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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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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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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是冬儿捧着药碗,鲁莽地闯了进来。 她着急自家小姐的病情,熬好了药,就匆匆赶回来,一时连规矩都忘了。 意识到步骤不对,又僵在了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薛凛也不怪罪,动了动手,示意她进来。 冬儿才如释重负,端着温热的药汤,缓缓走向床前。 “药好了?”男人淡淡询问。 冬儿点头,有些不知所措。 薛凛接过药碗:“给我吧。” “啊,好的,将军。” 冬儿愣了一下,发现他是要亲自给苏婵嫣喂药的举止,反应过来,心里不免小小窃喜了一下。 将军心里还是有小姐的。 这种小事都要自己亲手做,可见心意多么真诚。 但薛凛忽然想到刚刚把小哑巴呛哭的场景,本要喂药的手,一下又放下了。 他回过身,又把汤药还给了冬儿,冷淡道:“还是你来吧。” “啊?哦,好……” 偷笑的冬儿顿时垮下了笑脸。 心说怎么又反悔了呢? 她见苏婵嫣醒着,但还是不大精神的样子。 便跪下来,举着药碗,轻声唤道:“小姐,把药喝了,病很快就好了。” “……”苏婵嫣有气无力地点头默许。 薛凛静静注目了她一会儿,才道:“既然着了风寒,这几日就好好在府里养病,别出门乱跑了。母亲那边……你也不必去了。” 苏婵嫣听话地点头,神色流露出一丝松缓。 薛凛又站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一个字没吐出来。 只看着苏婵嫣乖乖喝完了药,才转身离开了。 冬儿连忙去掩好了门,又回来扶着苏婵嫣躺下休息。 “小姐,你再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头就不痛了。” 苏婵嫣眨眨眼,蜷缩在被褥里,默默发呆。 冬儿守着她没走。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又把目光投向了床边的小丫鬟,指了指旁边柜子上的小木匣。 “嗯?小姐,你要取什么东西吗?” 冬儿心领神会,从柜子上替她取来那个木匣。 苏婵嫣开心接过,小心翼翼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一个广口的白净陶瓷罐,被压实着封紧了口,不知装得什么宝贝物什。 “小姐,这里面装得什么呀?” 冬儿好奇凑上去瞧。 苏婵嫣大方展示给她看,轻轻叩开那封口,微微闻到一丝蜜饯的甜香。 冬儿顿时就猜出来,拍手笑道:“是糖吗?小姐啊,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藏糖吃!” 苏婵嫣恼她一眼,取出里面的酸甜乌梅,含入口中,舒缓了那股药味的苦劲。 她觉得好甜好甜,吃不腻,也舍不得吃。 这都是薛凛好几日前打发给她的蜜饯了。 份量其实也没多少。 她那晚没舍得吃完,就找来一个小陶罐封存珍藏着。 经过秘法酿制过的乌梅,只要保存良好,没那么容易变质。 放上十天半月,也姑且吃得,只是口感更酸些。 冬儿原以为是什么稀罕的宝

贝,没想到竟然是一罐小梅子。 她不免吐槽:“小姐,你也太节俭了。几颗蜜饯,哪值得你这么珍藏啊?” “……”苏婵嫣淡淡看她一眼,也不解释。 又低着头,将那罐子用力封好,示意冬儿把它放回去。 “哎……小姐你啊,真是奇怪。” 冬儿虽然不知道这蜜饯的来历,但很顺从她的意思。 轻手轻脚地给她放回原位。 苏婵嫣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她完成了这项“重任”,目光才放松地收了回去,慢慢闭眼小憩。 * 晴光朗朗,阁楼风静。 一妙龄女子,孤独地倚在窗边,双手拖着粉腮,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 目光从期待到失望,再到担忧。 “哎……阿姐怎么两日都没来药堂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苏玲琅苦闷守在窗边,从阁楼上,观望外界的动静。 企图找到一丝和苏婵嫣相关的讯息。 连着两日不见她的身影,又想起那晚在侯府的所闻所见,苏玲琅心中的担忧与日俱增。 心神难宁地在房间里踱步。 适时,敲门声响起。 她想是萧衡那人渣来了。 换做往日,她可不会开门,听他那些威逼利诱的洗脑话术,吵死自己的耳朵了。 但两日没有苏婵嫣的消息,苏玲琅牵肠挂肚,只好为他打开门扉,向他询问情况。 一开门,她便拦着男人质问道:“我阿姐呢?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最近她都没来药堂坐诊了?” 萧衡拂了拂被她揪乱的衣襟,神色淡定,语气嘲讽道: “啧,瞧把你给愁的。只是两日不见她,就能把你急死了吗?” “你……”苏玲琅气噎。 相求于人的当下,也不好发作什么。 只尽量声音平稳地追问他:“她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关心一下有错吗?” “亲人?那我呢?”萧衡忽然神色阴寒地反问。 苏玲琅不解:“你什么意思?” “苏婵嫣对你来说,是不可割舍的亲人。那萧峣之于我,又何尝不是最重要的亲人?” 他这声发自内心的质问,激起了苏玲琅心池的涟漪。 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萧峣,她蓦然眼眶一红,沙哑问道:“你何苦这样多想呢?” “……”萧衡冷静下来,微微捏紧手心的扇端。 默了一瞬,他正色道:“听将军府的人说,她像是病了。这几日在府中养着,才没出门来的。” “啊?病了?那晚在宴会上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苏玲琅满脸担忧,追着男人一个劲询问。 萧衡烦她的聒噪,用扇子轻轻敲打她的额头,打断道:“听我说完再问行不行?” “哎呀……好嘛,你快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啦?”苏玲琅做出退步,语气恳求地问。 萧衡面无表情,平淡叙述:“只是一点小风寒。过两日就好了。我已经派小伍去将军府给她送药了……顺便打探点消息回来。” “……” 闻言,苏玲琅的神色先是一松,但听他有这种监视的想法,转瞬又恶心透了。

她英眉微皱,嫌恶道:“你烦不烦啊?关心人就关心人,怎么非要搞那么下作的手段?” “嗯?” 萧衡微愣一瞬,侧目打量了一眼她这副仗义执言的样子,莫名心里一堵。 他压着火气反问她:“你倒数落起我来了?萧峣真是把你惯坏了,简直目无尊长!” “……呸,你少来这些虚伪的人情道义。你是什么样的恶人,我会不清楚吗?” 苏玲琅一时义愤填膺,口不择言。 只想宣泄心里压抑许久的恶寒。 她痛骂对方:“萧峣若是在世,知道你搞的那些害人不浅的亡命实验,他同样也会亲手大义灭亲的!” “住口!” 只在那一刹那,她的声音骤然而止。 抬头错愕望着被她言语刺激到盛怒的萧衡,举着本要掌掴她的手,一下僵持在半空。 最后是他先冷静下来,缓缓垂下那只手,什么也没说。 苏玲琅冷冷地看着他,微笑嘲道:“没关系的,你不用克制。你这种卑鄙残忍的人,做什么我都不意外。” “是嘛?软肋还被我捏在手里,口气就这么嚣张了吗?你不会真以为我不敢对苏婵嫣做些什么吧?” 被一再挑衅,萧衡变得脸色阴恻,眼神冷寒,故技重施地威胁。 “啊……”苏玲琅顿感当头一棒,失策般慌乱了一瞬,心里开始懊恼。 萧衡收起端详她的目光,转身闭上眼睛,悄悄叹了口气,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苏玲琅不怕他,纯粹是一只没有教养的野猫,只有她在乎的人才能管教她。 但自己也不会伤她,因为他心中始终记挂着弟弟的心愿。 最后他又妥协了,声音平淡道:“收敛你这惹人恨的正义感吧。我已经给你收拾过很多烂摊子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你若是还有一点真的良心,就别伤害我的姐姐,我以后……不会再顶撞你了。” 苏玲琅低头认错,袖底的手心却是不甘地攥紧。 “嗯,哼。肯服软,你倒还是有那么一丝小聪明在身上的。” 见人变得乖巧了,萧衡心情好转,又像往常一样不正经地调侃道。 “……”苏玲琅默然不语。 顿了一会儿,萧衡忽然又问:“过几日,我要去山寺一趟,你……要同去吗?” “没心情。我不信那些。”苏玲琅不屑道,转念又想,这人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跑去庙里躲冤亲债主呢! “好吧。倒也正合我意。”萧衡浅笑着耍弄手里的扇子。 苏玲琅狐疑地盯了他一眼,心说有病,早决定好了,又何必多问她一遭? “这段时日,堂内若是有人来闹场,你帮我看顾一下。”他神色平静地委托道。 苏玲琅震惊得望着他:“你雇我当打手啊?你,你不怕我跑了吗?” “哈……”萧衡轻笑一声,摇头叹道:“该说你单纯无知,还是该说你和萧峣一样,脑子都长成力气去了?” “别耍小花招!我可不会像萧峣那样纵容你。” 闻言,苏玲琅目光一斜,像是揣测到了什么。 她撇撇嘴,小声哼道:“让你卖黑心药,活该现在要去出去躲着了吧!哪天出门被人套麻袋打一顿,都是自己捡的!” “你说什么?”

萧衡本是要走了,转身之际,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又回身问道。 苏玲琅挥挥手,不耐道:“没什么。我说,那我这几天得好好练练了,免得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招架不住。” “呵……” 他笑了笑,没再理会,径直出门走了。 * 在房内捂了几天,风寒渐渐好了。 苏婵嫣闷坏了,倒也还记挂着乐康堂的苦差。 毕竟和萧老板约定好了,得一直给他打白工到还清药材损失费才行。 这几天都没去,那老板应该没生气吧? 正想着,冬儿匆匆进屋来,向她问候:“诶,小姐,你醒了?我正要跟你说件事呢。” “嗯?” 苏婵嫣回神,溢出一声疑惑的鼻音。 冬儿将手里的补药递给她:“诺,这是乐康堂的伙计小伍送来的。之前他就每天在外面等着了,我跟他说你生病了,结果他昨儿个和今早都送了不少补药来呢……” “啊……” 闻言,苏婵嫣颇是意外,心中闪过一丝感动。 她比划道:【那他人呢?还在外面吗?】 “不知道诶,应该还没走远吧,东西都是才给我的……”冬儿如实道。 苏婵嫣迟疑一瞬,又比划说:【那你陪我出去谢谢他吧。】 “唔,好吧。我去给小姐你取披风来……” 冬儿放下补品,利索为她备好衣物。 …… 从府上后门出来,只见一道空巷寂静,微风徐徐。 人估计已经走了。 苏婵嫣心道是来晚了,没来得及当面跟师弟说声谢。 她失落地准备和冬儿一起回府了。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颇是熟悉的低沉嗓音:“夫人,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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