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君主刚从高贵人脸上抬头来，对姚玉招了招手。 “是......陛下。”姚玉显得被迫地往前移了几步。 “上朕跟前来。”见姚玉跪着挪到台阶下道。 “啊？”姚玉抬眸看了三个美人，道：“这不太好吧......” 哪里有她下脚的地儿啊！ “余闲你误会了。”这时郑夫人出声道，她凤眼余光逮到了卫美人正启口的话时，及时道：“陛下是要你给我们倒酒。” 姚玉紧接着看到了君主和高贵人跟前的紫檀长条桌上放着三盘水果，边儿上正是郑夫人负责倒酒的纯金打造的酒壶、酒杯，便低头应道：“是。” 她撩起下摆起来，走上台阶时，卫美人银铃般清脆道：“这个副总管很是听郑夫人的话呢！”她柔媚一笑，透明纤美的指甲沾了芙蓉一般的色泽，伸进君主袒|露|胸|膛上撩拨着，道：“妾宫里可没有这般听话的侍从呢？”语气里娇滴滴的却夹杂着一股心酸。 姚玉兢兢业业、战战兢兢地在案台上细致地把酒壶倒在了小口的酒杯子中，酒杯也是纯金打造的高脚小杯，十分小巧，握在手掌中甚是称手，可是倒起来却要小心翼翼地不能从酒杯口外洒出一丁点酒水来。酒呈透明状的，香气扑鼻，一点酒的气味都没有，姚玉不知道黑旭王朝的酒怎么酿造的，而闻起来不亚于茅台酒。 “卫美人与秦嫔不同，秦嫔有身孕，责任重大，延育子嗣。”郑夫人说着与君主相视一笑，道：“卫美人是陛下新宠，这点小心眼还是不要酸给我们听了。”说罢她抬起华丽袖口握嘴一笑。 卫美人娇媚的笑意瞬间被打断，她怔怔地看到郑夫人对着君主笑了，而君主也回望着她。 姚玉举起酒杯奉上，卫美人连忙收拾表情，转眼找到了目标似的，伸手就往姚玉手上伸来，却让君主挡住了道：“美人，方才那段舞跳的很好，有没有更新鲜的？比如——”君主拉下了她香肩一角衣袍，卫美人露出一大截的香肩即刻褪到了她玉臂上，她玉臂上还缠着银钏，那臂上白嫩得掐出了水。 卫美人定定地回望君主迷离的目光，她羽翼上的睫毛微微一颤，即刻从她目光中散发出涓涓的娇妩媚人，姚玉看得心里酥酥痒痒的，却看到底下高贵人碍眼地别开眼目，再看郑夫人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二人脉脉含情，唯独孙常在成了这里一道无关紧要的风景。 “好呀，妾手里正有一舞还未来及展现给陛下呢！”然后她神秘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不去拉上她肩上的衣襟，反而任由它褪到她胳臂上，袅袅地走下了台阶，摆好诱人的舞姿，旋即一甩一侧的青丝在原地飞舞地打转，脚上的鞋袜在飞舞中都脱飞了出去...... 姚玉感觉手上一空，抬眸看到君主已然饮尽了一杯，放在了案桌上，姚玉低头继续倒了一杯，这回是高贵人抱着琵琶坐在了卫美人的位置上，拿起了姚玉倒好的酒杯，亲自送到君主嘴边。 君主如痴如醉地看卫美人舞蹈，并对高贵人道：“卫美人的舞果然不同凡响，爱妃不如你看着奏上一曲如何？” 高贵人道：“这个难不倒妾。”她叮当地弹了手上琵琶，琵琶声犹如潺潺的小溪像被谁亲吻过了一般。 卫美人一听到琵琶的声音，那飞舞着更妖娆了，姚玉看着她像在跳脱衣舞，但比脱衣舞更文雅一些，她赤脚在原地打圈，又忽而飞入云端的舞姿，褪掉了蝉翼薄纱，只留身上的肚兜和单裤跳舞，这回她又跳成了西域风情的滋味。 君主从高贵人的琵琶吸引到了卫美人身上，卫美人得逞地舞得更嫣然了。
君主忽觉饥渴难耐地随手从桌案上拿起酒杯要喝，发现里面空了的，不耐地瞅到姚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卫美人的舞姿。 “当当当当”一叠声不快又醒人的敲击声响起，姚玉从卫美人身上挪了过去，看到一双厉目瞅了过来，姚玉浑身一跳，连忙把酒装满，然后高举着奉上。 “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朕看着腻烦！”君主愠怒地接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陛下别生气，余副总管本就年纪小，自然见了卫美人舞姿，着迷了。”郑夫人拿下了君主喝空了杯子，寄到姚玉跟前，对君主道：“不如让臣妾喂你喝。” 姚玉连忙又倒了一杯酒，郑夫人拿起酒杯送到自己嘴里，转而又凑到君主嘴边，把酒喂进了他嘴里。 姚玉哪里看得过来嘴对嘴喂酒的样子，她垂下头，一只手不由得挡在了额头。 只听琵琶声忽然从高山流水变得涣散起来，是高贵人的琴音乱了，她看到郑夫人和君主的举动，手上不由自主地拨紧了琴弦，琵琶一遇上发紧，音色变得模糊起来，弹得不知云里雾里的景象。 卫美人正舞着手中最后一张王牌，以为自己的舞已经势在必得，今夜必定是她的了，谁料郑夫人在她眼前露出这样的手段，舞步也跟着乱了，忽然一声“啊呀”，整个姣人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好一会儿都起不来。 她赤着半身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博得龙座上的注意力。 “啊，天啊，卫美人怎么倒了下去！”郑夫人喂完酒，扭头看卫美人倒地不起了，遂对君主道：“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君主一手按住她坐立不安的姿态道：“无妨，朕一会儿下来扶她起来。”然后扭头对郑夫人和高贵人道：“你们俩陪朕这大半天了，也累了吧？” “陛下，妾不累。”高贵人放下琵琶，依偎在君主身侧，头用力挨着的他的胸|膛，用青丝摩挲他健壮的肌肉道：“妾还想多陪陪陛下。” 君主似乎一眼看穿了她似的，转眼看到了下首孙常在。孙常在正落寞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君主不禁地道：“孙常在，朕见你打进来就一直不吭声，是不是觉得朕不近人情，怕朕？” 孙常在从座位上站起来，又跪在了一旁道：“陛下言重了，妾看着姐妹们与陛下在一起处得高兴，见到陛下难得高兴，妾不敢扰了您的兴致，不如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静静看着你们欢乐也好。” 孙常在虽默默无闻，但她的话一出口，姚玉微末感到她不是个简单的青铜，见她羞涩地低头道：“妾看着，心里也跟着陛下一起高兴......” 忽然君主放开了郑夫人，又推开了高贵人柔情道：“你们俩先回宫，朕改日再看看你们。” 郑夫人随和地从座位站了起来，见高贵人眷恋在君主身边，樱桃小嘴撅了起来，道：“臣妾告退。”又看向高贵人道：“妹妹别生气，陛下是觉得妹妹你这几日侍奉得辛苦，让你多歇几天，把机会留给新来的妹妹们吧！” 君主拉住高贵人，低头凑近道：“论后宫，在朕的眼前，就属你年龄最小。卫美人和孙常在比你年长——”他上手捏了捏高贵人的脸蛋，道：“等你明年十三时，朕定会让你生个孩子，让母后和皇后都高兴高兴。” 郑夫人听了，哑然失笑。 高贵人扭捏着身子道：“妾不嘛，生孩子太累了，不如趁现在年纪小多陪陛下玩玩。” 郑夫人正阻止高贵人，她看到君主的脸上有微妙的变化。姚玉扭头看到君主脸上从宠溺变成阴郁。
; “好呀，若你愿意，朕过几日一定召你侍寝，只叫你从榻上起不来！”他醉意的目光忽然一刹那的狠戾，高贵人看呆了一动不动的。 “好了，高贵人随我一起走吧！”郑夫人看高贵人脸色微微苍白，率先出口打破了她的呆滞道。 高贵人立刻乖觉地跪伏，垂眸道：“妾告退。”在君主直勾勾的目光中，捡起一旁琵琶，慌忙地走下台阶，与郑夫人一道退了出去。 君主这才换了另一副面孔，醉意朦胧地朝她们张开双臂道：“今晚你们俩陪朕好好玩玩。” “是。”卫美人笑意盈盈地走上来，依偎君主身侧，趁君主抚摸她的脸颊，她双臂环住了君主的脖子。 而孙常在听了，显得十分意外地看向君主凑近卫美人耳语，卫美人脸色微微一变，有一刹那失神，就又堆满笑意地回望君主霸道的眼神，又趁君主不注意，她拿眼尾戏谑地扫了一眼孙常在。 孙常在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她方才的话算是过了君主这一关，但曲意逢迎她惯没有做过，也不会取悦君主从卫美人身上移到她身上。 夜色，只有钦安殿明亮如昼，君主搂着卫美人，卫美人顺势把娇软的身子紧挨着的君主怀中，二人悠哉悠哉地躺在了龙榻上。 唯独孙常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央处，一面展喉咙清唱，一面看着君妃二人依偎地浓情蜜意。 姚玉站在他们床榻边儿上，身子正好对着孙常在，看到孙常在清唱的时候，脸色显得一言难尽。 她本该可以站在殿外守着，谁料君主勒令姚玉必须站在他和卫美人边儿上守着。 姚玉不知君主的用意，她想一万种也想不通君主的心思。 而孙常在本来也可以同卫美人一起侍寝，可君主非要她清唱几首歌，在她清歌中，君主与卫美人纠缠得更欢了。 是孙常在没有卫美人漂亮吗？ 姚玉打量孙常在一身杏黄色襦裙，头上竖着双环髻并几个珠花，已经分外端得亭亭玉立，一副小家碧玉的情怀。 她虽然看起来有点高冷，那是她做给君主和卫美人看的。姚玉想她平日里一定是个比较亲和的人吧！ “把那些灯都掐掉！”君主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姚玉收起心思，轻声应着，就走过去，略过孙常在，她还在唱，听着嗓音因为干涸而嘶哑，于是她拿起剪刀把烛芯剪掉，然后换树脂做的棍子掐灭。 这是庸公公事先告诉过她的，姚玉仔细地都记住了。难为她为了保命，才肯记住这么繁琐的流程，这要在平时她懒着用脑子记住只拿笔写本子上就可以了。 掐灭了最亮的烛火，前方的人影变得暗淡了。 孙常在的人影依稀地在姚玉眼前晃荡，她走过去时，孙常在依旧卖力地清唱，看来她与姚玉都一样充满着求生欲。 她站定在龙榻边儿上，帘幕下二人交缠的身影，影影绰绰。君主被动地卧坐在上端，卫美人主动地撩拨他胸膛，似乎勾起他里面的一片涟漪，紧接着卫美人“咯咯”一笑，随即君主粗喘的气息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