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页

汴京第一酒楼(美食)

关灯
护眼
煎饼果子(1 / 1)
书签 书架 返回目录
最新网址:m.irrxs.com

面片入了滚烫的油锅,油锅里便开始发出“吱吱”的叫声。 面片的四周已经出现了许多细小的气泡,焦大郎取了一双竹箸,不断翻动油锅中的面片,使其两面皆受热均匀。 油锅中的面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坚硬起来,颜色亦开始变成诱人的金黄。等到面片的表面不再光滑平整,而是出现许多凸出的小鼓包,这便说明宽焦已经炸好了。 焦大郎眼疾手快将炸得刚刚好的宽焦从油锅中捞出,刚捞出的宽焦油汪汪的,还不断滴落着金黄色的油珠。 宽焦不愧名为宽焦,在刚捞出的一瞬间,如同锅巴一般的焦香味便四散弥漫开来。油炸食品的香味本就诱人,如今再搭配上这色泽,更加勾人馋虫。 “俺要一份宽焦!” “奴家也来一份!” “俺也是!” “还有俺,俺要三份!” 众人见香喷喷的宽焦出锅,皆不约而同吸了吸鼻子。最终按捺不住这美味的诱惑,人群中便不断有人想要买了宽焦来吃。 备用来装宽焦的一沓油纸就放在一旁,焦大郎利索地用手指一刮,一张油纸便已经捏在手中了。焦大郎将已沥干了油的宽焦放在油纸正中,四角一折,便包好了,递给来买的食客。 第一位拿到宽焦的食客在大街上便直接打开纸包吃起来。他左手托着油纸,右手将纸包打开,一股焦香味随之飘出。 宽焦刚刚出锅,尚有些烫手,但在冬季,却正如同一个温暖的手炉,拿在手上,既暖和又舒服。 那食客右手拈起一片宽焦,放入嘴里。牙齿一咬,伴随着一声脆响,宽焦裂成两半,断裂处还掉下些许碎渣来。 细嚼口中宽焦,嘴里的宽焦虽薄,却十分脆爽。与牙齿相接触,便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即便闭了嘴,也无法阻止声音向外传播,于是,清脆响彻一路。 宽焦只是加了些盐巴,除此以外再无添加任何其他佐料,但不知为何,这焦大郎炸出来的宽焦就是比别家的要香、要好吃许多。 别家的宽焦要更加厚些,故而口感便不如手中的这一份脆爽,再加上这焦大郎和面时手上的力道重,炸出来的宽焦既脆爽又有嚼劲。 还未走出多远,手上这一份宽焦便已经吃完了。食客不舍地舔舔嘴巴,还想折回去再买一份,结果等拐回甜水巷的沈娘子脚店门口,却见那卖宽焦的窗户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甚至还拐了好几道弯。 那食客想了一会儿,便直接拐进了脚店。反正如今也快到了饭点,便先在这脚店中吃上一顿,等吃饱喝足了,再买几份宽焦带回家去,一边读书一边吃! · 自此,焦大郎便租了沈于归的脚店铺面,红红火火地做起自己的宽焦生意来。 沈于归观察了几日,见他的生意一直都好得很,便又将自己的“老熟人”余家木店介绍给了他。没过两日,焦大郎做宽焦的窗户上方便挂起一个小小牌匾,上书“宽焦大郎”。 而自焦大郎来此卖宽焦,沈于归的脚店生意也更加火爆。 有特意慕名而来买宽焦的,便也会进来脚店,点上几道菜,一边吃,一边等着自己的宽焦送过来;亦有在脚店中用了饭,临走时带几包宽焦回家解馋的。 其实,这宽焦除了可以干吃,亦是夹在煎饼果子中的灵魂原料之一。只是本朝似乎还没有煎饼果子这一样吃食,于是沈于归看着焦大郎只是光卖干焦,当真替他心急。 既然他不会做煎饼果

子,自己平日里空闲又多,不如—— 而且正好脚店大门的右侧不是还有一扇窗户空着嘛! · 于是,在某一个清晨,沈娘子脚店还未正式开门营业,却先开了两边的两扇窗户。 左边窗户中一个年轻郎君正做着宽焦,忙得手脚不停。 旁边那扇窗户里头却是一位小娘子,年龄不大,看着亦是聪明伶俐,面前却是一方铁鏊,不知是要做什么吃食。 只见那小娘子的身前依次有序摆放着许多食材,面糊、鸡卵、生菜、彘肉,还有……一大麻袋宽焦? 这是做什么? 见有路人向自己这边张望,沈于归便开始动作起来。 铁鏊底下是一个简易的炉灶,在炉灶中生上火,铁鏊导热极快,故而无需多久,铁鏊便跟着热乎起来。 路人见这小娘子先是将手虚放在铁鏊上方感受温度,待到温度差不多了,便拿起一只陶碗,右手则掏出了一把—— 这是什么东西?刷子? 看着倒有些像每日清晨自己刷牙所用的刷牙子…… 只见那小娘子用刷子蘸了些碗中的油,径直刷在铁鏊上。 这行为倒是奇怪得很,路人皆未曾见过此种行为,不知这小娘子要做什么,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 那小娘子又将装在木桶里的面糊倒在方才刷了油的铁鏊上,此时这小娘子的右手又换了一样工具,这工具竟也是从未见过的,不过看这成色,倒像是用铜所制。 那工具有着一柄长长的把手,小娘子捏着把手,轻轻一转,便将铁鏊上堆砌一处的面糊转开,再多转几圈,铁鏊上的面糊便被刮得又均匀又平整。 将面糊刮好,小娘子左手拿出一枚鸡卵,只是对着鏊边轻轻一磕,卵黄便利索地落在方才摊好的面饼之上。 这小娘子手上确实有些厉害,整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而且还只用一只手,便能潇洒地磕破鸡卵,并且扔掉卵壳。 鸡卵一落下,那小娘子右手所持的工具便将鸡卵于面饼上转开,明亮的黄色沾上面饼的每一寸角落,鸡卵的荤香则从铁鏊中晃晃悠悠地飘出来。 小娘子耐心等待一会儿,找准了铁鏊上翘起来的面饼边缘,捏住、抬手、提起、翻转,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绝不费多余的半点力气。 再等待一会儿,小娘子便取了方才刷油的刷子,伸入另一个陶碗中,那碗里不知装着的是什么酱料,颜色棕褐。 只见小娘子将棕褐的酱料均匀刷在面饼上。别说,这酱的颜色看着虽不好看,可刷在了面饼上,却是显得柔和了许多。 那小娘子放下手中刷子,取了几片生菜叶子,又在面饼上放了些肥瘦相间的彘肉。彘肉本就提前腌制过,表层的肉皮都已经染上了颜色,同绿色的生菜堆于一处,让人看着更是觉得馋涎欲滴。 最后,那小娘子又取了两片宽焦,将这些食材整齐地在面饼上摆好,然后—— 左边一卷,右边一卷,再从中对折切开,这吃食便完成了。 此时沈于归所在的脚店右侧的窗户前亦已围满了围观的行人,看看时机成熟,沈于归便放开嗓门: “煎饼果子,十文一对——” “不好吃,不要钱——”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一阵骚动: “听见了吗?俺没听错吧?这小娘子说不好吃不收钱?” “奴家方才似

乎也听到此话……” “娘子,那俺要这个!” “娘子,奴家也要一对!” 沈于归笑道:“大家都别急,请在这边排好队列,人人皆有份!” 自此,汴京城的甜水巷中便出现了一道奇景,沈娘子脚店的两旁,每日里皆排着两条长队,一条是买宽焦的,一条则是买一种叫做“煎饼果子”的新鲜吃食。 而沈于归每日亦从焦大郎处订购一大麻袋的宽焦。作为煎饼果子的原材料之一,焦大郎所炸的宽焦味道甚好,也吸引了许多食客前来。 时间一长,经常来此买吃食的食客皆也混熟了面孔,在等着吃食做好的时候,便会互相搭搭话、聊聊天。 这日,常来买煎饼果子的二位食客正拿了沈于归所递来的刚出锅的煎饼果子,又听见阿黎在脚店门口吆喝说脚店中有正新鲜的鹿脯,便带了煎饼果子,一同进去再点道鹿脯吃。 门口的饭博士热情招呼二人进去,二人亦是相熟,路上便不禁聊起八卦来: “董郎君,这脚店门口一左一右的俩人,奴家瞧着真是相配呢!” “胡娘子说的可是那焦大郎与卖这煎饼果子的小娘子?” “是啊,郎君你瞧,二人一左一右,一个又是年轻力壮的小郎君,一个又是年华正好的小娘子,你说他俩登对不登对?就连二人摊位的位置皆是对称着的!” “确实如此!而且某看那焦大郎亦是个极好的人,虽说长相不算很好,却也是个极踏实、极上进的,待人接物都好……” “诶,他俩看着好似都是未有婚配的样子……” “那小娘子某不知道,不过焦大郎某是知道的,却是未曾婚配,是个良配!” 正说着,前面带路的饭博士道:“二位的桌案到了,二位请。” 二人便住了口,行了礼,各自落座叫菜。 不远处,正默默收着桌案上盘子的阿黎不由瞅了他们一眼。 自从沈姊姊开始在脚店门口卖煎饼果子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有食客说这番话了。除了自己,就连阿桃阿竹她们也听过好些次,似乎大家都很看好沈姊姊与焦大郎…… 突然想到从前三天两头往脚店里跑的那位府尹大人,阿黎只觉眼前一黑: “诸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食客们,饭可以乱吃,但这糖却不能乱磕啊啊啊……”

最新网址:m.irrxs.com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