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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一班]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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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元宵节下午。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在超市结完账。核对好收银员找出的金额准确无误后,他拎起收银台的汤圆塞进购物袋。 不少学生模样的孩子走在街上,寒假刚过完,确实需要一个小假期收收心。 行至家附近,男人忽然被一只手拽进巷子。他看见了一个戴帽子的少年,他的眼角下有块伤疤。 “王爱/民。”少年沙哑地报出他的名字。 下一秒,他被一个手刀打晕在地。 购物袋的东西撒了一地,宋秋亭捡起地上的汤圆,他将他套上蛇皮袋,拖至黑暗处—— 一辆黑色轿车在巷尾等待,宋秋亭将蛇皮袋扔进后备箱。 …… 王爱/民恍恍惚惚醒来,他发现自己被人绑在椅子上。接着,他发现自己的嘴被堵得死死的。“呜呜!……” “知道我是谁吗?” 王/爱民呜呜直摇头,宋秋亭笑了笑。“你当然不记得。像你这样的保护伞,怎么可能记得我这种小人物?” “好好记住这里。”他微笑着将男人的头扭到一边,“我就是在这里,一锤又一锤砸死你的小舅子哦。” 王爱/民瞳孔紧缩。难怪一直找不到,难怪一直找不到…… “呜呜!!!”王爱/民剧烈摇晃身体,试图离眼前这个恶魔远点。宋秋亭将他嘴里的毛巾扯出,鼓鼓的口腔得到释放,男人哆嗦着求饶——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出得起的我都可以给你!我都给你!不要杀我!我女儿才三岁,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不能没有爸爸……”宋秋亭咀嚼着字,突然他大笑起来,就像染血的杜鹃花。“你的孩子是孩子——” 少年猝然转身,抽出兜里的榔头,狠狠地砸向王/爱民。“难道别人就不是吗?!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王爱/民发出惨叫。 宋秋亭夹起地上的塑料袋,像菜市场杀鱼套住王/爱民的头。① “要乖哦。” 血瞬间模糊塑料袋。 …… 蓬松的土踩结实,宋秋亭站在槐树下,月光撒下一地雪白。 = 解决完王爱民后宋秋亭回了趟家。微弱的火光在夜里闪烁,他撕开黄色的纸钱一点点放进火盆。半夜山里寒气重,宋秋亭朝火盆拢了拢—— 暖和多了。 太阳升起,离山越来越高。背着锄头的两个老人路过宋家祠堂,“老宋家不全死了吗?这纸钱谁烧的?” “管他谁烧的,只要烧了就是菩萨心肠。唉,老宋一家也是可怜,丢的丢死的死……” 风吹起火盆的灰,薄薄的纸灰在地上打着圈. = 宋秋亭坐上飞机跟毒飞往南美洲执行任务。 武尸没有人身自由,无论是执行任务还是外出,都要去管理处登记。包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 除了陈岸。 所以,无论是杀刘好好还是王爱/民,宋秋亭都挑在任务前一天。 「无」辅佐着其他武尸完成任务,那么准备任务的必须品,行程规划等等后勤琐事,自然落到宋秋亭身上。 后勤琐事。 倒也方便他动手。 在机场等候起飞,他看见

神色不安的乘客,忽然听到—— “听说了没?台大医院附近又发现尸体了。” “又来?!” “这次是清洁工发现的,尸体被切得像西瓜,用编织袋装着扔在附近的垃圾桶里。就你们家装红薯的袋子,还记得不?” “别说了!我马上回去扔掉!你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啊!呕……” “我早上才吃了西瓜,存心的吧你!” 毒起身,“走吧。” 宋秋亭低头藏着嘴角的弧度。 还有两个,一个一个慢慢来。 …… 暗是第一个察觉到无不对劲的人。他和毒从南美洲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匪在食堂议论无,不久后暗看见匪和死对头决打起来。 匪拿着洗发水,顶着一头红发怒气冲冲。“是不是你干的!妈的!嫉妒我头发比你多直说啊!” 细软塌一直有脱发困扰的决:“一大早的有病吧你!” 两人本是死对头,平时互殴和阴阳怪气是常态。不过在暗看来都是小打小闹,新仇旧恨一起算,两人挥出武器动了真格。 暗看见无安静地站在角落,就像一个黑色的幽灵。对方发现了他,抬眼一睹,清澈的湖水变成深幽的沼泽。 少年走进人群,与人群融为一体,然后消失在暗的眼前。 后来暗看见裁决人身旁伏低做小的无。他温顺的低着头,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少年依旧在笑,只不过时过境迁,纯真变成了谄媚讨好。 无的改变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在杀戮的裁决所里完全掀不起水波纹。 大火燃烧时,没有人会去关注角落的虫子。一只渺小又毫无存在感的虫子。 “你怎么了?” 陈岸是无的引路人,除了匪挑衅时教过一招,其他时间完全处于放养。暗进裁决所前有个弟弟,如果没有因为生病早夭便是和无一般大。 他动了恻隐之心。传授裁决所的生存之道,教开车,教些暗杀技巧。一来二去,竟成无在裁决所唯一较熟络的同事。 “我很好啊。”少年端着茶水,眼眸弯弯。 暗直视他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找出什么。他挪开视线,沉默道,“无。” “这样做你开心吗?” 这是暗进裁决所数年,第一次忤逆裁决所的冷血规则,以一个长辈,以唐归的身份去问面前的少年。 “不重要。” 他说。 “我已经不需要了。” ————————————————————————————— 接近透明的物质滴入茶水中,宋秋亭用筷子搅拌几圈。这是他从毒那偷来的眼镜王蛇的毒。② 凭借着专业,宋秋亭又混了几种其他物质。经过稀释成为温和的慢性毒,三五年是看不出来什么…… 盖上茶壶,少年眼眸弯弯像只温顺的绵羊。 …… 黑龙戒备心一直很强,茶水一直是打两杯,为安全起见他让宋秋亭先喝。 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杯落,宋秋亭看见陈岸跪在高台之下。“你先下去。”他乖巧低头藏住眼底的快意。 宋秋亭知道等待陈岸的会是什么。 他将茶具放回厨房,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藏在舌底的解药随着水滚入胃里

。“轰隆——”窗外的天滚着雷。 宋秋亭支着下巴望着窗外想,陈岸,你怎么不去死呢?真恶心,一个毁掉别人的武尸居然还留着名字。 大雨毫无停歇之意。 宋秋亭在树下等到狼狈的陈岸。原本想奚落一番,好好瞧瞧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毁,如今像条落水狗的模样。 可对方却连个余光都没有给。 “没关系。” 宋秋亭呢喃。 最不起眼的往往是最致命的。 他像个幽灵如影跟随。 大雨之下,宋秋亭持伞站在马路对面。他看见陈岸抱住一个女生。丢掉属于武尸的戒备和冷血,铠甲尽卸露出人的脆弱和软肋。 他弯了弯唇角。 死是最简单的,活着才痛苦。毁,既然你那么在意他,那我就让你“亲手”杀了她—— 你必须活着。 永远痛苦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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