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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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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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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传遍整个第八星系的时候,话题中的男女主角时隔多日再次碰面。 作为快要订婚的人,不管是穆邺城还是陆甘棠都表现得过于平静。酒店礼服都已经定好了,这次订婚虽然仓促,但该做的准备都早已安排妥当,穆邺城见陆甘棠接了一则通讯后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眼表,说:“待会儿有事?” 陆甘棠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后面的事。” 穆邺城见她不说,也没有勉强:“走的时候让司机送你,既然来了也得让媒体有东西交差。” 这个不用穆邺城说,陆甘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楼下蹲点的的记者想必都能拍到她今天是坐穆家的车过来,但她还是拒绝了:“不方便。让你的人先遣散楼下的记者吧,我待会儿再走。” 她拒绝了之后的安排,说明待会儿要见的是不能被暴露的人,穆邺城当然能猜到那人是谁,只是他也不得不提醒陆甘棠:“别让你的人坏事。” 能被暴露在外,说明不在意,与之相反,能被护地严严实实的才是心中逆鳞,穆邺城懂得这个道理,曾经他为了找出陆甘棠的破绽可是花了大力气。陆甘棠护着的那位穆邺城见识过厉害,那看着就不像是条安分守己的狗,作为穆邺城有这个直觉,总觉得疯狗会坏事。 陆甘棠听了这句规劝,却没有应声,穆邺城于是让秘书下楼去了,底下的人卖大秘书长的面子,也会卖穆邺城的面子,等秘书重新上楼时,陆甘棠就知道人都被清走了,于是起身离开。 她到了地下,上了自家的车,对司机说:“去公寓。” 司机闻言踌躇片刻:“小姐,这会儿要......” 陆甘棠摩挲着终端,语气不容置喙:“开车。” 司机不敢再提醒,踩下油门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陆甘棠刚出电梯就见软装搬运工人和负责人脸色为难地站在门口,见她过来,负责人迎上来,小心翼翼道:“方才邵先生来了,让我们都出去......我们不敢进去,只能给您发讯息。” 陆甘棠看了一眼堆在门口的家具,这是最后一批,便点头表示知道了,用指纹开了门:“把东西搬进来吧。” 邵骋就在屋里,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看着陆甘棠,直到搬运工快速把东西搬进来,他起身走过去,一手拎着负责人的领子:“滚。” 他方才一来就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此刻再开口明显气压更低,这种状态下的是很吓人的,尤其是邵骋这样的体格,负责人只是个,顿时脚都软了,求助般把目光投向陆甘棠。 陆甘棠见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手按在邵骋的拳头上:“放开。” 她对负责人说:“你们走吧。” 邵骋一松手,负责人连忙招呼着工人离开,连门都给关上了,空间顷刻变得寂静无声。 邵骋背对着落地窗,他站在玄关,这样窄小的角落瞬间显得逼兀,陆甘棠站在他的阴影里,黄昏下的犹如一头庞然巨兽,此刻越是平静便越显可怖。邵骋开口时语气比眼神还冷:“陆甘棠,耍我好玩吗?” 陆甘棠原先视线落在他胸口,闻言顿了顿,缓缓抬眸,反问道:“你觉得呢?” “是我在问你话。”邵骋卡住她的下巴,手指缓缓用力,看她微微皱起眉,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几次给你机会,你却把我当狗耍。” 邵骋似乎被陆甘棠的反问彻底激怒了,他眼里骤然掀起狂风骤雨,是猛兽反扑前最后的冷静:“你把我拉进来,看我陷进去

,看我一个人动摇挣扎是不是让你很得意?”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弯下腰来,逼近陆甘棠的双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还是说腺体和标记,对你来说真的那么廉价?” 她用这些拴住了一头还不够,Oa最珍重的东西她总是给得轻易,他想要的东西在她这里好似最不值一提。 邵骋试图在那双瞳孔里找到动摇,但除了濒临暴走的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这让邵骋想起当年在玻璃花房,他被一双手擒住后脑勺压在茶几上,陆甘棠似乎也是这样看他,如今两年过去了,明明如今按住她命门的是他,可邵骋总觉得和当年似乎没什么两样。 这让邵骋的心好像空了一块,随后更加愤怒。 累积的情绪到达一个阈值理智就会崩掉一角,从来不是懂得克制的动物,他们的利齿和爪牙天生就是用于狩猎与索取。一直以来他都在遵守两人的博弈规则,可如今是陆甘棠先打破了它。 他们曾经把标记拿到台面上做赌注,为此把对方撕咬地一身伤,把双方都折磨得够呛,又在无人喊疼的黑夜里一起舔舐那些伤口。这世间不会再有这样的关系,越疼才越深刻,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他们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戳碰到对方的底牌,可如今陆甘棠却把他最看重的东西轻易交了出去。 当陆甘棠选择把两人之间的筹码放到别人的赌桌上时,他们之间就不再存在公平。 当年邵骋要离开,是陆甘棠把他强留下的,他和陆甘棠不一样,烂泥里的杂种一无所有,唯有的就是那么点骄傲,当他有一日不再选择离开而是要放手一搏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倾其所有,只为了赌陆甘棠的这点真心。 “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买卖。”邵骋突然后退一步,让出了两人中间的位置,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栓紧锁链,或者和别人做这场交易,你只能选其一。” 从进屋到现在,陆甘棠第一次在邵骋的眼里察觉到了危险,可她为那双眸里隐约的痛色移不开视线,过了一会儿她缓缓与他对视:“如果我两个都要呢?” “那我就一遍一遍标记你。”黄昏最后一点余晖落下,黑夜中的轻轻点头,语气平静而渗人,“直到你再也没办法接受其他的标记。” 话音刚落,的信息素毫无预兆地炸开,陆甘棠心里狠狠一震,下意识要抬手捂住口鼻,却被邵骋攥住手臂。 “我警告过你,野狗不好养。”邵骋上前一步,看着陆甘棠因为信息素压制而颤抖,她瞳孔微缩,下一秒皱起眉发出闷哼,腿一软险些栽倒,邵骋把她扯起来,一只手抵在门上,随后弯下腰,面无表情地贴着她的脸,缓慢而残忍道,“不会所有事情都如你所愿,规则得由双方来定,才是公平。” 辛怡枫说错了,做不到独自离场,他们有很强的胜负欲,邵骋宁愿用信息素把他们彻底困在死地,两个人一起痛苦总好过一个人遍体鳞伤。 他是输了,可她也赢不彻底,邵骋会让陆甘棠知道驯狼为狗并非易事,她想玩弄他,贪心地什么都想要,就总得付得起代价。 ...... 一个想要Oa服从是多么轻易的一件事,陆甘棠此时此刻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而残酷的认知。 若是当时在卫生间里那个陌生的只是让她无法抵抗并且喘不过气,邵骋的信息素则更像一种直白而残酷的驯服。发情期的门被的爪牙强行撕开,应激状态下眼里不停分泌泪水,从小到大进行的训练以及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标记过自己的面前作用微

乎其微,理智与身体被硬生生剥离开,只能眼看着自己发出痛吟而无能为力。 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接不住也要霸道地往里灌,刚放置好的家具外罩被邵骋粗暴地撕开,邵骋把陆甘棠扔到沙发上,单手把作训服从头顶扯了下来,露出这两年来大大小小的一身伤痕。 “......邵骋......” 陆甘棠刚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邵骋就把她的嘴捂上了。他坐在陆甘棠身上,看她因为发情而痛苦喘息,满脸通红,连带眼里也被泪水浸透地泛起红血丝。 邵骋面无表情舔掉了她的眼泪,随即反复辗转在眼角,迫使陆甘棠闭上眼睛。她的手因他这个吻而狠狠抠在沙发边缘,用力到指节似乎都在痉挛,邵骋知道这是她抵御失控的办法,她那样不惧怕疼痛,因为每每在发情期时她都能借由此保持清醒。邵骋伸出手去,强硬地把她的手指攥住并十指紧扣,那样缱绻的姿态,被他做出来却那般强硬。他要让她失控,就和此时的自己一样。 当那道让人心痛到发胀酸麻的视线消失,的心仿佛就重新变得冷硬,邵骋把陆甘棠的脸扭过去,腺体已经肿了起来。 他们远比嘴上要诚实,在本能面前所有挣扎和掩藏都是徒劳。 黑夜渐渐笼罩了陆甘棠的视野,她再睁开眼时已经几乎要看不清,眼泪不住落下,是出于生理性的疼痛还是因为别的已经无法再判断,自控能力因为的信息素一再坍塌,连同自尊一起。陆甘棠能听到不像自己会发出的声音,也能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地伸长手臂攀着邵骋的肩背,她在无法述说的疼痛间彻底丢掉了自己。 期间邵骋的通讯器响了,可邵骋这会儿容不得任何事情介入他和陆甘棠之间,因而他看也不看,面无表情地把通讯器狠狠摔在墙上,黑色的通讯器在一声巨响后变得四分五裂,地上的碎片犹如他们此刻的状态,再也无法拼凑原型。 陆甘棠快疯了,混乱的信息素下她脑子仿佛快炸开,得不到好像就会死,她流着泪:“......我恨你......”她抱住了他,“我要你......!” 邵骋用手心抹掉了她的眼泪。 “我也是。” 今夜没有月光,天上重云密布,星星都看不见,邵骋却连窗外的微弱光亮也要挡住,把陆甘棠完全罩住,在窒息般的暗影下第一次标记了她。 彼时陆甘棠奄奄一息,犬牙刺入的时候她闭上眼,身上的汗水在蒸干的过程中从外到里凉透,连心也一起变得冰冷。她在疼痛中觉得心被狠狠划了一道,很熟悉的位置,疼得她几乎忘记了要如何呼吸,等她察觉到伤口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已结过一次疤,如今新伤叠上,渗出新血,才发觉有的伤痛原来自始至终都不曾彻底痊愈。 ...... “你如果喜欢这里,我可以给你最好的。” 小时候的陆甘棠站在鹰架前,给小鹰喂食,还和它说着话。那会儿的她还矮,喂食都要垫脚,伸长手去够,身边的纪叔几次想要帮她,陆甘棠都拒绝了。 从小到大,她收到过许多东西,可那些其实都不属于她自己。 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想要自己驯服的活物,在那样幼小的生命眼里,她只是陆甘棠,她多么想要它真真正正属于自己。 小鹰冷冷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低头吃着生肉,忽然,它在陆甘棠来不及缩回的手上蹭了蹭。 陆甘棠愣了愣,那一刻她心中涌起狂喜,虽然年纪还小,但作为陆家的Oa,陆甘棠很早就

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努力板着小脸控制住表情,却仍然忍不住垫脚摸了摸鹰的脑袋。 纪叔走近的时候,鹰正歪过头躲开了她的触碰,他看着陆甘棠有些失落地收回手,笑着问:“喜欢小鹰,怎么不让人驯好了再送来呢?” “别人驯服了它,它就不是完全属于我了。”陆甘棠站在鹰架下仰起头,“我想要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鹰,这样不管我是谁,会做什么,它都会信任我,爱我,同样我也愿意爱它,信任它。纪叔,Oa想要这样的爱,真的好难呀。” 她这个年纪说出这样的话,心思敏感地不像常人,但纯种家庭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陆甘棠冠上这个姓氏,从小要面对的意图只会更多,纯种Oa在别人眼里就像一块肥肉,谁掌握了他们的腺体,谁就能拥有他们。 纪叔眼里有怜惜,可作为管家他并没有资格触碰陆甘棠,更无法像长辈去抚摸她的头。他思索片刻,过了一会儿温柔地说:“因为Oa是很脆弱的,您想要这样的爱不是错,但如果输了,就是彻彻底底满盘皆输。在爱面前,如何在爱中保护自己才是Oa最难解决的课题。” 陆甘棠似懂非懂,她想问,可若是这样,爱岂非变得不平等了吗?倘若有所保留,她和那些因为她的血统与性别接近她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但她没有问出口,她只是盯着小鹰,自己揣摩。 小鹰飞走的那天,是一个久违的艳阳天。 她攥住了鹰绳,在朗风晴日下望着天空,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小鹰已经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偶尔会放轻力道落在自己身上,陆甘棠越发喜爱它,走哪都要带着。陆毅从一开始怕她受伤,后来也放松了心态,默许了这一人一鹰形影不离。 陆甘棠在这几个月的温情里似乎已经完全把纪叔当时的话抛之脑后,Oa在喜爱的宠物面前总是会露出更柔软的一面,她看着蓝天,再看小鹰望着天空时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她想,真正的爱应该是自由的,她希望它快乐。 “我放开你的鹰绳,让你自由飞,你累了就回来,好吗?” 陆甘棠小声与小鹰商量,小鹰似乎听懂了,叫了一声。 然而当她偷偷解开鹰绳,下一秒手背就传来清晰的剧痛,鹰爪在挣扎松脱的鹰绳时划破了她的手,血瞬间滴脏了裙摆。陆甘棠跌倒在地,在不远处佣人的惊呼中怔忪地看着小鹰划破长空,渐渐没了踪影。 ...... 陆甘棠闭上眼。 第二次了。 她早已长大,可她仍抱有侥幸。 他不会明白,自始至终,她从未用项圈真正拴住过谁,他轻轻一挣她就输了。 这个颈圈套住的其实是陆甘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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