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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小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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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自然不会食言。” 楚凌御鼓着两腮,若有所思道:“那,这段时日可否允我自由出入萧府?” 萧迁脸色一变:“为何?若是你跑了,老夫岂不被笑话?” “不跑。你也看到了,我在萧风学堂被人阴了一招,我听说那姚相把我当眼中钉了,我可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楚凌御等着萧迁回复,所幸不久,他便同意了这个额外请求,只是有一个限制,每日都得回萧府且有护卫跟随其后。 楚凌御爽快答应:“好。” 他走出正堂时看见萧纪衡朝他走来,本以为他是来道谢的,不想他却不悦诘问:“你究竟有何意图?” 楚凌御忽然就不想这么早和他说真相了,反而卖起了关子,挑着调子道:“你不是不喜欢玖桑吗?我见不得大人伤心,只要你成了亲,她便不会再为你伤心了。”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 楚凌御没想到那样矜贵的脸孔居然也有失态的时候,顿时愣了一愣,但念他追马车却不留人的态度,觉得还是便宜了这个木头脑袋,于是调笑道:“那女子出尘之姿,你会喜欢的。” 说完扬长而去,不给他否认的机会。 楚凌御没想到这事儿这么轻易就办成了,心里觉得有些太简单了,或许是在霍云那儿撞了太多次墙把自己撞傻了,他拍拍脑瓜子。 这下他的庙有希望了。 楚凌御遥想霍云听到自己报喜时惊喜的反应,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 他走出门口,仰头看着卷积的乌云,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问身后跟着的护卫:“马车呢?” 随从不语。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楚凌御欲言又止,摸摸腰间,一分钱也没有。 他抖了抖袖子,指着远处道:“这天气不错,走走利身心。萧风学堂……在华鹤街过去对吧?” 随从:“……公子,指反了。” 楚凌御:“……” 到学堂时,正好放课。 学生们正向先生辞礼离去,转头就看见楚凌御站在门口,一下子全都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齐宇轩也是目瞪口呆,好在年长稳重,试探性地问:“是小楚?” 楚凌御大跨步进门道:“我在雪地里睡了一觉,差点就被埋了。” 李须弥:“你真的还活着?” 许是为了确认自己的眼睛,他拍了又拍楚凌御,感受到实感才有些将信将疑。 刚扫完雪从后院过来,顶着两个大红眼睛的张舒羽一见和同学侃侃而谈的楚凌御,两脚一停,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哇的一声大哭,“怎么走了还没一日就还魂了啊?” 众人:“……” 年纪小的学生:“舒羽哥真是重情重义。” 陈楚楚一书卷敲他脑袋上,无语道:“还活着。” 结果张舒羽哭得更厉害了,李须弥纳闷:“我做了你半年的邻座,怕是还没有你和楚兄的感情来得深。” 众人哈哈大笑,笼罩了学堂一日的阴霾仿佛顷刻便消散了去。 楚凌御也跟着笑,余光瞥见站在角落里的枫禾,她却在他视线过来时匆忙躲开。 姚旻不在呢。 楚凌御心里暗道。 学生都走了后,先生照例去整理书册,楚凌御原本是想向先生借辆马车

的,却一直被张舒羽抓着嘘寒问暖,尽管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个词,他也一直不遗余力。 他怕浪费时间,想着要强行打断他,却听他忽然提起:“那个和萧家公子一起来的人,像个小娘子,原来是个太监,嘴可毒了……” 楚凌御连忙打住:“她说什么了?” “说成了姚相的绊脚石,是你的福气。” 他回忆了下。 “噢,”楚凌御莫名有些落寞,“还以为至少会伤心点呢。” “对了,听说你被这个太监带走了,可你怎么……”张舒羽瞥了眼不远处的随从,悄声道,“怎么有萧家人跟着你?” “你怎么知道那是萧家人?” “废话,萧家手握重兵,除了萧家公子,其余都是戴着刀剑的。那随从腰上的剑徽一眼了然。” “萧纪衡不配剑?为什么?” 楚凌御抓着字眼。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人家蛔虫。” 楚凌御无言反驳。 “行了,我要去找先生,你快点回去吧,太阳都快下山了,听李须弥说你为我哭了一日被先生罚抄诗经一百遍,今夜任务繁重啊。” 楚凌御颇有些感叹道。 张舒羽似乎不觉得一百遍有什么困难的,反而问:“找先生做什么?” “我要去城南,得向先生借辆马车。” “马车?我家有。先生今日心情可差,你别叨扰他老人家了。” 毕竟他已经受了先生一日的气了。 楚凌御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那便麻烦你了。” 张舒羽收拾着桌上的诗经罚抄纸张,一股脑塞进书袋里,道:“不麻烦,等会儿关叔就来接我了,到时我和你一起去城南。” 楚凌御想了想,张舒羽能在萧风学堂,家中想必也是权贵,若是知道他去霍云宫外宅邸,怕是会生出问题来。 他推辞道:“不用,你还要抄书,我让随从驾车就行。” “抄书交给下人就好。正好我也好久没去城南那一片了,去买些小吃回去给娘尝尝。” 拗不过他,楚凌御只好同意一同前往城南。 不久,张舒羽口中的关叔便照例来接人,生的一副老实相,一听要去城南脸色都变了,劝阻道:“老爷等少爷回去呢。” 张舒羽却不给他脸色,招呼楚凌御上车,转头对关叔道:“快点走。” 关叔无奈,只好拉起缰绳,听从少爷的安排。 马车起驾后,楚凌御看着张舒羽坐下,道:“你爹是不是找你啊?” “别管他,多半又是要我用功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我才不要。” “做官不好吗?” 楚凌御不解地问。 “有什么好,整日里都是算计,算计,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他的咬字越来越重,怨念满满。 楚凌御没与他争辩,他怕被赶下马车。 放松之际,楚凌御开了开窗透气,忽然发现有座富丽堂皇的庙,他急着问,“那是什么?” 太奢华了。 张舒羽半闭着一只眼,似乎有些困,瞅了两眼道:“皇上命人建的庙,上京城有好多个,有的还未竣工。” “你们的皇帝吗?” 张舒羽眉头一扭,

歪头道:“你们?” 楚凌御:“……我们。” “楚兄学识涵养有待提高啊。” 楚凌御尴尬摸摸头,“若是让皇上建一个新的庙,会同意吗?” “受宠自然就行。” 张舒羽打了个哈欠,指着方才路过的庙道:“那个是最富丽堂皇的,是圣上送给当时受宠的薛公公的。” 楚凌御眼里放光。 霍云是当今的九千岁,若是借着她的权势,那得到的就不仅仅是一座小小的庙了。 张舒羽看着笑得咯咯作响的楚凌御,不明所以。 *** 宫中传信,小皇帝几夜未眠,日日跪在社稷庙里祈福,因大寒夜受了风寒,整日胡言乱语,内侍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转告北司,传霍云尽快回宫。 霍云刚闭关七日,手腕还有些乏力,不过显然已无伤大雅,她收到传信,未有停留,即刻入宫。 玉崇本想跟着去,却被霍云拦住,她道:“咱家这趟入宫兴许不会很快回来,你在这里守着。” 宫外的宅邸如果霍云不在一般都只有家奴看着,不会特意派人守着,玉崇纳闷,怎么如今便要守着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不解,霍云难得解释道:“陶信可能会回来,你只说咱家入宫了便可,不要和他谈及咱家死去的弟弟。” 玉崇点头,“臣明白。” 上车前,她似乎想到什么,招了招玉崇。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那两个铜板,查清楚来源了吗?” 玉崇:“查清楚了,是府上的婢女放的,说是回报楚凌御的姜汤的,对了,那婢女或许是害怕,她说姜汤是楚凌御给您煮的。” 霍云一顿,沉默半晌后道: “那个雪人……院里的,给它复原。” 马车离去,玉崇脸上写满:“……” 他记性是极差,原本就没好好看过两眼的神官像,居然要他复原! 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马车渐远,霍云回想着那些巧合和蹊跷的地方,怕的不是骗子,怕的是这就是真的,她从来不信的神。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上好的羊脂玉,带着血色的流纹。 她攥进了手心里,这是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陶信翻遍整个霍家残垣,才寻到这么一件,其余都是些陶瓷碎片。 她娘只是妾室,本该被贬为奴籍,父亲为保正妻,竟在关键时刻将她娘提为正室,得了个问斩的结局。 想来真是讽刺,娘亲盼了多久的正妻位置,竟在死前最后一日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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