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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之种田翻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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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报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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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烛昨日回城已晚,第二日早早去点卯,叫人将近五年的赋税账册全部翻了出来,挨个进行核查,并且需要统计每一项目的增减趋势。 当调任过来的官员赵谦过来时,看着满屋子的人、满屋子的书,甚是迷瞪,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秋收不是春耕的,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是作甚?好歹自己也是刚来的主官,就没人来搭理搭理自己? 赵谦扫视到主位上坐着的凌玄烛时,有些回不过味来,自己不是新任的寺卿?传旨的有误?那坐在主位的人怎么还不走? 那人是皇子,虽说职务是职务,这也不能得罪,只得主动上前去询问。 “下官拜见三皇子殿下。” 没有人搭理自己,甚是卑微。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大人不喜称呼皇子殿下,要叫林玄林大人。” “下官拜见林大人。”赵谦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有些不明白这到底要哪样。 “忙着,有何事?” “昨日接到圣上旨意,将下官调任到此,接管三皇...额,林大人的职务。” “不用交接,你回去。” 赵谦傻眼了,这是用不用的事吗???这违背圣旨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啊。“林大人,圣上已经下旨,下官不敢抗旨。” “这么大地,找个地方待着,别吵。”说完继续手头的事情,不再搭理人。赵谦为官年限不长,但也不短,为官八载,头一次碰到此种情形。在位上的不走,总不能去抢过来吧。 况且那人身份尊贵,也不敢上手抢啊!除非不要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了。 赵谦看满屋子的人各忙各的,也就自己闲着,这走也不是,待着也不是,又去找凌玄烛了。 “有何事?”明显能听出口气中的不耐烦来。 “有什么是下官能帮忙做的吗?”语气谦恭,先找点事干着,不然,很尴尬。 “那一堆,看完作总结。具体事宜去问荀正,不要打扰我。” 新官上任第一天,没有三把火,只有打下手,还要被嫌烦被嫌吵,新官内心颇为委屈。 前段时间,断断续续也整理了不少,在紧赶慢赶中,下半晌已经得出了基本的情况。凌玄烛通过整理汇总,写了个折子,打算赶在黄昏时进宫一趟。 临到宫门时,遇到了正出宫的柳照夕与寒丞相。 “老臣/下官见过皇子殿下。” “嗯。” 点点头,凌玄烛径直往宫里而去。 走了两步,似乎想着了什么,又转身停了下来,对着柳照夕道:“你亏了。” 寒丞相与柳照夕面面相觑,这是何意? 飚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凌玄烛甩袖子打算继续走人,似乎觉着不够,又回头道:“嗯,亏大了。” 随后也不管人家能否明白意思,风风火火走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人在原地。 柳照夕与寒丞相对视,看着离开的背影,眼里满是疑惑,这皇子殿下又是闹哪一出?满朝文武皆说三皇子脾性乖张,两人今日是实打实又见识了一回。 自从与寒芊芊成婚后,在老丈人的关照下,柳照夕的官途一跃而起,现已任职集贤校理一职,校勘整理宫廷藏书,在外人眼中实乃为清闲肥缺。 可柳照夕初从政的宏大志向是干实事,能造福百姓,如今整日整理图书、校对文献,有才无处使,心下十分憋屈。

可以觐见天子又如何?别人眼中的肥缺,在柳照夕的眼中,实乃中看不中用。当初与寒芊芊成婚,就看在能借相府之势,可以有一展宏图的机会。 自从步入官场,柳照夕就清楚,没有后台在官场寸步难行。为了心中的志向,为了能有一个翻身的机会,他不惜坐实了薄情寡性的名声,丢掉了青梅竹马的爱人。 如今结局,官职直升,却并未达到心中所向。在未搭上丞相这棵大树之前,多次进言都被上司明里暗里挡了回去,并未有任何施展拳脚的机会。 本以为搭上了大树,会有实战的机会,哪知除了升官和涨俸禄,其他没有任何变化。幻想中的大干一场仍是泡影。 好在集贤校理一职在任职一年后,可带职补外,这心下开始活络。若是在京中无法施展拳脚,去地方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待任职期满,小婿想去地方上磨练磨练。” “这事想都别想,老夫不同意。老夫将芊芊下嫁与你,不是跟着你去吃苦的。” 寒丞相以为柳照夕对目前的官职不满意,宽慰道:“陛下一直重视史书的编撰,目前《辰新治鉴》快修撰完成,等任职届满,你的官阶还能再提一提。” 随后又苦口婆心劝诫道:“年轻人不可妄进,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明白其中的道理,官场切记不可冒进。” 柳照夕有口难言,两人在为官理念上本就不同,就算有再高的官又如何,想做的事做不成,当这个官有什么用呢。 十分憋屈地回了府。 刚回到府中,就看到自家老娘一脸踌躇地在门口等着。 “儿啊,你回来了。”看到自家儿子回来,柳母欢喜地迎了上来。 “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为何站在门口?” 看着儿子,柳母又犯了难了。看着一脸为难的老母亲,柳照夕了然,必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开口。 “娘,我们回房里再说。” 等到了房中,柳母没办法,犹犹豫豫还是开口了。 “儿啊。”柳母一张口,就带了哭腔,在柳照夕担忧的目光中,犹犹豫豫还是说清了原委。 自从顾清晨离开了柳府,柳府人丁简单,也无什么妯娌,寒芊芊为表示孝顺,家中大小事宜还是由柳母当家做主,晨昏定省,勤谨地做个好儿媳。 只是从小娇养长大的官宦子女,吃穿用度皆是豪奢。柳母一阶乡下妇人,即使有个长辈的名头在,也自觉着已经低人一等,向来是寒芊芊说什么是什么。 这新妇平日里还较为懂事,除了铺张一些,品性上较好相与,也就宠着,要什么给什么,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只是柳家并不是家底富足的人家,根本禁不住这么开销,才出现了如今这家底亏空的局面。 顾清晨在时,勤谨节省,家底也是一年比一年足,从来没出现过财政赤字的危机,就算刚开始家底薄弱的时候,也会想办法挣银钱,柳母已经很久没有为了银钱发过愁。 如今柳母重新当家,一来就是这么个烂摊子,加上年岁已大,精力也有限,一时有些无法招架。 “府中账上已无多少余钱,芊芊明日要请裁缝来裁制新衣,若是交了定金,这府中接下来一月的用度就都没了,娘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 “本月的俸禄不是刚发下来吗?” “芊芊前个儿定制了两只珠钗,都已经花掉了。” 柳照夕揉了揉额头,本就心情烦躁

,如今更是心烦。自从跟顾清晨成亲之后,家里一应大事小事都被料理地清清楚楚,从来不需要自己操任何心。 如今官场不顺就罢了,家里也是一团糟,柳母为了养育她,吃了太多苦,这会儿也只得先宽慰老母亲。 “娘,您别忧心,一切有我。” “若是,若是清晨还在,就好了,就好了。”柳母抹着眼泪,想到从前的省心日子,也不知该不该怨。眼见着儿子是越发出息了,柳母的内心也很是复杂。 柳照夕安抚着,心里想着,是啊,要是她还在就好了。如果她还在,是不是就不会像如今这般苦恼。 寒芊芊是高门贵女,从小娇惯,不识人间疾苦,也不懂他的心中所向。每日回来,他们可以吟诗作对、谈情说爱,可谈不上理想,谈不上职场。 从前顾清晨能给他的支撑,如今都成了泡影。 别人看着他是官场得意,可这失意又无处可说,心中的郁结始终无法得到疏解。 “娘,您回去歇着,万事都有我在。” 柳母这才放心的走了,柳照夕有些头疼,闭目靠着椅子坐着。 突然,太阳穴上出现了一双玉手,为他按揉着。 柳照夕惊醒,瞬间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一汪春水般的眸子。 “夫人怎么来了?” “听闻夫君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柳照夕想到刚刚跟柳母的谈话,问道。 寒芊芊低下头,着急地解释,“来了好一会儿了。我不是故意要听你跟娘的谈话,对不起,我是想来找你,才。” “我没有怪你。”柳照夕将人揽入怀中,说道。 “是我太过铺张,我会改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看着面前的女人,在外骄横,在家对自己、对母亲,都是极好的,柳照夕的爱怜之情就上来了。 “不,不是的。” “我会想办法建功立业,让你过上从前的生活。”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想要。” 两人互诉衷肠,可柳照夕心里缺失的部分,仍然没有被填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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