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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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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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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卫玲本身也是个行动派,在家中养了两天伤以安抚母亲弟妹的关心后她就觑个空偷偷溜了出来,此刻,她正站在东十字街枣冢子巷的一个琉璃作坊前。 都说穿越必备三件套,水泥、玻璃和肥皂,无数穿越女用过都说好,而这其中要想一夜暴富最好的办法就做镜子了。 玻璃在我朝古已有之,便是琉璃,民间传说之中,琉璃是范蠡在督造王者之剑之时无意之中发现的,他将其当做定情信物送给西施,西施的眼泪流在了这件惊世佳作之上,于是人们便将此物叫做“流蠡”,后来演变成琉璃。 战国时期《尚书》之中,将琉璃称为“缪琳”,西汉之后逐渐演变成“琉璃”。琉璃二字,本身便具有文字美和发音美,可见当时人们对此物的的珍爱,文人墨客也乐于将其写入作品之中,歌颂其之美。 到了宋朝,随着技术的成熟琉璃器具大多小巧精致,造型比前朝更为丰富,除了琉璃碗、琉璃瓶,还有诸如琉璃花片等创新形式,但是更为繁盛的瓷器却挤压了琉璃的空间。 这也正是卫玲的机会,打扮成一个翩翩少年郎的卫玲迈入琉璃坊,一开口就语气惊人,“叫你们东家出来,小爷我这里有一单大生意,足以让你们和定窑、哥窑、磁州窑媲美。” 小伙计被卫玲的气势镇住,急急地奔去后苑找来了老板。 冯和全慢悠悠地踱进门,肥头大耳,身宽体胖,端着弥勒佛一样的笑脸双眼弯弯道:“在下冯和全,是这九彩琉璃坊的东家,不知这位小公子贵姓,瞧着公子年纪不大口气到是不小,如何就能让我们可以和定窑、哥窑、磁州窑媲美?” 卫玲换上一副冷傲神色,“免贵姓霍,单名一个陵字。冯老板,相信您一定清楚,论色彩繁多、优美典雅,琉璃并不比瓷器差,之所以比不过瓷器完全是因为不如瓷器实用,质地脆而易碎,遇冷遇热也会碎裂。” “还有琉璃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火里来、水里去,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相当费时,有的光制作过程就要十几二十天,当中的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出炉大概只有七成是合格的。” “若是我有一法可以制出质地比拟瓷器,还更晶莹剔透,冷热抗性比原来更高但成本更低廉只有原先三成的新式琉璃,冯老板觉得能不能与瓷器一争高下呢?” 冯和全一直笑眯眯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假如真能做出如霍公子所说的新琉璃,那确实是笔大生意,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敢问霍公子可有成品供在下验证一番?” 卫玲早有准备,“冯老板,那就得请您借这坊里的窑炉一用了。” 窑炉内,卫玲只留下一个小学徒,指挥他将石英砂和生石灰放入容器里后就把他使开,背过身取出这两天用草木灰制得的碳酸钾按一定比例和石英砂生石灰掺在一起,再叫回来小学徒,把原料坊入窑中开炉烧制。 说起来很容易,其实就是用碳酸钾把石英砂的熔点降低到窑炉能达到的温度而已,等成品出炉就看卫玲虚张声势下能把碳酸钾的制法卖个什么价钱了。 “如何,冯老板可看清楚了?对这新琉璃可还满意?”卫玲对着绕了玻璃盘几圈左看右看,上触下敲的冯和全问道。 “满意,满意,霍公子开个价吧。” “三万贯,这配方就是冯老板的了。” “霍公子不要开玩笑了,我这作坊也就不到十万贯,您一下就要我三成身家,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冯老板,眼光要放长远一些吗

,有了这配方,您将来的身家必然会比现在高出数倍不止,说不定还能得宫里青睐作为贡品,那是何等的荣耀与啊。” “那到底是没见影子的事,只眼下我确实没有这么多现钱,霍公子,我顶多能拿出一万贯,您看看成就成不成也是我没这个命。” “两万五千贯,不能再低了。” “我再向岳家借五千,一万五千贯真的是极限了。” 一通讨价还价,你来我往地博弈后,最终两人商定到了一万八千贯成交。明日冯和全需筹集等价的盐钞和卫玲一手交盐钞一手□□方。 心情大好的卫玲又依样画葫芦的去了另外两家琉璃坊谈成各一万五千贯的价码,毕竟她又没签排他协议肯定要利益最大化,要不是汴京城也就这三家琉璃作坊有些实力,她不介意辛苦一点把所有琉璃作坊全部跑个遍。 走出最后一家琉璃坊时,已近黄昏,下起雨来,开始只是一滴,两滴,三滴,很快就密集起来,天色灰暗的像被罗网罩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四处找地方避雨。 卫玲用袖遮着,窜入一家开在小巷里的馄饨摊,刚站稳抹去发梢衣襟沾上的水珠,就见两个人也冒雨跑了进来,这一男一女似是夫妻,男的三十上下,高大威猛、高鼻阔口、双眼光射寒星,两眉浑如刷漆,女子柳叶弯眉、杏核靓眼、唇若丹霞、恬静明丽,大约二十出头。 两人方才站定,女子就一脸温柔的掏出手帕为男子揩抹淋湿了的衣发,男子则摇首示意不用,让女子先顾自己,卫玲站在一旁无奈地看他们放闪。 不想吃狗粮的卫玲把头转向外面,看着瓢泼大雨喃喃自语道:“雨,好大的雨。” 女子忽然搭腔道:“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男子想凑趣应和首诗词,却搜肠刮肚半天只憋了句,“雨下得好大。” 卫玲和女子不禁相视莞尔,三人并排而立看向雨帘中,但见数道身影冒着滂沱大雨如利箭一般冲出,直到近前。 五个人皆是满脸焦急慌乱的模样,那为首者一进来就向男子单膝跪地抱拳禀告道:“展大哥,半个时辰前金鳞帮突袭我斩锋堂四家分舵,我一得信便赶来通知大哥。” 竟然是斩锋堂总堂主一斩断空展惊天,卫玲听父亲讲过,这京城地下盘踞有两大势力明争暗斗,分别是以蔡河、卞河、五丈河、金水河船工汇聚而成的金鳞帮和以车夫、脚夫、挑夫等卖力气活之人组成的斩锋堂。 父亲生前虽然久已不在江湖走动,但偶然见过展惊天出手,对他的刀法赞叹有加,说他刀法狠厉决绝一往无前就算是自己想要拿下他恐怕也得付出一定代价。 那时自己还颇为不服气,说要是遇到此人定叫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高明的刀法,他那种野路子上不得台面,想不到今天在这雨中的馄饨摊里,遇上了这汴京城的传奇人物。 展惊天听闻分舵遭袭,神色一变,“杨谬,你先起来。我跟金鳞帮傅帮主为免鹬蚌相争让大运河上鲛帮得利,三年前互相订立城下之盟,各自经营互不相犯,无缘无故的傅帮主为何背约违誓。” 杨谬深吸一口气,“是二堂主,他背叛了大哥,暗地勾结傅海雄,我亲眼见到他引金鳞帮之人攻入分舵。” 展惊天心神震动,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老二绝不可能背叛我。”话音刚落,惊变骤起。 杨谬倏地弹了起来,手中亮出一柄蓝光莹莹的短刃闪电般刺向展惊天小腹,他身后四人也骤然发难,两人四手齐发,一瞬间打出一十八枚同样泛着蓝光的暗器,却不

是射向展惊天而是他身边的女子,另两人一扬袖,四发袖箭蕴着强悍力道疾速飞向展惊天双眼、咽喉、心口要害。 展惊天厉喝一声,只见他右手一抖,身上的灰色外衫于电光石火间掀成一片布盾,一卷一兜间,发向女子的漫天暗器全部消失不见,同时左手一挥,一道刃光飞起,尖窄尖窄的、像把一整个八月十五的月华之色逼在一条细缝里洒落。 柳叶短刀斩月,于千钧一发间挡住了杨谬的短刃,展惊天扭身勉强躲过射向双眼的袖箭,但咽喉的那支在脖颈一侧绽开一道血痕,左肩膀则被另一支深深没入。 四人见第一击失败,正要准备第二波攻击,眼前忽地闪烁点点星光,竟是女子褪下两只耳朵上的琉璃耳环,左手一甩,两杯耳环化做两枚暗器正中施展暗器两人的眼睛。 两人哀嚎一声,惨叫倒地,伸手去抠眼睛,可是那对耳环已深入颅脑,两人只抖动了几下就猛地一挺再无动静,女子同时右手衣袖一扬,袖中不知有什么锋芒一吐,另一人喉间被开了一个圆洞喷溅出一大蓬鲜血,仰天而倒。 最后一人胆怯下刚想后退,女子的翠玉银簪已击打在他喉间人迎穴上,劲力拿捏精巧,气滞血淤,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这几下兔起鹘落才瓦解暗杀,骤变又生,却是之前无人注意的馄饨摊主突然发难,从受创与杨谬搏杀在一起的展惊天背后突袭暗算。 三枚牛毛细针无声无息地刺向展惊天背门,紧随其后的是双手持一对子母刀合身扑向展惊天的摊主,这一瞬间,女子身上首饰武器用尽心神正集中在前面欲驰援爱郎,展惊天边运功对抗袖箭上的毒药边艰难招架杨谬。 眼看展惊天命在顷刻,莫非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就在这危如累卵之时,卫玲轻叹一声,拔刀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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