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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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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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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回家准备年夜饭迎接新的一年,平时往来如织的街道此刻空空荡荡,才用了半小时就回到了家。 午饭吃的是饺子,钱醴做好放冰箱的,皮薄馅儿大的虾饺,可以吃到一整只虾的那种。 吃过午饭,谈音在长桌上磨墨准备写春联,纪临白去处理虾和排骨。 一共写了三幅春联,分别是前后门以及院门的。 “你的字挺有筋骨”,纪临白已经把食材处理好放冰箱,洗了手过来。 “我更喜欢你的字”,谈音看着写好的字微微皱眉,往旁边挪了点把位置让了出来:“这个福字你来写吧。” 她的字,笔锋过于凌厉了,但刚过易折。而纪临白的,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随性,流风回雪似的,就像他的个性一般。 纪临白没有站在她空出来的位置,而是站到了她身后,右手握住她还捏着毛笔的手蘸了墨,左手把桌上的纸移到身前来压住,而后微微倾下身子,脸颊几乎贴在她的耳际,一笔一划慢慢写着“福”字。 谈音没想到他的动作,浑身僵硬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特别是手几乎要握不住笔,和他紧挨着的那一侧脸颊更是忍不住发烫。 “放轻松点”,纪临白的视线没有从纸上离开。 谈音觉得自己还是很僵硬,但好歹手指的灵活度有了,而且她差不多将右手的支配权全都交给了纪临白,等最后一横画下,她立刻矮下身子从他怀里退了出去,才深吸一口气,道:“你先写着,我去找剪刀来剪窗花。” 纪临白没有把她抓回来的打算,把写好的一张移到一侧,又重新拿了纸接着写。 谈音在楼上磨磨蹭蹭许久,等脸上的热度褪去才下楼来,纪临白已经把剩下的也写好了,和对联一起摊开晾晒在桌子上。 谈音将一把剪刀递给他:“我只会剪福字。” “那我给你剪小动物”,纪临白拿了张方形的纸。 对他而言,剪各种的小动物是信手拈来,所以谈音把手里的剪刀放下,就在一旁看着,有福字、小老虎、小兔、猪、猴子……还有一连串跳舞的小人,他都不用提前画线稿,但剪出来的动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剪好之后,两人开始贴对联。 谈音虽然说着不动手,但也忍不住帮忙扶着梯子什么的,看纪临白动作娴熟,问道:“你看起来很熟练?” “从上初中起我家每年过年的这些都是我和我爸贴”,纪临白将两人一块完成的福字贴到了院门正中的位置。 “那你妈妈呢?”谈音问。 纪临白低下头看她,好一会儿才道:“和你一样,监工,还边嫌弃边帮忙。”主要还是帮他爸的忙,毕竟在明女士的眼里作为儿子的他有手有脚。 “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谈音笑道。 “怎么会,我可是很爱我的妈妈的”,纪临白把纸面抚平。 所以你和我的妈妈一样,我也很爱你。 谈音眼里的神采暗淡下来。 纪临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道:“对……” “啊,今晚吃什么?”谈音恢复了神色,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是时候准备晚饭了,我们去冰箱看看吧。” 冰箱里,各种过年菜式都是处理好的半成品,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还有各种的蔬菜,冷冻那边,有包好的饺子汤圆各种丸子,还有新鲜的牛肉鱼肉,以及虾泥。 “除了之前得两个还想吃什么?”纪临白问。

谈音指了几个菜,而后又问道:“会不会太多我们吃不完?” “没事,想吃什么都可以”,纪临白道。 两人把要吃的食材从冰箱拿出来,开始准备晚饭。 谈音做了草莓布丁,又煮了一个青菜。 谈音很久没吃过这么多菜式的年夜饭了,八菜一汤外加一个甜点,有咸有甜,十全十美。 她把投影仪弄好,投在对面的纯白色墙上。 春晚尚未正式开始,但采访时热闹的气氛,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得到。 两人边看电视边吃饭,等吃完,春晚已经开始半小时了。 等纪临白把碗盘子什么的收拾好扔进洗碗机,便见谈音斜靠在沙发上揉着肚子:“怎么了?” 谈音郁卒:“应该是吃撑了。” 她一个人吃饭,几乎不会吃撑,哪知加上一个他,她就很容易吃撑,这是她之前就发现的,所以和他吃饭之前每次都会暗暗提醒自己,结果每次还是一样吃撑。 也不知道是不是……秀色可餐? 纪临白笑了下,看到她瞪他,立马敛了笑意正色道:“那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谈音站起来动作有些缓慢:“正好可以出去买烟花。” 她也是才想起来,昨晚她出门的时候,在小区外确实看到了卖烟花的黄色铁皮房子。 纪临白笑,拿过外套给她套上。 比起下午的冷清,晚上的街道似乎“活”了起来。除了鞭炮声,天空中绽放起的此起彼伏的烟花,也让清寂的天空热闹了起来。 两人买了烟花,就到附近的小广场放。 广场上满是人,到处都是鞭炮声。 纪临白小心地护着谈音,到了一个人相对较少不会被误伤的空地,把烟花点上,就站在谈音身边一起看。 “嘭”的一声,烟花瞬间散开,而后陨落,紧接着,一声又一声,一个个的花朵像是对上一个的生命延续,不断炸开来,让人应不暇接。 等烟花放结束,谈音手里捏着一根点燃的仙女棒,她看着燃烧的仙女棒,问道:“看过《她比烟花寂寞》吗?” 纪临白和她挨得很近,即使她的声音很小,也没有被“刺啦刺啦”的焰火声掩盖,他答:“没有。” 等仙女棒燃尽,谈音才道:“我也没看过。” 是害怕热闹繁华的烟火过后那种更加清晰却无处安放的寂寥吧。 她找了个就近的垃圾桶,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去,将双手揣入衣服口袋:“回家吧。” 因为放烟花的关系,这一片的天空变成了灰白色。 等两人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半,春晚还在继续,演的是小品,观众很给面子捧腹大笑。 “要守岁吗?”纪临白问。 屋子做了隔音处理,若不打开门窗,外边的喧闹是半点透不进来的。就像是一道门,开启了另一个时空。 谈音忙不迭摇头:“我不要。” 她都想起了小时候在陆家被守岁支配的恐惧,困得要死又不能回去睡觉,还不能玩手机只能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这也练就了她即使正经危坐也能偷偷打盹的技术。那些时刻的她在陆时屿的掩护之下睡一会儿,或者是无聊地和陆时屿打赌下一个经过的人是之前的老人还是才添的新人来消磨时光。但最难挨的还是将睡未睡间忽然响起的鞭炮声,犹如午夜凶铃吓得人差

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接着便是如同不会停歇的鞭炮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响起,总之整个晚上都睡不安稳。 她看了看纪临白:“你的话随意就好。” 纪临白道:“那我也不守了。” 在爷爷奶奶那里有守岁的习俗,但也不强求。 “那晚安喽”,谈音打了个哈欠。 比起守岁,她更想睡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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