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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春梦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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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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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玲终于结婚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个很有钱的男人。 自从作为必不可少的伴娘之一参加完华玲那场相对来讲比较奢华热烈的婚礼之后,凌菲整个人好像都变了。 她开始变得有些郁郁寡欢和沉默不语了,在桂明面前经常摆出一副心事重重和愁肠百结的样子。 她越来越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家里随便什么地方,不由自主地胡乱想着什么,也不发出一点动静,乍一看起来就像一位深沉、优雅、颇有素养的古代欧洲贵妇一样。 当然,随之而来的表现就是她也不怎么爱和他打闹和调情了,因为她忽然觉得那样做不仅显得非常无聊,而且还暴露出她和他都很没有品味的事实。 作为无辜者的他自然是搞不明白,怎么情侣之间互相打闹和调情就是没品位的事了,不过好在她并没有说出在心中悄悄隐藏着的这种无味的看法。 他甚至还私下里认为她最近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因为她终于学会了适当地安静,学会了恰当地思考,学会了不再喋喋不休地和他争论一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的事情,而那些天然的举动曾经一度是她最大的人生乐趣之一。 无论对于谁来说,其实她心里的烦恼和愤懑都是完全可以正确理解的,除了他之外,因为无论是从相貌、才能或者人品等方面来讲,还是从家庭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来讲,其实华玲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法和她相提并论,以她的实力可以说是碾压华玲的一切。 长久以来,她之所以能和华玲保持着这种亲密无间的超常闺蜜关系,其主要动力就在于华玲是她全部生活的重要参照系。 只要有华玲这个没羞没臊的大活物在眼前蹦跶着,她就能平安无事地保持着一份天然的优越感,她就能每天都活得乐滋滋的,她就能在男朋友跟前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充满自信地展示着自己那一身美丽的羽毛。 而现在,这个能给她带来无穷生活动力的女人,这个她曾经最喜欢最喜欢的无论是哪个方面都远不如她的女人,居然像走了狗屎运一样悄没声息地就嫁给了一个标准的有钱人,这事怎么会不让她火冒三丈并且恼羞成怒呢? 而更为可恶的是,不管她心里怎么憎恶和反感华玲,她都不能当面表现出来,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因为她们是满世界都公认的好闺蜜啊,好得几乎都共用一个头或者共穿一条裤子了,从来都不分什么你和我。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狠狠地想象着华玲那张长满雀斑和青春痘的老脸,那头稀稀疏疏而又枯黄卷曲的头发,那个单薄异常并且毫无半点性感可言的小身子板,那口泛着暗黄色和土灰色光泽的凸凹不平的牙齿等种种令人难以接受和容忍的缺点和毛病,不禁觉得怒从心头起,哀自脑中来,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发贱,非要和这种女人搞得就像一个娘生的一样,以至于如今连想要撕开脸和其绝交都变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往日甜蜜异常的曾经以为非常值得回味的青葱岁月,她竟然全都忘记了或者选择性地忘记了。 她后悔有些重要的秘密与对方一起分享过以及分享过了对方的一些重要秘密,与此同时还愚昧无知地建立和堆积了两人之间新的无尽的难以公示的秘密。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她气愤颇为难平地心绪颇为激动地想道,其实离发疯已经不太远了,“就她那个恶心人的死样子,都能找到那么好的一个老公,看来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噢,不,应该是那个草包一样的男人瞎了狗眼了,居然会鬼迷心窍地看上了她这种货色。”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好的呢

,竟然能轻松地收获那个男的?” “毫不客气地讲,我轻轻松松就能甩她两条街远,还不带回头再看一眼的。” “难道那个男的娶她是为了接近我吗?”她又异想天开地胡乱琢磨着,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太可笑了,“嗯,这个想法真好,看起来也符合剧情的发展,可惜不是真的,只是一种下流而无聊的臆想罢了。” “噢,真是荒唐透顶了,”她又感叹道,心中似乎打翻了无数的老醋坛子,酸得她舌头根都麻了,“也糟糕透顶了,世界上什么烂事都有,什么烂人都有,什么可笑的情况都会发生。” “她潇洒地兴高采烈地离我而去,忘情地投入那种羽人腥膻无比的怀抱,为什么我感到的不是伤心的离别之情,而是滔滔不绝的愤怒之情呢?” “难怪以前她老是劝我赶紧和桂明上床睡觉呢,”她就像一位由于某种特殊的机缘而在一瞬间突然得道了的白胡子高僧一样,自作聪明而又无比自信地想道,“原来她就是靠着这个手段和那个瞎眼的家伙混到一块去的呀,要不然人家凭什么会看上她呀?” “而且是在我和她经常在一起玩的情况下看上的她,真是的!” “哼,这个心机重重的华玲啊,”她继续毫无道理地想象着,恨不能把对方拉过来踢上两脚才能稍微平衡一下自己已然扭曲的心理,而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受到这种令人恶心的惩罚,“她在床上一定浪得要命,贱得吓人,不然那个瞎眼的家伙怎么会对她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痴迷到如此这般的可怜地步呢?” “当然,她的风流我也是领教过的,”她转而又想,“确实也有些独到的过人之处,即便是我,想要彻底忘记她恐怕也难,更何况是饥不择食的他了,那种缺心眼子的货色,除了钱之外简直是一无所有,穷得和个叫花子似的,让人看着就烦。” 凌菲无数次不顾羞耻地异常生动地想象着华玲和她现在的老公没日没夜地腻歪在一起的各种令人作呕的十分不堪的细节,并且乐此不疲,毫不厌倦,仿佛只有这样不停地想着,她才能稍微平复一下自己那饱受伤害和侮辱的心灵。 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否得了某种难以启齿的心理疾病,所以才会如此变态地这样想象着。 不过在更多的情况下她很快地就会否定这种无端的怀疑,从而坚定地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隐秘的心理问题,有问题的肯定是愚蠢透顶而偏偏又运气贼好的华玲,以及她的那个香臭不分、好歹不识的下流男人,即瞎了狗眼娶了她的那个粗鄙不堪的男人。 和那个无耻的有眼无珠的男人在一起厮混,她大概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总是这样充满自信地想象着她。 在感到极端的气愤和无休止的懊恼之余,她有时候又会想到诸如华玲是不是曾经看上桂明了,如果自己当初能够狠下心来去抢对方的男朋友的话,那么现在又会是怎么一种结局此类的问题。 并且由着这两个挥之不去的噩梦般的可怕念头,她又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更深层次的气愤和懊恼当中去,就像走进了一个永远也跳不出来的人生的死循环当中一样。 她的想象越具体越生动,她的痛苦感就越强烈越持久,但是她却并不打算采取有效措施来尽快终止这种深深折磨着自己的想象,就像在吸食可怕的生物制品并且已经无可挽回地上瘾了一样。 她痴迷于这种变异的痛苦,久久不愿脱离。 有一天傍晚,当她又一次蜷缩在那个表面上看起来还比较松软舒服而实际上早已油迹斑斑的根本就不能入人眼沙发上,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痴迷地想象着丑陋

肮脏的华玲和她的那个粗鄙不堪的而且注定一辈子都穷得只剩下钱的老公的种种丑行时,她的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 她懒洋洋地伸出一只白嫩松弛的胳膊以及连着胳膊的小手,从身子底下摸起那个光滑圆润的带着良好振动功能的手机,烦躁不安地浏览了一下那个惹她心烦的短信,发现那是一个她在美容院偶然认识的陌生男人发来的一个黄色小笑话。 她随手就将那个短信删掉了,然后非常鄙夷地笑了一声。 那个发来短信的不知眉眼高低的蠢猪一样热情和好色的男人显然已经结了婚,不过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这个货很有钱。 据说那个王八蛋不偏不倚恰好姓王,他就住在湖东区她常去的那家美容院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而且还和美容院的老板娘刘姐关系很不错。 她甚至都能感觉得到,即便用脚后跟也能猜测得到,那个被刘姐异常亲切地称之为老王的家伙肯定和风流庸俗的龌龊无耻的刘姐有一腿,因为一般男人是很少光顾这种只为极小一部分女人服务的档次并不高的美容院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从来不假。 那个姓王的混蛋垂涎于凌菲的美貌其实已经很久了,只是碍于美容院只欢迎女客的挂羊头卖狗肉式的破规矩所以才不敢直接乱来的。 不过,只要逮着机会他还是会说一些非常逞能的特别低智商的极其低级的要多下流有多下流的俏皮话来刺激她的,对于不怎么要脸的人来说这种机会多得是。 通常情况下她要么对他的丑陋举动不予理睬,要么干脆冷冰冰地回敬他几句,倒是从来没和他真正翻过脸。 她始终都认为和那种明显是人渣的羽人翻脸只会显得自己没品味和不够大度,或者说应对的手段不够老辣和熟练。 就连一贯喜欢忽悠年轻人的地摊杂志上都说了,讨厌一个人,未必要翻脸,那么她非常贴切地秉承这种毒鸡汤式的思想也就不奇怪了。 她本来完全可以换一家美容院来做美容的,只是由于那个一直令她鄙夷和蔑视的刘姐整天咋咋呼呼地奉承着她恭维着她,让她深深地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所以她才没好意思换地方的。 另外,为了得到所谓的优惠,她还在那家店里还预交了不少的钱,这也是她不能轻易离开那家美容院的重要原因之一。 幸好她不炒股,只炒男人,而且还炒得不好。 按说经常反省自己的人才是真正有素质的人,但是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言行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所以才引得老王那样的混蛋乐于纠缠她的,而是乐滋滋地觉得正是自己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的那独特的女性魅力太强大了,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烂情况的,或者是因为老王那个羽人太垃圾了,对哪个颇有姿色的女人都那样。 既然所有的责任都不在自己身上,那么她当然就不用去内疚什么,更不用去反省什么了,只要坚持做一个我行我素的沉着冷静的小资女人就好了。 所以,她对讨厌的刘姐把她的手机号泄露给老王一事其实并不怎么太生气,甚至对于老王那厮时不时发过来的那些带着明显调戏意思的短信也并不怎么在乎。 她自信什么没见过? 就算是没亲眼见过,总也听说过的,太阳底下能有什么新鲜的玩意? “他不过是一条脸皮比较厚的狗罢了,”她若无其事而又充满厌恶地想道,觉得自己的心和对方的心远着呢,就算是对方要咬人,一时半会也咬不到聪明的她,“明明我是个未婚的女孩,他竟然把我当成已婚的女人来对待,真是

太不要熊脸了。” “怎么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这种烂人呢?也奇了怪了,优质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啊。” 越是令人讨厌的人越是不容易被忘掉的,她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于是忍不住地狠狠骂道: “天生的一对狗男女,全都不是个熊玩意,老王和老刘,老刘和老王,这一对奸夫□□!” 当凌菲正很不雅观地躺在那里彻底地沉浸在想三想四的孤独境况里,好不容易想要做一个完全崭新的自己的时候,桂明恰好回家来了。 他是最不会挑时候的人了,历来如此,历来如此,就像个进化不好的瞎碰子一样,可他偏偏还觉得自己做得挺英雄的,真是烦死了。 “你怎么没开灯啊?”他很自然地问她,然后随手就把客厅的灯打开了,像个小孩一样满脸期待地看着她,以为她会给风尘仆仆的自己来一个热烈的拥抱或者极具挑逗味的飞吻,再不济也会随口叫两声,而不想想她为什么会不开灯。 “不想开,太刺眼了。”她冷冰冰地懒洋洋地回道,并且把身子向沙发里边歪了歪,那个样子也不是想让他偎过来和她亲热一番的意思,而且表现得还很明显,就怕这样他也看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先问问我,要不要开灯,想不想开灯,”随后她恼恼地想道,眼里早就没有他这个大活人了,“就一下子开灯了,他就是这样不好,遇事太想当然了,根本就不顾忌别人的感受,简直和个死人一样,一点都不解风情,不懂得体贴老婆。” “怎么也没做饭?”这个死人倒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就像往常一样直接问道。 “为什么做饭的就一定是我?”她有些恼火了,他来得正是时候,她可以好好地发泄一顿了,于是张口反问道。 “我没说一定是你啊,”他站在狭小局促的客厅中间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并且一脸委屈地解释道,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因而也没法直接道歉和解释,“要不是你天天嫌我做的饭不好吃,我早就做饭给你吃了,是你不愿意吃的,不是我不想做——” “哎呀,你这人烦不烦啊?”她直直地抱怨道,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爆燃了,就像个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令人唾弃和讨厌的男孩子在和他那个实属无可奈何的只能暗地里偷偷疼他的父亲疯狂地吵架一样,“整天就是这些婆婆妈妈的鸡毛蒜皮的烂事!” “什么叫我嫌你做的饭不好吃啊?” “你自己说说,你做的那个饭,连从来都不知道挑食的猪狗都吃不下去,那是给人吃的饭吗?” “你怨我嫌弃吗?” “更何况我还没真正嫌弃呢,你就开始说我了,倒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 “你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他把肩上的黑色挎包随手放在茶几上,缓步走到沙发前,靠着她弯曲的热乎乎的腰部坐了下去,然后温柔地问道,像个做了错事的小黑猫似的,“来,有事给老公说说嘛,别老是窝在心里,那样会窝出毛病来的——” “说说,哼,好啊,”她把身子向外转了半个圈,用向后卷曲着的腹部贴紧了他的凉凉的后背,然后忿忿不平地说道,“我问你,华玲穿婚纱的时候漂亮不漂亮,迷人不迷人?” “再丑的女人,”他咧嘴一笑,厚道而又本能地说道,压根就没想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当她穿上婚纱的时候,也会显得很漂亮很迷人的,人生一辈子就那么一会嘛,当然要好好地打扮打扮了。” “那你喜欢她吗?”她阴沉沉地问道,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

么药,竟然被吓了一大跳,“或者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她这个女人的?” “喜欢她?”他愣住了,忙问,“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先别管我为什么这么问,”她口气十分强硬地继续逼迫他道,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无可匹敌了,他平时还很少看见她这样发脾气呢,和头母倔驴似的,“你就站在你们男人的角度,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就行,要说真心话,不能有半句假的。” “哼,真心话?”他随即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宽容而又快活地回道,真是傻得够可以的了,让她都不屑于再和他生什么闲气了,“我这么给你说吧,她就是脱得光溜溜的□□地躺在床上劈开腿等着我,我都不带多看她一眼的。” “再说了,”待大方向定完之后,他又特别嘴贱地褒贬华玲道,以此来讨好眼前的小女人,“她那么无聊的人,一点本钱都没有,既没胸脯也没屁股,而且还没脸蛋,和你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也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我干嘛喜欢她呀?” 她身体上虽然没什么动静,耳朵可认真地听着呢。 “谁要是不识好歹地搂着她睡觉,那还不得把人给硌死啊?”他肆无忌惮地嘲笑道,猜也猜到她是讨厌华玲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可不要学给她听啊,不然的话,就算她不宰了我,她老公也会宰了我的,你看她和他两个人现在那个热乎劲——” “哎呦,行啊你,看来这一阵子进步不小,”她一边心满意足地笑着,一边不怀好意地讽刺道,心里却不知想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既迷头得很,又可恶得很,“竟然学会睁着眼说瞎话了啊,而且还说得这么顺溜,听起来天衣无缝的,确实不简单。” “客气,客气,承让了。”他耍贫嘴道。 “我看你恐怕是嘴上说着不喜欢她,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着她吧?”她又猛一转折,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小心思可真够曲里拐弯的,“还搂着她睡觉能把人硌死,哼,我就不许你这样说,更不许你这样想!” “反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信不信由你,”桂明把脖子一扬,装作生气的样子回道,就料到凌菲手里也没什么硬牌可打了,“而且是你先问的我,我要是不说的话,还不知道你又要怎么褒贬我呢,凭良心说,你多是那种饶人的主,我还不知道你的吗?” “我信,而且我最好是信,你说对吧?”她一边非常熟练地用情侣间常见的那种调戏和勾引人的语气说着,一边用上边的膝盖轻轻地顶了一下他那那厚实的开始变热的腰部。 “不然的话,我岂不是在自找难看?” “我以往就是再傻,时间长了也学聪明了,是吧?” “小妖精,你浑身上下都饿了是吧?”他忽然龙威大振,回头死死盯着她那双诱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甜蜜蜜地问道。 “来吧,让老公一口气喂饱你吧!” “说实话,我可是憋了很长时间了!” “哎,你可别,”她把小白脸猛然一翻,同时嘿嘿地窃笑道,肚子里不知道憋着什么主意,“我今天有情况,不能让你老人家尽兴了,不好意思,你还是另找人家吧,钱若不够,告诉奴家就是。” “你也太坏了吧,这个时候叫我上哪去另找人家啊?”他跟着傻笑道,想要坏坏地说几句调皮的话,可惜做得还不够好,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你这不是有意地难为我吗?” “哼,你这个人呀,”她故意幽怨而无奈地叹道,意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死死地勾住他的身子和心,“表面上看起来粗枝大叶、马马虎虎的,

其实你的心眼子多着呢,可以说是贼精贼精的,不然怎么会把我这样如花似玉的顶花带刺的大姑娘骗到手呢?” “反正冤枉我是你一贯的强项,”他略微扫兴地说道,好像她要是不能陪着他认认真真地爽一把的话,就是她犯了一个极大的不可饶恕错误一样,不过幸好他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不愿意和她计较罢了,“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什么了,计较来计较去最后都是我吃亏,你赚便宜。你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以往就算再笨,最后也学聪明了,是吧,妹唻?” “说吧,随便说,今晚我干点什么才能让你高兴起来呢?” “哎了,乖孩子唻,这才像个知道心疼老婆的好男人嘛,”她满意地赞许道,真真假假的让他难以分辨清楚,“那个,你去把我在卫生间的墙上挂衣钩上挂着的内裤给洗了吧,我的手今天不想沾水。” “先放在那里就是,”他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心里想的却是先赶紧和她狠狠地亲热一下,唯恐回头没有机会了,会天塌地陷了一般,“回头用冷水泡一下,然后再稍微一搓就干净了。” “什么?”她将两道黑黑的眉毛往中间猛然一聚,然后很大声地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要用冷水泡的?” “这个,这个嘛,这是生活常识呀,谁不知道?”他因为一时搞不清她生气的真正原因,所以有些胆怯地嘟囔着,想要看一看她下一步会怎么搞事,“我觉得我懂得这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你干嘛大惊小怪的呀,真有那个必要吗?” “哼,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男的知道这个事吧?”她像个法力极强的女巫一样尖刻而又无情地冷笑道,似乎已经洞察了人世间的一切龌龊行为和不轨动机,她的疑心病犯得很是时候,差点击中了他那外强中干的心脏,“除非你以前和别的女人一块睡过,而且还睡过很长一段时间,要不然这样的事你怎么会这么专业的呢?” “你几乎不假思索就能脱口而出,不是老手又是什么?” “随你怎么猜吧,”他被她的嚣张气势暂时吓到了,因而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神情慌慌张张地说道,“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得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 “说不说,是你的事,”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板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想要从里边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信不信,是我的事,这个道理我明白。” “不过,你最好少给我扯什么得理不饶人和无理辩三分的事,那没用。” “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像你说的那样了?” “你竟敢这么污蔑我,看我能饶了你!”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他条件反射般地说道,就是再狂的狗也被她这个训狗大师给训老实了。 “哼,你错了?”她随即无情地冷笑道,脸色变得有些姜黄了,声音也跟着变得颤抖了,看来是气得不轻,“你老人家怎么会错呢?” “你究竟错在哪里了?” “你从来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总是走得正,站得直,跑得快,高高的个子和铁塔一般,光明磊落,磊落大方,而且还那么的无私无畏!” 听她这么讲,他不由得想起了最近经常有陌生男人给她发一些暧昧短信的事情,因而稍微走了一会神,没有马上理睬她。 即使再愚蠢的男人通常情况下也比女人聪明,更何况他还不是那种特别愚蠢的男人,所以他早就发现了她的这个不能见人的隐秘,而且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并且悄悄地收集

有关的情况。 他在找机会偷偷记下那个陌生男人的手机号码之后,跑到通信公司给那个号码交了10块钱的话费,然后就知道了机主的名字,王志闯,很垃圾的一个名字,真是名如其人。 他现在还不想把王志闯给她发短信的事提出来,因为他觉得这个事情不仅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会把她给惹急眼了,从而不好收场,毕竟他没也抓住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几条无关紧要的短信也说明不了什么,她大可以抵赖的,既然她的嘴那么厉害。 她见他没搭理她,火气就更大了,便准备火烧连营了。 “嗯,你给我耍阴风,是吧?”凌菲一边歪着头,像个中气十足的霸道男人一样用食指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一边用瘆人的语气威胁桂明道,“行,那咱今天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谁能耗过谁的!” 说完这个气话,她紧接着又把身子往沙发里边翻了过去,同时用松软温暖的屁股使劲撅了一下他的后腰,把他硬硬地挤到了铺着小块地板砖的地面上,在肌体上狠狠地震动了他一下。这种不寻常的肢体语言究竟代表着什么,她希望他能搞得懂,但是又怕他搞不懂,所以自己气得要命,都不想再理他了。 “这幸亏不是在床上躺着,”他很低贱地笑道,低得不能再低了,贱得不能再贱了,低贱得不能再低贱了,而并没有恼火的意思,顷刻间浑身上下已然没点男人味了,“要不然的话非得把我的老腰给摔断不可。要是把我的老腰摔断了,嘿嘿,那以后你就捞不着和你的猛男老公一块尽兴喽。” “我知道,有时候你也很想的,只是不一定像我一样直接说出来而已,你就是喜欢使性子,让我猜你的心思。” “嗤,瞧你那个讨厌人的小样,这世界上两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她没好气地笑道,脸上依旧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看那意思怎么也不肯服一下软,低一下头,而刚才的火气也随之消失了一部分,“实话告诉你吧,别看现在咱两人都住一块了,表面上看起来和结婚也没多大区别,其实呢,说句有点摇骚的话,打心眼里想找我的男人多着呢,因为毕竟本公主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你确实很有吸引力,”他心甘情愿地奉承道,同时在脑子里又把王志闯这三个烂字过了一遍,然后从地上又挺了起来,死皮赖脸地坐到她脚边的沙发沿上,“搞得我现在就想把你掀翻,抱起来使劲扔床上去,然后甩开膀子弄死你。” “哎呀,让我好好地规划一下吧,”他自以为是地笑道,觉得好戏就要上演了,尽管表演的方式与往日不尽相同,“具体该怎么操作才能让我们两人都满意,而不是我一个人满意!” “哼,想弄死我,可以啊,”她愠怒着挑衅道,眼神里全是不可遏制的放荡和鄙夷,鄙夷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放荡,因为她已经把他给算透了,也看扁了,“不过前提是你得有本事把我们结婚的房子准备好。只要你能买下一套房子,随便你怎么弄死我都行,花样随便你挑选,动作随便你选,到时候我要是不能让你满意的话,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怎么样?” 她有华玲当老师,怕他个什么劲啊? “你的名字倒过来写也挺好的。”他及时地舔道。 “那是了,不然我会这么保证吗?”她满意地回道。 “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啊,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你是知道的,在这个事上我可不是什么手下留情的人!”他摩拳擦掌道,一副跃跃欲试的可笑样子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似乎马上就可以进行一场他期盼已久的无比激烈和过瘾的战斗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位

为了战斗而生的铁血战士,就算是马革裹尸也要落下一世英名。 “什么,后悔?”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心中也无甚表情,表里非常一致,企图在神情上先压制住他,“那绝对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对于任何我看准的事情,我只会变本加厉地去做,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什么叫撤退。”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无从说起。 “再说了,你就是疯到天上去,难道我还会怕你吗?”她极为自信地叫嚣道,因为目前的场面还是处于她的掌控之中的,“从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那也得看这头牛是不是爱惜这块地。”他小声嘟囔道。 她没理会他,嘴上都懒得再说什么了,尽管心中奇痒无比,非得找个尖锐的地方蹭蹭或者马上抹点特效药不可。 “那好,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他故意面目狰狞地说道,眉目中显然也是带了气的,因为房子的事一直让他比较恼火,尽管彼房事不是此房事,但也非同小可,绝对不容忽视,“那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买一套房子,因为我一定要娶你,只要能娶到你,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哈哈,这事我一想想就兴奋得要命,憬激得我睡不着觉,因为这桩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长期的包养,价格这么优惠,凡事都好说嘛,今后我就是你的长期饭票了,钱随便你花,饭随便你吃!” 紧接着,饭票和其持有人就开始正儿八经地讨论起买房子的事情了,而这个事情此前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或者说是争论过无数次了。 因为她一直坚持要在省城买房子,且态度至始至终都十分强硬,怎么也不肯让步,而他却认为那样做压力实在太大,且根本就没有必要,毕竟现在他的工作重心已经完全转移到了鹿墟,所以两人为了这事闹僵了好多次,有时候甚至半夜在被窝里都会真刀真枪地吵起来。 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了,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拿鱼水之欢来要挟和督促他来尽快办理这个在她看来已经火烧眉毛的事情了。 这是一般男人都煎熬不住的手段,一旦使出来往往会有奇效,也是她屡试不爽的驯服他的好办法之一,经验十分可靠。 越是在这种打情骂俏的真真假假的儿戏当中,越能匆忙地决定许多看起来十分重大的事情。 经过一番精神和肌体上的反复较量和推搡,最后两人基本达成一致,那就是先在鹿墟买一套面积不大的新房,但是房产证上必须写上她的名字,尽管她实际上也掏不出多少钱来。 “不管多难,我一定要尽快实现自己的诺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副很有志气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性感的,然后又一脸幼稚和卑贱地望着她那双心满意足的眼睛,“不过对于你来说也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明白吗?” “比如说,现在我们之间虽然面临着一定的困难,有一些小小的障碍,但是你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地想想办法,还是能够很好地解决的,对不对?” “我相信有些事情只要你想办,那办法就多了去了,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只能束手无策——” 这话尚未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一双粗大的手掌伸向了她那的胸前,同时满脑袋里想的却都是那个倒霉的华玲,特别是她那双看似暧昧迷离实则乏善可陈的充满着无限种可能性的小眼神…… “谁叫她主动提起华玲那个女人的呢,”他酣畅淋漓地信马由缰地想道,脑子里的面子水都快熬成浆糊了,“既然她都那么想了,既然她都在心里冤枉我了

,那就不要怪我想入非非了。” 他一边情绪激动地仔细寻找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一边不住地幻想着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让他感觉十分讨厌和反感的人。 他不知道芦柴棒此刻为什么比山药的吸引力还要大,还要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想才觉得意趣盎然、有滋有味。 他从这种非同一般的此前从未有过的瑰丽想象当中第一次获得了超出想象的东西,这种东西来得太迅猛,也太不可思议了,以至于很快就击昏了他那可怜的头脑。 随后,他似乎被重物打晕了一样,脑子一片浑浊,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也不能再想了,因为现在的情形其复杂程度已经远远地超出他脑子的实际运行能力了,他的已经开始过热了,马上就要启动自我保护功能了。 “哎,我说,你别忘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你那个天仙般的大款姐姐拉点赞助啊,”她好不容易抽出嘴巴来急匆匆地提醒道,忙不迭的样子让他感觉哭笑不得,都不忍心再堵住她的嘴了,“你这头笨熊,我说句孬种话,她可是拔根汗毛就比咱的腰都粗,在这个事上你可别想不开,非要那个不值钱的面子,那样的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样都堵不住你的口,你也太能说了吧?”他果然像头笨熊一样大声地咆哮着,气喘如牛,这或许也有点夸张的成分,他心里明白,却又装作十分无知的样子来面对她。 他全身的血液貌似都集中在了一处,一点,任由她既轻来轻去又重来重去地处理着,一点都不知道厌倦和推脱。 他的眼前似乎有一头毛色雪白的温柔至极的小动物,是啮齿类或者偶蹄类的,头上顶着五彩斑斓的光环,或者跪在那里,或者蹲在那里,或者倚在那里,口里不停地咀嚼着什么,或者还有些别的小动作,态度却老实得有些离奇,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老天实在是太眷顾他了,赐予了他眼前这只精妙无比的小神兽。 事毕,两人又一起忙活着做了顿简单可口的饭菜。 饭后,两人照例又温存了片刻,他说他得出去理个发,因为他的头发早就该剪了,不能再拖了。 她并没有阻拦他,只是是嘱咐他一定找一家手艺好点的理发店,别再像上次那样剪得和狗啃的一样了。 “就算是狗啃的,”他一边潇洒自若地开门出去,一边自以为是地开玩笑道,带着两种最基本的欲望都得到极度满足的幸福意思,“那也比你的强一万倍,至少我每次理发都没花你那么多钱。” 她随便骂了他几句,他也没当真听。 “我真不明白,女人随随便便做个头发怎么会花那么多钱?”出门之后他又随意地嘟囔道,“这玩意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几乎是个人都能干,真是太坑爹了,女人的钱就是好赚。” 他连问了几家理发店,不办卡都比办卡贵很多钱。 “这年头,剃个头都让人这么纠结,”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真是闲得痒痒,刚才他的嘴确实也没地方用,只好现在发挥一下了,“虽说好位置的店面租金是不便宜,但是这又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多高的活,凭什么都要那么贵?” “再说了,我这头从来也没这么金贵过啊,我才不花那个冤枉钱呢。男人嘛,能剪短就行了,我的要求又不高。” “算了,我还是换一家店再看看吧。”他心说。 倒不是他穷得掏不起这个剃头钱,而是最近两年不管是什么店铺都忽悠人办卡,确实挺烦人的,特别是那些沿街的店铺。 不办卡直接优惠多好啊,大家都省事,只要

服务质量好,一样能吸引顾客。 可是有的店铺就是喜欢耍这点小聪明,以为这样就能把顾客给套住了,其实是惹得顾客更不高兴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如果大多数店铺都这么搞的话,那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耍小聪明的人太多了,有大智慧的人就要吃不开了,混不下去了。劣币驱逐良币,才是一个需要解决的大问题。 他离开所住小区附近的大街,转过一个不大的路口,又拐进了一条小巷,郁闷失落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老旧小区的唯一进出道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纷纷杂杂、灰不溜秋的,但是仔细品味一下他发现好像哪个摊子都不能少了,哪个店铺都不是多余的。 小区的摊贩、店铺和小区的居民早就形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流畅和谐的生态链,他们互相方便着对方,彼此依赖着,别有一番生活情趣洋溢在其中。 再回首发廊,好名字,他不由得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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