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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春梦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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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识寻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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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桂卿在考虑怎么吃午饭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又想吃菜煎饼了,于是便走着去了烟火气十足的杏仁巷,到他常去的那家菜煎饼店去打发这顿午饭了。 这家相对来说比较有名的菜煎饼店不仅地方狭小得让人掉不开个腚,只有窄窄的一间小屋供客人堂吃,而且靠近门口的一大半地方还被老板娘的炉子和摆满各种青菜的铁架子给牢牢地占据了,所以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和局促。 它甚至连个正式的招牌也没有,不熟悉此店的食客们只能凭着做好的菜煎饼不时散发出来的独特香味来找到它,至于那些熟客们则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这里。 老板娘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长相颇为一般化的中年妇女,人人都叫她马二姐,所以这家小店也就自然而然地被称作马二姐菜煎饼店了。 马二姐不仅干起活来显得特别干净利索,而且她做出来的菜煎饼香酥可口,美味诱人,非常好吃,在青云县菜煎饼界里的排名也算是比较靠前了。 桂卿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各色顾客,他在选好菜并记住自己的号码之后又等了好大一会子才找到一个小铁板凳,于是就背对着靠墙的一小排狭长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他一边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机,随便翻看着和晓樱等人的往来信息,一边不时地看着那些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的吃货们,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年轻的女孩。 他想:“这菜煎饼虽然好吃,就是食客们的吃相太不雅观了,特别是对于那些爱漂亮的女孩子来说,想要既吃得过瘾又吃得文雅,真是太难了。” 他觉得她们更应该去吃米线和凉皮才对,那才是她们最应该喜欢吃的小吃,就像她们平时喜欢各种可爱的花朵一样。 食物也要和食客在秉性上相对应才好,如同找对象一样。 在百无聊赖之际他又回转身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墙上,这才无意中发现原来上边还贴着一大张灰黄色的塑料宣传纸。 那宣传纸并未装裱,而且边边角角都已耷拉下来了,褶皱处也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被挂在这面旧墙上也有些年头了,一如陈年的老酒。 只见上面印着一篇不知何人所作的稍显粗糙的《菜煎饼赋》: 火起蜂窝煤炉,上覆黑面铁鏊。竹篦左右翻飞,纤纤玉手轻罩。面粉如雪,着水搅拌成糊;竹篦扁窄,悠然挑至小鏊。左摊右推,簿似新蝉之翼;上拢下罩,状如中秋月皓。芹菜菠菜萝卜,豆腐韭菜粉条,应有尽有,各取所要。豆油姜丁调和,着手饼上倾倒。平抹均匀摊开,清香腾起缭绕。复放一饼,竹篦轻压轻挑;挑起反转,两手旋饼遍烤。三五重叠,转身手持小铲;一分为二,功成面露微笑。色金黄而夺目,香四散而远飘。摊前长队排起,腹内早已鸣叫。 持饼在手,含口轻咬。清香入脾,心动神摇。咬上一口,香郁爽口;再咬一口,浑身香飘;三口下肚,方感外酥内滑之美妙。细细品味,麻辣酥脆;反复咀嚼,齿拌舌搅。于是大嘴咧开,囫囵吞枣,三五除二,彻底报销。抹抹嘴巴,心旷神怡之享受;擦擦额头,大汗淋漓而火冒。饱嗝声起,挺挺身腰。整好领带,提起公包。精神顿觉焕发,心情无限美好。 街头巷尾,闹市僻道。商厦楼房,路口小桥。一人一摊成店,无数顾客围绕。物美价廉,省时省料。外观不雕,看似粗糙。难登锦衣堂皇之所,难比肯德麦当肩高。扛袋打夯劳力,俊秀小姐美娇,匆匆纷至沓来,去时魄散魂消。众生奔波劳碌,口腹热鲜温饱。更兼地方文化,我辈精神写照。朴实热情不失,粗犷稳重俱到。豪放直率有加,纯真坦诚不少。水土养人,各领一方风流;物我相谐,方

得世间美妙。 他正在那里不懂装懂地品味着这首《菜煎饼赋》的滋味时,猛然间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孩轻轻快快地满面春风地走进了店里,同时听见她还娇娇脆脆地羞羞涩涩地说了一句“二姐,麻烦给摊卷菜煎饼”,于是不禁觉得眼前一亮兼心头一震,浑身都充满了一种过电般的奇特感觉。 由着这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便有心打量起了那女孩。 那女孩粗看起来身高将近一米六五,不仅身材苗条,体格轻巧,而且即使在第一眼乍看起来也会给人一种想要怜香惜玉,去心疼她和保护爱她的强烈冲动。 除了姣好的身材之外,她还长着一张甜甜美美的和蔼可亲的笑脸,并不时地对着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傻笑几下。 她的眉毛很淡,只有靠近眉心的对称的那两小段还比较显眼,朝向外边的那两撇就像两股逐渐消逝在大片细腻平滑的沙漠里的清泉一样,悄无声息地融进白嫩香软的皮肤里去了。 这种眉毛当然算不得修长,但是却相当耐看,与整个脸蛋的布局协调得很好。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就那么随意地披散在柔柔弱弱的肩头,而且还非常时髦地焗成了淡淡的酒红色。 那种比较少见的,颜色如果是再浓一些的话,就是他特别厌恶的一种颜色了,因为湖东区欧情街上不少姐姐的头发就是染的那样的颜色。 可是现在,他不仅一点都没觉得这种颜色有什么不好看的,甚至相反,他还非常强烈地认为这个女孩选的颜色非常适合她的容貌,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的鼻子是那样的精致、圆润和小巧,以至于她那两只纯净、清澈、透亮的眼睛和一张鲜艳、柔和、圆润的嘴巴显得更加大气和端庄了。 她的左边嘴角处有一小块略微黯淡的印记,颜色很浅很浅,好像没有洗净的灰印子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 她兼具了北方女孩的豪爽大气和南方女孩的温婉秀丽,又糅合了城市女孩的潇洒漂亮和农村女孩的淳朴厚道,所以她的出现迅速地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一阵轻轻浮浮的今后恐怕永难再现的狂涛巨浪。 尽管那个女孩给桂卿的感觉是那么的淳朴善良、温婉可亲、妩媚动人,但他还是能够非常肯定地判断出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孩,而且还是那种家里离城较远的农村女孩,连城郊结合部都不是。 如果她长得比较丑的话,那么就凭着她那一身毫无精致和时尚可言的随意打扮,绝对可以归入不入流的东施女的行列。 幸运的是她长得非常漂亮可人,至少在他眼里她已经达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了。 一个清纯漂亮的正宗的农村女孩,最好是既没有什么过人的才气,又缺乏一颗精明的头脑,那才是他最梦寐以求的最佳人生伴侣。 如今,这种多少年以来一直都停留在他想象当中的女孩,终于以一种类似于梦幻般的形式在真切的现实中出现了,所以他高兴得都快难以自持了。 其实,在那些津津有味地吃着菜煎饼或者以各种心态等待着菜煎饼做好的食客看来,这一刻和平日里的任何一刻都没有什么区别,一切都很正常,也很平静。 “二姐,今天人这么多呀,生意可真好,”那个红发女孩轻轻地扫视了一下整个小屋后遂喃喃自语道,娇羞之态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使得整个房间都变得流光溢彩,“你看,都找不到地方坐了。” “小妮,你先等等嘛,”马二姐头也不回地笑道,似乎言语当中还夹杂着一些害羞的意味,她似乎也没有忘记自己年轻时的俊俏模样,“很快就有人吃完了,一会就能

腾出地方来了——” “不急,二姐,你忙你的吧,我等等就是——”那个女孩笑意盈盈地娇柔万分地回道,那声音脆得就像一小段刚从瓜架子上摘下来的最新鲜的黄瓜一样,当然是顶花带刺的携风带雨的那种。 “哎,要不你坐我这个地方吧,我站着吃。”桂卿做了一会子思想斗争之后就冲那个女孩轻声地招呼道,同时感觉脸上早就升腾起了朵朵滚烫的红云,而且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脏也跟着疯狂地乱跳起来。 他当然也怕自己有些死皮赖脸或者妄想好事,但是依然忍不住这样讨好对方,因为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以前,他那颗年轻的心脏跳动最激烈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参加事业单位招考进行面试的时候了,除此之外他甚至都没怎么意识到自己还有一颗充满青春激情的心脏。 当他由此进而想到在晓樱面前也曾经有过如此的激动和喜悦之情时,又突然感觉到现在的兴奋和冲动是一种不该产生和不能饶恕的罪过了。 不过,也许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和晓樱完全不一样,尽管她们两个人都十分风流可爱,他都比较满意。至于究竟怎么个不一样法,他倒是很有兴趣去比较一番,既然现在机会来了。 “不了,哥唻,还是你坐吧。”那个女孩小声地说过之后便低着头笑了,肩膀还轻微地晃动着,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其所有的神情举止皆让他感觉有些莫名的兴奋和躁动,让他难以招架和抵挡。 “不敢直接看人的女孩才是最好的女孩,就像女子无才便是德一样。”他莫名其妙地想道,心里不禁有些说不出的痒痒,如同里面刚刚爬进去了一只可爱的卡通小蜘蛛一样。 “这也说明,她的内心还是一片纯净清新的田园,一尘不染,美丽动人,由内至外都散发着醉人的芬芳,能够在短时间内治愈一切具有神经症的病人。”他又想道。 “不用客气,没事,我几乎天天都到这里来吃二姐的菜煎饼,算是老熟人了,再说了,我上班的时候都已经坐了大半天了,现在就想站着活动活动筋骨,嘿嘿——”他非常诚恳而又吃力地说道,同时努力让自己笑得更阳光更自然一些,他要巧妙地掩盖住自己那份欲盖弥彰的司马昭之心,尽管这种企图和想法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 “小妮唻,你坐吧,别不好意思了,让这个小青年站会就是,那有什么要紧的?”一向寡言少语的马二姐突然转过脸笑着劝道,仿佛临时客串了一下编外红娘的角色一样特别讨人喜爱。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呀——”红发女孩轻轻地回道,同时也有些脸红了。 她本来没打算当众不好意思的,叫人一说反倒是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只是来吃一卷普普通通的菜煎饼临时充饥而已,却未想到碰见这样一个主动让座的小青年,更未想到老板娘会跟着劝自己,所以不免感觉有些小小的意外和温暖,觉得这卷菜煎饼吃得很值。 “嗨,这有什么呀?”他异常豪爽地说道,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芳龄几何了。 “不就是让个凳子的事嘛,你坐就是。” “那就谢谢你了!”女孩笑嘻嘻地说道,然后慢腾腾地将右肩上斜跨着的带有黑色长带的背包往并不是很饱满的胸前拉了拉,接着双腿优雅地一弯,双膝从容地一并,就那么稍微倾斜着坐在了他刚刚拿过来的高腿木凳子上。 那个木凳子实在是幸运,能有机会托住她的身体,这让他很是羡慕,恨不能和木凳子交换一

下位置,哪怕花钱买也行。 “二姐摊的菜煎饼挺有名的,”女孩为了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于是便主动对他叙谈道,看来也是非常懂礼貌的人,这叫他更加欢喜了,“我早就听说了,看样子你也很喜欢吃她摊的菜煎饼,是吧?”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会经常过来呢?”他颇为受宠若惊地说道,显然感觉有些意外,连眼神都变得不自然了,就像小时候他本来打算向母亲要1块钱的,结果母亲却从兜里掏了10块钱给他。 他没想到这个女孩会这么快就主动和他说话,因此在回答她的问话时就显得有些欠缺考虑,随口便说了出去。 他刚才认为,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他绞尽脑汁地去和她搭讪,而她仅仅是出于需要感谢他的原因才不得已适当地回应几句才符合情理,结果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所以他想象当中的某些理所当然的程序也被打乱了。 意外和幸福来得太突然,如同七月多变的天。 “我觉得吧,这个菜煎饼既有面又有菜,而且菜的样数还很多,营养也很全面,口味还好,所以平时多吃点应该没什么问题。”桂卿又抢话道,似乎要尽快赎罪一般,或者要尽力弥补一下刚才的欠缺。 “再说了,吃这个东西还特别省事,最多再加一杯豆浆就可以了,毕竟这是咱鹿墟的特色小吃嘛,对不对?” “对,我以前在北埠上学的时候,”女孩饶有兴致地叙谈道,在他看来显得有点缺心眼子,不过他很喜欢她这样,只有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机会多说两句,“一提起鹿墟的菜煎饼就馋得要命,有时候恨不能马上就回到老家,摊上一卷子吃,嘿嘿。” “噢,你是在北埠上的学吗?”他瞪大眼睛兴奋异常地问道,同时敏感地意识到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应该不愁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和对方聊天了。 为此,他觉得特别兴奋和欣慰,简直和吃了原生态的蜂蜜一般,因为终于可以有机会进一步地了解她了,世界上还有什么别的事比这个事更能吸引人呢?再想十八圈,恐怕也是没有了。 “嗯,是的,我是95年到98年在那里上的学,不过是中专,不是大学……”女孩轻柔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温情地俯视着她的他,然后很快又把重量有限的头低下去,继续小声地回应道,看来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而不是今天为了他才临时发明创造出来的。 “哦,是吗?”他两眼放射出亮晶晶的耀眼光芒,脸上带着惊奇的表情说道,“哎呦,真巧啊,我是97年到01年在那里上的学,俺弟弟是96年到00年在那里上的学——” “咦,恁弟兄俩都在北埠上过学,而且还是一前一后,只差一年?”女孩居然也吃惊地问道,仿佛她并不知道很多青云的学子都在省城北埠上过学似的,正如她没有意识到正是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这一点傻里傻气的气质令他更加着迷了。 “哎呀,这确实挺稀罕的,我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呢,可能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她又激动地说道。 “嘿嘿,不光是我和俺弟弟,就连俺姐也在北埠上过学呢,不过她是95年到97年,在海西大学外语系进修的……”他喜不自禁地解释道,心中的如意算盘终于打响了,同时又觉得她的脑袋瓜子挺好用的,和自己也算是旗鼓相当了。 “我的老天唻,你们家姐弟三人都在那里上过学呀,真是太厉害了,难道都是海西大学吗?”女孩更加吃惊地说道,她那张刚才还是粉嘟嘟的樱桃小口的嘴巴瞬间扩大了好几倍,大得令他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人体上还有弹性这么好的地方。 “不是,不是,”他

连忙笑着解释道,脸色也跟着变了,陡然间又觉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这个问题提得简直是毫无逻辑可言了,“我和俺弟弟是在同州大学上的学,不过呢,我学的是水利专业,他学的是园林专业,不是一个系——” “哎,不对呀,你说你是哥哥,那你怎么会比恁弟弟入学还要晚一年呢?”女孩突然皱着眉头痴痴地问道,要多傻有多傻的样子让他再一次忍俊不禁,她真是太好欺骗了,这么容易相信陌生人的话,一定不是那种心眼子特别多的人,“难道你是留级生,又复读了一年?” 一听这话,他突然愣住了,他很少能碰到有人这么直白地问他这个问题,很长时间以来连他自己都早已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压根就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小姑娘会注意到这么刁钻的地方,于是对她的兴趣就更加浓厚起来了。 他抬眼又看了一下她那越发显得爽朗、清隽的笑脸,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太喜欢这种轻轻荡荡地随波逐流的感觉了,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我和俺弟弟是双胞胎,从小都是一块上的学,按理说干什么都是一起的,同步的,可是呢,到高考的时候,我考得不怎么理想,所以就复读了一年,所以我就比他晚上了一年的大学……”他略微想了一下,嘴角轻轻地一抬,然后才慢慢地回道,料想这个信息一定能吸引对方的注意,这是他屡试不爽的聊天法宝之一,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当他这样讲的时候,他起先认为她会因为他曾经复读过而对他的看法会有所降低,印象会有所变差。 可是,当他大着胆子去看那个她时,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看到的是另外一种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也从来没有见过的温馨神情。 她那俊美而清澈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异常明亮的光芒,接着便迅速蒙上了一层叫人难以理解的淡淡的阴云,随后展现出来的便是一片片浅浅的沉郁和悲哀,还有要妥善地应付眼前这位陌生异性的阵阵努力…… 现在他基本上能确信了,他其实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这种喜欢包括她的一切,身材和容貌,声音和表情,年龄和学历,气质和修养,也包括所有已知的和未知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他在她面前始终都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轻松自如、无拘无束、酣畅淋漓的欣喜和快慰之情。 这种轻快、愉悦、神秘而又充满绚丽多彩的想象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地包围着他,冲击着他,以至于让他毫不犹豫地就认定她就是他理想中的那个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刚刚好。 甚至,他都不愿意也不需要再去寻找什么其他的人了…… 爱上一个人不过就是瞬间的事,远没有事先想象的那么复杂。 饿久了的老鹰从空中骤然锁定住地面上正在怡然自得地吃草的肥美异常的兔子时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因为接下来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虽然禽兽遇事想得近,人通常则想得比较远,不过大体情况都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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