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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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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古链(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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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左右看了看,还好这些东西没有引起什么不好的记忆,这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这些衣服都是昨天的,难道……我还记得姚玉很爱干净,最讨厌我身上有其他味道……不过既然她已经出现在这里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整理一下自己了。 夜色深沉,抬头望去,已经是深夜,四周亮着一盏盏的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辉,照亮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长衫下,是她修长的脖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杏黄。 苏运察觉到我的目光盯着她看,稍稍往旁边挪了挪。 她衣身颇有点凌乱,衣裳下摆沾了一些灰黑色,从地牢里带来的灰渍,又慢慢地被她屈膝跪着压在了新铺的地毯上,双手与眉齐平。 “小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双手合十,放在额前,将自己娇嫩的半边身体埋进了毛毯里。 那声音犹如冰碎泛起一层霜,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一丝暖意,却令我心坎里的无措雀跃坠落冰窟中,为之一振的心宛如被她轻浅冰玉的话里像是浇了一盆冰水。 明明与她近在咫尺,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陛下刚醒过来。”过了一会儿,苏运终于发现我窘迫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注意到了我们之间的尴尬,也注意到了我对她的渴望,他有意为我们解围,免得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四目一上一下,谁也没有说话。 “可是陛下现在身子还是觉得不适,御医们更是束手无策,陛下就让人把赵郎中从地牢里请来,继续过来诊治。”苏运说着,又附上一句话解释,深怕我误会他又对跪在地上的人打起什么精光的算盘,于是老老实实顺着我的想法,说道:“不过赵郎中不要怨陛下,送你到地牢的是皇后的主意,陛下醒来一听到赵郎中打入了地牢,已经气得罚了不少人,又派人到皇后宫中申饬了一番,叫人赶紧把你带回来。” “都是朕疏忽…….”听着苏运娓娓解释了一通,跪在地上的娇人才肯从双手交握中,目光透过她指缝中,看了我一眼。 她的手开始松开了,我赶紧附和了一句,带着内疚的神情看着她。 “无妨.......”她清冽沙哑地道,“不知陛下现在感觉如何了?” 声音冷冷淡淡,像是一股清泉,直奔主题,让我觉得她应该说点什么,却一时之间忘记了该怎么回答。 “朕.......”我心虚地悄悄覆上自己的小腹,那里缝合好的伤口被我白天这么折腾,现在隐隐感到了痛。 苏运倒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一脸惊慌地问向她:“白日的时候,你离开之后,陛下为了追你回来,出去走了一阵。” 说到这里,姚玉眉心严重地蹙起了眉头,我轻轻地瞅过去,心里“咯噔”开始发虚漏跳一拍。 “赵郎中,陛下现在谁也不听,直接点你名让你亲自去看一看。”一旁苏运接着道。 她眉心处才疏疏地松平,脸上依然严肃地盯着我看,似要将我看透。 我心虚着,但是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尊严,死死地盯着她,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认输的话,她一定会抓住我的把柄,然后趁机远走高飞。 “陛下,可否让小民起来,为您检查一下龙体吗?”她问道。 我收回目光,神色敛了几分地点头:“嗯。” 姚玉正从地上站起来,苏运急匆匆到我面前请示:“陛下,赵郎中刚从地牢里走出来,身上难免对陛下犯冲,要不要让他重

新换上新衣裳?” 闻言,我侧眸看向苏运身侧后面,想看看姚玉脸上的表情。 她起身检查了下自己,然后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朕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跟姚風的关系,姚玉。”我说道。 她目光惊疑地闪烁,听到我似有若无地提起她的真名,她眉头皱了一下,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质疑我,只好敛下疑惑不悦的神情,犹豫了一瞬问:“陛下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她看向我的目光,犹疑、惊讶又困惑,最后都被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我险些无言以对,心中的喜悦也随之烟消云散,一颗心如坠冰窖。 “朕.......很久之前见过你。”我缓缓地从口中用声气轻轻地说着。 片刻,传来的是她轻叹的了然:“哦........小民依稀记得,在竹林的后院里,与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有幸遇见过........”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不再带着一丝异样,而是带着一丝崇敬,说道:“如今有陛下坐镇,已经是国家的盛世了,国泰民安,乃是我们做子民的万幸。” 我出乎意料地看着她满脸崇拜地投射过来的目光,我嘴角微微上扬道:“原来你对朕有这样的看法。” 出乎我的意料,她回答道:“小民只是实话实说,绝无奉承之姿。” 她没有讨好,也没有邀宠,更没有任何贪恋,只是从容地看向我。 不多时,外头进来端着衣物的宫女,苏运快步上前,从宫女手上接了衣物,小心慢慢地站在姚玉方寸的距离。 苏运欠了欠身,和颜悦色说道:“姚娘子您看陛下为您预备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您看合适的话,就换一身吧?” 姚玉闻言,清淡的眸子扫了苏运手上几眼,眼底有丝丝不甘,似乎若不是被我点破,她还会继续伪装成一个大夫,可当着我的面,她根本无法婉转地拒绝。 她轻轻颔首,朝我拜了下去:“多谢陛下,容民女耽搁一些时间。” “嗯。”我对她轻轻颔首,她才站起来,跟着苏运走到了耳室中去。 她暂时离开之时,我才如释负重,只觉浑身发麻,我这才发现我的手背不曾动过,有她在的时候,我的手就像冰块似的嵌在我身侧,等她转到耳室换衣裳的时候,我稍微动一下,我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我的身体各处传来。 我“嘶”了一声举起自己的手,忽然,我听到她若隐极淡微哑的声音问:“陛下等有一会儿了吗?” 我动作立时顿停下来,转头望着她从耳室往前漫漫走了出来。 女子薄纱雪白衣裙,纱织腰带系出小腰盈盈一握,袖口妥帖地收紧在她雪白手腕上,浸润在一室金色暖融融的光晕,随着她走动带来的轻风飘动丝带,头上已经脱去了郎中帽子,束拢青丝疏疏地垂她后头,没有装饰珠翠玉钗的装饰,即便清淡的一泓泉水也不觉得寡淡,玉白的肌肤称出的娇美得楚楚动人。 她走定在我卧榻上不远的距离,无风自动地蹲伏下去道:“民女这就开始给陛下治疗。” 她换衣裳的间隙很快,似乎没在她自己身上过多地精细打扮,而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就这么让我看着她大大咧咧地往我床尾处走过来。 她不等我启口,就慢慢地朝我走近,我心脏“怦怦”直跳,脸也开始发烫,她向我伸出手,我屏住了呼吸,她却停了下来,停在了我的衣服前一寸的地方。 “陛下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她的声线很认真,但又带着

一丝温柔。 我微张唇瓣,感受到嘴唇上的汗水,却没有擦干,喉咙紧致地嘶哑:“朕.......”我想着说没事,可又存心找事地不想看她下秒离我太远,道:“肚子上疼.......” 她原本温柔的表情,在听到我的回答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她似要露出温怒的神色,我赶忙开口解释的一刹那,她忽然将手放在我肚子上,轻而易举扒开了我身上的衣裳,又扯下了我的腰带,将我的外衣一层层的脱了下来,再脱到了里面。 一件又一件衣服如剥葱一般,衣袂垂挂在我身上,吊在了床榻下垂摆,然后就是苏运的一声尖叫。 “哎哟,姚娘子,这可使不得,还是由奴才……..呃。”苏运没想到她才问完我几句话,上手去解我衣裳,惊慌失措地凑上来,却被我一记凌厉的眼风使他退缩在离她几步的距离,才上手去触去阻拦姚玉的动作到一半停住了。 姚玉充耳不闻苏运的惊呼,她一脸严肃又认真地低下她修长脖颈,朝我腹部俯视下去,然后用葱玉的指尖缝合一线的伤口上来回轻扫观察。 我能感受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我的小腹上划过,那是一种细腻淡淡的清凉,让我心中战栗地拂过,我的心也跟着叫嚣沸腾加速,一丝暖意从我的脖颈蔓延到了我的耳朵。 “有不舒服吗?”她又问一遍,眼神落在伤口上,缝合一丝不苟的缝合线上周围被我扯出了一丝红色的血印泛着青红。 “没有。”我的感官强烈地在她指间触摸,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但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她眉心拧了一瞬,视线才顺着我伤口侧头往我脸上看过来,只一眼她旋即直起腰身,忽然一阵风轻刮在我面上拂过来,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皮肤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待我清明之际,眼皮上掀,看到了她的手按在我的眉心,我的心猛地一跳,心跳再次变得不受控制,如同一只失去了方向的小鹿,“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嗯,还好没发烧,不然伤口肯定会感染的。”她无比认真又面无表情地从我额头延下望进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如果陛下再这样做,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敢问,姚娘子,您说陛下之后会有什么状态?”苏运连忙问道,他实在是太关心我的身体了,所以在姚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会影响到龙体。 “糟糕的状态。”姚玉扭头凝重地看向苏运,看得苏运眼神都慌不择路地惊惧起来,“御医都不好治,不过苏总管不用这副严重的表情,你的陛下好在没把自己身子弄坏。”她宽慰地看一眼苏运,又转回到我脸上表情严肃地似在教训地看我说道:“陛下下次再……..”她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脸上看我怪怪的,嘴里支吾了一声,艰难地吐字道:“还望陛下好好顾虑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陛下自己的,别人再怎么担心,他们也无法代替您,请您重视自己的身体,懂吗?” 她不自觉地咬了唇瓣一下,我察觉到她唇肉上破了一个口子,唇边霎时软麻,才想起我白日里追出去对她做了什么。 那时候我只想留住她,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口子,来感知她存在,让她无法离开。 见我盯着她发呆,她主动替我默认听话地把目光别开地落在我腹部上面,其实我胸膛上的衣衫未褪,她只撩起了我腹部上的衣摆拉了拉。 她用一块蘸着酒精的棉布擦拭着我的伤口,低声对我说:“深呼吸,不要总那么紧张。”她目光垂着她手上擦拭我伤

口瘀青,道:“放轻松~”她柔柔地拉长语调,有诱哄的意味,我的心像是被一根羽毛挠了一下,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她的话语中,情不自禁沦陷在她温柔的语调里,感觉自己像躺在了她怀里,听她呢喃诱哄。 “不要紧张,民女不会给陛下重新拆线缝合,待会我会给您服下一颗抗感染的药丸。”预感到前方有人要开口询问,姚玉看了一眼想要上前询问的苏云,道:“只要服下抗感染的药物,陛下的伤势就会痊愈,不会再让殿下受风寒感染。” “哦,这样啊。”苏运松了一口气,片刻后,他又问:“这药怎么吃呀?用不用奴才亲自到太医院里去取?” 姚玉擦拭完伤口,又拿了纱布的当,对苏运道:“很不巧,民女有自己做药的本领,太医院里虽然有齐全的草药,却做不来民女自己研制的药。” “啊,您自己配制的药.......”苏运把姚玉看成不可同日而语,她能做的药,太医院就做不了吗? 她不理苏运吃惊的反应,弯下腰,用纱布贴在我缝合伤口上道:“这里陛下可不许动,也不要摘这条纱布。”说着她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发现我正盯着她,大概是因为我一直盯着她,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眼中翻滚的□□,她皱了皱眉,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不耐,语气依旧尽职尽责地道:“至于什么时候摘下纱布,自有民女说了算。” “好,都听你的。”我语气缱绻地温柔道,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皱了皱眉,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注意力集中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一根从她耳朵里掉下来的头发,我都没有错过,突然,苏运走到我旁边,声音凑过来时沉吟地问:“陛下用不用叫王院使过来,看一看姚氏配制的药。” 苏运说完,见我不愉地转头瞪他,他打了寒颤,怯怯地低下头,掀起眼皮觑着看我,喏喏地说道:“奴才担心姚娘子私下里给陛下吃药,会不会有损龙体…….” 趁她给我包扎好,转身之际,我才回过头来,没好气地对苏运斥道:“现在用不着请王琦,有她在就行了!” 我很厌倦,我好不容易与她有独处的时候,心里更难过的是她从开始见到我,自始至终都把我看成陛下,全然看不出来我是她的曾经相爱相识的人。 如今我又要费尽心机让她知道,我就是当初那个改头换面的诸葛荀,不过从她眼中我可以看出,她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 “可是奴才担心........”苏运吞吞吐吐,依旧在我的耳朵旁喋喋不休,担忧这担忧那,担忧那。 就在我怒不可遏,准备赶苏云走的时候,姚玉却抬了抬手腕,看了一眼,发现腕上少了什么,便褪下去问:“现在什么时辰?” 她是在询问我与苏运,我本想告诉她时辰,毕竟我很珍惜和她交谈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她每说一句话,哪怕是口气冷漠,我也甘之如饴。 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柔软的红唇主动贴着我的,从我唇瓣上厮磨而过,那种酥麻又软绵绵的触感,让我浑身犹如被火撩过一遍,身体瞬时滚烫地搂住她,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我的怀里,热热的气息贴附在她耳畔,想与她这样天长地久下去。 那一次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妙的夜晚,也是她主动把第一次给予了我,让我深刻地把她看成了唯一。 “现在子时。”苏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但他并没有离开。 “白日里我过来给陛下诊治的时候,又是什么时辰?”她又问道。 苏运老老实实地回答:“将近巳时。”

姚玉掰着手指数了一遍,嘴里念叨着:“巳时应该是上午九点左右到现在一二三四五六……..”她的思路很清晰:“陛下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喝水。” “啊,半个时辰就仅只能喝水吗?”苏运心有戚戚焉,看着我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想让陛下吃东西啊?”姚玉看出苏运心有戚戚焉的样子,便说道:“恐怕到天明勉强喝些流食吧!” “啊,这这这.......会不会有伤龙体啊!”苏运快崩溃了,他眼睁睁看着我两日未食,“陛下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因为苏云的喋喋不休而显得有些无力。 我知道她不愿意多说,因为她已经说了手术后不能进食的理由,所以我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都听你的,姚玉。” 她一怔,看到我的反应,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也似乎颇受到鼓舞地感激地看我一眼,便转过脸去。 我立刻抓到她脸上的笑纹,强忍着疼痛对她咧嘴一笑,可惜她一个转身就没能看到我的笑容,她转而忙着手里为我做完手术的工具。 跟六年前的一样,她挨个把手术刀和剪子都用酒精刷了几遍,用干净的纱布挨个把它们擦干净收进手袋里。 有了我的话,苏运一边打量我追随她忙碌的身影,一边把絮絮叨叨的话止住了。 须臾,一宫人踩着小碎步走过来,她为难地看我坐在榻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一身白衣长袍的女子看,转头焦急的眼里即刻抓到了救星一般,走到苏运面前,很快凑到苏运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宫人转身离开之际,苏运慢慢走过来,似有斟酌之后,然后用一种不敢打断我看着她的语气:“启禀陛下,昭贵妃求见。”说完,他眼珠子很快地迎接我脸上的变化。 眼里她曼妙挺拔忙碌的身姿,突然听到“昭贵妃”,让我恍惚了一下,也不知她收拾着时候慢慢走得朝我近了一些,我便一眼望到她侧脸正对着我,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倦意,粉红的眼角下面,看似浅淡下来的箭疤透着一股令人倒抽口气的狰狞,像是在诉说着她被人暗算过,只是,她并没有告诉我,这道伤痕是从哪里来的。 我缓缓地顺着伤口向下,瞳孔猛地一缩,她脸上的血色和她苍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指印清晰可见。 红晕倒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扇下来的,上面一圈清晰淡下的红痕醒目印着两根手指印。 “昭贵妃听说皇上如今伤势初愈,便给皇上带来了平日里最喜欢的绿豆糕,还有一块冰酥酪。”苏运开口说道。 我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凝神注视姚玉,她也没有因为昭贵妃的出现而作出任何反应。 苏运看着我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见我没有叫昭贵妃进来,昭贵妃就在外面,我们两个人就像是把她当成了空气一样,苏运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满头大汗,他举起衣袖,喘着粗气,将汗水抹去。 昭贵妃被勒令禁足之后,由于我得了肠痈,她似乎被皇后下令放了出来,但此刻我不想待见她——因为姚玉在我眼前,我不愿意有别的女子在我面前,让她轻而易举地飞离我的视线。 姚玉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对外人的回应,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苏运,又转过身来,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好像我被她迷住了一样,可是我却没有发现,我的眼神比以前温柔了许多。 她大概等了有一会儿,

不见我宣昭贵妃进殿里来,这才惊觉望向我,满眼疑惑。 “民女回避一下。”她以为自己站在那忙碌,妨碍了我想跟昭贵妃单独相处的机会,自请退避地行礼道。 “你不用回避,朕.......”想一直看着你。 “啊?”她抬眸惊讶地看我两眼,欲言又止,觉得我和昭贵妃之间,她还觉得是不要插手的好。 “昭.......贵妃过来干什么?”许是看出她跪在那有些紧张,身上局促不安的样子,而我一门心思在她身上,竟然忘了昭贵妃来我这里干什么来着。 苏运只得再禀告了一遍:“陛下,您忘记了,昭贵妃是过来探望陛下的。” “不见!”我斩钉截铁斜眼横了苏运一眼。 苏运即刻悚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陛下,昭贵妃送来的冰酥酪挺适合您的胃口的。”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紧张,姚玉开口道:“过了半个时辰,若陛下觉得口中苦涩,不妨试一试尝尝冰酥酪,对您的愈合伤口有好处。” 她看似在解围,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清楚自己眼睛下的伤痕到底是何人所为,若是她真的想要忘记对她的人曾经的所作所为,那么我就算是想帮她,也不可能忘记昭贵妃对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她身上的伤都是为了我才受人下的毒手,而她不追究更令我痛彻心扉。 “要不要来点酥酪?”我注意到她嘴皮子因为长时间不喝水,唇瓣上脱起一层蜕皮。 “啊?民女不爱吃冰酥酪。”她不安地朝我看过来,一脸的茫然和惊讶。 她瞪大眼睛,像只小鹿一样瞪着我,我轻轻一笑:“朕也不爱吃酥酪。” 只要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姚玉。 她眼底透出不愉地慌乱,颇感茫然疑惑地撇开我浓郁散发出爱意流离的目光,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她的表情有些恼怒,显然她不喜欢我这般有所暗示意有所指地告诉她:我对她有那个意思。 “起来吧。” 地上很凉,她跪着的位置没有铺上毯子。 “是。” 我看着她的膝盖离开了地板,然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做她的事。 我虽然无心责备她对我冷漠的态度,可是,我的心中却慢慢浮现出了一抹失落,我的心情也变得低落,她的背影让我无法自拔,她的动作让我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陛下。”此时苏运凑过来躬身,我侧眸见他怎么还没走,正开口去赶,他突然讪讪地低下眉眼说道:“昭贵妃不肯回去,说…….”他停顿了片刻,看着我,我的脸色很难看,苏运垂着头,继续道:“一直等陛下要见贵妃娘娘,娘娘才肯罢休。” 我被昭贵妃弄得心烦意乱,不知她为何非挑这个时候见我呢?想想,我和她几乎没什么好说的了,而她这人特爱耍一些心机来装她的城府,让我对她的那点心思都荡然无存了。 她喜欢虚与委蛇,步步算计,而我疲惫与她应对,我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她总是一副心机深沉的样子,算计着她的位分,算计着我跟她有个孩子给她傍身,算计着……..我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 霎时,一道疤痕映入了我的眼帘,这让我从对昭贵妃的行为的厌恶中解脱出来,我的思绪也从中抽离出来。 姚玉手里的工具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她不爱假手他人,宫女太监们也对她手里的不太熟稔,所以,都是她亲力

亲为地收拾好这里一切。 她大概算好了时辰,端着水和药朝我走来。 我一眼看到她侧脸上的疤痕,突然心中一动,立刻向苏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昭贵妃不是喜欢在外头呆着吗?就让她跪下去好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我这是对昭贵妃变相罚跪。 苏运惊了一瞬,见我心意已决,便按下了心头的疑惑,他不知道昭贵妃到底哪里得罪了我,但他会看时势应了一声,又问:“不知陛下要昭贵妃跪到何时候?” 我冷冷瞥了苏运问:“怎么,让朕原谅她,对她手下留情?” 苏运立刻跪倒在地,道:“奴才不敢。”为了让我消气,不迁怒到他,苏运很快说道:“奴才领命,奴才这就向贵妃娘娘传陛下口谕。” “唔…….”我敛下眸子,心中那一口浊气才消散了一半。 郁气才刚赶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陛下?” 她很小心翼翼,深怕我也下一秒也迁怒她,生怕被昭贵妃莫名其妙地拉下了水。 我抬眸,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对着我手里各端着一碗水,手心上搁着药片。 我愣了下,随即冲她笑了笑,缓解我对昭贵妃的怒气吓着了她。 “朕该吃药了吧?”我一副迁就的模样点头。 “嗯。”她见我笑,表情从惊愣中褪下去,但仍旧小心翼翼地在我脸上观察着。 “朕终于可以喝一口水了。”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我故作打趣轻松地蹭了蹭坐姿。 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但我却注意到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的脸上,她不安地朝殿外轻轻擦了几回,又深怕我看出她的注意力全在殿外那场突然事情,才没有过多停留地回到我身上。 “嗯,时辰到了…….”听她口气有些惴惴不安。 就冲着她惴惴不安大气不敢喘的样子,我懊悔刚才在大殿里当着她和苏运的面罚昭贵妃的跪了。 也是,无缘无故罚昭贵妃跪在殿外,实在没理由,可是我一看到她侧脸的箭疤,从前心中的许多疑惑都渐渐得到了证实。 我将我母后留下的凤与箭交给了昭贵妃,让她去替我射杀了古翼,而她却违背了我的意愿,率先对姚玉造成了侧面伤害。 起初,我看见一根箭插在墙壁上,虽然没有击中,但我并不觉得这是偶然的,相反,我更加怀疑她是故意的。 “陛下,您金尊贵体,民女先替您吃下一粒药,待民女没事,再请陛下吃下一粒。”待我抽回了思绪,听了她说的话,本想阻拦她,让苏运试药即可,谁知她谁也不等,仰头手掌心直接捂住了嘴里,吞下一粒药片。 “你……..你……...”我伸出手悬在半空中,而她已然喝完了。 苏运在一旁看我对她捉急的样子,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惶惶恐恐拱手道:“姚娘子您也太心急了,试药试毒乃是奴才们该做的事,哪能由你亲自去做,这…….”说着,他紧张看了我一眼,我正敛眉不悦,用愤怒的目光瞪向苏运。 他为何不提前抢她一步试药,非要站在这里说说说。 “放肆,苏运你怎么办事的!”我一拳砸在床铺上,但想到姚玉还在这里,我又不敢惊动她,只好压下心中的火气,恶狠狠地瞪了苏云一眼。 苏运哆嗦地又跪了下去,道:“陛下息怒,奴才……..奴才不是有意怠慢........

怠慢........”苏运吓得语无伦次。 先前昭贵妃被罚在殿外,他也不是不知道昭贵妃罚跪全都因我在乎着眼前人,所以他也怕我一怒之下也惩罚了他。 “陛下,不要动怒,对您身体不好。”她冷静自持地安抚地看我,一双眸子深深地刻在我的眼里。 在她深邃的眼睛注视下,我心中的愤怒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感觉,我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听民女说,这种药不是谁都可以吃的,若让他人试药,恐怕会让他人过敏休克,导致引起不必要的急症。” “你明明知道这个药性与他人会导致不适,为何你还要替朕试吃?”我心疼她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去,不给以外的人添任何麻烦。 “药是民女自己研制的,陛下放心,我吃这粒药,心里自有分寸。”说着,她给我倒了一杯茶,将一颗药丸递给了我。 “姚玉,你不必为难你自己……..”我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她一副兢兢业业地再次安抚地看我道:“陛下,这是民女该做的职业分内的事,并不是什么难处。” 她言外之意她做这种“牺牲”是职责中的理所应当,而不是一种私人的情感。 “姚玉……..” 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正喃喃低语,忽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喧哗,昭贵妃的哀求声,夹杂着哭泣的声调,直入大堂,惊扰了我与她之间的安静。 “陛下,臣妾知错了,求陛下见臣妾一面!” 苏运站在离我不远处,宫灯旁颤颤巍巍地抬起眼皮偷瞄我脸上神色。 我神色阴郁地听着外头一声声“陛下,求求你见见臣妾........” 我在忍耐不住地吼来苏运,斥声问:“不是叫她罚跪吗?朕什么时候叫她开口说话了!” 苏运惊得一身激灵,连连道:“奴才这就出去叫人堵了昭贵妃的嘴!” 我即刻挥手烦乱极了:“不用这么麻烦,把门关上,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啊啊啊,是,陛下。”苏运慌忙应下,又原地向后退着出去。 安静的一瞬间,感到她带着飘然的身影朝我再次靠近,我抬头正看进她微窘的双眼,那双眼我约莫感觉到她处在我的暴怒和外头昭贵妃可怜哀求,处境有点尴尬。 “朕……..”我嘴巴张了张,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跟她解释这种乱象,仿佛昭贵妃出现以及我对她的做法,令她看了一场滑稽的戏,我只能无声地合上了嘴,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望向她无法解释这个现状。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为难,脸上不着痕迹地恢复原来尽职的样子,她的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安慰我一般,道:“陛下,民女可否问一下,外头贵妃娘娘怎么得罪了陛下吗?” 说话间,我突然感到搁在榻沿上的手,前一寸距离的被褥上有人轻轻压了压,我顺着她一只胳臂支着抻在上面,仿佛她的人也慢慢朝我倾了过来,顺着胳臂垂眸看到我手背与她手掌心摁在榻的边缘咫尺距离。 她的手又白又亮,腕白如珍珠,五根修长的指尖柔嫩纤纤,指甲剪成玉珠圆润,尖头整齐洁净,亮晶晶的,柔和而带光泽。 “嗯,昭贵妃前日不守宫规。”我望着她脸颊上的箭疤,眼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晦涩地眯了眯,斟酌一瞬道:“仗着朕的权势,行事乖张张扬,随意欺负宫里的别人。” 我以为她的

反应是因为我后宫有自己宠爱的嫔妃,脸色或许不太好,而我更希冀她能为我表现出吃醋的样子,或者使一点小性子,也好让我感到她在乎着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她没有丝毫的兴趣。 而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微笑着看着我:“哦。”只一字,脸上摆出别人的私事与我无关的样子,并没有深究下去,而是给了我一片药道:“陛下,请把药吃了。” 她体贴的语气里,容了太多公事公办的客气,我从中还是辨别出她口气里的疏离和淡漠。 她并没有把它递给我,只是等着我去接,我抬头看着她,一动不动,等着她把它递给我。 慢慢的,我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给我喂食,姚玉蹙着眉头,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向苏运求救。 此时苏运已经关门,正在向我们这边走来,他一抬头,发现姚玉朝他使了个眼色,还没来得及向他求助,他迅速扫了一眼我,见我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停住脚步,向后退去。 “哎——”姚玉想要追,却被我龙榻给卡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运消失在原地,再也喊不出来。 这云泉殿内就我和她两个人,也没别的人给我服侍。 她拿着药片的手一顿,僵硬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她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故意”两个字被她吞了回去,她叹了一声,换了个语气:“陛下,要不要民女喂给您吃?” 我很乐意之极,欣然地点头,眼睛随着她的动作按我所想地朝我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朝我靠近了一步,又停顿下来,似乎不太愿意亲自给我喂药,用哀求的目光说道:“陛下您能不能自己动手吃药?” “为什么?”我装出错愕的神情,眼神霎时不满地说道,“朕刚刚经历了手术,麻药还没散去,你让朕勉为其难地自己动手吃药吗?” “呃.......”她噎住了,眼神旋即慌乱,可是,她不能放着我不管,在她心里病人错过吃药时间是不允许的。 半晌,她无奈之下,先把一粒药片送到我嘴上,我故意紧闭,逼她急得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了一起。 “陛下,张嘴。”寒着脸,她被迫地手腕僵硬地将药片塞进了我嘴里。 接着举起水杯,亦是清冷地喂我喝水。 我抿着唇小口喝着水,意在拖延她好不容易亲近我的动作,手腕抬起,大掌摸上了她手背上。 她猝不及防地吃了一惊,瞳孔睁得老大,要脱开手之际,我紧紧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触到她肌肤细腻柔软的清香。 她眉头紧锁,看着我抓着她手臂的那只大手,缓缓地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我把她的手按在了茶杯上,然后缓缓地喝了一口,看着她因为紧张而涨红的脸庞。 她这小红脸看起来才迷人。 我眼眸情不自禁眯起,笑意从杯盏口中倏然蔓延起笑纹来,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嘴里药片轻轻盈盈的,就像是一块光滑的绸缎,很快就被我喝下去的水给融化了,吞了下去。 看着她,我的嗓子又止不住地打了个转,好像她才是我吞下的那个人。 杯盏的水被我一点一点缓慢地喝完,而她似乎陪着我等了一个世纪似的,等我撒开了她的手,她像是落荒而逃一样,把杯盏“咣”地一声放在了旁边的几子上。 她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阴暗的角落里,使劲搓了搓,然后又放了下来,被我按在手上的那只小手变得红彤彤的

,像是要抹去我碰过她的印记。 我眼底暗处浮现出幽幽的光芒,全身笼罩在一股炽热的火焰里。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通了什么,面色忽然严肃慎重地说道:“民女可以亲自动手喂陛下吃药,但请陛下不要误会民女,民女只是单纯照顾一个病人,请陛下不要有其他想法。” 她对我的戒心很重,好像下一秒怕我就地封她为妃了,而越是有这种可能,我越能看出她眼底不安的慌乱。 她给我一种感觉:她不想做我的女人。 我暗暗一笑,一双眸子平静而又神秘,静静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心思都看个通透。 看着她毫不被我深眸的目光有所退缩,反而在跟我做了一场对弈,若我输了,她就理所当然地继续做她的赵娘子,而若我赢了,她……... 我无法预料她败下阵来会做出什么。 “若朕真对你有想法呢?你会不会与朕一起——” 她脸色一变,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民女不愿意!” 我震惊地僵坐在她的头顶上,怔怔俯视她的头埋在了地砖上。 她泫然欲泣的话语,如同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脏上,让我的血液都在滴落。 我的心猛地一沉,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渐渐的,我看不清她的脸了。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对我有些不妥,缓了口气,她清凌凌地娓娓说道:“回陛下,以民女的身份不适合做陛下的嫔妃,因为民女……..民女,不瞒陛下,民女早有心上人,所以民女真不适合入宫侍奉陛下左右。” 我放在身边的双手缓缓收紧,深深地呼吸,却发现呼吸都很疼,我的手指死死地扣住了掌心,声音有些痛苦:“你……喜欢上了哪个男人?” 跪在冰冷的地上,我没及时叫她起,而她瘦弱的身子就像一阵风一样,摇摇欲坠,我强忍着疼痛,等待着她的回答。 半晌,她身形僵了僵,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执着。 她声音虽然讷讷,但语气不卑不亢,好像说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是民女的旧相识,民女和他很早就认识了,民女此生也认定了他。”她低着头,平静地说道。 “他到底是谁?”我正急不可耐,没想到她离开皇宫后,竟然和另一个男子在一起,我只觉得一股怒气从我的心中升起,直冲头顶。 可是慢慢地我发现没有力气瞪着她,直到质问她在外头喜欢上了哪个野男人,愤懑的情绪被没有由来的困意席卷而来。 我嘴上很倔强地听到自己无力地质问出结果:“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她抬眸望着我,我眼里困倦地模糊起来,朦胧地看到她朱唇一张一合,我只能从她嘴型中努力揪出蛛丝马迹。 诸……葛……荀…… 我不放弃地在口中学着她嘴型念到了这个名字。 原来……..原来........难怪,呵。 我的眼睑沉重地合上,昏暗里,一片温柔地抚上了我的前额,她在我的耳畔低语。 “睡一觉就好了。” 她说话的声音好凉,但我的心中,却有一种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温暖,就像我们坠入万丈深渊时,是她将我从万丈深渊中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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