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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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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瞧着面生,小时候我在皇后跟前时似乎没见过你。”那么这宫婢会是后宫中哪位主儿的人呢?还是...文德帝的人? “郡主好记性,奴婢是文德十年才到皇后娘娘身侧侍候的。”宫女不经意间抬眸窥了眼司贞安,“郡主许是不记得了,奴婢是见过郡主的,在文德七年时,九殿下玩闹落水时,是奴婢送来的披风。” 文德七年,那年小九被宫人推下了冰湖,险些淹死,若非她恰好经过,只怕这宫中就没有九殿下了。这宫中的人惯会睁眼说瞎话。 “姑姑这么一说,隐约是有此事了。”司贞安宛如懊恼般按了下太阳穴,“早些年身子弱,病恹恹的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左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事儿,郡主忘了也不打紧。”宫女在定住了脚步,朝司贞安福身,“凤仪宫到了,郡主直入殿中向皇后娘娘请安便可。” “有劳姑姑了,我身侧这小宫女用着舒心,不知稍后可否让她继续侍候着?”这要求显然十分失礼,偏司贞安说得理所当然。 锦绣双手覆在身前,面色无波地道,“能入郡主的眼是这婢子的福气,奴婢会安排妥当的。” “如此...多谢姑姑了!”司贞安转身入了殿,心中已有答案,这人非文德帝的人,毕竟那位对自己或者说对定郡王府的人都不怎么友善,他的人又如何会处处迁就周全呢! 那句“郡主”便说明了一切,旁人都是恭恭敬敬地唤着贞安郡主,偏她唤得这般熟络,若非故人,谁人愿意亲近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郡主,事情越来越有趣。 “贞安拜见皇后娘娘!” “是贞安啊,快快起来。”说话间,皇后身侧的掌事敬禾亲自扶起了司贞安,这般礼遇可谓是极为看重。 司贞安起身后,皇后喜笑颜颜的招手,“一眨眼贞安都成大姑娘了,快些上前叫本宫瞧瞧,难为你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本宫每每想起时常心疼不已。” 司贞安脸颊泛着些许红晕,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叫娘娘担忧是贞安的不是。”说罢亲昵地搭上皇后的手,依恋般握着,“贞安这些年在寺中也时常想起皇后娘娘,自母妃过世,也唯有娘娘这般关怀贞安了。” “你这孩子作何说这般伤感的话,既回京了就好好呆着,有本宫和皇上照看着,定会叫你如意的。”皇后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左不过是个孤女,还能为他们的势力加砖添瓦的,她自然不吝啬这点仁慈。 “皇后娘娘果真博爱,自己膝下儿女双全,还能对贞安郡主这般悉数亲近,倒是叫臣妾望尘莫及。”穆贵妃抚着袖摆处的压裙珠玉,吃吃地笑着,“难怪陛下常说娘娘母仪天下,这般气魄是臣妾万万学不来的...”表明上最是仁慈和善,背地里的血可没少沾。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年这贞安郡主入宫时可是活泼康健的,皇后不过照料小半年便病恹恹的,对外说是孩子历经大变,伤了底子,可真想究竟如何,谁知道呢? “皇后娘娘惠泽后宫,关怀龙裔,教养皇嗣,礼教宗妇,自是名正言顺的母仪天下,那似贵妃娘娘这般,只需守着陛下讨巧,便可清闲度日。”皇后尚未张口,沁嫔已是针锋相对,“如此您自是不知什么是贤惠。” “贤惠?”穆贵妃不屑一顾地讥讽着,“你我皆为妃嫔,侍候好陛下便是本分,贤惠大度自有皇后娘娘,不若这满后宫的妃嫔怎么来的。”真贤惠这后宫的皇嗣就不会这般少了,穆贵妃想想便觉得恶心。 “沁嫔倒是装着贤惠了,可也不瞧瞧你那身份,配吗?”怼人诛心,对上一个小小的嫔妾,穆贵妃从不知

何为口下留情。 沁嫔气红了眼,偏她出身不起眼,位份不及穆贵妃,心中万般说辞也得顾忌尊卑有别不敢轻言出口,“嫔妾自比不上贵妃娘娘,这般...巧言善辩。” “都说娘娘御下有方,却不知怎么的对着沁嫔就格外宽容,这等以下犯上的话都视若无睹。”穆贵妃明嘲暗讽地撇了眼沁嫔,指桑骂槐地拨弄着指环,“可见人啊...利之所趋,亲疏有别。” “好了,平日里在本宫跟前吵吵闹闹也就罢了,这会儿公主们都在呢,也不怕教坏了孩子。”皇后不紧不慢的呵斥着,双方这才消停下来。 皇后又朝着身侧的管事道,“敬禾带着公主们到御花园走走,待各府夫人请安后再将人带到宫宴上。” “是娘娘。”敬禾朝着几位公主拱手相请。 皇后独独朝着司贞安细细叮嘱一番,“贞安且跟着靖安她们去,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敬禾。” “贞安省得了,谢皇后娘娘关怀。”司贞安柔声行礼。 “去吧!” “听闻此次入京递国书的是周朝的济安王?”率先提及话题的是沁嫔所出的皇女——建安公主。 贞安抬眸了眼建安公主,明知周朝使者所为何来,却偏在她跟前提及济安王,这是笃定联姻之事牵扯不到她身上吗? 她再扫了眼面色倨傲的靖安公主,此时靖安脸色隐约可见的幸灾乐祸,司贞安顿时笑了,“济安王乃周朝重臣,十年前镇守边境,手握十几万大军,若非周皇登基时年幼,须他回京辅助,这会儿我们只怕也无缘得见济安王真容。” 靖安听闻嗤声笑道,“济安王再厉害那也只能在边境做主,回了皇都,还不是得对摄政王礼让俯首,要本殿说,周朝还要数摄政王为尊。” “靖安公主所言不假。”司贞安意有所指道,“可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如今...可不一样了。” 靖安眼露困疑,端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地缓下了动作,“你这话何意?周朝难道不是摄政王主持朝政吗?” “周皇已成年,”司贞安面色无波地反问,“如今...周朝来使何人领头?” “自是济安王!”建安公主答得毫不犹豫。 司贞安笑着点头,“那济安王拥护的是谁?” “是周...”建安公主顿时截住了话,脸色一僵,是了,济安王拥护的是周皇,偏偏这次出使晋朝的领头为济安王,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周朝皇权已偏向了周天子。 靖安面色暗沉地搁下了茶杯,眸眼凝视着司贞安,“是周皇。” “靖安公主聪慧。”司贞安赞许道,“想必这其中的缘由你也能想明白了。” 靖安沉默着,建安公主还是心有困惑,“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摄政王已然执政了那么久,又怎会轻易放手。”摄政王可是扎根周朝十年有余,他又怎会轻易被扳倒。 司贞安幽幽道,“是啊,摄政王怎会轻易放手呢!”有些话对手说出来比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这会儿靖安心里想什么都无妨,左右种子已经埋下了,司贞安若无其事地品着茶。 建安见司贞安话也不说清楚,心头越发纠结了,“所以周朝如何也还是个未知数啊...” 司贞安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靖安,垂下眸静静地喝着茶,不得不说建安这一波助攻真是上道呢!未知数的局面才有利益和合作的空间,这世间从来都是雪中送炭得人心,锦上添花无人记。 一侧的安静许久的德安恰如其分地接了

建安的话,“周朝政权之争虽未可知,可周皇为正统,如今又能遣派济安王为使者,联姻晋国,局面之势隐约可见。” 这话一落,建安下意识看了看靖安公主,随后她面上不禁露出丝若有所思。 果真利益动人心,建安公主未必没有想法。 司贞安若有似无地撇了眼德安公主,淑妃的这个女儿倒是个七窍玲珑的,鲁国公那个嫡长孙倒是有福气。 沉默的氛围直至敬禾嬷嬷来请时方才消失散。 虽是给周朝的洗尘宴,但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皆入了宴席,倒是更像是给诸位成年皇子的选妃宴。 司贞安坐在了德安公主下首,这是极为不合理的,以她的身份,应当坐在宗室王妃之后。皇后的手笔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德安公主显然也瞧出了这位置的尴尬,略带担忧地看了司贞安一眼。 司贞安眉眼平静地回看了过去,靖安瞧见落座的司贞安时怔了一下,下一刻却拧起了眉头,“嬷嬷,下面的人不懂规矩,引错了位置你也不醒一个贞安郡主。” 敬禾显然也没料到靖安公主会发难,下意识要解释,“这是皇....” 靖安瞧着宴会的人越来越多了,毫不犹豫地拦下了敬禾的话,“嬷嬷糊涂了,母后事务繁忙有所纰漏,嬷嬷应当为主着想,弥补过错。” 靖安语气加重道,“还不快些引贞安郡主坐好。” 靖安为主,即便敬禾心有存疑也不敢不从,“是公主。” 敬禾让人移了位置,又亲自引着司贞安坐到了该坐的位子,“贞安郡主莫见怪,是下面的人做事不严谨,弄混了位置顺序。” “不打紧。”司贞安柔柔和和地应着话。 敬禾福身行礼,“郡主且坐着,奴婢须回禀娘娘事宜,先行退下了。” “敬禾嬷嬷请便!”待人离开,司贞安拿起帕子掩嘴看向靖安的方向,这位公主果真上钩了,还间接的帮了自己一把,不知皇后得知此事会如何反应。 这也是敬禾此时忧心的事情,原本一切安排妥当,将司贞安推到周朝使者跟前,借机定下联姻人选,偏偏被靖安公主这一搅合,乱了布局。 靖安确实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之前母后推着司贞安去联姻她是赞同,毕竟是远嫁,还是个傀儡皇帝的皇后,她自是乐见其成。可方才司贞安所说的却让她有了另外的想法。 天底下还有比皇后更为尊贵的身份吗?靖安也是有野心的,太子哥哥顺利登基了她也只不过是长公主的尊荣,上头还得压着个皇嫂,且日后还得仰望侄子鼻息过活。 这般憋屈的生活可不是她想要的,若是周皇胜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荣,靖安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 更何况作为联姻的皇后,她身后有着整个晋朝,周皇绝不敢轻慢她,而太子哥哥有她的帮衬,定然能顺利做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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