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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在逃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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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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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琛挑了挑眉,“但说无妨。” 袁芝瑶本说完便后悔了,有些想法也许是难以实现的闭门造车。可凌琛的话让她鼓起勇气,即使只是自己的天马行空,但说无妨。 “三个月的时间并不短,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如今肃北温度低,想要尽快让山上的雪和土地化冻,只能将温度提升。就像人,觉得冷了,便穿上厚厚的大氅躲进不透风的屋子里。阿瑶想说的是,若在需要种植占城稻的荒地上,搭上玻璃的温室,那地里的冰碴也许就能快些融化了。玻璃能透进光和热还能挡风,热度和水汽便散得没那么快。” 袁芝瑶原以为说完之后,等着她的会是凌琛否定的摇头。可凌琛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又问道:“只有冻土化冻的水还不够。” 袁芝瑶一愣,难道自己提出的想法,真的有实现的可能? 她大着胆子又说道:“山上的雪水本可以依葫芦画瓢,只是在山上搭建温室似乎有些难,若是想办法让顶端的雪融化并且变得够热,顺着沟渠流下融了其他的雪水,等到达山底,温度降下来便可以作为占城稻的水源了。” 凌琛抿着唇半晌未说话。 片刻后抬头看向袁芝瑶,“阿瑶许是帮了大忙了。” “侍郎的意思……我方才所说都能实现?”袁芝瑶有些不可思议。 建玻璃温室并不难,难的是规模如此之大。并且,建造所要耗费的时间、银子和人力,在如今的肃北可以说是稀缺资源,施行起来难上加难。 “先建造一个小的温室试试。若有成效,便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凌琛说到做到。 从连伊山回城里后,他说服了宋安堂和肃北县衙的官员,找了几名壮丁便着手干了起来。 * 袁芝瑶依旧是每日施粥,宋妍偶尔会来帮忙,只是再没提凌琛意图对她不轨之事。 当初领取占城稻种植的百姓,田地里的稻子都还好好地生长着。连伊山下荒地的沟渠挖掘和玻璃温室搭建也都有序在进行着。 肃北百姓对凌琛从一开始无止境的谩骂,到现在态度似乎有了一丝松动,至少不再称他为狗官了,能好好叫上一句凌侍郎。 这日,袁芝瑶和宋妍正将刚做好的大白馒头端出来,有人凑上前问道:“袁娘子,听说凌侍郎在那荒地上搭建的玻璃温室有了成效,这才三月初还未立春,那地上的冻土便化了。我看啊,照这么下去,就算不种占城稻,这荒地里种上些土豆、玉米,也够咱们吃上一段时日的了。” 袁芝瑶笑了笑,递给他两个馒头,“陈伯,当心烫。” 她还未回话,一旁有个年轻的刘郎君便先抢话道:“这土豆啊吃多了要吃坏身子的,玉米种下去大半年才有收成,我看还是得靠占城稻。我家地里现在种着我看挺好的,再过个一个多月,便能收成,到时候你们可别羡慕!” 这郎君当初去了永乐,与凌琛和袁芝瑶还算熟识,此次回肃北便第一时间领了占城稻在自家农田种上了。 其余几人附和道:“俺觉得今年许是与去岁不同。刘郎君,你可还记得,当初凌侍郎在永乐与我们说过,去岁占城稻颗粒无收,不是种子的问题,是人的问题。那柳侍郎肯定是在种子上动了手脚,害了这么多百姓!如今凌侍郎来了,苦日子就要过去了。” “就是就是,你看凌侍郎,又是让袁娘子来施粥,又是想办法让大伙种上占城稻。不愿意种也没关系,他跑到连伊山下找来了那片荒地,还想了办法解决冻土的问题。若是此次能成,咱肃北往后

就算是有救了。凌侍郎是肃北的救命恩人呐!” 袁芝瑶听着大伙儿对凌侍郎赞誉有加,笑盈盈地也不插话。 当初凌侍郎遭百姓诋毁谩骂,他并未解释太多,而是每日都在为肃北百姓的生存而奔波。如今获得了大家的认可,是他应得的。只要占城稻丰收、只要温室能发挥作用,一切诋毁和谣言便能不攻自破。 宋妍听完转了转眼珠子,忽地抬头问道:“你们说去岁的柳侍郎?可是原来户部侍郎柳宗?” “正是。”有人回答。 宋妍点点头,“我听闻,朝廷准备重查柳侍郎的案子。这圣上都准了,想是柳侍郎的案子有什么蹊跷吧?袁娘子你可有听说?” 袁芝瑶摇了摇头。 众人窃窃私语,“官府都从他住的屋子里搜出了罪证,怎么还会有假呢?” 宋妍为难道:“这……我也只是听闻。妍儿一介女流,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着实是不太明白呢。” “诶,对了,我听堂祖父说,凌侍郎好像就是去岁升任的户部侍郎。年纪轻轻便能有此等职位,放在大燕也是少见。倒是要感谢柳侍郎犯下了错,才能给凌侍郎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不是?” 宋妍看着袁芝瑶,见她面露不悦,忙解释道:“妍儿嘴笨,我的意思是,凌侍郎年轻有为,是个好官。我听闻这次来肃北赈灾,都是凌侍郎极力自荐的呢!” 说罢,她朝前头排着队的百姓看去,发现几人听了自己话愣了愣,似乎在琢磨里头的门道,便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袁芝瑶本有些不高兴,听宋妍这意思,仿佛柳侍郎出了事正中凌侍郎下怀,但宋妍解释过后,袁芝瑶却也放下了心。 再加之袁芝瑶心中想着柳侍郎的案子重查一事,便未深思宋妍话中的深意。 此事倒是没听凌侍郎说起,等今日他回府再问问。余少卿既然敢向圣上提,想必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琴儿没有错付。 想到这,袁芝瑶甜甜一笑。 只是她没注意到,众人的脸色变了变,咽下了嘴里的话。 宋安堂住的别院中,宋妍施粥回来,便直奔书房禀告。 “主子,今日可算给我找到一个时机了,否则照凌琛这些时日的作为再等下去,肃北的百姓怕是早就对他深信不疑了。” 宋妍眉飞色舞地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宋安堂。 宋安堂嘴角一勾,“此事办得不错。你替我前头铺好了路,接下来,便要让肃北百姓亲眼瞧瞧。” * 当日晚间,凌琛回到别院,袁芝瑶到屋中寻他,说到余平湘为琴儿父亲平反一事。 “余少卿可是找到了关键的证据?”袁芝瑶好奇地问道。 “还不知晓,也许吧。”哪有什么关键证据,余平湘此举不过是虚晃一枪。但凌琛并未将实情告诉袁芝瑶,只是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毕竟平反这事早晚是要做的,就不节外生枝了。 只是凌琛有些不解,最害怕被人发现柳侍郎一案存有蹊跷,最害怕柳侍郎平反之人,应当是宋安堂。可为何宋妍却能旁若无人将此事说出口? 凌琛疑惑,还未理出头绪,便听到屋外有鸟儿振翅的声音。 听声音,像是信鸽。凌琛忙出了屋子看去,但四周未见信鸽的身影,而屋外的地上静静地躺着卷成一条的信笺。 打开一看,上书落款“余平湘”。 凌琛笑笑,这信鸽倒是聪慧,自

行丢下信笺便离开了。 凌琛转身进屋,关好门窗便看了起来。 余平湘在信笺中说,他在柳侍郎家中抄来的一本书籍中发现了柳侍郎记录的一些文字。而文字的内容,便指向肃北那间柳侍郎曾经住过的屋子。 柳侍郎许是在肃北被人栽赃陷害时便有所察觉,他在屋中藏了个东西,找到的话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书籍中记录的文字并未直接指出那东西具体藏的位置,也未说明到底是什么。 余平湘希望凌琛能帮忙,悄悄前往柳侍郎住的屋子里找一找,若能找到这东西,翻案便势在必得。 凌琛眉头紧锁,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没想到竟是真的让余平湘发现了些关键的证据。 细细回想了方才袁芝瑶说的话,宋妍今日能若无其事将此事说出,许是宋安堂以为当初事情办得没有一丝破绽。 凌琛推开窗,看着外头已经黝黑的天空。今日月色明亮皎洁,星星闪烁,应当是个好天气。 不能再等了,就是今夜,凌琛决定秘密前往那间屋子一趟,找到能指证宋安堂的东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丑时未到,别院中静悄悄,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凌琛从床上坐起身,换上夜行衣,翻墙出了别院。 肃北的夜晚很冷,月亮照得街面上一片煞白。凌琛如一只习惯在夜间飞行的蝙蝠,悄无声息穿过城中心,往北边去。 柳侍郎去岁住的屋子在一个偌大的府邸中,原来曾是县薄的别院。自从发现柳侍郎私藏赈灾库银,这屋子被官兵搜查后,便觉得晦气,没人敢住了。 不过一年的功夫,便荒废了。 余平湘传来的书信中,详细写了柳侍郎住的府邸位置和那间屋子的所在。凌琛将它记在脑中,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 幸好这府邸偏远,现下又是深夜,尽管屋子临街,凌琛推门发出的吱呀声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门一被打开,便有股呛鼻的尘土味袭来。凌琛即使遮着面罩,依然感到不适。 他从袖袋中摸出根火折子点燃,屋内的陈设在微光中隐约可见。 虽然柳侍郎并未说明那重要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又是什么,但幸好这屋子不大,里头除了惯常的家具陈设倒也没什么东西,找起来应该不难。 凌琛就着微弱的亮光细细观察了起来,这屋子进门便是一张圆桌和椅子,圆桌上有个茶盘,上头放着茶壶和茶杯。 圆桌后是个花鸟纹的屏风,屏风后头便是床,床上的玉枕和衾被叠放整齐。床边的柜子上摆放着几本书。 凌琛想了想,盘腿在柜子旁的地上坐下,将火折子立好,便翻看起了柜子上的书。 这些书涉及肃北的政治文化和历史地理特征,还有关于农作物种植的一些专业书籍。书本并不新,里头多的是柳侍郎的手写笔记和折痕。 他将柳侍郎亲笔写的文字逐字逐句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还是一无所获。 凌琛放下书本,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颈,准备起身,忽闻不远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打更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在靠近。 凌琛止住了动作,他侧耳想听清这声音究竟是真正的打更声,还是假借打更的名义冲着柳侍郎的屋子来的,但等了半晌,那声音靠近后又渐渐走远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没有任何的收获,眼见着天就快要亮了,凌琛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离开。 可当他走到门边准备推门出去时,

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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