你的师父,但也不应事事过问,只是那位与我颇有渊源,之前你叔祖亦与我说过的。”左清韧这才放下心来,将纳灵袋交了出去,桐君当即将白骨精放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白骨精刚刚站定,就见一个年轻的绿衣道人站在自己面前,不假思索,低身见礼,“余窈,见过高祖。”左清韧惊讶地看过去,原来她是师父的后辈。“当

今蜀国君主——余宽,是你什么人?”“是我皇兄。”桐君点了点头,对左清韧说道:“为师有些话要和她说,暂将她留在这儿,你先回去吧。”“是,师父。”左清韧留了个多多保重的眼神给白骨精,飞快地退走了。......一夜好眠,天蒙蒙亮的时候,左清韧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今天是她正式拜师后的第一天,她一定要给师父一个好印象。简单洗漱过后,她看着桌面上放着的浅绿外袍出神。泽辛族尚紫,从小到大,她只有紫色的衣服。杏林尚绿,听说是取自草木繁盛苍郁之色。从今天开始,她真正褪下了从前的浅紫仪服,换上另一种颜色的衣服了。这是绿色,代表着生命和希望,不知道以后的每一天,她的生活是不是都能如这颜色所代表的含义一般,充满着希望和美好呢?“砰砰砰——”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小阿韧,你起了没有?再不起就晚了!”这声音怎么听着如此欠揍?左清韧应了一声,急忙穿好衣服,一拉开门就看到了九师兄晋樾不耐烦的样子,“怎么这么磨蹭?其他师兄都走了,我带你去膳房。”说完,拉着她的袖子朝下山的方向走。左清韧有些迷糊,“九师兄,现在也就卯时二刻左右,你们都起得这么早吗?”晋樾转了转眼珠子,“修行之人当然得早起啦。”“哦,”左清韧情绪有些低落,“师兄,你为什么叫我‘小阿韧’?我有名字的,不然你叫我‘小十’也成啊。”“不要,我就要这么叫你。”左清韧看着他与自己一样的个头,忍不住道:“可是你这么叫我感觉怪怪的,不然你把‘小’字去掉,我也可以接受。”“不要!”左清韧瘪起嘴,“我不小了。”至少看起来不比你小。“怎么不小?你看你,衣服都不大会穿。”她这才发现自己把外袍的纱衣穿反了,顿时大感丢脸。晋樾打量着她,说道:“这可不是你家里,穿衣洗漱什么的还有人伺候你,以后这些事都得你一个人来干,没有人帮你。”“知道了,不过,师兄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阿韧’啊?”“不行!除非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了我才不这么叫你。”“哦。”“前面有一个转角,你在那里将衣服换一下吧,我帮你把风。”左清韧应了一声,快走几步,跑到了前面去,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话,“九师兄,既然你发现我衣服穿反了,为什么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不和我说啊?”晋樾黑了脸,有些尴尬,“哼,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说?我就不告诉你。”左清韧内心是想骂人的,但想起了七师兄的话,她决定哭一哭,当即绑好腰带走出来望着晋樾,泪似串珠般滚落,瘪着嘴抽抽噎噎,看得晋樾一阵心慌。“你别哭啊,我就想逗逗你。”晋樾赶紧扯了自己的衣袖去帮她擦泪。“你为什么要欺负我?”软软糯糯的声音分外好听,话尾还带着些哭腔,晋樾彻底投降,“你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没注意看嘛,你看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左清韧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此时天光大好,太阳似个大大的圆饼,完全钻出了云层,晋樾看着她的小虎牙眼睛也弯了起来,说道:“为了给你赔礼道歉,我帮你弄头发吧。”左清韧有些意外,“不用了,我已经弄好了。”“你认真的吗?”晋樾掏出了面小铜镜。左清韧朝着铜镜看去,只见镜子里有一个白皙又可爱的小姑娘,半披着头发,用彩绳扎了个小丸子,除了有些发丝没弄好之外,大体还......还看得过去。晋樾翻了个白眼,“待会儿师父要教我们辨认药材,你这样容易把头发落进去。”“那怎么办?我只会这样弄了。”“站好。”晋樾命令道,“今天让为兄给你露一手。”说话之时,手上已经开始动作,只见他的小胖手穿来绕去,顷刻间便编好了几条小辫子,留了两条垂下,其余的弯弯折折地盘在头上,

用一支素净的莲花白玉簪固定,然后系了一条浅绿色的发带,带尾连着两个小铃铛,看着倒像和门派校服一套似的。左清韧晃晃头,铃铛清脆的声音传来,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正在此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三三两两的,听着像是几个人,有人叫道:“小九,小十,你们这么早啊?”“咦?”左清韧一惊,回头去看,“六师兄、七师兄、八师兄,你们怎么在我们后面?”六师兄回道:“我们刚洗漱好准备去膳堂用早膳,本来还想叫你们的,哪晓得你们竟然起得这么早。”左清韧脸色一僵,“九师兄!”晋樾飞快地对她做了个鬼脸,匆匆往膳堂跑去。左清韧气得大口呼气,六师兄上前来拍拍她,“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地跳起了舞,左清韧头上的铃铛也随风摆动,叮叮当当的甚为悦耳,她一时有些愣神,半晌终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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