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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春梦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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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菲见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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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说话都让人难以完全相信的尹胜兰这回确实没有言过其实,凌菲这姑娘果然长得玲珑剔透、亭亭玉立、光彩照人,以至于桂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灿若朝霞和艳若桃李的风采给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这边正渴得难受想要淘井呢,那边不尽的甘泉便汩汩流淌着来到眼前了。 论年龄她大约比他小两三岁左右,其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体形胖瘦适度,凸凹有型,一头齐耳短发染成了可爱诱人的深浅有序的枣栗色,显得既时髦洋气又不另类夸张。她那又黑又长的睫毛别致有力地带动了一双灵动俊秀的眸子,使它们的势力范围和影响地带扩大了无数倍,为其主人平添了许多说不尽的风流和妩媚。她的鼻子精致小巧且端庄秀气,还不时地随着话语的轻重缓急轻微地扩展和收缩一下,使她的整个脸都显得熠熠生辉和闪烁动人。她的嘴唇尤其性感撩人,既圆润饱满又不过于肥厚,上面不轻不重地涂了一层淡粉色的油彩,恰到好处地衬托和美化了嘴唇的丰泽和质感。她的牙齿排列整齐,洁白闪亮,让人看着就特别特别的舒服。她上身套着一件轻薄合体的天蓝色短大衣,里面是一件雪白的女式衬衣,下身穿一条紧身的天蓝色牛仔裤,那裤子将她紧致修长的大腿和圆润瓷实的小腿衬托得淋漓尽致,风情尽显。 刚上来她一句话都没说,仅仅是微微地朱唇轻启,淡淡地朝他一笑,此举就已经完全彻底地把他的全部心思都给激活了。她就像是一根拥有着核能量的小火柴一样,只是很随意地在空中轻轻地一划,火光那么一闪,然后就把他这堆积蓄已久的干柴瞬间给点燃了,很快就看见从底到上都冒充出浓浓的烟火出来。当然,他也认为她身上唯一让他感觉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她身上好像,似乎,大概,带有一股子淡淡的脂粉气,而这曾经是他最讨厌的一种情况之一。不过经过几句简单的交谈,经过一番看似谨慎适度,实则激情澎湃且难以自制的眉目交流之后,他很快就把那一点不满意的地方给忘掉了。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鲁莽直白得如同一头天生就有严重智障的笨狗熊。 这次约会是中午时分在公司附近的一个街头咖啡馆里进行的。尹胜兰简单地给双方介绍了一番之后就很潇洒地甩头离开了。这个时候的她倒不失为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明人,尽管平日里显得风骚浮漂了些。 据说所谓的一见钟情说到底也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这话固然是悲观了些,但是却颇有些不可辩驳的道理在其中。桂明此时自然是顾不得去区分什么是一见钟情和什么是见色起意了。其实更坦白一点地说,他眼下就是见色起意,并因色动情,由情生爱,突然间就喜欢上了这位从天而降的凌菲姑娘。从心里喜欢一个女人是怎么看她怎么都顺眼的,他当然也不例外,而且还是一个很好的范本。 两人很自然地非常程序式地彬彬有礼地互相盘查了一番户口情况,随后不知从那一句闲话开始就进入了一种相见恨晚的状态颇佳的对话状态。显然,开头那些无聊和无趣的废话不过都是没话找话说罢了,他们都知道重要的是要有话可说,至于说话的内容反倒是不怎么重要了。不过从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开篇盘问当中他多多少少地也了解一些这个女孩的基本情况。原来这个凌菲其老家是河北邯郸的,她在北埠读的是经贸方面的专科,毕业后就留在这座城市打工了,目前在一家联通营业厅上班。她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叫凌厉,目前正在西安的一个很不出名的大学上学,其父母都是乡镇的教师,家庭条件很是一般化。但是,即便是如此,她家的条件也比他家要好不少,他心里很清楚。 她不好意思老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尽管她其实非常想看,于是就把恋恋不舍地轻柔的眼光投向店外,优雅恬静地凝望着窗外那些流动的形

形色色的人物。他也装模作样地顺着她的视线向窗外看去,仿佛是顺着她的思想铺就的沥青路面滑下去一样,同时脑袋里不停地搜索着可以交谈的话题,既可以引起她强烈兴趣的话题。 “说是天上的王母娘娘最近老是何闷闷不乐的,”不经意间他想到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话,于是就绘声绘色地朝她讲了起来,权且填补一下刚刚出现的他难以容忍的谈话空挡,“她经常唉声叹气地说,唉,最近发现玉帝没事老是往人间看,我原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老人家是在看人间的姑娘。太白金星就给她说,是呀,不光玉帝在偷看,其他很多神仙也在偷看呢,这个时候的人间已经进入八月了,漂亮的女孩子们全是青一色的黑丝配高跟,低胸还露腰,要多妖娆有多妖娆。王母听后勃然大怒道,你快去传旨,给我使劲地降温,隔一天下小雨,隔三天下大雨,下完雨后就刮风,给我冻死那帮小狐狸精!太白金星连忙说,臣这就去办。王母又说,你等等,去把北埠市划为重点区域,一定要给我冷了再热,热了再冷,如此这样不断地循环下去,听明白了没有?” 她淑女般地听完他讲的笑话后果然格格地笑了,而且笑得还特别的开心,看着煞是可爱动人。她这倾城一笑更是把他的心给荡漾开了,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去,不再有半点的衰减,同时也惊艳了满屋瑟瑟的时光,让他永生都难以忘记此时此刻的她。 “哎,你知道吗,”笑过之后她忽然把脸色一正,佯作严肃的样子开口道,“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并不是夫妻关系。” 本来她还想接着说下去的,但是带眼一看却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便及时地止住了,她这次必须得有所矜持才行。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不是两口子这回事,所以便尴尬得要命,恨不能一头栽到眼前那杯褐色的咖啡里去。他知道,她既然敢这么说,那么肯定就是正确的了。不过惭愧归惭愧,她刚才那一声又甜又脆的“哎”,倒真是都快把他的骨头都给喊酥了,他怎么听都觉得悦耳迷人,好听得要命,似乎那声音里调了许多的蜂蜜,掺了许多的花香,把他的魂都快勾掉了。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看到桂明那副比较难堪的样子,凌菲骄傲而又调皮地继续说道,“我也给你讲个小笑话吧,算是对你刚才讲的笑话的一种回应。” “太好了!”他拍手称道。 “说是有一只小白兔在森林里散步,”她笑眯眯地讲道,似乎已经预测到该笑话的良好效果了,“忽然遇到大灰狼迎面走过来,大灰狼上来就‘啪啪啪’地给了小白兔几巴掌,嘴上还说着,我让你不戴帽子,我让你不戴帽子。小白兔一看没办法,它又打不过大灰狼,就很委屈地走了。第二天,它戴着帽子蹦蹦跳跳地走出家门,结果又遇到大灰狼了。大灰狼走上来‘啪啪啪’又给了小白兔几巴掌,嘴上说的是,我让你戴帽子,我让你戴帽子。小白兔就觉得很郁闷,它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个事,最后它决定去找森林之王老虎投诉。在说明了情况后老虎就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 “当天晚上,”她一边仔细地说着,一边笑得更可爱了,好像一定要当场把他的心拿下不可,“老虎就找来自己的铁哥们儿大灰狼,告诉它说,你这样做不好啊,让我很难办嘛。你看这样行不行哈?你以后见了小白兔你可以这样说,小白兔快过来,赶紧给我找块肉去。它要找来肥的,你就说你要瘦的,它要找来瘦的,你就说你要肥的,这样不就可以揍它了吗?当然了,你也可以这样说,小白兔快过来,你赶紧给我去找个母狼来。它要是找来丰满的,你就说你喜欢苗条的,它要是找来苗条的,你就说你喜欢丰满的

,这样你就可以随便揍它了。于是大灰狼频频地点头并拍手称快,对老虎的崇敬再次冲向新的颠峰。” 他非常好奇地听着这个他从来没听过的笑话。 “不料老虎和大灰狼的对话,”她津津有味地讲述着,心中的热情也被他的态度给激发了,“全被正在窗外给老虎家除草的小白兔听到了,它心里那个恨啊,真是没法说。第二天一早小白兔照例又出门了,怎么那么巧呢,迎面又碰见了该死的大灰狼。大灰狼就按照老虎教的话对它说,小白兔,快过来,赶紧给我找块肉去。小白兔就说,那么你是要肥的,还是要瘦的呢?大灰狼听罢,心里先是一沉,然后又是一喜。它心想,哼,幸好我还有第二套方案呢。于是它又说,小白兔,麻利地快去给我找个母狼来。小白兔又问它,那么,你是喜欢丰满的,还是喜欢苗条的呢?大灰狼沉默了好长时间都没说话,它根本没想到小白兔会这么回答它,最后它抬起手来恶狠狠地又打了小白兔几个巴掌,然后大声地吼道,我叫你不戴帽子,我叫你不戴帽子!” 当他听到最后这句话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真的从来没听过这么搞笑的笑话,而且还是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口里讲出来的,就更加感觉有意思了。她这个信手拈来的笑话迅速地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向前推进了一步。当然,也是把他和黄汝之间的关系又拉远了一步,只是她现在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情况而已。 “我听你讲的那个意思,”在开心地笑过之后他回应道,看来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他居然会玩发散式思维,“好像这只大灰狼就是个男的,而那只小白兔就个女的,大灰狼总是能找到借口欺负小白兔,无论它有没有理由,可见谁的拳头硬谁才能制定游戏规则,或者说谁才又资格判定是非和对错,是这个意思吗?” “其实也不尽然呀,”她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款款地说道,眼神里透着无尽的中等水平的智慧之光,“我觉得现实生活中那只大灰狼完全有可能是个女的,而那只小白兔也完全有可能是个男的,总而言之,这不过是个拿来解闷的小笑话罢了。” “我们关键要做的是,”她接着笑道,好像是在说她讲这个笑话的根本原因所在,“得弄清这个笑话它所要表达的核心意思是什么,这样才不至于白听了。我认为,其核心的意思就是,对于有些人来讲,其实很多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碰见死不讲理的人,你和他讲什么理啊?根本就讲不通嘛,你说是不是啊?” “我觉得吧,你的可爱和迷人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你说是不是啊?”他有些自作聪明地回道,同时带着些许沾沾自喜的意味,而不考虑若是旁人听了这句话会不会想吐。 他压根就管不了那么多,虽然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明知道他说的话没有一点逻辑性和可比性可言,但显然还是很受用他的这番滥美之词的,因而不禁有些飘飘然而不知所以然了。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微微有些不能自持的温婉和感性的神态,仿佛给她增添了不少的女性魅力,或者说是极致诱惑力。这一切在外人眼里似乎很有些矫情的东西,丝毫没损害到她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相反,倒还令他变得更加喜欢她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且奇怪得不可思议,不可理喻。爱情令人盲目这句话和色迷心窍这个成语其实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只不过一个说得委婉动听些,一个说得直白刺耳些罢了。他一旦对她产生了特别的再难改变的好感,就觉得她浑身上下哪个地方都充满了无穷的魅力,包括她的头发、衣服、鞋子和脚上穿的袜子等,还有她说话时的语气、语调和内容等,以及她或喜或笑的娇憨可爱的样子等。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包括和她有间接关系的一切无不对他的视觉、听

觉和嗅觉等都产生了强烈的触动和影响,且经久不散。 “首先来讲,我觉得你的名字挺好的,”他想了一下,觉得这个话题绝对是神来之笔,于是对她趁道,“凌菲这两个字充分展现了女性的柔美和娟秀。嗯,凌菲,我再想一想,还是感觉确实不错。你知道吗,一个好名字确实对人的一生有着十分积极的影响,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人的气质和品味。还有你的老家,邯郸,我也特别喜欢这个地方。这两个字真是太有文化内涵了,邯郸学步的典故世人皆知,名气也很大。另外,邯郸和婵娟一样,我总感觉那应该是一个古代美女的名字,多好听多有韵味啊,你觉得呢?” 她颇显冷静地笑了笑,脸上流露出一种被人夸奖后的害羞之色。她已经在考虑如何尽快地把他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去这样的重大问题了,既包括现在更包括今后的今后。 看来已经晕头转向的人不止是他,还有她。 “你可能是头一次和一个真正的邯郸人接触,”彻底晕头转向了之后她便如此回道,好像邯郸人是韩国人一样,显得有点特殊,“所以才会这么敏感,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其实对我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根本都不当回事了,我一直觉得邯郸人和其他地方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至于我的名字嘛,谢谢你的夸奖。总之,我觉得还行吧。” 说罢,她又甜美地笑了,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爱笑的姑娘一样。而这份笑容对她来讲正像是每天都要呼吸无数次的空气一样平凡普通,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身上独特的美或许是需要喜欢她的人来慢慢发掘才会显现得比较灿烂的,但是对面的他不在意这些,他貌似很喜欢干这种发掘工作。 “一个女孩即使外表长得再漂亮再动人,”他一边深深地陶醉在对她的欣赏和赞叹当中,一边煞有介事地想道,“如果平时总是板着一副死人脸不苟言笑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多吸引人。笑容是最高贵、最直接、最能打动人心的交流工具,和一个爱笑的人生活在一起绝对是一种不可多得的高层次的享受。我毋庸置疑地喜欢她的笑容,这种笑容应该可以伴随我的一生,而不至于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而心生厌烦。” 接下来他们俩又凭借着彼此之间业已产生的好感和吸引更加深入地聊了一些各自的情况。他知道了她和尹胜兰之间的关系。原来她和她的闺密,也就是她的同班同学华玲合租了尹胜兰的一套小房子住,就是说尹胜兰是她们两人的房东。她们在和尹胜兰逐渐熟悉了之后,尹胜兰突然在某一天不知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就有了把她介绍给桂明的意思,然后才有了这次历史性的具有标志意义的约会。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两人都觉得需要适时地撤退才符合第一次约会的礼节和规矩,于是就非常礼貌地分手告别了,尽管彼此都有些恋恋不舍和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这两人分手的时候并没有互相留下联系电话,不知道是出于初次见面的害羞,还是出于对这份从天而降的好感的绝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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