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芙妮做起了护身符的生意，因为科林的遇袭，霍格沃茨终于后知后觉地恐慌起来。她订购了大量的水晶，还有各种神奇动物的爪子和角，坐在小客厅里雕刻。她身边的地上还支着一个坩埚，她说她在企图炼制福灵剂。福灵剂这种东西要是能炼制出来，她肯定就赚大钱了。 “你们的圣诞节是怎么安排的？” 哈莉特坐在达芙妮的对面写作业，阿斯托利亚正帮着姐姐操作福灵剂的熬制，潘西依然不见踪影——不过这会儿的失踪应该是心虚和愧疚导致的。所以当阿斯托利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显然主要是在问哈莉特。 “参加德拉科的订婚宴啊。”哈莉特的回答十分无奈。她当然不想祝福这段父母安排的婚姻，但是作为卢修斯的教女，肯定没有不去参加订婚宴这个选项摆在她的桌面上。 阿斯托利亚默默把达芙妮刻下来的灰扫进垃圾桶里，整个小客厅里只有达芙妮的坩埚在咕嘟咕嘟冒泡泡发出的声音。 “你们呢？圣诞节还是回家吗？”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达芙妮扬起眉毛：“没有别的选项，甚至马尔福都没有邀请我们去参加订婚宴呢。” “为什么？你们不是纯血二十八族吗？”哈莉特写完了论文的最后一句话，随意把羽毛笔插进墨水瓶里。松懈地仰倒在扶手沙发里，问出了一句愚蠢的话。 于是达芙妮锋利地回答：“嫌我们脏呗。” “韦斯莱也肯定没有接到邀请！”阿斯托利亚抢话，用声音改过了她强势的姐姐，“也不知道隆巴顿有没有收到邀请。” “嗯。”哈莉特自知刚才说错了话，就没有继续接话，免得多说错。 小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有人提醒斯内普教授到公共休息室来了。哈莉特跟着格林格拉斯姐妹走出去，看到院长正站在公共休息室的中央，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统计所有人圣诞节的去向。 “马尔福？”他叫到德拉科，一个淡金色的脑袋沉闷地从人群中抬起，汇报完：“回家。”之后又沉闷地低下去。 “恭，喜。”斯内普教授显然也听说了订婚的事，慢吞吞地把恭喜这个词从口中吐出来。 “诺特？”“回家。” “里德尔？”“……去，教父家。” 斯内普教授用他的黑眼睛盯了哈莉特一瞬，哈莉特吓得往达芙妮背后缩了一下。 “帕金森？”“回家订婚！”潘西的金色脑袋也混在人群中，虽然和哈莉特隔得老远，但是显然她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跳起来了一下，在斯莱特林的深绿色地毯上发不出什么声响，但是成功让她的声音在所有人的头顶盘桓了一圈。 “恭喜，帕金森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善待斯莱特林的地毯，它们的年龄比你还大，甚至每天清洗它们的家养小精灵都比你年纪大。” 斯莱特林的学生虽然没有格兰芬多那么喜欢虐待公共休息室的地毯，但仅仅是在上头跳一下这种事，平时是绝对不会被院长点名的。 “蠢货。”达芙妮言简意赅。 “扎比尼？”“回家。”布雷斯的声音并不响，他的黑色头发在学生中也不显眼，哈莉特顺着声音望过去，好一会儿才找到他。 “统计完毕。请斯莱特林们尽早前往礼堂，我知道布告栏上写着今晚的‘决斗俱乐部’是一个俱乐部，但我希望我的学生们有能力在这个时期保护自己。”斯内普教授说完就先行离开了公共休息室。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跟着他往外走。 布雷斯拨开人群来到哈
莉特身边与她并行：“所以你还是决定要去参加订婚宴？” “你回去吗？你可以陪我去吗？”哈莉特转过头祈求地看着布雷斯，“那天一定是最难熬的。” “我有些不理解，你不想让德拉科订婚的原因是什么？” 哈莉特想要回答，她抬起头看进布雷斯的眼睛里，她虽然和布雷斯在同一个年级，但是他们俩一个是延迟了一年上学，一个是提前了一年上学，身高还是差了许多。 她听了一下，布雷斯用胳膊肘顶顶她的胳膊催促她。 “呃，难道你想让德拉科订婚。” “我从小就知道，他会和潘西这样的女孩子订婚。” “哦，对，你们是一起长大的。” 他们两个顺着人流来到礼堂，长桌都消失了，礼堂中央摆放着一个镀金的舞台，所有的学生们都围着这个舞台站立着。洛哈特突然披着一件颜色奇特的长袍走上舞台。 哈莉特听见舞台对面的哈利发出一声□□。 “我想走了，这课没什么好听的。”哈莉特抬抬下巴，想约扎比尼溜出去。 “希望里德尔小姐不要忘记你的教授刚才在公共休息室里所说的话。”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从哈莉特和布雷斯之间穿过，走上了舞台。 哈莉特都差点扯到布雷斯的袖子了，现在只好放弃。 “不过斯莱特林院长痛扁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一定很好看。”她安慰布雷斯，也安慰自己。 “发现了与《与食尸鬼同行》中的逻辑漏洞？” “他的每一本书都是一个巨大的洞！”哈莉特伸长了脖子，洛哈特已经被缴械咒击得非出舞台，还在勉强给自己找借口。 接下来两人分为一组练习，哈莉特自然而然和布雷斯在成为一组。 “所以，怎么说，其实我也能猜到，马尔福先生是希望你去搅局的。” 布雷斯向哈莉特丢出一个缴械咒，但是没有成功。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练习这个咒语。 “所谓搅局不过就是继承潘西的命运罢了，我根本就没想过和德拉科订婚结婚之类的事情。”哈莉特向布雷斯丢出一个缴械咒，他的魔杖立刻脱手而出。为了防止魔杖飞得太远太引人注目，她连忙用飞来咒召回了布雷斯的魔杖，然后递回布雷斯手里。 “这是你第一次用这个魔咒吗？” “不是，我很久以前就开始练了。”哈莉特沉下脸，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恰好另一边被强行分到一组的哈利和马尔福出了些意外，德拉科用魔咒变出了一条蛇，哈利正在和它唠嗑，所有人都盯着他们。 嗯，哈利，在和蛇唠嗑…… “蛇佬腔…”布雷斯低语，哈莉特猛然惊醒，因为她也会蛇佬腔，所以完全听得懂哈利在和蛇说什么，直到布雷斯点破，才发现哈利在说蛇佬腔。 她来不及向布雷斯道别，转过身就趁着人群因为这段蛇佬腔骚乱而匆匆向礼堂外奔去，她下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 汤姆立刻出现，面对脸色苍白的她。 “怎么了？”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因为在灵魂分裂时他还没有像现在的父亲一样杀戮过，所以比父亲的声音更加温柔，但是现在想到这一层的哈莉特只觉得惊恐和害怕。 “哈利…哈利·波特，他，会说蛇佬腔。” “哈利·波特会说蛇佬腔？”汤姆在哈莉特身前蹲下，用他没
有温度的手心贴在哈莉特苍白的脸颊上，“你知道他是为什么学会蛇佬腔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邓布利多教他的！也不可能是霍格沃茨里的任何一个老师！更不可能是他的麻瓜姨妈麻瓜姨父麻瓜表哥！” “汤姆，你是怎么学会蛇佬腔的？” 汤姆站起来，转过身，看向窗户外绿油油的湖底。可能是在思考，哈莉特就这样面向他的背影，等待着。他五十年前的校服并不算新，应该是在对角巷买的二手长袍，然后他终于转过身来，深邃的黑色眼睛里包含着显而易见的惊恐和担忧： “我生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