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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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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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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半决赛结束后又是一天的休息,五月二十,季军争夺,七名队员被停赛的昱安解库队被寇家肉铺队打得是落花流水。 五月二十一,在齐风鞠场举行的决赛,严策独木难支,被丁庚、徐嘉辉牢牢盯防,高俅大展神威,接连进球,白矾楼队最后以大比分毫无悬念的拿下了第一届山岳正赛的筑球和白打双料冠军,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紧接着的颁奖仪式上,权知开封府韩大人为冠军队伍颁发了奖杯和奖金,高俅拿到了金蹴鞠奖,种浩虽然少比一场可凭借绝对进球数获得了金靴奖。 虽然决赛完全是一边倒,从开幕一路看下来的球迷觉得还不如淘汰赛精彩纷呈,高潮迭起,但第一次现场观赛的遂宁郡王赵佶却心满意足地看完决赛和颁奖仪式,在皇城司勾当席乘的亲自护送下回宫的路上依然沉浸在余韵里,兴奋之情难以平息。 赵佶今年才满十岁,自小在宫中长大,嘴甜如蜜,深得向太后的喜爱,他对蹴鞠热情非常,这次听闻汴京城有山岳正赛这等盛事,软磨硬泡了好久才求得向太后同意让他去看决赛。 高太皇太后则在欧阳尚仪的劝说下,派皇城司勾当席乘亲自护卫于他,由于是微服出宫,席乘自亲从官中挑出十名高手组成护卫队,加亲从官上一程翔、上三李绍荣两名指挥,人数虽少,勘称精锐中的精锐, 看完决赛,在八仙楼用过午饭,赵佶又嫌午时坐在车里太过闷热,一直磨磨蹭蹭到申时四刻才拖延不下去准备回宫,一行护卫来到马行街跨五丈河之上的青晖桥,变故陡生。 “哗啦”声响中,五丈河水底下猛地窜出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席乘率领护卫队将着急的马车辆团团围起,提运真气大喝道:“何方鼠辈,竟敢行刺遂宁郡王!” 蒙面人中领头的一把苍老声音道:“今日吾等只为报席乘罗织罪名,构陷我满门之仇,惊扰郡王,草民等罪该万死,请郡王见谅。” “哼!”马上的席乘轻蔑地冷笑,“蛟帮竟然妄想凭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就能除掉我,如歌夫人未免也太过小觑在下了。” 车厢内的赵佶从兴奋的云端一下跌落到恐惧的谷底,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发软,心慌气短,几欲晕厥,他咬牙切齿暗道:“天杀的席乘,自己招惹出祸事竟然连累到本王!” —————————————————————— “当街刺杀朝廷命官,即使成功了也相当于挑战朝廷威严,得不偿失。皇城司掌宫禁宿卫,所以刺杀席乘的根本目的是借助遂宁郡王的遭遇向太皇太后显示席乘的失职。他会因为自己招惹到的仇家而给官家圣人的护佑之责带来风险。” 欧阳敏芷在棋盘上落下一记白子,浅笑道:“更何况还有我在太皇太后耳旁添油加醋。” 文妩馨审视棋局,边思考该如何落子边接口道:“这些年,席乘网罗收纳了一批朝廷通缉的要犯凶徒,这几天集合斩锋堂、百结帮、卸岭门和柏舟门之力我们终于找到了他窝藏这群歹人的据点。” “蛟帮的人在青晖桥上刺杀席乘的同时,巡检司的四大神捕就会一起出动捣毁他那肮脏的贼窝,找到他暗蓄私兵图谋不轨的证据,再呈交御前。” 站于一旁观棋的卫玲狡黠一笑,“最后请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苏颂大人上奏疏,以构陷诽谤、贪赃枉法、窝藏贼犯、勾结匪类、暗蓄私兵、意图谋反等罪状,将席乘革职查办,押入大理寺审判定案。隔天《京报》的头条会用一整版报道席乘的罪恶。” 欧阳敏芷落子无悔,坚定果断,“司马光在仁宗朝就曾上《论皇城司巡查亲事官札子》,抨击皇

城司横行不法,恣意妄为、构陷诽谤、因言罪事。” “然而神宗爷为推行新法,扩大皇权,诏令开封府‘今后皇城司亲从、亲事人员已下真犯罪,勘见情理系杖罪已下,合牒皇城司一面断遣。’将处置皇城司犯事之人的权利从开封府夺走,交给皇城司自己,造就了如今席乘尾大不掉的局面。” “这一出连环计,关键还是利用掌权者对负责贴身护卫、刺探监察的亲信脱离自身控制、暗自培植势力的忌讳,席乘注定无法翻身了。” 卫玲尚有些疑惑道:“就算席乘被下狱惩处,但另一位勾当石得一却是张茂则的亲传弟子,官家要如何把皇城司完完全全地掌控在自己手中呢?” “很简单,无非两个字‘分权’而已,将原本三人的勾当皇城司公事增加到十人,十人互相倾轧制衡下权利自然便收归到官家手中。” 卫玲不由心中一寒,这欧阳敏芷简直是天生的权利动物,权谋手腕令人乍舌,只是奇怪!这样的厉害人物后世史书上为何会完全没有她的记载呢? 那天商议完毕后,她们便各自分头行动。五月二十一这天,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顺利进行,蛟帮刺客们和皇城司亲从官短暂交手后,赶在军巡铺的人到来前就从五丈河安全撤退。如歌夫人亲自出马助四大神捕攻破席乘据点,搜出的罪证当晚就交给给权知开封府韩宗道。 在他们堪称天罗地网的围堵封锁下,席乘没有收到任何据点传来的消息,第二天一早,韩宗道将搜集到的罪证递呈太皇太后面前,苏颂紧跟着上奏疏弹劾席乘意图谋反,加上前晚赵佶的告状和欧阳敏芷的推波助澜,太皇太后大怒之下即刻下令将席乘革职下狱。 直到席乘被押入大理寺监牢,《京报》“震惊!皇城司勾当席乘恣横贪婪犹不满足,竟做出这等十恶不赦之事!”一期刊发,卫玲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个不共戴天、阴险狡诈的仇人真的如此轻易地就被她们扳倒了? “女娃娃,今晚怎么心神不宁的?大仇既已得报,便赶紧好好安心练功。从后天跨越到先天真气,就算是天赋极佳之人也要花上十多年苦练才能达成的境界,按照你们眼下的速度顶多再有百日功成,老道对这‘朱紫交竞’之法可真是佩服至极。” 深夜亥时,卫府练功房,醉梦散人察觉到卫玲的分心,出言警示。自从醉梦散人入京,又通过盗神把李纲送到圆社锻炼,意外跟张慧奴重逢,察觉出她内功进展之快,大为惊异下了解到“朱紫交竞”之法后,便在卫玲、种浩和张慧奴三人合修时于旁研究起来。 醉梦散人一介武痴,多年来想方设法收集各门各派的武功,号称天下武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朱紫交竞”依然让他颇为惊诧,在他的悉心指点下,每晚戌时到子时的三个时辰里,他们的内功进益更是增快了不少。 卫玲收摄心神专注真气间相互激荡提升,子时,三人圆满收功,缓缓吐出浊气,只感四肢百骸盈满力气,神完气足。醉梦散人扶须一笑,“好了,老道明日要去赴个老友之约,来回数月,走之前有些话要嘱咐你们。” “内功修练到了某个程度,便会遭遇瓶颈,这是以后天之气到先天之气过渡,必定会发生的情况,也就是俗称的‘心魔’。心魔一起,轻则停滞不前,从此难以寸进;重则走火入魔,内息岔走,甚至瘫痪丧命。” “常人要练上三年五载,才初窥内息的门径,练上十几二十年,方能有遭遇‘心魔’的资格。但你们借‘朱紫交竞’之法进境极快,故心魔也来得特别快,特别的凶险。如未妥善处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卫玲闻言一凛,问道:“若生出心魔,会是

什么样子?” “心魔也者,便是‘障’,不过就是关卡,跨过去便海阔天空,跨之不过,自是弊病丛生。每个人的‘障’都不尽相同,可能是幻象,也可能是真气与经脉相冲,总之到时候有老道相助自是无碍,万一老道不在,还有如歌夫人,最不济就你们三人互助亦可。” 张慧奴耸了耸肩,一派无畏无惧的样子,“师父,以徒儿的资质,心魔障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跨过去了。” 醉梦散人摇了摇头,“先让为师考察考察你的星罗手练得如何再说大话吧。” 师徒两人离去继续授课,种浩也不便久留,他满目深情,柔声轻道:“玲儿,我走了,大仇既报,就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卫玲温柔一笑,握住种浩的手,少年一怔之间,猛将她搂入怀中,两人静静相拥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玲儿,你早些休息,别想太多。”种浩挥挥手潇洒离去。 卫玲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月色下,才转身回房,刚踏出门,一丝令人战栗的危机感掠过她的心房,生死之间,卫玲本能地施展虚空动,眨眼不见踪影,出现在一丈之外,于瞬息间逃过了致命一拳。 她惊魂未定,但见席乘可怖的身影堵住门扉,薄唇咧开一抹狰狞邪笑,“是二师伯小看了师侄女,不过你似乎也小看了二师伯呢!所以师伯这就送你们一家整整齐齐地到黄泉之下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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