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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斯莱特林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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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倒下的时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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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擅交际的富家女巫,教授或治疗师是天花板最高的职业,特拉维斯夫妇巴不得维多利亚按照欧若拉规划的路线努力,但这两条路看上去确实比第三条——结婚生子更辛苦,至少听完米斯兰迪尔的分析,不少纯血小姐当即放弃梦想准备当一条美丽的咸鱼……夫妻二人知道小女儿还需要一些契机才能下定决心。 未曾想这契机来得如此之快。 新学期很快到来,学生们赶着最后一个周末狂补作业,一边写狂草,一边互相探讨圣诞假期的趣事,开始兴建的世界杯场地和校园里的两把火弩’箭成为热门话题,当然,他们密切关注即将到来的校赛,秋·张已经行动自如,但多事的学生总散布一些“张的伤势没有痊愈”的消息。 斯莱特林们乐子较多,德拉科反复打听费歇尔家圣诞晚宴的细节,德里安脸色差得像刚刚干了一杯生骨灵,作为“长辈”的布雷斯表情淡定些,但欧若拉知道,布雷斯大概看出凯莉没打算对普塞的外公下杀手,这叫他放心不少。 克拉布和高尔又吵了一架,据说克拉布不小心提到自己失联数月的女笔友,去年圣诞节他还收到对方寄来的礼物,结果眼红的高尔趁人不在,偷偷潜入克拉布的房间把他们往来的信件翻了出来,然后拿到公共休息室给所有人传看。 “这事做的真不地道。”维多利亚评论,然后忍不住看了两眼,“这是…英文?” 男生们本来想吐槽是哪家妹子瞎眼相中了克拉布,连高尔都比他长得周正,但等信件传阅一圈,他们又不得不承认,仅凭文笔和字迹,这二位确实“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我十岁的妹妹都比这写的好看!”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生说。 “别光说场面话,马德莱,把你妹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一名高年级怂恿,“我们亲自写信验证一下。” “想找女朋友想疯了吧!劳拉才十岁!”马德莱的金丝框眼镜从鼻梁滑下来。 “切,装得像个正人君子,”那高年级不屑,“不知道是谁上回舞会巴巴凑到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跟前献媚,她比你妹妹大多少?” “总比集体讨好波宾强,”马德莱撇嘴,“那女生才一年级!” “行了,别装老成,咱们没比人家姑娘大多少,”劳伦斯打断他们,“再胡乱议论,小心叫人听见收拾你们!” 高年级们不吱声了。 若说最令斯莱特林们激动的话题,自然是即将造访大不列颠的外国巫师访问团,按计划启程的格雷维斯等人同样兴致高昂,然而北美一行人刚刚抵达帕尔默庄园,就收到来自霍格沃兹的急报。 米斯兰迪尔重伤昏迷,伤势未知、原因未知。 ……生死未知。 事故发生在周一晚课结束,欧若拉刚踏出古代魔文教室,突然闷哼一声扶住门框,眨眼的功夫,她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憋红、涨紫、继而青白,沿着鼻子和嘴巴流出很多鲜血,痉挛着瘫软在地上,离得最近的修和卡莱尔吓坏了——老师和学生都吓坏了,他们试图跟她说话,却无济于事,查尔斯教授叫小精灵通知庞弗雷夫人,可欧若拉的状况糟糕极了,吐出的鲜血夹杂着少许不详的细碎肉块和白沫,修想都没想,背起女孩直奔医疗翼。 跑到走廊尽头,他的速度慢下来。 “交给我!”塞德里克大喊。 人命关天,修没有逞强,将她转到迪戈里背上。 待迪戈里觉得自己的体力不足以继续冲刺时,又将欧若拉传给弗雷德,其他男孩依次跑到更远处候着,每个人都尽力

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接力跑,直到医疗翼附近,庞弗雷夫人已经将一张病床推到楼梯口,就地拉上围帘为欧若拉做起检查。 可一切魔法落在她身上都没有用,波比着急又有什么办法呢? 斯内普第一个赶到,压着紊乱的气息询问,“怎么回事!人呢?” “在里面,不清楚情况,”修两手撑膝平复呼吸,“她突然抽搐、吐血,当时就失去意识了。” 斯内普顾不得撵开围观的学生,招来米斯兰迪尔的家养小精灵。 “怎么回事?”他问了可可一模一样的话,见那小精灵摇头不语,斯内普的心猛地沉下去。 根源不在欧若拉身上,很可能是她身上的诅咒生效了。 沐炎出事了。 斯内普猜得不错,欧若拉兄妹仗着特殊身份促成东西方文化与贸易交流,这在东亚巫师群体引起震荡,更多支持者加入沐炎所在的阵营,一场盛大的国际交流,沐越奇只争取到唯一的名额,躲在沐家幕后搞分裂的那伙人终于坐不住了——他们意识到远在大洋彼岸的小姑娘跟沐炎一样棘手。 现在,距离沐炎启程前往英国只剩下不到三天时间,北美一行已经抵达,此行日程板上钉钉,如果沐炎缺席或迟到,沐越奇不但能在团队里换上自己的人,还有望在这次里程碑式的访问中彻底取代沐炎的领导地位,将这份成果揽到自己怀里,更不用说可以拉欧若拉下水,叫她的品牌在成立前便遭受重击。 这次针对沐炎的暗杀下了死手,波比告诉斯内普,欧若拉身上有明显的中毒迹象,还有严重的内外伤,脏器破损、骨头断裂,就算可以用魔法施救,她也没有把握立刻让人恢复如常。 二人虽然忧心,但在欧若拉苏醒之前,他们知道这件事最好瞒得死死的。 可惜目击者太多,消息通过学生之口传出霍格沃兹,如波宾之流立刻将其夸大,米斯兰迪尔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无数只猫头鹰在魔法部和私人住宅之间进出,人们迫不及待地等着第二天的晨报,期待头版头条是否会爆出少年家主的死讯。 帕尔默庄园的会客厅里一片阴云密布,已经后半夜两点,庄园里没有一个人回房休息,家养小精灵端茶倒水只敢悄悄地,时常有人来回踱步,或轻轻叹息、或烦躁地翻动书页。 斯莱特林休息室亦如此。 一月十一日凌晨两点半,欧若拉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可可把心一横,将小主人提前准备的药剂灌了下去。 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不能完全识别药剂成分,看可可的样子,大概是某种效用快但对身体有害的速效药,但他们没有阻拦,死马当作活马医,先把人救醒再说。 凌晨三点,欧若拉转醒,初醒时疼得睁不开眼——这还是提前吃过止痛药的状况,等缓过来些,她匆匆拨通传音宝石,忍着异样,尽量简短地说,“活着呢。” “感谢梅林!感谢梅林…老天,欧若拉,你要吓死我们了!”帕尔默先生跌回椅子上,屋里其他人跟着松下一口气。 他们多么害怕会收到噩耗…还好,还好……小姑娘活着,说明她哥哥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 报完一轮平安,欧若拉试着敲响与沐炎的双面镜,镜子那头良久没有回应,她不急,在家养小精灵和庞弗雷夫人的配合下,依次将疗伤和解毒药剂服下,喝空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药瓶,又用了些基础的治疗魔咒,最起码表象上恢复了正常,她不会更高级的治疗术,庞弗雷夫人急得连连叹气。 “天天光顾着学别的,知道自己处境危险,怎么不多学点保命的

手段!”波比忍不住埋怨。 镜子那边突然传来动静,有低沉的声音轻声呼唤,“小公主。” 欧若拉心里一软,立刻问,“怎样?” 彼此都清楚状态不好,他们的对话便中英混杂,哪个字少就说哪个。 “嗯,”他问,“你呢?” 欧若拉不答反问,“打算一切照常?” 沐炎立刻明白了妹妹的意图,心里难过,沉默片刻,二次确认道,“可以吗?” “当然,”欧若拉目光发冷,一字一断,“心疼我,就去疗伤,然后笑着,狠狠地…报复回来。” 赶在这个关口,不用查就知道是谁搞鬼,兄妹伤势相通,多余的话不必客气,当务之急是保住此行名额,沐炎若想遮掩伤势,欧若拉必须远程配合,所以她主动提出这个办法。 凌晨五点,爱米莉·阿杜伦特心脏病复发,斯莱特林男女级长伴一行友人连夜将其护送至医疗翼,斯内普当然能看透他们的小心思,将人全部驱赶回宿舍,只留下身体抱恙的阿杜伦特小姐。 虽然挨了骂,但学生们隔着布帘子听到了欧若拉的声音。 她说她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若真没事,怎么可能躲在帘子后头? 不过还好,没有传闻中那么悲观。 ……活着就好。 早七点半,欧若拉照常出现在礼堂门口,步伐缓慢、坚定地走到座位上,花边小报上冒着热气的谣言不攻自破,满堂议论的师生一片寂静,场面滑稽得像被施了某种定格魔咒。 昨天亲眼见过她惨状的学生尤其震惊,但他们不是笨孩子,看着那些迫不及待宣判米斯兰迪尔死讯的栏目,稍微想想就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忍痛装作没事很辛苦吧? 格兰芬多的双胞胎和乔丹带头岔开话题,礼堂慢慢恢复晨间的喧嚷。 西奥多垂眸,浓密的睫毛遮去眼中忧虑。 ——她化妆了,而且是浓妆。 一定伤得很重。 但他不能表露出关心。 按照剧本,诺特正在跟米斯兰迪尔“吵架”,时机越来越成熟,如果现在出声,他们一群人圣诞节做的努力就白费了……更何况,两国访问团本周末即将拜访霍格沃兹,凯贝黛拉下周六正式上市,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欧若拉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樱桃安抚地蹭了蹭西奥多的手指,毛茸茸的团子泛着些微暖意。 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终于切实感受到欧若拉与他们的差别——他们是继承人,可以犯错、可以偷懒、可以示弱,可以在挨欺负之后哭着回家找爸妈、可以不管不顾地躲起来,但她和她哥各为一家之主,是家族的顶梁柱,周围群狼环伺,但凡在要紧关头倒下,立刻会被扑上去撕咬分食。 德拉科低头搅拌果仁和燕麦片,心思像碗里的酸奶浆糊一样杂乱。 欧若拉爸妈遭遇不幸时,他曾问过自己,如果把纳西莎换成沐琦,卢修斯能否为她做到安格拉斯的地步?现在,他又忍不住冒出新念头,如果把自己换成米斯兰迪尔,他能否像欧若拉一样捱着疼痛、云淡风轻地出现在礼堂? “早安,欧若。”凯瑟琳凑到近前,竭力用与往常一样轻松的语气打招呼,动作却小心地避开,生怕碰触欧若拉衣袍下可能存在的伤处。 “早安,”欧若拉扬了扬手上的报纸,“瞧,总有人盼我有个三长两短

。” “谁叫你昨晚表现得那么吓人,大家都以为你得在医疗翼躺上个把月,”布雷斯往旁边串开一个座位,“你和秋·张刷新了我对亚裔女孩的认知。” “我不是亚裔,我伤的也没有她重,所以庞弗雷夫人放我出来上课了。”欧若拉小口抿了些骨头汤,嗓子和胸腹火辣辣地疼,油腥味混着喉咙里残余的魔药让人几欲呕吐,但她逼着自己摄取营养。 哈珀仔细看着她的每个动作,眉头夹得紧紧的,语气欠揍地评价,“难得见你吃相这么优雅。” “那是因为你没看见她去年…哦不,前年住院时那副惨样,‘饮食清淡’呢,对不对啊欧若,”凯瑟琳故意把话题引到上一学年欧若拉和维多利亚一起住院那次,“话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谁说不是?”布雷斯打趣,“我连在你葬礼上该说什么都想好了。” “葬礼?那你可得记好了!”欧若拉作势把骨头汤护在怀里,“庞弗雷夫人说这次可以吃肉…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课上练咒出岔子了?或者昨天早上给自己施的那几个治疗术失败了?反正喝了几服药,现在感觉好多了。” 长桌上其他人情绪低迷,布雷斯只好独挑大梁,指着那小道报纸说,“原来是你自己搞的,看,他们胡扯,说是你哥受了伤。” “笑话,”凯瑟琳不屑一顾,“欧若拉的哥哥受伤,她能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能不知道?” 欧若拉赞成,“这群人巴不得我俩立刻暴毙。” 撒谎的骗子!达芙妮腹诽,有本事先把妆卸掉?化得跟鬼一样!化了还不如不化…… “好啦,别逞强,”阿斯托利亚用比欧若拉更轻缓的语气打圆场,“生病不能大意,感冒都要休养至少一周呢!” 眼见程度堪称惊悚的伤势即将用感冒和学艺不精揭过,一直沉默的维多利亚突然把刀捅进方形面包的肚子里,语气郑重地宣布,“我决定了,欧若,我要学习治疗术!我要当治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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