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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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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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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晅回去的时候,他们阎罗城的队伍就快要到城门口了。 她直奔第一顶轿子,掀开轿帘时正好听到君宁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崔白我知道错了,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叨的我脑仁疼。” 老妈子崔白脸都被气白了,“我看你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香泽城王太子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你宰了的?他本身就是数一数二的制香师,身上怎么可能不藏几味保命的香?这次中了五光十色香没给你毒死,算你狗命大!” 玉晅扭头去看君宁,一眼之下险些惊得险些蹦起来。 角落里这只紫茄子是谁???! 君宁原本淡蜜色的脸外加裸露在外的手竟然都是紫色的,连嘴唇都是紫色的,只有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起来的时候能看到黑白的颜色。 见玉晅望过来,君宁似乎一怔,随即有些不自在地扭过了头。 她已经从崔白口中知道这个天界公主专程去找她了。 一直以爷们自称的大王女,觉得男子汉不该欠人情,虽然她看不上天界之人,也看不惯这个天界公主,但对方出去找自己了,无形中好像就欠了对方点什么。 她现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天界公主相处了。 崔白一手叉腰,一手恨恨地指着她,“你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跟个冒失鬼一样!” 这会儿这个一脸严肃的冷面少年倒真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君宁紫色的脸上一双眼珠子左飘右飘就是不看两人,瓮声瓮气道:“我做下的事我一力承担,要是香泽城找上门来,我就自己站出来保证不连累你们,还有我中的这五光十色香,我自己去找解药。” “你找个屁的解药!”崔白忍不住爆粗口,“说你长脑子了还真是对不起脑子,香皎的解药是那么好拿的?说不定早就布好天罗地网就等着你自动投案了,去吧去吧赶紧去吧,去晚了就赶不上大刑伺候了。” 君宁被怼地说不出话来,崔白阴阳怪气起来,嘴笨的她根本招架不住。又自知理亏,不敢再惹怒崔白,只好委委屈屈抱着腿往角落里缩了又缩。 玉晅知道崔白自小被阎罗王收养,对其疼爱程度不亚于君宁,两人年纪也差不多,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据说王太女君宁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天却比老妈子还烦的小竹马。 等崔白气消一些,玉晅才问,“中了五光十色香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崔白面色有些阴沉,道:“中了这香,身上的颜色会每天都会变化,而每一种颜色都代表一种酷刑,像这种紫色,就跟身处冰山地狱遭受万年寒冰的侵袭差不多,你别看她还有力气打肿脸充胖子,呵呵,五脏六腑估计都被冻住了。” 玉晅去看君宁。 嚯!整个脸上都凝出了一层冰,一眨眼,冰渣子簌簌从睫毛上往下掉。 君宁整个缩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身子抖得似筛糠。 玉晅问:“要不找个火炉给她烤烤?” 崔白皮笑肉不笑,“没用,就算把她烤熟了也驱不了她身上的寒,只能等十二个时辰过后,身体转成另一种颜色,遭受另一种酷刑的时候,她就不冷了。也许明天就变成了红色了,那样就暖和了。” 玉晅虚心地问,“红色代表?” 崔白若无其事道:“也就是个火山地狱,感受任火活活烧却怎么也烧不死的滋味。” “让这破坏王老是做事不过脑子,这次也该多受受罪长长记性了,哦呵呵呵。

” 玉晅打个激灵,觉得发明出这五光十色香的香泽城王太子很可怕,但生起气来的崔白也很可怕,她决定以后千万不能惹崔白生气。 然后,她知道这五光十色香暂时不会要了君宁的命,就是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每天轮流来一遍,在没解开这香之前,所有酷刑轮完一遍再继续从头循环,总之,不解香,就会一直体验十八层地狱酷刑的刺激,活到老体验到老。 崔白说这香挺适合君宁,不是每天都在寻找刺激么,如此刺激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气得君宁结了冰的头顶差点冒烟。 崔白还说,这香其实也有解药,只是解药必然掌握在香泽城王太子手里,他们要拿到必然不是件易事,所以到底去不去拿,得看君宁表现。 崔白说,君宁要是听话别再惹祸他们就拼着这条命也去帮她拿,要是不听话再给人捅烂摊子,呵呵,自求多福吧。 最后,君宁翻着白眼,用僵硬到不会打弯的舌头道:“鹅……都则样了……则么……勒祸……” 玉晅和崔白姑且就算她默认了不会再鲁莽行事。至于拿解药的事儿,两人商量着还是等进入宝萃城之后寻时机摸到王太子下榻处去拿。 说到王太子,玉晅就想到今晚在魔君的轿子中听到的那个惊天秘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只告诉崔白,毕竟崔白跟机灵鬼石天有些像,虽没石天那么圆滑,做事却还是很稳妥,考虑东西也全面。 崔白听完香泽城王太子真实身份竟然是个王女后,震惊程度自不必说,随后便有些咬牙切齿,“那她还求娶君宁??!这下好了,老头子终于不用坚持再把君宁往火坑里推了吧?!” 玉晅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把阎罗王的真实打算告诉他。她能察觉出来,无论是君宁还是崔白,都不知道阎罗王其实将这桩婚事当做一步棋,说残忍些,君宁也是他打算下出去的一颗棋子。 不过,听香泽城王太子的意思,对方应该已经知道行刺她的就是君宁了,而且似乎有除了和阎罗城联姻之外的打算,想来这婚事大抵成不了了,那君宁也就不用再嫁过去了。 那有些真相还是不必说出来徒增伤心了。 她正欲告辞回到自己轿中,忽听崔白咦了一声,盯着她腰间的香囊道:“你换香了?” 说着,鼻翼翕动,一喜道:“闻香气,这是最高等级掩气香,一香难求,带着它,最牛逼的魔认不出最蹩脚的仙,最厉害的仙也认不出最菜鸡的魔,公主殿下,你从哪里弄到的这香,这可比我给你的厉害多了!” 啊?这香这么神奇,那幸亏刚才没扔。 玉晅目光闪了闪,没提自己遇见魔君的事情,只道:“刚才我去找君宁的时候,随便闯进了香泽城一顶轿子,发现了这香,就顺手给顺过来了。你给我的那个香囊……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崔白不在意地摆摆手,“有更好的还要差的干嘛。丢了就丢了吧,不要在意。” 他并没有对玉晅的话起疑。这次能来参加宝萃大会的都是各城王族,王族成员有这种级别的掩气香并不奇怪。 甚至崔白还有些遗憾玉晅怎么没多顺点其他的香,香泽城王族手中的香哪一味都有大用处。 玉晅失笑,“很惭愧没多顺点,不过,崔白你怎么对香泽城的各种香这么了解?我都差点以为你也是位制香师了。” 崔白有些害羞地挠头,“啊,那可不敢当。制香师在香泽城乃至整个鬼界都一种特别的存在,他们地位是很高的。除了能闻香识香辨香

,还要熟练掌握各种香的调制方法,据说厉害的制香师,世间万物皆可入香。而我,也就认识几种香罢了,还是被城主勒令学的。也不知道城主非得逼我识香干嘛。” 玉晅心里叹息一声,老人家为了谋夺香泽城,真的做了各种准备啊,连崔白都逼着辨认各种香,想必是为了以后能尽量规避带有杀伤性的香带来的危害吧。 她心头一动,突然问,“崔白,那大御者也是制香师的一种?” 崔白摇头:“大御者这种存在就不能单纯的用制香师来定义了。他们是制香师,更是一城当权者。如同相国那般的存在,香泽城历任王太子继位,如果得不到大御师的认同,那便无法举行登基大典,他们是直接决定王太子能否顺利继位的一种超然存在。其地位之尊贵并不亚于王太子,甚至在某些王城中,对大御者的礼遇规格要超过王太子。” 玉晅一怔,原来大御者的身份这么尊贵。 那魔君伪装成大御者和王太子一起结盟,想必所图的利益也自然不小吧。 崔白又道:“香泽城上任大御者和王太子一直不和,香泽城老王之前受过重伤一直卧床,按理说香皎早就该继承王位了,但好像因为这家伙的阻拦这么多年一直还是个王太子,两方斗了这么多年,香皎一直没把他弄死。不过,最近听说这家伙突然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香皎的手笔。” 玉晅挑眉,怪不得魔君挑了个大御者的身份来伪装自己呢,合着上一任就是被他搞死的吧? 就说得离他远些,他才入香泽城几天啊,就帮着王太子搞死了一个政敌。 她在阎罗城忙着逃命外加挨揍,他在香泽城搞风搞雨。 要是真因争地牌跟他对上,她还能剩个渣吗? 崔白突然又嗅了嗅,惊道:“公主殿下,你身上怎么还有并蒂香的味道?” 玉晅呆了呆,“什么是并蒂香?” “就是这种带着浓重夜来香的味道。哎呀,这在香泽城是一种用来问婚的香,问婚你知道吗?就是一方对另一方有意,就会熏上这种香去暗示对方,如果另一方也有意,就会燃上另一种叫‘燕双飞’的香以示回应,如此男方便会登门提亲,这桩婚事也就成了。” 玉晅听到夜来香,猛地想起来这是王太子当时让魔君辨识的那种香。 合着王太子当时是在向魔君……问婚?! 鬼使神差地,她下意识问道:“那如果另一方的回答是认不出这香呢?” 崔白笑道:“哈哈哈,就算不会制香也能认出这香,毕竟关系到一生幸福啊,说认不出只不过是变相拒绝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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