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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城女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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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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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各人的行程之后,众人各自回了房间,吴映雪要与许长恒睡一间屋子,她起初很兴奋,问了许多她在路上的事情,后来两人无意间提起了苏词,她不知想起了什么,情绪明显渐渐低落了。 许长恒留意到了她的异常,担心问道:“如今苏县丞在衙门担着重担,你可是担心他?” 吴映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如实道:“其实他一直知道我不害怕老鼠,所以在刑房那次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没有当场拆穿我们。” 原来在她跟随洛瑶来京城前,苏词为她送行时便猜到她是为了许长恒才走这一趟的,故而误以为她的心上人是许长恒而并非自己,为了让她认清心中所想,他便在她临走前将婚书送还给了她,并掩着心中失落与哀伤鼓励她勇敢面对心之所向,从此不必再顾及与他的婚约。 “我本不该接那婚书的,可在他说那些话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撒谎骗了他,又不能向他坦白咱们的关系,竟鬼使神差地将婚书接了过来。”吴映雪懊恼道,“本就是我对不住他,如今还害他伤心失落,这一路上我都不敢去想这件事,如今见了你,才忍不住了……” 她揽过了吴映雪的肩膀,明白了她的心意:“听起来,若是当真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希望婚书上的那个名字还是苏词,对不对?” 只是一愣之后,吴映雪便点了点头,动作虽轻却很坚定。 “那不就好说了,你骗他是因着我,如今又不必再替我隐瞒身份,那就把一切如实告知他便好了,并且把婚书也一并寄回去。”她欣慰道,“我就知道,苏县丞会成为你的如意郎君的。” 吴映雪却皱了皱眉头,愈加悔恨道:“婚书只怕寄不回去了,因为前几天我不小心弄丢了。” 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她害怕事有意外会弄丢婚书,故而一直将婚书随身带着,可就在前几日,她与李殊尔在暮晚出门买菜时遇到有人在打架斗殴,原本两人想要绕行,但她突然发现被一众流氓群殴的男子竟然是酩酊大醉的赵宣明,一时间也顾不得太多,挺身便冲进人群要救他。 那些人见了她们之后原本还起了歹心,欲要调戏她们,可就在那时,原本躺在地上任由他们踢打的赵宣明却忽地清醒了几分,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并护住了她们,而那群人见他不仅神智清醒了许多而且还面露凶光,吓得不敢再纠缠。 就此,赵宣明与她们都脱了身,可她的婚书似乎也就是在那时被弄丢的。 “我发现婚书丢了之后还回去找过,可却并没有找到。”吴映雪气馁道,“也许我与他只是有缘无份而已。” “婚书丢了又何妨,再补一份便是,就算没有,只要你与苏县丞情意相通,想要白头偕老又有什么难的?听我的,明日便先给他写封信。”见吴映雪终于想通一般点头答应,许长恒才放了心,有些疑惑地问她道,“不过,以赵公子的出身,什么人敢在大街上对他行凶?” “我也不清楚,但他没有报官的意思,甚至不打算追究一般。”吴映雪想起一事,对她道,“我见他情绪低沉,像是心事重重,再加上他又喝醉了酒,便想要送他回去,但是他推辞了。不过,我还是担心他,便和殊尔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后面,想着若是那些人又来找他的麻烦,我们也好替他向别人呼救。” 但那时赵宣明似乎没有回侯府的意思,而是在大街上四处晃荡了许久后停在了一个巷口。而后,他倚在墙角瘫坐了下来,像是在纠结什么事情。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突然又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往侯府去了,”吴映雪继续担忧道,“我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

么麻烦,因为就在他快到家时,他的干娘找到了他,可奇怪的是,他那样孝顺的一个人,这次却将他干娘给推到了一边,不仅不许她搀扶自己,还不顾她摔倒在地,连看都不看一眼地进了门。” 赵宣明对元娘一向恭顺,甚至将她视为亲生母亲,也是为了她才留在了武平侯府,若如吴映雪所说,那他所为的确反常。 “我见他干娘十分伤心,而且那一跤摔得她都快起不来身了,便和殊尔扶起了她,”吴映雪接着道,“虽然她什么都不愿说,但我看得出来,侯府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故而赵公子和她离了心。” 许长恒敏锐地想起一件事,道:“武平侯府能继承爵位的世子人选尚未确定,也许与这件事有关。” “争夺世子之位吗?”吴映雪半信半疑道,“可我觉得以赵公子的为人,好像也不会将那个爵位放在心上。” “赵侍郎夫妻只是他的姑父姑母,若是他父母还在世,武平侯府包括爵位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他想要回一切本就理所应当。”她认同地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他的确不像是那种为了权势而六亲不认的人,也许还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缘由在其中。” 不知怎地,吴映雪总觉得与他的干娘十分投缘,见着她便会心生亲切,见她一把年纪还那般伤心落泪真的很不忍心。 不忍心看着她与最亲近的人生出嫌隙,吴映雪试着问她道:“我想明天晚上再去瞧瞧她老人家,你觉得怎么样?” 她点头道:“自然没什么不行的,不过你要去的话一定要我陪着,如今他们侯府也是多事之秋,元娘她身份不一般,你小心将自己卷进去。”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听起来像是从对面传来的宋汐的声音。 她们心知不妙,匆忙起身,等赶到宋汐的房间时,一直在外院守着大门的陈中泽已经到了房间门口,只是他碍着男女有别不敢进去,担心宋汐会因此与他生气,只能在外面试探着担心问道:“汐儿,你怎么了?” 里面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许长恒毫不犹豫地撞门而入。 房门从里面上了闩,屋子里一片漆黑,悄无声息地。 直到她们点上了焟烛,才渐渐看清周围,却发现已经换了亵衣躺在了床榻上的宋汐似是刚刚才听到了动静而悠悠转醒,见着她们睡眼朦胧地惊讶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依她所说,她入睡许久了,根本没有叫喊过。 “许是这几天事情太多,故而做了噩梦吧。”宋汐对她们苦笑了一声,起身下了床,歉疚道,“麻烦你们白来了一趟。” 隔壁传来了闷闷的一声咳嗽,听着声音是梁春。 “无妨,没事就好。”目光一顿后,理解她心情的许长恒安慰了她一句,临走前不忘叮嘱她道,“记得把门窗锁好。” 但等回了房间后,许长恒虽吹来了焟烛,却没有上床睡觉,而是站在窗前,将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 吴映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敢吭声,只在一旁安静等着。 没过多久,对面屋子的一道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里面闪了出来,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是王大左?”吴映雪震惊地小声道,“他怎么在梁春的房间里?” 她本以为有蹊跷的是宋汐的房间,没想到却是隔壁梁春的。 “应该是他色心不改,想要轻薄她。”见梁春将房门紧闭后,她才小心城防关

上了窗子,皱眉道,“王大左那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不奇怪,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梁姑娘为何要替他隐瞒?” 方才她们只听到了宋汐的那一声惊叫,却不见梁春露面,足见是她在刻意维护王大左。 吴映雪提议道:“应该是那厮又威胁她了,我们去问问?” “不用。”她摇摇头,道,“会有人来向我们解释清楚的。” 吴映雪原本以为她说的人是梁春本人,没想到来的却是住在她隔壁的宋汐。 许长恒却不意外,像是料到来的人一定会是她一般,只是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都困了。” “喝了口茶水,又看了会儿夜色,耽搁了。”宋汐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两句,在她们旁边落了座,直截了当道,“王大左对梁春欲行不轨,我都听到了。” 这里的屋子隔音差得很,连梁春刻意压在嗓子里的一声咳嗽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她们刚才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梁春一切正常,她方才早就应该现身了,不可能从头到尾都那么安静。 所以宋汐的那一声惊叫其实不是因着她自己的噩梦或是麻烦,而是要替梁春解围。 王大左在是梁春出门如厕后尾随她进了屋子的,依着他的话说,只要梁春依了他,他便有法子帮她将梁秋救出来,可若是她敢反抗,他便会派人害了梁秋,让她们姐妹永远不能团聚。 吴映雪哂笑一声:“倒是会吹牛,梁春怎会信他。” “若是梁春不信,有的是机会将他赶出去,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她想了想,问宋汐道,“王大左可是有所准备?” 宋汐颔首:“他说他其实替相国府做过事,在朝庭有后台,而且早就在京城买了宅院,还将地契给了梁春看。” 吴映雪惊讶问道:“这么说,他承认自己是相国府在衙门的眼线?” 宋汐答道:“他是这么说的,而且引以为傲,还说他白天里刚刚收了那院子,若是梁春同意与他苟且,那他便乐意将那院子给她们母女三人住。” “即便他真的在京城有房产,可相国府应该不会找他这样的人来做内线,八成是在胡诌,”她思量着道,“不过,梁春信了他也情有可原,毕竟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将梁秋救出来的机会。” “可若他说的是真的呢?”吴映雪担心地问道,“倘若咱们身边当真有相国府的眼线,岂不是处处被人掣肘?” 其实就算王大左不是,他们中也早就有了相国府的人。 但此事毕竟还未落实,故而她并未明说,只是道:“映雪说得对,王大左毕竟是柳县令的近亲,正是因为信任他,柳老夫人才派他来的,若是他的确与相国府扯上关系,那的确很麻烦。这样吧,这几天让中泽盯着他,若是他有何异动,咱们便将计就计,若是他当真能将梁秋救出来,自然再好不过。” “那梁春呢?”宋汐问她道,“如今她为了救她的妹妹,怕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她迟疑了片刻,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咱们的事,多防两分便是。” 吴映雪与宋汐不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只是梁春自知做了亏心事,在第二天见着她们时目光躲闪着,以至连陪同洛瑶在本院住着的李殊尔也瞧出了她的异常来,不由得关心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无妨,只是没睡好而已。”梁春搪塞了两句后,催她启程,“他们在外面等着了,咱们快走吧。”

今日,陈中泽和王大左去源缘寺调查圆智,与他们一道的原本还有李殊尔与宋汐,她们要做的是在福庐山脚下的村庄中打听山上之事,故而须得一大早就出发,可清晨时宋汐却精神不振,说是因着昨夜的噩梦而被折磨得半宿未眠,故而出不得远门,而梁春便主动提议替她去福庐山。 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与王大左多个说话的机会。 等他们四人走后,吴映雪与许长恒改妆为洛瑶的贴身丫鬟,随她去四处打点,王肃负责护卫,沈志远、潘柏与陈中泽在京城中探听消息,而宋汐便在家中留守。 虽然昔日安家与柳家在京城也是达官显贵,但如今他们失势,她们也在情理之中地屡次碰壁,甚至一晌午过去了,连让她们进门的人家都没有一户。 直到中午时,一位在刑部任职的洛家门生终于勉强让他们进了门,但却将王肃拦在了外面,声称家中正在待客,不方便让外面的男子进去。 王肃虽不情愿地骂骂咧咧,却也不敢硬闯进去,只得在外面等着。 而在进了内院后,许长恒便直接换了一身这家男仆的衣装从后门溜了出去。 因为在今天出门前,洛瑶早就安排妥当,她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求这家的主人为安川与柳宸走动,而是借着这里的掩护将她送出去。 离这里一条街开外的巷子里有家卖糕点的铺子,此时已然收到消息的云渠就在里面等着她。 她很快就到铺子,顺利地在后院见到了已经等她多时的云渠。 一看见她,他的眸中便浮起掩不住的温柔与期待,连忙迎了过去:“你来了……” 但她却无暇与他寒暄,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他道:“这次安捕头的案子,可是云向迎诬陷的?” 听她一开口便提起安川,云渠目光一黯,揺了揺头:“他没有提起过,我也不清楚。” 她并不失望,道:“无妨,就算你知道了也阻止不了他。”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问他道:“宵儿,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帮他对付相国府吗?我担心你会引火烧身。” “他知道我的身世,如今我的家人也在他的手中,我还能怎么办?”云渠苦涩地无奈道,“若是相国府知道了那些事,我和家人才真的会难逃一死。” 她明白他的苦衷,迟疑了片刻后道:“我有个法子,也许能对付云家和相国府,你可愿听一听?” 他颇为惊愕地看着她:“当真?” 她颔首,问他道:“你知道那颗能证明云相国通敌叛国的珠子吗?” 一怔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她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在朝堂上弹劾云相国?” “应该就在这两天了。”云渠如实道,“义父对他的隐瞒十分不满,已经彻底与他撕破了脸面,而他为免夜长梦多,怕是很快就要动手了。” 果然,正如他所料地,她接着道:“云向迎为人谨慎多疑,他应该已经拿到了那珠子,这才敢明目张胆地与云相国反目,若是咱们能拿到那珠子,那他为了这么重要的筹码,必定会对我们有求必应。” 见她的确在打那珠子的主意,他虽没有反对,却犹豫道:“可他那般谨慎,对我也并非全然信任,那么重要的物证,他怎会让我这个外人轻易拿到呢。” “所以,我想让你在他的那座私宅制造一些意外,比如放一把火,那他在情急之下应该会露出些马脚,”见他仍是迟疑,她又道,“

你放心,到时候会有人帮你,我自然也不想让你犯险。” 云渠惊疑问道:“这么说,安家在那里安插了人手?”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她承认道,“知己知彼的道理又有谁不知道呢,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好像是安尚书安排的,你可愿意一试吗?” 见她紧张而期待地等着自己的回答,云渠思量片刻,终于慢慢地点头道:“好,只是这样做也不一定能成功。” “他那么谨慎的人,咱们想要成功当然不容易,故而时机很重要。”见他同意,她似是松了口气,提议道,“如今他并非朝庭命官,若是要动手一定会有动静,咱们要在他离家之前动手。” 他认同地颔首,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问道:“那倘若,我失败了呢?若是救不出安川,你有什么打算?” “要救安川,不能只靠那一颗珠子。”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我想见他一面,你可有法子?” 眸子一黯后,云渠迟疑道:“如今他涉嫌杀人命案,想要见他应该没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她甚为惊喜,连连道谢后又问他道:“我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如今除了安川的案子外,梁春的下落也很重要,在离开京城之前一定要将她救出来。 “好,我记得了,回去之后就派人查一查,不过若是她当真进了宫,只怕出宫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云渠看着她,将忧思藏在了眉眼中,“这些事都难于上青天,你自己要当心。” “比起我来,你不是更危险吗?”她不以为意地微然一笑,示意他放宽心,“倘若这次你我都能逃得出去,到时一起回寺明州吧。” 提起回家,她的眸子闪耀如星辰,让他原本杂乱沉重的心情瞬间明亮了许多,不由浅笑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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