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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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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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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白云杉反问,难道不是吗?从把从白家带走,到把他送到废墟,甚至是现在给他的安排的教官,一切都是按自己的思维在走。自己想让成为白家的继承人,所以带着他一步步往前走,帮他在每个路口设好指示牌,告诉他,你往这边走就是了,从来没有真正让他自己来选择过,从来没有找他商量过。 废墟的教育方式过于军事化?怎么会不军事化呢?他存在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培养优秀的佣兵,对基地忠诚的佣兵,是优秀的,优秀的佣兵.... 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任由车停在机场的大门口,车门大敞着,行李袋孤零零地躺在路边。门口的警卫几次想上来提醒,但每次都是走到一半停下来犹豫许久,最后又回到了门卫室。直到车载的无线电响起, 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是否推迟起飞时间。 “不用了,我就来。。” “是。。”待回答之后,白云杉关闭了无线电,靠在座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那表情倒和屡次走出保安亭又犹豫地走回去的警卫有些相似,想做却总是在顾忌些什么。 “快去吧,你还真好意思让飞机等你一个人。”司马泰笑着拍了拍白云杉的肩膀,“一路顺风。” “哥,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打赌的。”司马泰摇了摇头,“不过这次我就和你赌了,自由的砝码是什么?” “一年之后,如果景暝能够正视最后一个的话,我就给他选择的自由;如果不能,还是得听我的。” “正视?”司马泰若有所思,“什么叫正视?如果你的意思是让他放下那段记忆,我觉得这就完全不用赌了;你我都懂,那是对逝去的战友,逝去的兄弟的承诺,换做你我,也会拼死去达成。” “我知道不可能,是他的承诺,也是完美的谢幕,他不可能放下。如果不能将它完成,那将是景暝终生的遗憾,他会为此后悔一辈子的,如果严重的话,甚至会毁了他。”白云杉摸了摸衣袋想掏根烟,却发现袋子里早已空空如也,“一年之后,希望他能够拥有在‘’时的自信和寻找新的、能够放心把后背交出的战友的勇气。除此之外,他绝不能选择作为佣兵,这是所有一切成立的前提。赌不赌?” --------------------------------------------------------------------- “刚才有点事,久等了。”服务生关上了门,机舱里只剩下白云杉,。 “这次的事情把握大吗?”的眉头皱在一起,语气里是说不出的严肃。 “,你把详细的情况介绍一下。” “好的,长官。”说完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放在白云杉和身前。 “大家看,”说着用手指着地图中央的一个醒目的红点,“这是当时发生意外的地区,蓝色标出的是当时叛军在周围的基地。” 再次点击鼠标,分别以蓝色小点为圆心画出了几个圆,“被蓝色覆盖的是他们巡逻的区域,所以,除去北边的这两个点,其他四个基地都有可能出现在事发地,因为巡逻的不定时性,具体的细节却无法确定,击杀的大部分目标也是来自这种分散的巡逻小组。当然,也有可能被本地居民收留。” 用鼠标双击了稍远的那个蓝点,调出了早些时候拍下的卫

星照片。 “当时大部分战俘都会被送到此处,然后被分别关押。的报告中也提到过此处,他是从落单的叛军口中得知的。他还提到自己曾多次利用夜色的掩护潜进去了,却由于内部布局复杂,防守严密每次进去的时间都极其有限。最后就是因为行动过于频繁而遭受伏击,继而受伤。”把地图还原,“这几点与当时驻扎在这里的叛军军官的供述吻合。所以我们判断,如果幸存的话,当时最有可能被关在这里,至少曾经被关押在这四个地点中的一个。” “这里的战俘现在都在哪?当时驻扎在这里的叛军呢?”指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最大的蓝点,手指竟微微颤抖。 “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切,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直接见到当时此基地的长官以及驻地医院的医生。”白云杉的声音同样有些嘶哑,“我们会找到他的,一定....” ---------------------------------------------------------------------- 司马泰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看书,一章看完,随手合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到了墙角。抬头,挺胸,收腹,军姿在参照物墙角的约束下似乎更难坚持,可眼前的人就是将它站得让人无法挑剔,雕塑般的,除了平稳的呼吸和微湿的后脑勺。 “你在这站了一下午。” “是的,长官。”的声音有些嘶哑,却不带一丝情绪。 “转过来。”退后一步,做出一个标准的向后转,只不过由于站立过久,转过来的时候,重心有些不稳,但是他还是马上调整好标准的军姿,咬牙站好。 “对不起,长官。”司马泰看着,却没有说话。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这个孩子,称他是孩子因为他还不到16岁,但似乎他早就不能被称作孩子了,也许真的不应该被称作孩子了吧。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却有着一双与年龄严重不符的眼睛,沉得像幽深的湖水,冷得如极地的冰川,但却又透出一种激情,更包含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傲气。 “你最长的一次这么站了多久?”的身体微微紧绷,“5个小时23分钟,长官。” “这次呢?” “3个小时11分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并且算出了这次的时间。 “云杉经常这么罚你吗?”5小时23分钟,以刚才的姿势恐怕也不轻松。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其中表达的意思是默认还是无可奉告。 “你最多能站多久?”司马泰这个突发奇想地的问题却让一怔,难道.... “不知道,长官。” “你们不练军姿吗?”显然,司马泰还没有意识到在心中,反省姿势和军姿有多大的区别。 “练,但是那和反省不同。”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屑,但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在司马泰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补了句,“对不起,长官。” “长官?” “是的,长官。”司马泰略带疑问的语气让有些紧张,今天自己总算深刻理解到什么叫祸从口出,多说无益了。 “你一口一个长官,但你知道我是谁吗?”司马泰坐回到窗前的椅子上,翻弄着茶几上的书,笑着问。 “我是您今后一年的警卫,所以您是我的长官。”谨慎地往前走了几

步,停在了茶几的对面。 “是吗?”听到司马泰这么一说,完全摸不着头脑,难道就因为自己今天下午那句话,他就要换警卫?这样的话.... “如果我说不是呢?”看着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司马泰似乎更明确了在他心里最后一个的重要性。 “对于今天下午的无礼,我真的很抱歉,请不要这么快下定论,因为三叔家里很少来外人,所以我但是很惊讶,无意识中说出了那句话。”见司马泰没有反应接着说,“因为基地的通用语言是英语,我虽然修过中文但也仅限于部分典籍和日常对话,所以没有意识到先生您复姓司马,因此....” 司马泰打了个手势让停下,“我饿了,通知食堂送点吃的过来。” “是,长官。”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微小的声音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太阳发出最后一道强光,很不甘却也只能沉入西方。司马泰的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夸道,“真不错的小子。”确实比起同龄的孩子,他的在某些方面确实优秀得多。 当自己问他云杉经常罚你的时候,他就似乎能够联想到之后可能出现的某些问题,甚至司马泰怀疑他能说出自己进来的时候是几点,整理书用了多久。这点可能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水平。再者,对情绪的控制能力也大大超出一般的孩子,其中最好的形容词可能就是冷静和理智。当自己说不是的时候,想到的是最坏的结果,所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是他并没有求情,短暂的调节之后,很有条理的为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道歉,说出了让人能够接受的理由,希望得到原谅,却又没有把这种希望强烈地表达出来,可能是怕再次引起“喜怒无常”的自己的反感。 被打断的时候,也没有像一般人一样急于表达自己的话,他只是停下,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因为凭今天下午短暂的接触,任何不经意的微小的错误就可能引起上司的暴怒,服从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 最后,自己命令他下去通知哨兵的时候,他应该也意识到这是一种默认,默认他被留下来,但是他也只是静静地答道,“是的,长官。”甚至连一丝喜悦的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 拿起茶几上的书往书架边走,司马泰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白云杉说他想让作为白家的继承人,他的才学,能力,以及自控力相对于同辈的孩子都好得太多;司马泰也明白了为什么白云杉会让自己教,毕竟不是在国内长大,中国文化实在有些陌生,对于白家这种传统的家族企业,这可以说是致命伤;自控力虽好,可一旦失控却每每导致难以挽回的后果;桀骜不驯与过于张狂.... 两短一长的敲门声响起,司马泰把书放回了书架,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说了句进来。果然是。 “长官,十五分钟之后,就可以用餐。”立正,敬礼,在书桌前站得笔直。 “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是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语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区别。 “您是我的长官。”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是,但也是。”司马泰继续问,“你知道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吗?” “做好您的警卫,执行您的命令,让您满意。” “不是,但也是。”司马泰对这答案还是有些不满意,“忘记云杉今下午说了什么吗?” “三叔让我跟着您好好学。” “嗯。”司马泰点了点头,“总算回答正确一个问题了。” “对不起,长官。”如果司

马泰真想要一个警卫的话,现在的表现真的很让人喜欢,循规蹈矩。 “利用这15分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这其中有些是云杉让我转达的,有些是我的意思。”司马泰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示意坐下。 “是,长官。”轻轻来开椅子,坐下,坐姿仍然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除非太标准是一种错误。 “你如果有什么疑问,最好等我说完。” “是,长官。”还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正襟危坐,双眼直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没有显得僵硬,双肩紧绷,双手放在膝盖上。 “明天,你将开始正式的训练,这一年与平时会有些不同,如果你够优秀,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明白吗?” “明白,长官。”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这些对话,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是,长官;明白,长官;对不起,长官。服从是军人的基本准则。 “你明白什么?!”司马泰反问,微微皱眉,似乎不怎么喜欢这种对话方式。 “对不起,长官。”瞬时从椅子上站起,全身紧绷。 “坐下。”司马泰摆了摆手,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办法,“你认识吗?” “?”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一届中有一个叫的学员,非裔,排位在20左右,代号‘’,这个我认识;训诫处有一个,不过我只见过几次;听学长说,基地还有一个叫的教官。” “就是这个。”司马泰似乎比较喜欢现在的说话方式,“从明天开始,每周一到周三你待在我这里,周四到周六我会把你送到那里,周日用来休息,不过前提是你完成了当周的所有训练,明白吗?” “啊?”明显有些吃惊,不是说做警卫吗?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惩罚?这才是三叔真正的安排? “每天,我们都将对你的表现进行评价,并且打分:A是好,B是一般,C是及格,D是差,E是很差。你每天睡前也要对自己当天的训练打分,采用百分制,并且要写明理由,在睡前交给我或者。明白吗?” “是,长官。”不由微微皱眉,自己给自己打分,这真的是个难题。很难拿捏,而且使用的竟然是比五等细化得多的百分制,还要写出理由? “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说话方式。”司马泰用手势制止了站起来的动作,“过于生硬,让我感觉是在敷衍。” “我....”想解释,却法线司马泰的眉头皱得更紧,忙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不喜欢别人打断我的话。”司马泰指着书房的一角,“我叫你白景暝,或者景暝,我也只会这么叫你。我不喜欢你叫我长官,师傅或者老师,你可以在中间选一个你喜欢的称呼....” 躺在床上,有些难以入睡,虽然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雪狼,你应该睡了,明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但翻来覆去地还是睡不着。 对于这幢房子,也谈不上陌生。这个房间其实也算得上是的专属房间,肩膀康复的最后一个月几乎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每逢农历新年,三叔也会把自己叫到这里来,一起吃一顿正宗的家常菜,当然为了避嫌也会叫上同是亚裔的。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似乎只是对成绩好的自己的一种重视,一种栽培,更容易被认为这是为了等自己毕业之后直接调到身边来做事。每一届似乎都会有这种例子,所以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

/; “师傅?老师?”慢慢吐出这两个词,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司马泰今晚让自己把楼上小书房的书桌搬到主书房里,并说那是自己以后的位置。 问自己喜欢什么,最擅长什么?当听到自己说,没有不喜欢的,也没有最擅长的时候微微皱眉,眼神有些复杂,许久才说了句,相对来说呢,好好想想?喜欢狙击,擅长近身格斗。听到自己最后的答案时,司马泰微微点头,明天开始我教你武术,中国功夫。 承认自己现在很期待,期待明天早上五点,哦,错了,应该说今天五点的到来,已经过了零点了。真的很期待,八年之间,自己学过柔道,泰拳以及各种格斗术,但惟独没有学过武术,问过三叔为什么,三叔说:找不到好的老师,好的老师肯定可以教好你,但是坏的老师只会毁了你。司马泰属于好的老师,就像小时候教自己的那个师傅一样?的嘴角微微上扬,在家时,每周别送去白麟堂学武的时间是童年最美好的回忆。甚至还记得那个被其他兄弟大家称为“猩猩”的师傅见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学武先学德。 也许这是个传统吧,想,今天的最后,司马泰也送了自己两个字:慎独。 慎独,出自《礼记中庸》:“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一直觉得这句话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玩魔方竟然砸到了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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