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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小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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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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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弱不禁风,被人小小一推就下去了。” 霍云推了个柴火堆,划拉了好几下石头才擦出了火苗,逐渐燃起的火焰带来一阵暖气,驱散入夜后的阴寒。 火焰燃烧的影子倒映在靠着树干的萧纪衡眼中,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忙碌的霍云,抿唇敛笑道:“就是……感觉被他推一下,好像某些莫须有的东西就存在了。” “卖关子?” 霍云穿着里衣,将自己和萧纪衡湿透的外衣架在火堆旁边烤,听到萧纪衡无厘头的话不由一问。 萧纪衡有气无力地挑了下眉头,有些无可奈何道:“谁知道呢。” “话说,你救我两次……是不是……” “不必多想。救你是因为这两次都是我间接造成的,我不想再欠你人情。” 霍云猜到他要说什么,无情打断他的话,转身去将一旁的鱼篓拿了过来,这是她驮着萧纪衡离开时,钓鱼佬送她的。 “总感觉那个钓鱼佬怪怪的,自己钓的鱼都不要了。” 她撸起袖子掏出鱼篓里的鲜鱼,还拿近嗅了嗅。 “怪?”萧纪衡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只会感叹遇见了一个好心的老人家。” 霍云没有理会他,拿了根细木棍穿过鱼肚子,悬在火堆上烤。 萧纪衡敛眸遮去火光倒影,自己够了根木棍去戳鱼,火堆迸出的星点子扑到他手臂上,他下意识往旁撤了下,但见旁人视若无睹,他又尴尬地坐回原位。 他漫不经心地烤着鱼,却时不时去瞥那关注烤鱼的人,半张脸被火光映得通红,仿佛在荒野上点燃了烟火,看得人如痴如醉。 若是可以,她还是临安霍元习之女,他还是萧将军之子,她待字闺中,他便上门提亲,从此便是一对佳人。 可若两条平行线相交后只能背道而驰,那还不如始终都是平行的。 十一年前,是他父亲为谋私欲,替薛贺明找了块遮羞布,而这个遮羞布却是用人命缝制的。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他突然打破沉寂。 “什么问题?”霍云倒希望他什么也不要问,可既然他问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萧纪衡沉默片刻,“上次的假娶,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霍云正小心地查看烤着的鱼,听到他的问题,一时失措,把食指烫了下,回过神来她含住食指一会儿后道:“自然是我的意思。” *** “哈嚏——” 楚凌御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他是挡着脸打的。 “这儿偏,多树木,入夜也就更凉了。” 季枫禾再次把酒递给他,意思叫他喝口酒暖暖身。 楚凌御摇摇头,抽抽鼻子道:“我不怕冷,只是鼻子莫名有些凉飕飕的,再者……” 他目光落在她拿着酒壶的手上,把它推开道:“它会让人不受控制,不喜欢。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那时发生了什么。” “那时?” 楚凌御走神了会儿,摇头道:“没什么。” “神神秘秘的。”季枫禾努嘴一脸没意思道,“这样吧,我和你交换一个秘密怎么样?” “我没有秘密。”楚凌御随口答道。 季枫禾:“……” 楚凌御见她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于心不忍,松口道:“你先说我先说?” “我先说!”季枫禾眼里亮起了光,即便夜里昏暗,仿佛还是能看见那开心的神色。 她靠在了树的另一面,将往事娓娓道来。 “其实,我兄长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绕来绕去就是想让我原谅你兄长……” “不是!” 季枫禾急着辩解,差点便要从树后绕过来,只是楚凌御立马便住了嘴,她才正了正身子继续道,“那时我娘还在,爹爹忙于政务,兄长勤于课业,我年纪尚小,时常跑到学堂去找哥哥,尽管每次都被他抓包,我还因为被抓包吓哭了哈哈哈,可他不会责备我,会背着我回家,还给我买糖葫芦吃,可是……” 她忽然停了,楚凌御依稀听到抽泣的声音,只不过他没出声,依旧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一会儿,她又接着开口,这会儿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是有一次,兄长病了,爹爹和娘大吵了一架,我很害怕,只好趴在床边陪着哥哥,结果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人说娘死了……我懵懵懂懂地问哥哥,娘怎么死的,但是兄长始终不肯张口,即便到现在,他也不愿意和我解释,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人们口中的‘疯子’了。” 风吹动树林,发出细细的沙沙声,远处的灯火被雾气遮掩,几近模糊,季枫禾撑大着眼眸,仿佛要让风吹干眼里的泪水,可惜没忍住,她悄无声息地擦了擦。 “所以,你兄长是被凶手吓到了吗?” “可能吧。他一直说都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娘亲。”季枫禾苦笑着回答。 “所以,秘密是什么?”楚凌御问。 “这不算秘密吗?好了,该你了。”季枫禾吞了口酒,从树后看过来。 楚凌御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他沉默了下,道:“我犯过错。” 季枫禾:“什么错?” “我以前帮别人写过信,却曾把一个人给我的信当成了杯垫,然后烧了。” “谁写的呀?”季枫禾好奇道。 楚凌御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这件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我无从得知。”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又无从弥补,只能吸取教训,不要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可是我发现我又错了。” “错了什么?” 楚凌御犹豫良久,道:“我……我棒打鸳鸯,让一对佳偶劳燕分飞。” 季枫禾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反问:“你莫不是……动心了吧?” “我?有……有吗?怎么可能,我我我……” 听到季枫禾的话,楚凌御闪烁其词,却怎么也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季枫禾悄无声息地笑着,一言不发。 *** “原谅我、不原谅我,原谅我、不原谅我……” 楚凌御坐在药铺门前的台阶上,拿着一株花,一瓣一瓣地摘着,嘴里念念叨叨的,别人经过都要好奇地瞅过来几眼,从药铺出来的老妇人还特意给他一个包子,贴心安慰道:“别太难过,这廖神医也是凡夫俗子,有些病症他也无能为力,吃个包子吧,人总要往前看。” 楚凌御愣愣地看着被塞在手里的包子,默默地咬了一口。 他一大早就在霍府附近徘徊,纠结着怎么向霍云道歉,可

踌躇半天也没有迈出一步,反而在药铺门前坐了下来。 直到把包子吃完,他见疑似霍云身影往糖点铺去,立马扔掉光秃秃的花枝,跟上前去。 听到糖点铺的人喊了声“客官有什么需要?” 楚凌御正准备迈进门的脚缩了回去,靠在门旁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霍云简单观摩了下糖点铺,柜台上放置着各色各样已做好的糕点,形状各异,颜色丰富,光看模样就让人觉得胃口大增,可一想到上次楚凌御给她带的那些糕点她就没了兴趣,那硬邦邦的质感她怕是一辈子都难忘。 店小二一脸热情,许是店面冷清的原因,招呼得更加卖力。 掌柜的倒是站在门口附近,神情冷漠,有气无力地用手指头扫着算盘上的珠子。 霍云也不打算灭人家激情,随手指了一处道:“这个。” 小二立马道:“得嘞!这就为您包好!” 等小二打包的期间,她从腰间掏出小荷交给她的玉镯,放到掌柜的面前,什么话都还没说,掌柜的倒先问了。 “你想知道什么事?” 他边说边将玉镯拿过,仔细瞧了瞧后收进了柜子里,一双三白眼打量着霍云。 “你们和张家少爷交往似乎很频繁?” 霍云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掌柜的听到这话,目光跳过霍云巡视了下糖点铺,确保只有一个小二在装糖点后他沉着声道:“我们与张家密切往来不过是因为张家主母喜欢我们这儿的糖点罢了。” “当真?” 见霍云又问,掌柜的拨弄算盘的手停了下来,带着些不耐烦的脸色道:“贵客愿意点我们这儿的糖点,我们自然乐意,除了这层关系可没有别的关系,客官若是想知道点别的小道消息,恐怕走错地方了。” 楚凌御贴着耳朵,奈何只能看到霍云和掌柜的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却愣是一点都听不清,他想着与其在这儿鬼鬼祟祟听,还不如光明正大进去听算了。 可心里是这般坚决,实际行为却南辕北辙。 正愁着,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还没回头,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张舒羽一脸迷惑地看着他道:“你在这儿干什么?”说着他抬起下巴朝里头扬了扬,“进去啊。” 楚凌御想找些托辞,可还没说出口便被他一把推了进去,糖点铺里正谈话的两人齐刷刷往门口看过来。 张舒羽正取笑扭扭捏捏的楚凌御,抬头便见霍公公在自己常来的店铺里,他顿时拉下了脸,以只能自己听到的分贝道:“怎的这朝中大佛也来这小店?” 楚凌御听到他的呢喃,忙道:“是啊是啊,这么厉害的人我们惹不起,先走吧……” “诶,走什么?”张舒羽一个臂弯揽住楚凌御的脖子,把他带了回来,他差点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去,好在他踉跄了两步后回正了重心。 “霍公公位高权重,想必不会因为一些繁文缛节就与我们区区学生计较吧。” 张舒羽皮笑肉不笑道。 楚凌御见他一如反常的正经脸反而有些不适应,他不是一向不关注朝中之事吗?对于霍公公,他顶多因为之前学堂被他摆黑脸一事吓到,除此之外,还能对她有什么不满? “你昨儿跑得倒是挺快。” 霍云开口道,脸上挂了浅浅的笑容。 楚凌御垂

下了眼眸,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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