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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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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告白(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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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目光又回到他的脸上,明明胳臂上突出那么长那么深的口子,他却一声不吭地安静地在炕上闭目养神。 “余姑娘,愣着干什么啊?”容嬷嬷走进来,见姚玉还没动作,一下子急躁地不耐烦了,满心满眼都担心古链再这么流血估计就要昏死过去了,拧眉催促道:“快给他包扎呀!” 姚玉手里拿了瓷白瓶,搬了板凳挪到古链跟前,凳腿摩擦地面那么响,他都不闻所动。 她叹了口气,扒开塞子,瓶口对着他染血殷红的胳臂全数倒了下来,一边倒还要一边观察他的脸色。 满屋子都是酒精刺鼻的味道,落在姚風和容嬷嬷这里,他们俩忍不住嫌弃地捂住了鼻口,酒精气味虽然像酒又不像酒的醇香,而是感到刺鼻的同时酸辣一下子冲到了他们天灵盖上,让本就蔫蔫的精神一下子有了精神。 容嬷嬷说不得姚玉倒那白瓷瓶里的太多了,但看到炕上人表情未动分毫,她还是把责怪姚玉的话咽了回去,扭身朝外走,恰好姚風离开门框也移到了外边,呼吸新空气去了。 “一声不吭,连眉毛都不皱一下,你有种!” 姚玉一边把倒了一半的酒精放在了一旁桌子上,一边去伸手去够柜子上的棉花,用镊子夹了一把棉花在他胳臂上擦拭多余流出来的鲜血。 看着手臂上的血止住了,姚玉皱了皱眉头,又望了一眼古链神色,才从身上一侧掏出了针和线,线是姚玉在植物茎上抽出来的丝,又用个别元素加工了这种线缝合之后,在伤口愈合的时候吸收进皮肤里,一点疤痕都看不出来。 姚玉穿好了针线,真上手去穿他带有裂缝醒目刺眼的深痕时,忍不住瞟一眼古链,嘴里淡定地道:“我开始了,疼就皱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缝完。”由于职业素养,姚玉在给病人做的之前都要事先给他们心里准备。 又一声不吭,行,我上手开始了。 姚玉低下头,头快挨到他身侧同一水平线上,但很快她从炕上蹲地下来,开始缝合他手臂上皮肤裂开的血肉。 裂开的伤口很长,姚玉必须全神贯注地用两个镊子夹着针和线缝,没有留意到,古链感到刺痛地皱了下眉头,慢慢张开一只眼眯缝地看到姚玉白皙的脖颈,和她全神贯注的眼神,冷意里充满了认真一丝不苟,她是真把他的手臂当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去做。 古链看着她额头沁出一丝汗水蒸腾的水气,嘴角抑制不住地弯了弯,欣赏又迷恋地盯着她专心致志的眼睛,好像她眼里都是他,不曾挪开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姚玉每缝上一个口子,心里就提着气,伤口裂开的实在考验人的手法,若稍微一个疏忽,哪个地方缝得不好,之后还会发炎裂开一个小口子,照样流血不止,所以姚玉缝合的时候大气不敢喘,一心致志地集中百分百的精神,把手里这种磨人的细致活做完还要做到完美无瑕。 缝合到尾部,快完工的时候,姚玉十足细致地给越来越窄小的伤口缝得一丝瑕疵都不曾有,姚玉巧妙在他手臂伤口尾部打了个漂亮又看不出任何痕迹的结。 结束之后,她仍旧不敢松口气,而是上下左右仔细检查自己缝合的手法合不合眼,有没有突出的地方,约莫一刻的功夫,古链正当以为她目光盯着胳臂要等到晌午过后的时候,姚玉才挪开了眼,古链赶忙趁她抬头到一半的时候,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也收拢了回来。 由于缝合伤口的时候,姚玉双腿曲着蹲伏太长时间了,她也不清楚蹲了多久,反正觉得手里的缝合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就这么蹲伏下去,再想站起来,顿觉脚踝和腿肚子发麻。

站还是需要缓一会儿才能起来,姚玉手指里套着镊子的一只胳臂撑在炕沿上,微一用力,身子忍不住地倾斜,她用另一只手臂套着镊子的手腕上,勾了一把离自己最近的凳子。 凳子摩擦地面发出悲鸣地令人牙齿都忍不住打颤的声响,这一声着实把古链的眉心蹙了蹙,忍不住微眯一只眼一条缝地看到姚玉吊着两手镊子脱落在凳子上,然后她深深呼出几口气,仿佛她跑了好远的马拉松似的喘气,后脑勺向后仰,素白纤手扶着她后脖颈活动后颈脖颈转动几下,然后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梁,眉目清雅的面庞染上了深深地疲惫和头痛炸裂的表情。 古链看她累的脸色微白,她一转身,背靠在了炕墙上面,后脑勺支在炕沿上,手依旧捏着她鼻梁,他微微睁开了眼,再不敢不吭声地要起身时,不想姚玉忽地又朝他转过身子,吓得古链连忙把头躺回去继续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自己手背触到她温热柔腻的掌心,轻轻地把他手臂搁回了他身侧,接着她窸窣地手扶着炕沿站了起来,倩影覆盖到他头顶端,她身上清淡绿茶混合花香的气息一下子冲到他鼻子中,让他很快辨别出她今日早上刚刚沐浴过的香气。 姚玉看他还没醒,心里一紧,以为他出了什么生命体征的异常,手触到他脖子窝里,指间刚传来他脖子内里规律的跳动之后—— “我没死。”接着男人轻笑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对上姚玉惊诧一瞬之后愠怒蹙眉的表情。 “诚心的,是吗?”姚玉疲惫眼眸暗了暗,没有了光芒盯着他一脸坏笑,气不过,就手在他手臂上的伤痕轻轻摁了一把。 “啊——啊哟!”古链笑脸逐渐痛苦地扭曲脸来,身子反弹了一下,半个身子痉挛地用另一只手扶着受伤的手臂,然后抬眸看姚玉悻悻地笑着看他,古链嘴里咬牙地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够狠,真舍得下手啊你!” 她得逞笑地别开视线,边转身边得逞地说道:“就轻轻碰你一下,连个皮毛都不是,瞧你疼的夸张样儿,谁看了都觉得你演技过人。”她走过去时,弯腰捞了一把凳子上的两把镊子,往桌子上走去,又道:“我很佩服你,缝了那么长时间,你竟然疼的一声不吭。”她不禁回头看他一眼,忍不住多停留在他支起半身地坐了起来,见他脸上仍旧面不改色地黝黑,又道:“是不是杀完人很爽?” 古链拧眉望向她,她嘴角噙着坏里妩媚地笑,本来听她说的句句不中人心,总要带着刺耳,但看到她笑意,古链气不上来,反而自己低头也笑地一笔带过。 “还行吧。”他说的时候,忽然感到与她聊天,心一下子放松了,仿佛两人只是侃侃而谈,谈天说地,哪怕吹个牛都倍感高兴似的,“总算完事了。” 姚玉再不停留地回过头,看着桌面上,手里拽着医疗工具收罗起来,嘴里淡淡道:“完事有何打算?” 她却不知,身后人已经不动声色地下了炕,正往她背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听你口气,好像你给太子殿下做了立功一件的大事。之后有什么打算?”姚玉手里不停,浑然不觉男人已经离她走近,盯着她忙碌的背影,直勾勾地不动分毫。 “想以后加官进爵,还是怎么着呀?”她收罗完桌子上的,转身时候,身侧擦到了另一人身上,姚玉抬头“哎呀”一声地吓了一跳,不禁站住了,蹙眉埋怨道:“你下炕怎么不出声音,你.......你还能下炕走动,伤疼不疼啊?” 看他炯炯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姚玉心脏开始扑扑地跳,还是揪着方才吓一跳里惊魂未定地薄怒道:“没事回炕上躺着,别挡我道!”

; “我想你陪着我一起.......”他轻声开口,幽幽漆黑的瞳孔尽是压抑的躁动。 “什么?”姚玉没听清他语气里似有若无的深沉,就只感觉有电磁流的性感沙哑在耳边聒噪地烦乱,大概她刚才聚精会神时间有点长,脑子里一时累得转不过来,所以听人说话都是迷糊不清的。 “嘁!”他眯起眼忽然哂笑起来。 “你笑什么?”姚玉心里怪瘆得慌,他笑是嘲笑也是坏笑又是.......反正不是什么好的笑容。 他在她咫尺的距离站定了,姚玉深吸一口气,听到他冷冽地道:“你口气向来如此吗?”不过他心里挺受用的,比五天前在延福宫后院里听到她客气疏离的话比起来,这回更感觉稍微亲近那么一点了。 “什么,我口气怎么了?”姚玉眼神左右闪了闪,从古链眼中看到她目光扑闪扑闪地,很可爱。 “口气有点冲,听着你不像安慰一个受伤的病人。”他语气不疾不徐,语速平稳恰到好处,但脸上哂笑的样子依旧没褪。 “我.......我就这样,不想听你可以不搭腔,没事在炕上继续装——哎,别过来,太近了.......” 姚玉话还没说完,古链忽地向前走了两步,快到她眼前了,姚玉感到眼前的他逐渐放大到满眼里全是他光洁的胸腔,遂低下了头去,身旁两只手心里握着镊子、用掉的棉花、收起来的针和线全部在手心拽紧地反扣在桌面上支撑自己向后仰下去的身子,忽然手心里有扎肉的刺痛,手心即刻撒开手心里的物什,身子即刻东倒西歪,双手又不由得又重新撑在了桌面上支稳自己摇晃的身子。 “你见过他了?”他温热气息窜到她鼻间里去,闻到了他身上血汗气味里夹杂着朦胧的松香气息,接着她脸上由于被他喘息温热地扑过来一霎,双颊立刻感到微热起来。 她抬头,眼睛就撞进了他眼眸里去,姚玉在他漆黑深邃如渊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慌乱的样子,她屏息了一下,眼睫毛上微微颤动,落在古链眼里压不住地贪欲她扑闪得像惊慌要逃跑的小鹿,这只小鹿又恰好被他这个猎人盯住了地一动不动。 “你说谁?”姚玉依然忘了呼吸,怔怔看着他。 他看她一脸迷糊地无辜样,嘴角噙笑:“太子呀!”噗嗤一笑,笑气又窜到她脸上来,又增添了一层温热,姚玉感觉脸上一点一点发烫,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快就忘了。” 姚玉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问:“怎么了?” 太子和她见面,跟他问的有什么关系,姚玉想不通。 “有.......有关系吗?”她又问。 “你中意他吗?”他又问,嘴角微微带笑,笑得酸里酸气的。 姚玉微一蹙眉,反问:“中意什么?” “中意他的美貌,比我这种丑样子更让人耐看,不是吗?” “你.......”姚玉忍不住打了小嗝,怕是被他这么直勾勾看着,不习惯地感到莫名地害怕,眼睛不禁怯而怂,道:“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表达。” “所以你对太子——” 他才说半句,姚玉即刻打断道:“我先声明,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而且.......”她说时他目光又怪异地眯缝起来,让人看得心里又怕了一层,语气弱下去道:“我跟太子不熟,请你.......请你不要往我身上胡思乱想,也别把我跟太子扯到一块,强........” 他眼眸从深不见底慢慢逐渐犀利地感到危险地眯缝起来

,姚玉嘴里颤了颤舌头,把话鼓着勇气说完:“强扭的瓜不甜!” “你不中意他.......”他犀利的眸子忽然落寞地暗淡下来,对着她眼前垂下了他的头,问:“为什么?” 她竟然看不上他换回太子的模样,那天........他想起五天前在宅子外,看着她对他疏离的口气,生人勿进得他想有一颗热心捂着她都捂不热似的。 “不为什么啊!”姚玉反而觉得这事特别离谱,本来那天太子出现不过是她人生的小小一个插曲罢了,“我和他才第一回见面,哪里.......哪能一眼就跟万年似的看对了眼,一见钟情不是这么容易发生的,生活又不是话本戏文里似的......” 生活又不是话本戏文里似的,好一个生活! “姚玉,我想认认真真地再问你一遍,你对我到底是何种心思?”他忽地抬眸盯着她弱小无助地眸子,活像一只小兔子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很委屈的样子,而他越看到她怕得眼眶里似乎掐出水来,他越眸深似海地将要吞噬她。 “我没心思——” “我倾慕你!”他沉沉地嗓音重重地敲在她心坎上。 姚玉支棱的手臂差点撑不住桌面,又面对眼前一脸暗流涌动似乎下一步他又要说出什么,让她心跳加速的话来。 “我.......我.......”心底急得一叹,终究斟酌了一下仍旧说不出来,好怕不管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的似的。 直到急得她额头发汗,姚玉心里怦怦跳得,自己都能听得见,他似乎也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手颤微地掩住自己脆弱似的摸了摸鼻翼。 “我打心底里对你动情了,你呢?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哪怕一丁点对我产生那么一点情爱?”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但她脸上欲说不说的样子让他感觉到她有那么一点松动,随即他说了一长串的话,落在姚玉耳里热得要爆炸,双颊越来越火烫,再想开口,她嘴里也上火地感到嗓子发干发涩还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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