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页

安暝

关灯
护眼
驯服底线(1 / 1)
书签 书架 返回目录
最新网址:m.irrxs.com

“是。”白景暝点头,“孟宗政带着一组人返回了现场,因为我把手表丢了。”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我?”白云杉看着白景暝,咬牙道,“你不怕吗?” “如果您在老爷子面前拿出手表,那我也认了。”听到这句,白云杉只觉得冷汗都出来了,如果刚才自己在老爷子面前拿出手表,那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老爷子会如何处理,也不知道白景暝会如何去解释,或者说是否还有解释的机会,白云杉只觉得后怕。他看到白景暝耸了耸肩,“您都看到了,我还能怎么办。”白景暝有些无奈的表情让白云杉楞在原地,他这是把选择权交到了自己手上。 孟宗政就在现场,他带了一组人,如果他想,完全可以在现场将手表抢走。他也知道,拿到手表后自己会回来,他更知道,如果自己在老爷子面前拿出手表,他会面临什么,他明明有两次机会,都没有去做点什么。 “放心,我会护您周全。”所以这就是他的选择,他孤注一掷,只是为了此刻在自己面前还有解释的余地。因为如果他现场让孟宗政动手,先不说过程会如何,但恐怕自己连解释的余地都不会给他。 以前,白云杉觉得是他在赌,现在更加觉得是他的选择:【只要您在乎我就好了,这很重要,这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我会护您周全。】白云杉明白,这句话说得轻巧,但是要做到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就算是自己让他无路可退,他也会护自己周全。 “你不怕吗?”他的人在附近,当时在场的只有自己和武军晟,他完全有能力把东西抢过来,但是他没有,而是将自己置于完全被动的局面。 “你是去救他,不是去杀他。”白云杉在问,却不是问句。 听到白云杉这一句,白景暝笑了,他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慢了,”他收敛起笑容,看着白云杉,吐出了两个字,“抱歉。”这句抱歉,并不敷衍,白云杉摇头,叹了口气。 ---------------------------------------- “你就这么护着他?!”话音落下,书房门就从外面打开,传来嘎吱一声,然后有个低吼说,“别动。”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因为没有通报,白云杉也跟着回头,然后他们看到的是白景暝,他带着人径直朝老爷子这边走来。 “你想干什么。”老爷子看着白景暝眉头紧皱,他才刚把白云杉叫进书房,还什么都没问,本已离开白麟堂的白景暝就赶了回来,没有通报,恐怕这一路过来的人,不是被他支开,就如宁超一般已经被控制住。 白景暝抬手,孟宗政会意,带着人退出了书房,然后又是嘎吱一声,门被关上。白景暝看了一眼一边跪着的白云杉,避开了白云杉的眼睛,又上前了几步,站到了老爷子面前,他没有跪,而是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了那块断了表带的手表,放在了矮桌上,“东西我带来了。” 白云杉愣住了,老爷子也愣住了,这事儿除了这个屋里的人,只有武战知道。武战无意间听到了白景暝和白云杉的谈话,自己才叫人过来,可他白景暝怎么会知道的。 “我在现场。”白景暝退后了一步,“我若真想要杀他,不会做得这么拖泥带水,更不会留他一条性命。”他没有往下说,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白云杉,“可否让三叔先起来。”他说可否,却不是是问句,老爷子没有回应,他屈膝跪了下来。 这个场景何其相似,但是所有的人都清楚,不一样的。 一边的白云杉刚想说什么,老爷子却抬手示意他起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

让他站在一边。他本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看着老爷子坐回到了软塌上,看白景暝稍微移动了方向,面朝老爷子跪着,然后听到老爷子问,“你怎么回来了?” “您问的是昨天,还是现在?”白景暝开口,老爷子眯起了眼睛,果然是白景暝,白家也就他敢这么做,敢这么说话,白云杉叫了一声白景暝,想让阻止他,可白景暝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接着说,“若是现在,自然是来解答您的疑问的。问本人不是更清楚一点吗?” “好一个问本人更清楚一点。”老爷子点头,语速放缓,“那刑堂堂主,你就说说,今天都犯了什么规矩,都应该怎么罚?” 老爷子皱着眉头,分析着白景暝的行为。他本想在白景暝走之后先问清楚,可没想到白景暝来得这么快,还是闯进来的。【东西我带来了】,他真的是一点掩饰都没有,或者说,不愿意耽误一分钟。 “带人擅闯书房,20,欺上瞒下,20。”他报出的数字并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回应,他却似乎也不在乎,“去刑堂不太方便,如果您同意的话,就在这里吧。” 老爷子皱着眉头却无法反驳,确实如此,此刻,自己若是将白景暝送进刑堂,先不说是否会坐实了他伤白景铎的“嫌疑”,就算不为这事儿,外界也会穿得沸沸扬扬,人心不安。而他愿意挨下这四十,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得到肯定回应的白景暝没有转向白云杉,而是转身对门口喊道,“孟宗政。” 孟宗政闻声推开门,然后有人将门合上,外面已经听不到宁超的动静。孟宗政进屋后,并没有和老爷子或者白云杉打招呼,只是径直走到白景暝面前,“四少。” 老爷子眯起了眼睛,这是危险的信号。 白景暝没有起身,转头对孟宗政说,“帮我一下。”白云杉有些不解,孟宗政却上前帮他脱下了西装外套,等衬衫被脱下的那一刻,白云杉看到了肩膀上渗血的纱布。猛地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他以为是自己恼怒之下没收住力,现在看起来,那一脚是正好踹到了受伤的肩膀上。 孟宗政将衣服放到了一边,白景暝抽出了腰间的皮带,递给了一边的孟宗政,没有半点废话,“四十,按照刑堂的标准来。”孟宗政没有问原由,上前一步接过皮带,站到了白景暝身侧,白景暝回正身子,重新跪直之后,低声说道,“开始吧。” 皮带破风啪的一声抽在了裸露的脊背上,白景暝微微低头,报出数字一。再次扬手,刚才那条已经迅速肿了起来,孟宗政没有留手,十下之后,背上就已经是青紫一片。 白景暝一下一报数,按照刑堂的规矩,跪在一尺的方砖上没有移动分毫,他生生挨下了这四十,而身后的孟宗政也按照他的吩咐,按照刑堂的标准打了这四十。 当白景暝报出最后一个数字时,孟宗政停下了手,将皮带放回了衣服上,退出了书房,书房门打开又关上,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除了地上白景暝的呼吸变得紊乱。 老爷子看着白景暝,他低着头,驯服地跪在原地,可他知道,这种驯服是因为一边的白云杉。这是一匹狼,即使他愿意被套上绳子,可这终究是一匹狼。他也知道,这种驯服是有底线,而那个底线,也是一边的白云杉。他的人就在外面,一身戎装,这是红果的威胁。这不再是那一晚的书房,也不是那天的刑堂之上,这匹狼露出了獠牙。 老爷子也知道,他是可以用白云杉牵制住白景暝,他不会反抗,但是白景铎重伤在医院,白景锐冲动鲁莽,胸无城府,白景昊从无继承权,白景谦因为白云柏的问题无法服众。而他白景暝,现在在

白麟堂,说一不二。 “老三。”老爷子开口,将目光从白景暝身上移开,转而向一边的白云杉,“老三,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说两句。” “爸。”白云杉不明所以,想要坚持,可老爷子却只是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没办法,他只能转身往门口走去。白云杉皱着眉头看着白景暝,而白景暝却没有与他对视,直到他转身,白景暝才转过头看他,看他一步步朝门口走去,听到门嘎吱打开,然后又关上。然后他才转过头,看着老爷子。 “你的话,还作数吗?”老爷子眉头紧皱,“尽力让白家平稳度过这两年。”爷孙对视,白景暝没有回避,他看着老爷子,然后目光转到了矮桌上的手表上,“只要三叔安稳在白家一天,我就会信守承诺,我就还是白景暝。” 还是白景暝!老爷子眯起眼睛,他知道白景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他突然回来,认了逆子,走了家法,自己对他说,【你是白景暝,白家四少,白麟堂四少,我白杰的孙子!】。 他也知道,他的安稳是什么意思。就像今日,他会带人闯进来,但是只要三叔安稳,他就能跪在这里,褪衣受责。但是,若是自己像那晚书房一般,那就不安稳了。那他,就不再会信守承诺,他也不再会受家法堂规约束,所谓的不再是白景暝。

最新网址:m.irrxs.com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