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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决战:无尽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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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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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荷再次听到嘶嘶的响声的时候,她赶紧趴在地上,根本顾不上寻找响声的来源。 火球击中了她身旁的一棵树,那树立刻被火舌吞噬。 待着不动就是等死,何荷转身就跑,脚跟还没有站稳,就听到第三颗火球在她刚才卧倒的地方爆炸,在身后形成了一个火柱。 何荷看不出来火球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但是她判断不像是从碧金车上,也许整个丛林都处于火球的精确攻击目标之中,而发射火球的地方就隐藏在树林里的岩石中,而那些大赛主管们此时正坐在凉爽干净的室内,揿动瞬间就可以要了那些弱势“血祭”们的机关。 他们所需要的一切就是向下一按。 先前在脑海中匆忙形成的返回池塘的计划,此时在她左冲右突、躲闪腾挪的奔跑中已经被打得烟消云散。 每个火弹都只有鸡卵大小,但是一旦接触到物体却释放出巨大的力量。 死亡迫近,对生存的强烈渴求,使得何荷的所有感官都在超速运转。 没有时间判断往哪里跑是正确的,当嘶嘶声响起时,她要么是闪开,要么是死掉,反正是二选一的问题而已。 不管怎么说,何荷发现火球确实在迫使她向前移动。多年观看天命之战的经验告诉她有些地方是受到非法操纵的,目的就是为了对选手实施攻击。 何荷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个区域恐怕正好不幸就是那样子的区域,因此,只要自己能逃出这个区域,或许就能逃出那些人的掌控。 何荷用了多长时间在匆忙慌乱中躲避火球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攻击终于逐渐减弱。 很好,何荷想。 不过,她发现自己又开始恶心,这次是一股股的酸水直往嗓子眼和鼻子里涌,她不得不停下来。 她的身体抽搐着,拼命想把刚才吸入的毒气倒出去。 何荷虚弱地等待着另一个奔跑的信号——火球的嘶嘶声,但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 剧烈的呕吐把眼泪从她刺痛的眼中挤出来,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鼻子里满是烟味和酸腐味,她还闻到了烧焦头发的味道。 她用手摸了摸辫子,发现火球已经把它烧焦了一小部分,一缕缕烧焦的头发落在她的手里。 她看着头发,心疼得很。 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嘶嘶的声音,她赶快跑开,但是却不够快,火球划过她右侧小腿,打在她身旁的地上。 她的裤子着火了,她一下子慌了神,一边尖叫,一边手脚着地,扭着身子向后退,想逃离这恐怖的一切。 后来,她稍微定了定神,腿在地上来回滚动,把最旺的火苗扑灭,接着,未假思索地把剩下的还在燃烧的裤子布用手撕下来。 她坐在地上,离火球爆炸燃烧的地方只有几十步远。她的小腿剧痛,手上布满了血痕,浑身颤抖,动弹不得。 她觉得,如果那些大赛管理者们此刻想要结果她的话,那就正是时候了。 此时,她仿佛看到边仔文手里拿着闪着珠光的艳丽服装,声音传了过来,“何荷,火焰女孩。”而那些大赛主管们听到这话肯定笑掉了大牙。 也许,正是边仔文的绚丽服装给自己带来了这场灾难。 何荷心里清楚,对此他是无辜的,因为他不可能提前预知到这些,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肯定也会为她难过,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着自己。 袭击结束了。 看

来,大赛主管们暂时还不想让我死,至少现在还不想。何荷松了口气。 天命之战的核心在于让“血祭”们互相残杀。通常,在开始的时候,他们会先行杀死一个“血祭”,以提醒其他选手他们也可以杀人。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驱使选手面对彼此,也就是说,如果何荷没有被烧死的话,那就意味着有另外一个“血祭”也会出现在附近。 如果可能的话,何荷真的很想跑到树林里躲起来,可是林子里的浓烟仍然使人窒息。 她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走,离开红透天边的火焰。看起来,火舌似乎没有再对她紧逼不舍,但是天空却仍然是浓烟密布的状态。 渐渐地,东方出现了柔和的晨光,盘旋上升的浓烟把日光都给遮蔽了。 视线很差,何荷只能看清前面几百步的距离。在这样的情况下,何荷觉得如果有“血祭”在这周围的话,那么他将很容易躲过她的视线,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把刀子拿出来以备不测,可是她严重怀疑手拿着刀能坚持多久。 她的手很疼,但是小腿的疼痛却远远超过手疼。她讨厌烫伤,对她来讲,这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此前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 她已经疲惫不堪,以至于她走到了池塘,水漫过脚踝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由一汪泉水形成的湖泊,水泡从水里的岩石缝隙里咕噜咕噜冒出来,何荷感觉到池水很是清凉怡人。 她把手浸在浅浅的水中,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 这不就是母亲时常提起的对烫伤最及时的治疗方法吗?但是,何荷知道她说的是小烫伤,那么如果是治疗自己的腿,她也会用这个方法吗?尽管她还没有勇气去检查小腿的伤势,但是她很能肯定这是完全不同的一种伤。 她在池塘边趴了一会儿,把手垂在水里,检查了一下指甲上的火焰图案,已经开始脱落了。 太好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火的图案了,已经受够了,何荷恼怒地想。 她把身上的血和脸上的灰尘洗掉,试图回忆起她对烧伤的所有应对办法。 在通天宗,烧伤和烫伤很平常,因为他们都是用煤烧饭、取暖。还有煤矿事故……有一次,一家人把一个失去知觉的年轻小伙子抬到何荷家里请母亲治疗,负责给矿工治病的大夫已经说过他没救了,让他回家等死,可是他家里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又把他抬着去找何荷的母亲。 他躺在何荷家里的地板上,完全没有了意识。何荷当时看了一眼他大腿上的烧伤,皮肤烧得血肉模糊,有很多还卷了起来,就像烤过后的鸡皮那样,骨头也都露了出来,何荷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她在林子里打了一天猎,时不时想起那个伤口,还有父亲的死亡。 有意思的是何丽,一个连自己的影子都怕的人,却留下来帮着母亲。母亲说要伤口好只能靠自己长出新肉,而不是靠药物。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可是那个人最终还是死了,正如先前那个大夫说的那样。 何荷知道自己腿上的伤需要马上处理,可是她还是不敢看。要是伤口跟那个人的伤口一样也露出了骨头了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要是烧伤过于严重的话,那么烧伤的人是根本感觉不到的,而自己显然是能感觉到疼痛的,这就是说自己还没有到“过于严重”的地步,这么一想,心里略微觉得宽慰些,就坐起来把腿放在面前来查看。 这一看,腿上的伤口简直差点让她晕了过去,皮已经被烧焦了,露出

来的嫩肉血红血红,上面布满了水泡。 何荷强迫自己深深地、慢慢地吸了口气,心想此刻灵光鹰的眼睛肯定正对着自己的脸,她不能在受伤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柔弱,至少如果自己想要得到帮助的话就不能,因为可怜的处境不会带来救助,但是坚韧不屈却能够博得人们的尊敬。 于是,她从膝盖处用刀子一下子把裤子割掉,仔细观察伤口。 烧伤的部分有她的巴掌那么大,皮肤虽然烧焦了,但是也不是很严重,她想,把它泡在水里应该还可以。 于是,她把腿小心翼翼地伸向水里,把靴子靠在岩石上免得它湿透了。 伤口浸泡在水里确实舒服多了,她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她认识一些草药,如果能够找到,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可是这会儿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凉爽的水,加上一定的时间,也许能帮助自己回忆起来吧,她内心祈祷着。 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往前走呢?烟雾已经渐渐散去,可还是太浓,无法呼吸,如果自己朝着远离火源的方向前行,是否会与能手们狭路相逢?何荷默默思考着。 每次她尝试着把腿从水里拿出来,就会像先前一样剧痛,于是她只得又赶快把它放回去。 这样子,可怎么继续往前走啊? 手上的伤势好些了,可以短时间从水里拿出来。所以她慢慢地把手头的东西整理好。先是在水壶里灌满水,消好毒,再喝了点水。 过了一会会,她强迫自己一点点地啃着硬邦邦的馒头,稍微解决了点肚子问题。 接着,她把暖心被卷了起来。暖心被上除了有几个黑点,几乎没有损坏。 她的披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它发出焦煳的臭味,后背至少有一两尺长已经被烧坏,她把破的地方割掉,这样披风的长度就正好到她的肩膀下一点点。 兜帽还没有坏,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尽管小腿那么痛,可是何荷还是觉得很困。她觉得自己得到树林里找地方休息一下,只不过白天休息很容易被人发现。 另外,离开池塘对于她目前来讲,简直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把东西整理好,甚至把包都已经背好了,可是她好像无法离开。 她看到有些水生植物的根能吃,所以准备就着兔肉简单吃一点。 她小口喝着水,看着太阳在东方划出玫瑰色的弧线。 我应该朝哪个方向走会比这里安全些呢?何荷思量着。 她靠在布包上,困倦再次向她袭来。 “要是能手们想找我,那就让他们来吧。”在坠入睡梦前,何荷想,“让他们来吧。” 他们真的找到了何荷。幸运的是,他们到何荷待的地方的时候,何荷已经离开了,他们离她仅仅也就是半炷香的功夫不到。 天也渐渐黑了,听到脚步声,她快跑起来,穿过水塘,向林中奔去。 腿伤减慢了她奔跑的速度,可是她感觉那些追她的人好像也不像火灾前那么步履矫健了。 他们一边咳嗽一边粗暴地喊叫着。 何荷感觉他们在一步步逼近自己,就像一群野狗。 形势很危急,于是她采取了以前遇到同样情况时采取的应对方法,找到一棵很高的大树爬了上去。刚才的奔跑使得她的伤口剧痛不已,爬树更是让她疼痛难忍,因为爬树不仅费力,而且手也要接触树皮。 可是,她已经顾不得疼痛,快速地向树上爬去。等他们追到树下

时,她已经爬了好几十尺高了。 何荷停了下来,来观察他们的动静,她希望他们不要听到她的心跳声。 “也许,我们面对面的交锋就在此刻吧。”何荷想,与他们相比,自己能有多少获胜的机会? 何荷看到他们共有六个人,五个能手再加上周子斐。何荷唯一的安慰是他们看起来也很疲惫。 不过,看看他们的武器,可实在是令人胆寒,再看看他们的脸——正一脸狞笑地看着自己。何荷想,他们要杀自己,简直就如囊中取物。 眼下的情势似乎对何荷来讲很不利,甚至可以说是很绝望,可是何荷灵机一动,想到他们虽然远比自己高大、强壮,但是他们的身体也比自己重啊。以前跑到高处去摘果子或者掏鸟窝的总是自己而不是陆青,这是有道理的,因为陆青比自己重啊,更何况,现在最小的能手起码都比自己要重五六十斤呢。 想到这里,何荷笑了。 “喂,你们怎么样啊?”她兴奋地冲下面喊道。 爬不上树他们显得很泄气,可是何荷知道观看者们就很喜欢看到这个。 “很好啊,”御风谷的小子说,“你呢?” “有点热,不是很合我的口味。”何荷说。她仿佛听到了纵横镜面前九宫城人的笑声,“这里的空气好多了,你怎么不上来呢?” “等着吧,我会上去的。”那小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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