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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来望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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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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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漪澜殿。 伴随着刘闳长大,王姝柔的时间越来越多,闲下来以后,她就喜欢弹琵琶,她生平最爱的两样东西,一个是刘闳,一个是花狸琵琶。 她的琵琶技艺越发精湛,而喜欢听她弹琵琶的人却越来越少,以前昌安喜欢听,可是现在昌安出降了,永巷也越发冷清,大多时候她都弹给自己听,虽然无聊,却也自得其乐。 直至这日,王勇给她带来一个消息,悄无声息地打破了她的宁静。 “他是一个人来的,现在住在我那儿,说想见你一面”,王勇说。 王姝柔放下了琵琶:“明天吧,我去跟皇后说,明天我出宫去探望母亲,顺便也见见他。” 母亲前几年被哥哥接过来了,他们很少见面,她跟皇后说想出宫看望母亲,皇后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让她把刘闳也一起带过去,让老人家见一见。 次日一早,王姝柔带着刘闳抵达王府时,在门后见到了哥哥说的那个人。 他恭敬地给她作揖:“夫人,别来无恙!” “先生!”王姝柔笑着欠身,他们久未谋面,可他的笑容很快让她回想到了过去。 她这一生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不幸的是她这一生从一个囚笼,跳到另一个囚笼。幸运的时,每次濒临绝望的时候,她总能遇到给予她希望的人,比如现在的皇后和当年的他——江齐! “闳儿,快来见过先生!”王姝柔唤刘闳过来见礼。 事实上刘闳的身份是不需要给别人行礼的,可江齐不同,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刘闳乖乖给他作揖:“见过先生!” 江齐哪敢轻易受他的礼,还礼时腰比他压的还低:“草民见过二皇子殿下!” “先生免礼!”王姝柔虚扶他起身。 见过礼后,众人进了屋,叙起了多年前的旧事,消除了长久未见的疏离感,距离很快被拉进。 十三岁那年,王姝柔因生的美貌,被哥哥送进了赵王宫,无意中撞见赵王太子刘丹与父妾私通,吓破了胆后不小心被人发现,险些被刘丹杀人灭口,幸得江齐出面搭救,她才躲过一劫。后来,在他和他妹妹刘丹的宠妾江姬的帮助下,她逃出了赵王宫。 王姝柔道:“先生是太子丹的座上宾,怎么会突然来长安?” 江齐道:“我们兄妹俩跟了他这么多年,知道了太多他的事,嬿儿失宠后就被他折磨致死,我的父兄也为他所杀,我是被迫逃到长安来的。” 王姝柔震惊,他们兄妹当初在赵王宫是何等风光,竟也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不由得望向了哥哥。 “那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江齐看了她的反应,笑道:“我这不是来投奔你了,你怎么样?” 王姝柔亦笑:“我现在挺好的,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你引荐给皇后。” “先不急,我刚来,想再看看”,江齐淡定地喝着茶水。 王姝柔说:“我们家在长安虽然算不上富贵鼎食之家,但在食宿上不成问题,先生可以安心在此住下,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替先生引荐。” “多谢夫人!”江齐拱手。 若是旁人,王姝柔不会多管这个闲事,可他当初救过她,如今他有难,她不能坐视不管,叮嘱哥哥好生招待他,吃完午饭,她便带着儿子回宫了。 江齐送她到门口,目送她的车架离去,说道:“听她的语气,皇后似乎对她不错?” <

/; 王勇冷嗤:“不错个屁,当初要不是皇后耍手段,她也不至于失宠,每天跟守活寡似的。如今前朝后宫都被卫氏一族把持着,也不知道二皇子将来能不能分到一块好地方。” 江齐沉默地望着马车消失,思索良久,随后转身进了屋。 …… 入夏以来,连绵不断的大雨致关东河水暴涨,滔滔河水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猛兽,冲出堤坝,张着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贪婪地吞噬掉无数良田、房屋和百姓。短短数日,关东数郡泛滥成灾,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刘据亲自护送史敏回鲁国探亲,在行至关东一带时,亲眼目睹那混浊不堪的汪洋,内心受到了极大地冲击,外敌入侵时,尚有舅舅和表哥的铁骑可以抵挡,而水患来袭时,数万民众都变得束手无策,木讷彷徨地看着洪水在这片土地上猖獗肆掠,无情地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水患过后,首要面临的就是饥饿,刘据和史敏没有继续前行,留在河南郡救济灾民。二人分头行动,史敏带着人采买粮食,搭建粥棚,施粥赈灾。而刘据则一面派人回长安上报灾情,一面联系当地官府开仓放粮。 事情临行的并不顺利,刘据因是微服出巡,年纪又小,太守不相信他的身份,坚持要等朝廷的指令到达才肯开仓。多方劝说无果,他只能呼吁当地富户豪绅慷慨解囊帮助乡民,勉强维持了十来日,终于等到了卜式带来了皇帝开仓放粮的诏命,从而也确认了他的身份。 然而,当官仓打开的那一刻大家都愣住了,诺大的官仓存放的粮食却寥寥无几,仓储量不过十之一二,郡县各处开了七八个粮仓情况都大同小异。刘据知道这不对劲,一番询问下,郡县官员互相推诿,或是言去年天干少雨,粮食欠收,官府只囤积了这么多,或是干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归他管。 回到驿馆,刘据越想越不对:“父皇创立平准均输,兴修漕渠,改善漕运,增加各地漕粮输入,即便粮食欠收,也不可能一年到头只囤积这么点粮食,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史敏说道:“咱们得想想办法了,现在的粮食一天一个价,赈灾的钱款洪水似的往外流,捐赠的钱款所剩不多,维持不了几天了。” 刘据一边派人去向朝廷求救,一边让卜式继续广诏富豪商贾捐款捐粮,另一边暗中让人查探官粮的去向。 洪水还未退去,饥荒才刚开始,朝廷调运粮食需要时日,各处的钱粮就开始告急,其结果可想而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饿死。 正当刘据一筹莫展之际,出去打探的卫登回来了,说道:“我这些日子在各处官仓暗中查访,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官仓的粮食都被太守搬到了自己家中,不知道可不可信。” 不论真假,总要查一查,刘据和卜式商议,秘密召集了负责管理官仓的几个官员审问,开始还三缄其口,直至刘据拉着他们单独审讯,稍稍用点刑,便将事情全部榨出来了。 原是太守联合上层官员,多年来以权谋私,私吞官粮,将低价买进的官粮以高价卖出,从中牟取暴利,风调雨顺时无人来管,没想到这次会遇上天灾,为了防止事情泄露,他们将郡县所有官员都拉下水,将官仓的粮食送往各家,一旦有人告密,谁都跑不掉。 天灾无情,贪官无道,食不果腹之下,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大都选择沉默。 刘据带的人手不够,不敢贸然前去拿人,搜集好证据,让仓官将都尉引出,设伏将其捉拿,控制郡内守军,再行缉拿太守,找到藏匿官粮的山洞,寻回剩余官粮,并以将功折罪的方式引导失职官员将自家私藏的官

粮拿出来,同心协力,共同救灾。 事情已然败露,官员们纷纷响应,东拼西凑的又筹措了不少钱粮,粮价的问题也得到控制,尚能解一时之困,撑到朝廷赈灾的粮食调运过来问题不大,刘据和卜式都松了口气。 从官仓出来,刘据前往灾区探视,胸口的大石落了一半,看天的颜色都不一样了,之前看哪儿都是乌压压的,现下敞亮了许多,被暴雨洗净的天空和云朵,慢慢呈现出了它本来的样子。 濮阳城内,因西边地势比东边高,灾民大都聚集在西边,暴雨停了以后,洪水渐渐退去,刘据沿路过去,看到有灾民陆续向城东转移,他们衣衫褴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慢行走在泥泞道路上,面对眼前的一片狼藉,没有退缩,没有抱怨,面上流露出的是比云朵还干净纯洁的笑容。 刘据来到城西,这里还聚集着许多灾民,城外的土地和房屋被淹,洪水还未退去,他们都拥挤在城中避难,官府征集了许多房屋给他们栖息,雨停了,人都拥到外面来了,大街小巷人满为患,尤其是粥棚附近,还未到施粥的时辰便排了很长的队。 在城中走了一圈,刘据回到粥棚时已近黄昏,屋顶上燃起了滚滚炊烟,金色夕阳温柔地抚摸着一张张面黄饥瘦的脸,慢慢抚平了他们眉头上的褶皱、也安抚了心里的焦虑和彷徨。灾难可以摧毁他们的家园,却无法摧毁他们的希望,雨过天晴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粥棚排队的都是可以走动的百姓,屋子里还有许多老弱病伤者,施粥时,刘据带着人一起去每家每户送粥,直到天黑,街上的人都已经散去,他们送完粥返回时,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一直暗箭突然从侧空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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