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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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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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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出什么事了?” 老警察指着对面楼,刚刚还灯火通明,霎时间就变得漆黑一片,骚乱声和尖叫声紧随其后。 “停电了?”老警察又问。 年轻警察摇了摇头,两人同时走到窗边,用力拉开了窗户,探头一看,就看到对面的每层楼忽地亮了不少,看样子打开了备用电源。 每层楼都有人来去匆匆。 这栋楼最上面两层是,往下是骨科和产科,如果停电,受冲击最严重的应该是和手术室。 “你去看看吧。”老警察思索了一会,对年轻警察说,他怕这个突然停电会造成医疗事故,到时候医生和家属肯定会有冲突。 “好。” 年轻警察往门口走,一边望向病床,丁正咬着牙抬起上半身,往窗户口看,忍不住警告道,“你老实待着!别想玩什么新鲜花样!” 说完这句,才大步迈了出去。 此时他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警察还对着窗外摇着头嘲讽道,“老医院就是这样,设备老化不更换,还找理由说什么年年亏损,荒谬至极!” 丁正也不太懂这方面,只是就着医院的问题咨询道,“警察叔叔,其实羿咱们这栋楼关犯人不是很危险嘛,万一跑出去——” “跑什么跑!凭什么跑?!从五楼跳下去啊?!”老警察回过头,怒瞪着丁正。 丁正倒是没被喝住,他思忖道,难道只有五楼用作狱外医疗?那几个流氓岂不是就关在这一层? 老警察感觉丁正似乎在打什么主意,立刻走上前,“你可别想着逃跑,到时候摔下去直接小命都没了。我告诉你,生命是最重要的,名声、荣誉、小情小爱的……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你要觉得冤枉可以不停地上诉,公道自在人心!” “说得轻松,你来试试被人冤枉……”丁正勾着头嘀咕了一句,被老警察听到了,他突然笑了出来,拍了拍床尾的铁杆,“怎么?小鬼头,从小到大没被人冤枉过?” “那怎么同?我这是坐牢,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甚至影响什么三代考公,你们、你们赔得了吗?!” 丁正见老警察似乎蛮好说话的,爬到床尾,靠近老警察问,“你们多多少少也经手过冤案吧?最后会赔偿的对么?赔得多么?” 听到这里,老警察眼色一变,扬手呵斥道,“哪有那么多冤案,证据链完整就不会存在什么冤案!” 说完这句,他背过身去,往窗边走,懒得理会这个小鬼头。 刚探头往外看,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接。 三秒钟后,老警察的脖子到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冲电话里喊,“什么?怎么会这样!” 丁正吓得脊背一抖,眼睁睁望着老警察拔腿往外跑。 “咔哒。”钥匙反锁门的声音。 丁正觉得奇怪,立刻拔掉输血针头,从床上爬起来,蓦地听到门外好多脚步声都在往楼梯那头跑。 对面出什么事了?难道这一层的警察都走了? 他挪到窗边,往外一看,楼下的草地聚集了一批人,像是在把病人往另一栋转移,他嗫嚅道:“看来停电还真挺耽误事。” 看完楼下,他又往隔壁的窗户上看,发现两扇窗户中间只隔了一米宽的墙。 考虑了整整三分钟,丁正才咬了咬牙,爬出了窗外,踩在十公分的过梁,爬到了隔壁的窗户下。 幸好这

是一间空房,没有嫌疑犯,也没有警察。 丁正爬了进去,再悄摸摸地走到走廊。 走廊空无一人,丁正往每间房的铁窗里看,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看到了熟悉的脸,警察给他看四个流氓照片的时候,这四张脸十分清晰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给丁正输液的那个雪白的护士正在给这个流氓换药。 这时,丁正的眼睛被一个银色东西晃了晃。 哦豁!那是手铐,流氓被铐在了床头的铁架子上! 哼,活该! 丁正转了转门把手,卧槽,居然没反锁! 他立刻冲进去,经过一辆护理车上,从废弃物的小箱子里抽出一根使用过的针筒,径直朝床边扑去。 护士这才看到丁正,“啊”了一声,流氓翻身一看,吓得腿在空中乱蹬,“你他妈谁啊!要做鸡毛啊!” 丁正冲到流氓床头,一只手卡着他的脖子,尖锐的针就停在他的眼睛上方一寸,“你他妈不认识我??不是说我指使你的吗?” 护士退到一边,劝道:“丁正,你别这样!别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流氓见护士站在自己这边,被铐住的手在铁架子上使劲晃了晃,“就是你!丁正!就是你指使我!” 丁正怒从心头起,将针筒往下了一分,对着流氓唾了一口,“我他妈的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当着咱们白衣天使的面说,到底是不是我指使你的!要是敢说谎,我就把这个不知道有什么传染病的针直接插爆你的眼睛!” 因为过于用力,丁正额前的白纱布全被鲜血染红了,护士吓得不轻,偷偷用手机给老警察拨了个电话。 流氓瞳孔一缩,嘴比石头还硬:“你敢……你敢?!这里都是警察!” 丁正又唾了一口,“我呸!反正我都要死了,不如拉着你一起死!你到底说不说?!!” 因为激动,针头几次碰到了流氓的睫毛,流氓吓得举一只手投降:“我说……我说……” “说!”丁正龇牙咧嘴道。 流氓哭丧着脸,“确实不是你,是另一个人……” “是谁?!说他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要问老大,我们只负责听命令做事!” “老大是谁?!听什么命令?!” 流氓指着床架后,“老大在隔壁,听命欺负一个小姑娘,如果被抓到就嫁祸……” 他忽然顿住了声音,因为窗外传来了警笛声。 又有警察来了! 与此同时走廊传来了多个人匆忙的脚步声。 丁正刚回头,就见到六个警察举着枪,冲着他跑了过来。 “放下针筒!” 丁正不松手,指着流氓兴奋地说,“警察叔叔!他刚刚承认不是我指使的!护士姐姐可以作证。” 老警察显然没有之前的好脸色了,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丁正的手腕。 “啊!”丁正疼得松了手,针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几个警察同时看向护士,护士立刻点头道,“他确实这么说的。” 谁知道老警察将丁正双手背过来,铐上手铐,“你用暴力逼迫别人承认,这个无法作为正常供词。” 丁正使劲回头喊,“不,怎么可能!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 “闭嘴!”年轻警察压着他的肩膀,吼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丁正还是被押回了病房,他躺在床上,输血的针头重新被插上,头上的纱布也换了一张新的。 但他依然不死心,用仅存的力气和希望问:“第四个流氓呢……你问了没有……” 几个警察都紧闭着唇,他怎么可能承认第四个流氓到现在还没找到。 更重要的是,就在十分钟前,他们的眼皮底下,发生了一起极其残忍的谋杀案,最恶劣的点在于,凶手如入无人之境,损坏电闸,轻易地了结了里十个以上的生命。 老警察站在窗户边摇着头,从业三十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罪犯。 · 昏暗的地下室,一个浑身赤/裸的人被吊在一个铁十字架上,他的脸、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鞭痕,地上团着脏污的牛仔外套和裤子。 他的对面有一张古旧的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高大的影子,却是少年的脸庞。 丁正和警方苦苦寻找的第四个流氓——牛仔男,就在这里。 在这里,他的罪名仅仅是调戏江小暖,嫁祸的事情跟这里没关系。 “饶命……咳咳!饶……命!” 太师椅上的少年不出声。 “我、我全招了,你们还想、想怎么样?” 听到这句,少年站起身,他的脸在一盏古旧的灯盏下变得清晰。 一张端正好看的脸。 他向牛仔男走去,阴影覆盖在对方的头顶,用一种“你不该伤害江小暖”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你说的不算,我要的是……证据。” 牛仔男剧烈喘息着,“证据,全都销毁了。” 啪,一拳打过去,牛仔男的脸都被打歪了。 他转过脸,吐了一大口鲜血,“我真的……没有证据,这都是老大给的任务,我只负责给江小暖一点教训,不是我策划的。” 老大就是纹身男,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把你的老大从监狱里带过来?”少年用讲笑话,却又不是不可能的语气问。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牛仔男垂下头,不知道怎么说,他太累了,实在想要歇息一下。 这一天过得太漫长了,原本逃到家里准备带点装备逃到外省,没想到被这个少年堵在了家门口,带到这个全是变态的鬼地方!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牛仔男猛地抬起头,惊恐地喊:“不要!不要开门!求求你,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少年没有出声,门从外打开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端着一个铁盆进来。 “羿哥哥,盐水……” 羿眼眸一动,指着地上,“小娥,先放——” 牛仔男的吼声打断了羿的话:“变态!你是变态!滚开!滚开啊!” 端着水盆的小娥一听,脸色忽变,直接走过去,“唰”地一下,将一盆浓度超标的盐水泼在了牛仔男头上,盐水从头顶流进了牛仔男的每一道伤口里。 羿:“……” “啊啊啊啊——我艹,啊啊啊啊——变态啊!杀了我吧!!” 小娥冷笑一声,执起地上沾满血的皮鞭,“咻”一抽,牛仔男的嘴直接裂了一

道口子,“啊啊!” 小娥仰着头,发出尖利的大笑声,“叫你欺负女孩子!” 下一秒,她又挥鞭一甩,带着无数颗小铁粒的鞭头,狠狠地落在牛仔男血肉模糊的脸颊上。 “你、你好可怕——”牛仔男眼珠一瞪,头一歪,疼得晕了过去。 小娥满意地丢下皮鞭,回过头朝羿一笑,“谢谢羿哥哥把他带给我。” “我不是——”羿的话堵在喉咙口,人是他带回来的没错,可他是想问出所有信息后送给警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折磨。 小娥走到牛仔男的身边,从头打量到脚下,打量完了,她才找到感兴趣的地方,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单膝跪在地上。 “小娥!”羿喝了一声。 小娥顿住手,几秒钟后回过头,以一种天真无邪,又带着一丝阴鸷的目光望着羿,“羿哥哥,你不该阻拦我,而是鼓励我。” 说完,她的匕首在空气中重重一砍,一团血肉啪嗒一声掉了地上。 羿浑身一紧,瞳孔骤然紧缩。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牛仔男尖叫起来,被这种牵扯到每根神经……难以言喻的强烈的痛,直接痛醒了。 小娥将肉团拎起来,在牛仔男的眼前晃了一圈,“小小一个,喂狗都不够吃!下一步,割哪里好咧。” “杀、杀了我吧……” 牛仔男终于完全意识到自己是进了魔窟,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要跟着老大到处欺负女孩子。 “杀了你?那我拿谁练习……凌迟?” “……凌迟?” 牛仔男只恨自己没有立即晕过去,冰凉的匕首沾着他温热的血,嵌入他的皮肤里,一层又一层。 他一会感觉自己痛到快要升天了,一会又完全失去了知觉。 血流了满地,羿退到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但身体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完全呼吸不过来了。 到底谁才是恶魔? 到底还有多少条通往地狱的路? · “敏敏!醒醒!” 在熟悉的呼唤下,杨敏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一张焦急的脸,出现在她的瞳孔里,是丁克。 “——老公!” 杨敏扑进丁克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珊珊没了,那个混蛋拿着刀……经过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没有认出来,让他跑了!!” 丁克坐在病床上,紧抱着杨敏,哽咽地安慰道:“好了,乖,别哭了,警察一定会抓到这个畜生!” 怎么不是畜生呢,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一起杀了…… “他是谁?!”杨敏仰着头,泪水打湿了丁克的白衬衣。 她这才发现白衬衣下摆有很多血迹,而自己已经换了一套病号服,先前染血的衣服估计已经被丁克处理了。 丁克摇了摇头,恢复供电后,找到了停电前的监控录像,完整地拍到了他,可是却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人很狡猾,全程戴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连他丢在医院门口的白大褂也没有任何皮屑,就像是个假人。警察说,从来没遇到过反侦查意识这么强的罪犯。” 杨敏抽泣了几声,又问:“如意呢?她还好吗?” 如果说杨敏都晕倒了,那王如意的情况一定更

糟糕。 “被灵知接到酒店去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敏敏,你要保重身体,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丁克像是父亲安慰女儿一样,抚着杨敏的背,“你好了,咱们就先回家,你需要好好休息。” 杨敏被丁克安抚后,心思镇定了一些,“老公,你说,那个男人为什么这么恨珊珊,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而且珊珊还、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说他知道吗?” “这样的畜生,我还真猜不到他的想法,简直反人类!” 丁克说这句话也只是为了安慰杨敏,想当年,他又何尝不是用一种反人类的手段去抢杨敏呢? “老公,我还是先去酒店,看看如意和灵芝吧,就算是回家,我也不会安心。” 丁克亲了一口杨敏的额头,犹豫了好一会才答应,“好。” 他关上病房门,从门口提着两个纸袋走到床边。 “这是什么?”杨敏探头看。 “新衣服。” 丁克先给杨敏换上,再自己换,绝口不提衣服上的血迹。 两人办完手续,去了医院对面的酒店。 此时刚好深夜十二点。 漫天星光下,羿骑着自行车,裹着清凉的风,如一颗流星般,倏地从彩云森林的一条小路穿了出来。 “江小暖,我要见江小暖。” 因为这么强烈的想要见江小暖的心思,原本一个小时才能骑到的路程,他仅仅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疯狂蹬车的腿都快抽筋了。 他把自行车停在楼道里,发现了一辆很新的,龙头贴着“小太阳”贴纸的粉色自行车,心里像是被一根缝衣服的针轻轻一刺。 他慢慢爬上四楼,甚至没有惊扰到任何一盏感应灯。到了四楼,他靠在江小暖门边的墙上,轻喘着。 大门里没有光。 这么晚了,江小暖和她的家人肯定睡了。 …… 待了几分钟,羿还是回到隔壁的房子里,但他没有回卧室睡,而是铺了一条毛毯,躺在客厅墙边,离江小暖最近的地方。 江小暖,你的梦里都有什么,有没有可能出现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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