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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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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福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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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婕妤想不到君主下一秒脸色比翻书还快,一心只惦记着替姚玉开罪,想求君主饶了姚玉这一回,起码看在她又有身孕的份上,希望君主能网开一面。 听到君主故意把长孙太后搬出来,又强调她的父亲,君主态度与方才千差万别的变化,一开始的盛气凌人,现在对她有所求的态度软和下来,君主的确舍不得苛待贞婕妤,她再出口保姚玉显得不合时宜了。 “陛下,臣妾自知御前无状,怎敢埋怨陛下。”贞婕妤最终把那句话忍下来,先安抚君主道,手上任由君主握着亲吻,“臣妾的父亲更不会对陛下产生误会,都是臣妾做得不周到,没有管束好下人,让陛下见笑了。” “朕怎么舍得罚你,不如你随朕一块先去用膳。”接着拉贞婕妤挨着他的身侧,君主贴着她耳边低语道:“就连皇后都没有你这般待遇,朕已经对你够好的了。”他还要继续警告,贞婕妤垂眸,脸上愧疚地双颊绯红。 “臣妾多谢陛下厚爱,臣妾会谨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贞婕妤脸上柔情地笑说,然而眉心为难地充满愁绪。 “好,你自己明白就好。”君主挪开贞婕妤,扭头看地上。 姚玉埋头跪地不起,但令他暗恼不已,她跪着的时候身上丝毫没让他找出一丝害怕的快感。 “陛下,那么臣妾呢?”徒留胜贵嫔一人落在了玉琼苑,这里本就不是她的住所,听到君主要与贞婕妤用膳,她担心自己打道回府里去了。 君主本想对姚玉命令什么,听到胜贵嫔还在这里,回头看她时,脸上逐渐笑得无色无味道:“你也一起吧!”胜贵嫔眼色一亮,君主笑呵呵地转向姚玉,笑意逐渐凝固成愠怒:“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滚!”他口气说得让人心中生出恐惧。 “是......”姚玉被他一道闷声响雷,身子震了一下,她磕了头连忙爬着过去,爬到了胜贵嫔左右宫人群中之后,巴不得从人群里溜之大吉了呢。 君主看着她爬入侍女和太监之中隐没下去,薄怒的脸庞逐渐变为淡淡的苦笑。 “走,爱妃。”君主又变回惺惺作态的温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贞婕妤走了过去,朝大厅方向走,胜贵嫔紧随跟在君主另一侧与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又恭维几句地走过去了。 姚玉连爬带滚地滚到了玉琼苑门口,门口守门的侍卫看着她滑稽滚出来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又因为她的身份,趁她拍了拍尘土站起来时,他们收住脸上乐呵呵的样子,一门正经地守着他们职位。 姚玉没心思注意侍卫脸上变化。 待她走出岚熙宫,一个脸生的太监突然挡住了她面前,姚玉见状正要端起架子来去呵斥那太监走路不长眼,那太监自有备而来地对她躬身双手奉上手里的叠得整齐四方的纸条道:“余副总管,姚氏托奴才给您寄来一张纸条。” 姚玉诧异道:“姚氏?”她记得姚妗从来不做这种传递的活,有什么事都是回监栏院里关起门来说事。 太监似乎明白她迟疑什么,道:“姚氏说平日与您碰不到一处去,好多话也说不成,不如寄纸条先让您知晓。”说罢又把纸条往姚玉跟前更进了一步。 姚玉接了纸条,张开的时候,见太监并不走,便问:“你还站在这里作什么?” 太监答:“您看了纸条之后就知道了。” 姚玉不解地瞅一眼太监低眉顺眼的模样,他似乎面生得紧,一边打开纸条一边问:“你是哪个宫的?” 太监答:“奴才在冷宫里做差事。” 姚玉琢磨着姚妗托人不会找正经宫里的

太监,只有下等宫里的太监愿意帮姚妗的忙,眼前太监是冷宫的,似乎合乎情理。 “真委屈你了。”姚玉低头才看向纸条,纸条上写着:“在延福宫一聚。” “不委屈,这都是奴才应当做的差事。”太监接着道。 “延福宫是什么地方?”姚玉的眼神从纸条上瞄到太监垂头的官帽上,他的模样,姚玉看不真切。 “啊,余副总管请随奴才走一路就成。”太监并不指明延福宫是什么地儿,语气动作皆神秘兮兮的。 姚玉看他转身给她让路,她迟疑地走进一步,扭头对太监道:“什么地方那么神神秘秘的。” 那太监不慌不忙地笑道:“余副总管放心随奴才走就是,绝对不会让您迷路。” “好吧。”姚玉听他如此说得中肯,她松下戒备,随太监走过去。 他们身影刚从岚熙宫离去十步远,姚妗便急匆匆地赶来过,正巧看到姚玉跟着太监走了。她本能赶了上去追姚玉,脑海里乍然闪过什么,身形一顿,脸上纠结不已地犹豫时,眼看姚玉慢慢从她眼前消失了影只。事后,她好不容易打消脑海里的困惑,抬脚跟上去时,才发觉她已经来不及去阻止姚玉了,只能暗自神伤地怔愣地站在那里。 “姚氏。”是贞婕妤的侍女莲儿走出来找姚妗,看到姚妗正站在岚熙宫不远,便走上去叫道。 “是,莲儿姑姑。”姚妗本想悄悄跟着姚玉,唯恐她去了那里受到极端的为难,怎料此时莲儿来找她了。 “贵嫔娘娘叫你过去说话。”莲儿道。 “贵嫔娘娘?”姚妗充满疑惑。 “是,我们娘娘刚刚在陛下跟前晋了贵嫔。”莲儿解释道。 “恭喜贞贵嫔,恭喜莲儿姑姑。”姚妗连忙装上喜气的笑脸蹲身贺喜。 “行了,一会儿见了贵嫔娘娘再说贺喜的话吧。”莲儿急不可耐地瞥一眼姚妗便往回走,姚妗赶紧跟她后头走。 走了一段路,似乎比方才的道更长了,明明走过的是干净的道路,周围屋檐林立,古朴华丽,各有千秋,各个宫殿都颇有一丝人气。然而越随着往里面走,路面越是崎岖,周围景物逐渐凄凉落寞,地砖上年久失修,石头缝里裂开了一大口子,树叶落了满地都是,不曾有人打扫。 姚玉环视一周,一面脚踩硌脚的地砖,一面看着周围越发与前面干净屋檐更暗淡无光起来,这里的屋檐都沾满了陈旧的尘土,不曾打扫过,也不曾看到这里有人来过,仿佛沉寂在这里被抛弃了似的。 “哎呀!”姚玉有点封闭恐惧的毛病犯了,受不了这里杳无人烟的氛围,心里一个“咯噔”,脚下立刻踩了空,身子向前顷了过去。 “小心!”太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见她没有摔下来,道:“余副总管小心台阶。” 姚玉顺着太监垂头的目光,看脚下台阶已经断裂成两三截,她抬眸看周围沉寂可怕的地方,心里拔凉拔凉地问:“这里什么地方?” “延福宫啊。”太监松开她道。 “延福......这里怎么透着怪异,不像正常的楼宇屋檐,也不像别的宫那样看得顺眼一点。”姚玉忍不住抱住了双臂,感受到四周散发着莫名凉意。 “回余副总管,这里是废弃的宫殿。相传先帝在的时候,元皇后由于失宠,自己搬到这里的延福宫。”太监一边请示她继续往里走,一边说起这里的故事。 “元......皇后?”姚玉左右看去,延福宫已经年久失修,的确被人遗忘的宫殿。

; “是,元皇后住这里开始礼佛,直到她仙逝之后,再没有人来过这里。先帝甚至下令把这里封了,直到当今圣上登基之后,这里变成一处废弃的宫殿。” “姚妗要见我,为什么不去监栏院里说,非要找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姚玉环顾周围,心里越发觉得瘆人。 太监听到她把这里看成“鸟不拉屎的地方”时,微微吃了一惊,抬眸小心觑她一眼,见她目光索着一圈回到他面前时,他即刻低下头,指着又一个石头堆砌的台阶道:“马上就到了,上去之后,越过穿花条廊,姚氏便在木桥之上等着了。” 姚玉低头看台阶完好无损,一脚踩上去时,嘴里狐疑嘀咕着:“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光明正大一点也比这里阴森森的强多了,说句话非要挑这种破地方——” 一边嘀咕一边发现太监脚步快了一些,姚玉嘀咕这些话的当,已经看到满目疮痍的木桥上面站着一个人影,桥栏下面挂着枯死掉了的蔓藤,没有生气,仿佛地狱里的入口。 天上似乎被高大枯死的森天大树挡住了,没有一丝明媚,到处死气沉沉。 “少将,人已经带到。” 姚玉跟随太监走上了桥,桥上崎岖难走,她扶着栏杆走上去,望着前面人影,渐渐发现那人不是姚妗。 “好。”那人一身亮眼的盔甲转身,俨然像随时准备战斗似的,他眼眸浓而深地看向姚玉扶着栏杆走了上来,目不转睛地见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丝地逐渐诧异地愣看着他,他满意她此刻的惧怕、惊疑的反应,嘴角邪而厉色地笑道:“小妹,别来无恙。” 太监把姚玉送到他跟前,便退回到走廊处。 “怎么是你?”姚玉看到他就吃了很大一惊,遂扭头张望:“怎么是你姚風,我姐呢?” “我以你姐的名义叫你过来的,否则——”姚玉听到后,再次吃惊地望向他,而他似笑非笑的脸透着令姚玉打心底里深感到危机,“你怎么会乖乖地过来这里与我见面。” 姚玉打量他这一身盔甲,不知道的以为他下一秒要打仗,知道的便会怀疑他来寻仇的,怎么看怎么想,姚玉都有预感,他不是来找她叙兄妹之情的,看他架势和气魄大概是来者不善的。 “你......你找我?”明明记得第一次见面,姚風似乎并不喜欢她这个妹妹,似乎有仇看着她,姚玉当时也深感到她这个大哥好像视她为不详。 明明他们俩似乎被什么冤孽视为死敌,本来可以八竿子打不着,打死不相往来的好,怎料今日是姚風主动用谎言把姚玉骗到了这里来。 “你方才说——”他见姚玉站在桥下口踩着最后一个石阶不动,他亦步亦趋地慢悠悠走过去,看了一周,语气隐隐不满道:“你说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说着鄙夷地看着姚玉摸了摸自己鼻翼。 姚玉听出他嫌她对这里描述引起他内心不快感,道:“这里寸草不生,年久失修,可不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忽然怒目瞪她道:“你可知这里乃是元皇后生前的住处!” 姚玉见他目光凌厉,眉心微微一皱道:“方才听那个太监说起过。”见他十分不快的样子,像把她吃掉的似的,道:“怎么,你嫌我用词不当?”怎么看他生气的模样特备受感到让她侮辱了他的自尊心。 他本来激烈的训斥她一顿,听到姚玉的问话,他忍下怒火道:“那你可知元皇后是前太子的母亲,身份尊贵,岂容你大言不惭,对他们母子不敬。” 突如其来,语气说得那样肃穆庄重,言辞激烈的像一拳一拳地击打在姚玉心坎

中,姚玉迷糊了道:“什么太子,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元皇后是先帝的唯一皇后,前太子是先帝唯一的继承大位的储君。这些你难道不清楚当今暴君是怎么用卑劣的手段与长孙贵妃一起逼他们母子赶尽杀绝的吗?”姚風一字一句用血和泪盯着姚玉迷茫的小脸。 姚玉用纹丝不动的迷茫的小眼神,望着姚風说起往事时的仇恨目光,道:“你说的,我还真不知道。”眼见他眼里冒起愤怒之火,姚玉连忙道:“不过我真是头一次听到这里惨绝人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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