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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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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至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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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之际,眼瞅着黑狼即将咬到海卓的咽喉,一旦咬上去,海卓就当场毙命。想到如果海卓在关键时刻为救自己而亡,内心将会永久不得安宁。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一下就充满了全身,他大吼一声,双眼一闭,两只手猛地向上抓了出去。只听一声哀嚎,两只手上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他已死死掐住黑毛狼的脖颈。张鑫龙闭着眼不敢看,他料定是掐住了黑狼,哪里肯放手,只感到黑狼拼命用力挣扎。由于张鑫龙是半躺在地上,高举着双手,再加上黑狼百余斤的重量和不断拉扯的力道,张鑫龙的双臂和身体的支撑已然达到了极限,全身由刚刚的冰冷刺骨到现在的汗流浃背,汗水浸透全身,手掌的力道也在渐渐减小。

突然,伴随着狼的哀嚎声,一股腥膻温热的液体从手掌间流出,洒在了张鑫龙的脸上和身上。之后双手感觉到剧烈的抖动,张鑫龙忍着心中的恐惧,睁开双眼看到海卓手握消防斧,安然无恙,她已经再次举起斧子,准备给予黑狼最后的致命一击。那只黑狼,脑壳上被劈开一道口子,刀口跨越狼的右眼,深度有几厘米,白森森的骨头从一条深红的裂缝中裸露出来。饶是这样,黑狼竟然还有与先前不相上下的力气在挣扎

着,一枚绿色的东西在眼眶中透着莹莹绿光,黑洞洞的眼眶与绿色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自然界的产物。

张鑫龙兀自看着绿光出神,眼皮传来一阵沉沉的感觉,渐渐地感觉到四周燃烧的火焰已经熄灭,也不再炙热难耐,黑狼也渐渐安静下来,这家伙已经没了气息。张鑫龙扔下死尸,抬头看向周围,不知何时黎明已经到来,四周残垣断壁,自己就坐在中间。海卓在废墟外的草地上披着毯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痴痴地看着自己微笑。巴沙洛夫在废墟中翻找着东西。

之后大家都安然无恙地被警车接走,消防车在处理着废墟。

天光大亮,四周白茫茫一片。张鑫龙再次抬起头,他的一条胳膊已经被压得麻木了,放眼一看竟然是在车上睡着了。很快他又进入了梦乡:老师在课堂上眉飞色舞地讲着课,旁边坐着听课的不知是巴沙洛夫还是皮特,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射进了张鑫龙的眼睛,坐在旁边的人则是在逆光的位置。他努力地分辨着眼前的同学,但一切都是徒劳,阳光太刺眼了,这该死的阳光还在增强,以致于四周的同学和老师都淹没于白光中,确实是淹没,就像物体在水中渐渐下沉的情景。

而这光线让旁边的同学也在对比度变大的过程中模糊着,变黑、变深。突然,眼前的一切全变成了黑白两色,白的纯白,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白得刺眼,白得让人对空间、距离、声音都模糊了。而黑色则是一片漆黑,黑得任何事物碰到它,都像消失了一样。这情景让张鑫龙感到一阵恶心,一阵反胃。太空虚了,空虚到自己毫无力气反抗,没有丝毫力气动弹。他心想这可能就是虚空了吧,除了黑就是白,也不知道自己是黑还是白,不管是黑是白,随他去吧。自己只想休息,可一闭眼,满眼的白色,睁眼依然如此。他着急起来,身体也稍微可以动弹了,他努力地尝试着活动自己的小手指。

又听到了一些声音,初时小到如蚊蝇之声。过了一会,又像婴儿般咿咿呀呀,再后来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张鑫龙感觉到自己手臂的力气在恢复,猛然间就想抬手给自己一个耳光。手刚要挥到脸上时,眼前黑白两色全部都消失了,黑狼竟然在屋子角落,自己抬起的手中居然握着法洛用过的匕首,刀尖直指自己的咽喉,左手握着斧子也高高举起,准备劈向前面的海卓。海卓双手交叉护着脑袋,从双臂下微微侧着头,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

原来从刚刚眼皮发沉以后,张鑫龙居然出现幻觉,满脑子都是逃离和教室,直到海卓唤醒了自己,才发现他既要杀死海卓的同时也要自杀。这一切太诡异,原因就是从看到狼的绿眼睛开始的。

黑狼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摄人心智。张鑫龙看过黑狼的绿眼睛后,居然放开了它,还做了一个逃离这里的梦境。而现实中却是黑狼从张鑫龙掐紧的双手中脱困,还要反杀他们三人。巴沙洛夫掷出匕首,向黑狼的面门投去。但张鑫龙却以诡异的速度接住匕首,做着这一连串动作的过程中,他自始至终双眼一直盯着黑狼的眼睛。旋即举起斧子,调转刀柄,整个动作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纵使右手被刀刃划伤,也全然不觉,如果不是海卓拼命的呼唤,可能大家都要命丧当场。在张鑫龙清醒的一瞬间,黑狼也一闪跳跃到房间角落。

张鑫龙大吼一声,心中升起无名邪火,手中匕首应声而出飞向黑狼。黑狼眼见大势已去,以超出匕首的速度消失在黑暗中。

海卓见黑狼消失,捡起地上的匕首,关切地问张鑫龙手上的伤,巴沙洛夫也在四周查看黑狼的踪迹,自言自语道:“这狼太诡异了,不知第二次狼群冲锋时是怎么躲在三楼的,竟然在大部队逃离后向我们发动突然袭击,话说这狼群为什么单单留下头狼对付我们,难道那些人的威胁不大?还是我们中有关键人物?”

“它还会控制我的心智,让我自杀。”张鑫龙补充道。

“我以

为它只控制了我的心智呢。”海卓也这样说。

张鑫龙思索片刻,娓娓道来:“我觉得这头黑狼是将我作为主要攻击对象了,也许我就是狼群攻击的重点。因为它几次三番的攻击,最优先也最好控制的目标就是我,并且它也将全部的精神控制力集中使用在我的身上。”

另外两人纷纷点头。张鑫龙又说道:“它用这种方式集中对付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仿佛被装进了一个空间,类似封印的情景。”两个人听了一愣,都不明白什么是封印。

张鑫龙解释说:“这是中国古代的一个传说:是一群被称为方士的人具有的技能。方士类似于你们欧洲中世纪时的术士。通过学习巫术来达到目的。最低级的方士会隔空取物,点水制冰,移花接木等障眼骗术。比如唐朝来中国出使的日本法师空海,就曾记录过在西市中看到卖艺的方士,在一日之内让花圃中开满四季的鲜花。高级的方士就没有上限了,有的方士能搬山填海,能呼风唤雨。有的方士能御剑飞行,封魔除妖。有的方士通晓古今,看到天地形成之初,知晓未来之事,比如玛雅预言家能准确预测两次世界大战,基督能死而复生,等等。”

海卓和巴沙洛夫听到张鑫龙把基督说成术士,并且与江湖骗子归为一类,不禁有些愠怒。而张鑫龙却没发现自己无意间贬低了两人的信仰,虽说天主教、东正教等的教义有所不同,性质也有差别。但欧洲的宗教本质几乎一样,宗教在中世纪更是权威且不容亵渎的存在。张鑫龙还要兀自说下去,却突然被海卓打断。

“一个犬科动物怎么可以和人相提并论!况且现在不是讨论传说的时候,我看这座房子马上就要烧毁了,还要提防黑狼,我们赶紧找到之前我让你看的那本日记后马上离开。”

“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我将它一直放在背包里”张鑫龙说道。

巴沙洛夫说:“那敢情好,不用找它了。我发现屋后的草地比较松软,草的长势较好,从那里跳下去不会摔伤。来,这边走。”

三人捡起武器和背包,向后墙的窗户靠拢。巴沙洛夫在窗边先把火把丢下去,又将几个背包轻轻地丢出去,第一个翻身跳了下去。接着海卓骑在窗户上准备跳下,突然一个黑影窜来处来,是那只黑狼跃起身子在海卓身上用力一蹬,将她踢出了窗外,又借着反弹的力道向张鑫龙扑来,张鑫龙在危急时刻将头一偏,黑狼咬在了左肩上。张鑫龙被这一冲击撞倒,他身后是扶梯的悬间,栏杆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已经腐朽了,又经过刚刚的烈火熏烤,早已酥烂。被一人一狼撞击后即刻粉碎,他俩滚落下去。

海卓摔在草地上,浑身摔得生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在眼中打转,仍然咬牙忍着,从嘴里挤出一句“他们从二楼掉下去了,快去地下室救张鑫龙。”

巴沙洛夫拎起消防斧,来到正门,一斧子将门劈个稀烂,火苗呼地窜了出来,火势太猛了,他冲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跑到地下室门口。地下室的门几乎与地面平行,虽然也经历了风吹日晒,但是依然坚固,因为这两扇对开门又厚又重。巴沙洛夫砸了几下也只是砸出了几条缝,只得用力砸门锁,那门锁早已锈蚀,几下被砸碎。他丢下斧子,大喝一声将门掀开,捡起斧子,打着火机匆忙走下台阶。

刚下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后来借着一楼燃烧的火焰,可以影影绰绰看到四周的情况,里面几乎空空如也,除了火焰的呼呼声和木头燃烧的噼啪声,没有其它的声响。巴沙洛夫叫着张鑫龙的名字,向着深处搜寻着。

突然,最里面的角落传来张鑫龙轻轻的叫喊声,巴沙洛夫赶忙向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他来到近前才发现,张鑫龙的肩膀一片血肉模糊,黑狼趴在旁边奄奄一息。

原来,张鑫龙和黑狼双双坠下来,一楼地板已经烧穿,他俩直接掉到了地下室里。在下落的过程中,黑狼仍然死死咬住张鑫龙的肩膀,张

鑫龙也死死抓住黑狼,两个扭打在一起,黑狼最先摔到地上,张鑫龙则是砸在了黑狼身上,借此缓冲了力道,但他的膝盖和大腿还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黑狼松了口,黑狼遭受这一摔一砸,四肢已断,内脏也受到重创。野兽毕竟在大自然中历练已久,凶猛且顽强,它虽然是垂死的状态,还是顽强地抬起头向张鑫龙咬去,咬到左肩上就已经没有了力道,再也无法伤害到张鑫龙了。张鑫龙的膝盖和大腿受伤不轻,肩膀的伤口也被咬到,几个剧痛传来他大声呼喊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狂,左手我住狼的头部,右手抓住狼眼部的伤口,铆足了劲双手一撕,只听咔咔几声,他竞将狼的头骨掀了起来,随着伤口扩大,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落在了张鑫龙肩膀上的伤口处,哧地一下,肩膀的伤口处传来了灼烧的疼痛,掉出的东西一下就没入了他的伤口中,同时他也昏了过去。

巴沙洛夫架住张鑫龙,拖着他向地下室的出口处挪去。巴沙洛夫气喘吁吁地挪动张鑫龙时,张鑫龙的脚扫到了黑狼,黑狼竟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慢慢移动身形挡在了前面。巴沙洛夫单手拿消防斧横在胸口防御,而黑狼站起来后,并没有发起攻击,局势僵持着。他们俩对峙时巴沙洛夫感到火焰的炙烤下燥热难耐,而黑狼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皮毛散发出焦煳的味道,而且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前腿明显摇晃起来,一看就知道已经油尽灯枯,只是苦苦支撑而已。

巴沙洛夫考虑这里不能久留,四周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发觉到黑狼的双眼微闭,料到可能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了。就缓缓地拉起张鑫龙继续挪动着,大概挪动了半米的距离,这期间巴沙洛夫在心里咒骂着张鑫龙,同时又狠狠地骂着黑狼,他觉着这几秒是此生中最难熬的时刻。挪动的时候也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金属物、杂物摔了一地。黑狼也猛地惊醒,一躬身,嘴里一声怪叫,作势就要扑来。就在黑狼前腿离地的瞬间,地下室的天花板塌了,一根大柱子砸在了黑狼身上,将它掩埋。巴沙洛夫哪里顾得上思考,背起张鑫龙抄起斧子,几步跑到出口,就算如此,天花板也擦着张鑫龙的后背落了下来。

冲到门口的海卓举着火把接应两人,海卓一把拉住张鑫龙,和巴沙洛夫一人一边架起来就向空旷的草地飞奔而去,跑了几十米,两人呼吸如拉风箱一样。终于眼睛一花,脚下一个趔趄,都摔倒在地上。身后的屋子发出了最后挣扎的声音后,轰然倒塌。顷刻间,巨响和爆裂的火焰扩散开来,之后一切又沉寂下去。

巴沙洛夫和海卓呆呆地望着兀自燃烧的废墟,惊呆了。如果晚出来几秒,肯定就和废墟一起化为尘埃。两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被什么说不上来的感觉惊醒,睁眼发觉仍是深夜,从狼群袭击到现在,估计也就几个小时吧。海卓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报了下时“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七分。”话音刚落,就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巨响,似乎是爆炸声。海卓和巴沙洛夫都跳了起来,向发出巨响的地方望去。也就在这一刻,在巨响同一方向的远处,传来了一声凄厉又毛骨悚然的狼嚎,接着又是几声。海卓点起火把,焦躁地说道“我们需要找个庇护所。”巴沙洛夫声音颤抖着说“去工厂,那里有一个混凝土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往那个方向走几分钟就到了。”海卓挽起张鑫龙就走。

两人原以为几分钟就能赶到那里,却错误地估算了时间,没有考虑到大家体力不足,再加上还拖着张鑫龙。三人赶到车间时,恰逢狼群也赶了过来。

三人迅速钻进混凝土房间,关紧了铁门。纷纷靠在门上休息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人纷纷睁开了眼睛,一觉过后体力恢复不少,他们站了起来,点起火把四周观察起来,这混凝土房间只有几平方米,在他们前方半

米处有一个人工开凿的石阶,一直向地下延伸开去,三人调整好背包后,排成一队走下台阶。步行了大约四五十级后发现,眼前的空间突然开阔,居然是一个天然的溶洞,石笋和石处在空间的两侧,石阶下达的地面刚好是这里的中心,而眼前居然还有一条小道,石笋和石柱在小道两边分散着。

三人不自觉地沿着地下的小道中前行着,两边的石笋和石柱如犬牙般交错着,火把的亮光随着行走而摇曳,两旁的石笋石柱也随之影影卓卓。三人只觉得像是在怪兽的口中前行一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空间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三人的背后出现了一对血红的眼睛,吓得三个飞奔开去。边跑三人还回头看去,居然是一只身形巨大的老鼠,那老鼠简直可以跟一只小狗一般大了。身上覆盖着白色的绒毛,两颗巨大的门牙挂在嘴上,只把三人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在小道上不停地跑去,由于这里环境潮湿,不停地有水滴从头顶的岩壁上滴落下来,再一个是张鑫龙肩膀有伤,突然只见身形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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