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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决战:无尽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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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绝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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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荷踢掉鞋子,没脱衣服就钻进了被窝。 她仍然在发抖。 她不确定那个女孩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可是她感觉应该是没有忘记的。对于一个自己曾经寄托最后希望的人,往往是不容易忘记的。 何荷用被单蒙住脸,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个不会说话的黑红头发的女孩的记忆抹去。可是却感觉她正在用眼睛盯着自己,其目光穿透了墙壁、门窗和被褥。 何荷不知道,如果看到自己死去,那个女孩会不会很高兴? 睡觉时,她噩梦连连,红黑头发女孩的脸和以前天命之战比赛中血淋淋的影像交织在一起;母亲柔弱退缩,自己总是够不到她;妹妹显得那么孱弱和恐惧;她大喊着让父亲快跑,而矿井爆炸,散射出了千万个死亡的光点。 晨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子里,九宫城的天空被薄雾笼罩着,阴沉沉的。何荷头疼得很,而且肯定睡梦中咬到了腮帮子,嘴里有股血腥味。 慢慢地,她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发现衣橱最外侧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衣服。是紧身长袖黑裙子和靴子。 何荷梳了一根长辫子。从月圆节仪式那天早上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打扮得像平时的自己。没有奇异的发式和服装,没有燃烧的斗篷。就是平时那个何荷,看上去就要去树林子的样子,这样让她觉得挺踏实的。 申祖庚没有给他们定早饭见面的具体时间,也没人来叫何荷。她觉得饿了,就自顾自去到就餐间,希望能有饭吃。 倒是没让她失望,中间的餐桌上虽然没有摆放食品,但是靠边的长桌子上却摆着至少二十道菜。一个年轻的男哑奴恭敬地站在桌子旁边。何荷问他是否可以自己取食物吃时,他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何荷拿了一个大盘子,在盘子里放入了鸡蛋、油香花卷、山楂酥,还另外用一个小碗盛了一碗小米红枣粥。 她一边大嚼着食物,一边看着太阳在九宫城上空冉冉升起。 吃完小米粥后,她又盛了一盘浇着炖牛肉的热米饭。 她一边吃一边想到了母亲和妹妹。她们肯定已经起床了,母亲正在准备玉米粥,做早餐,妹妹上学前在给羊挤奶。两天前,自己还在家里。这是真的吗?就两天前。 可是现在,家里显得空荡荡的,即使远在九宫城也能感觉到。 有关自己昨天在火光中的开场,她们看了吧?她们说了些什么? 当她们看到围成一圈的二十四个选手只有一个能够存活时,她们内心对自己抱有赢的希望吗?还是只有担忧和恐惧? 申祖庚和周子斐来了,问过好,然后在盘子里装满食物。 看到周子斐的服装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何荷心里挺恼火的,觉得自己要去和边梓文说说这事才行。 她觉得,等到天命之战一开始,这种双生子似的着装肯定会让他们尴尬无比。所以,必须让边梓文他们知道这一点才行。 接着,何荷又想起申祖庚说过,让他们完全听从技师们的安排。她非常不想理会他的话,可是,经历了昨晚的成功,她觉得好像他说的也没错。 即将开始的训练让何荷感到很紧张。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所有的“血祭”将会在一起训练。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他们可以在比赛组织者面前进行私下演练。 一想到要和其他选手面对面训练,她就心神不宁。她手里拿着一块山楂酥在手指间转来转去,已经没有胃口了。 申祖庚吃完了几盘炖

菜以后,叹了口气,把盘子从面前推开,从胸口掏出一个酒葫芦,长长吸了一口,然后把臂肘靠在桌子上。 “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说正事吧。训练。一起训练,还是个别训练?现在就决定。” “为什么要对我们进行个别训练?”何荷不解。 “这么说吧,就是说如果你有什么绝活,那就可以不让别人知道。”申祖庚说。 何荷与周子斐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反正是没什么绝活的,就是会做糕点而已,”周子斐说,“可是何荷就未必了,对吧?我都吃了很多你打的松鼠呢。” 何荷着实没想到过周子斐竟然吃过她打的松鼠,她一直觉得周大掌柜是悄悄地把松鼠拿走,然后自己油炸了吃的。倒不是因为贪婪和自私,而是因为通常来讲,城里的人都会吃昂贵的猪肉、牛肉、鸡肉和马肉之类的,松鼠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我觉得,你可以让我们俩一起训练。”何荷对申祖庚说,周子斐点点头。 “那行,让我看看你们俩都会些什么。”申祖庚说。 “我什么都不会,除非做糕点,然后给糕点数数也算在内的话。”周子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 “那不算……何荷!我知道你会使刀,是吧!”申祖庚嚷嚷着。 “也不是很会,不过,我倒是会打猎,”何荷说,“用弓和箭。” “你的意思是,你射箭还不错?” 听到申祖庚在正儿八经问起这个,何荷觉得自己要好好想想。给家人野外打食,已经将近四年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射箭不如父亲好,可是那是没得比的嘛,父亲是老手啊……不过,瞄准比陆青强……但是在诱捕猎物方面却比不上他,他在这方面简直是个天才。 这么心里一琢磨,何荷说:“嗯,还行吧。”没把话说得太满。 “她很厉害的。”周子斐说,“我父亲经常买她的松鼠。他总说箭头都没有穿过松鼠的身体,都是打在眼睛上。她卖给肉铺的兔子也是一样,她甚至能打到鹿。” 周子斐对她的猎物的评价让何荷大吃一惊。首先,他说出了那些细节;其次,他竟然是在使劲夸她。 “你这是干嘛?”何荷充满了怀疑地问。 “干嘛?如果他要帮你,就得知道你会什么,你别低估了自己呀。”周子斐冲何荷扬了扬下巴。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让何荷觉得很不舒服。 “那你呢?我在集市上见过你,你可以扛起一百斤重面袋。那你怎么不跟他说?”何荷抢白他说。 “如果比赛场有面袋可以拿来砸人,那当然好啦!只是,这个跟会使用武器是不一样的,跟你的不一样,知道不?不一样,丫头!”周子斐也不依不饶反驳道。 “他还会摔跤,”何荷对申祖庚说,“他去年在我们府学举行的摔跤比试中得了第二名,就是比他哥哥差一点而已。” “这有什么用?你见过几次是摔跤能把别人摔死的?”周子斐看起来有点厌烦。 “比赛中总会遇到徒手搏斗,只要有把刀,就有很大的胜算。可是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如果被扑到,那我就死定了!”何荷的声音因为气愤升高了。 “你不会的,放心好了,在丛林里,你可以靠生吃松鼠肉活着,用弓箭一个个结果他们的性命。你知道吗?我母亲来跟我告别的时候,说了些鼓励的话,她说也许最终通天宗能获胜。后来我意识到,她其实根本不是在说我,她说的是你。”周子斐大声而急促地说

道。 “那怎么可能?她绝对说的是你。”何荷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她说的是‘那孩子,是那孩子’。”周子斐说。 何荷一时间无话可说。她母亲真的这么说自己?她竟然觉得自己比她儿子强? 何荷看到周子斐痛苦的眼神,知道他没有撒谎。 突然间,糕点铺那一幕又浮现在她的脑海。当时,雨水打湿了她的身子,她又冷又饿。“我活着,是因为有人救了我。”何荷说,说话的口气仿佛又回到了九岁那年。 周子斐的目光落在何荷不断转动着的糕点上,何荷心里明白他也是想到了那一天。不过,他只是耸了耸肩。 “在比赛场也会有人帮助你的。大家会争抢着给你资助的。” “他们给我的资助肯定不会比给你的多。”何荷说。 周子斐转而看着申祖庚。“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他用手划拉着桌子上的木纹,不愿意抬眼看何荷。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有人帮我?我们当年快饿死的时候就没人帮我!没人,除了他周子斐。直到我手里有了可以交换的物品,情况才发生改变。我做交易是个老手,仅此而已。就因为我显得孱弱,就总是需要人帮助吗?他的意思是大家可怜我,才在交换货物的时候对我慷慨相助?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看在和父亲的交情的份上吗?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猎物确实也很棒吗?并没人可怜我!” 何荷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山楂酥,确定他是在侮辱自己。 片刻之后,申祖庚出来打圆场:“好吧,好吧,好吧,何荷,比赛场也不会保证就有弓箭,在比赛组织者进行私下训练时,你可以展示你的技能,在那之前,别再说你射箭的事了,行吗?你诱捕猎物方面怎么样?” “我只会下几个简单的套。”何荷底气不足地说。 “这对你找到食物很有帮助,”申祖庚说,“周子斐,她说的是对的,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竞技能力。在很多情况下,有力气对一个选手来讲很有利。在训练中心,有举重训练,别在其他‘血祭’面前显示出来你有多大力气。这方面,你们俩都记住,都是一样,藏拙,知道吗?集体训练时,要多花时间学会你们不会的东西,比如抛矛啊、甩钉头啊等,还要学会打绳结。到个人训练时再展示你的真本领,明白了吗?”申祖庚像一个尽职的师父那样谆谆教导。 周子斐与何荷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在公众场合,你们俩要时时刻刻不离左右。”申祖庚说。 “不行!” “反对!” 何荷与周子斐立刻双双反对。 可是申祖庚把手在桌上一拍,吹胡子瞪眼地说:“时时刻刻!这事无需讨论!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要待在一起,彼此要友好。现在,去吧。午时五刻在云梯口和艾琳碰面,准备训练!” 何荷咬着下嘴唇,大步走回房间,坐在床上。 她恨申祖庚,恨周子斐,恨她自己干吗又提起以前在雨里的那一天。 “真是太可笑了!周子斐竟然假装成我的朋友!大谈特谈我有什么本事,坚持让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实际上,到一定时候,我们都得抛弃这一切,承认我们是彼此强有力的对手……可恶的申祖庚,竟然愚蠢地要我们两个在一起训练!也许是我自己的错,我当初就不该说我们俩无需分开训练之类的话,可这也并不等于我做什么事都要和他周子斐在一起啊!”何荷郁闷地摔着枕头。 周子斐的话仍

然萦绕在她耳边:“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这明显就是在挖苦我吧,不是吗?何荷愤愤地想。 可是,她又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在恭维自己,是在说她某些方面有吸引力。真是奇怪,他竟然对自己这么熟悉,不过显然,对他的事,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健忘,面粉,摔跤,她好像也一直在关注着那个曾经给过她煎饼的男孩。 午时五刻快到了。何荷漱了漱口,梳理了一下头发。刚才由于气愤,暂时忘却了与其他“血祭”见面的紧张,可是现在,忧虑不安又悄悄爬上了何荷的心头。在云梯口和周子斐、艾琳碰头时,她无意中发现自己又在啃指甲,但是她马上停止了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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