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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岛之落霞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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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天寿细说失踪案 汪总督暗中查行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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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后,大管家王继儒走到老者身边,请他到长明殿少坐。老者笑呵呵的,任由两个小厮扶着,去了。 长明殿是汪彦卓召集总督署大员议事的地方,装饰的古朴庄重、大气典雅。老者手托着茶盏,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打量着殿内的情景。约有半炷香的工夫,汪彦卓来了,身后跟着金满楼、金叔敖、陆长奇、王继儒。 老者站起来,欠身施了一礼。 汪彦卓落座,金满楼等人在老者对面坐了。 汪彦卓对老者道:“老丈坐吧,今日看您在席间举动,似乎是有话和我说。未请教您如何称呼?” 老者坐了,捻着胡须慢悠悠的道:“回大人,小老儿姓翟名天寿,家住黄花地落破斋,今年六十有六,膝下只有一个小童相伴。” 金满楼两眼放光,“腾”的站起来,笑道:“这么说,您就是醉先知?” 老者淡声道:“都是别人送的绰号,什么先知不先知,混饭吃罢了!” 金满楼“啪”的一击掌,对汪彦卓道:“大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要找的人就是老先生啊!”然后上前一步,对老者道:“老丈,金某正有一事要仰仗您指点迷津,还请赐教。” 老者点头,道:“赐教不敢,若能帮上一二,就算行善积德吧。” 金满楼看了一眼汪彦卓,汪彦卓示意他坐下,然后对老者道:“翟老,久仰大名。我有一子,前些日子奉了我的命令,给人送东西,至今未归。青州卫明查暗访,找了这些日子,一无所获。彦卓请您指点迷津,看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翟天寿依旧不紧不慢,道:“我说为何前些日子青州卫到处搜查,原来是大人家的少爷丢了。”叹了一声,接着道:“大人呐,请恕我在宴席上失态,鄙人实在有些难言之隐。” 汪彦卓忙道:“翟老不必介意,彦卓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况且,您说的也是我的肺腑之言。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漫说我,就是文家、贺家等世族大家也不敢忘了扶光园的功绩。” 翟天寿呵呵笑了两声,赞道:“总督大人大量,必能福泽无边。” 金满楼看他慢慢悠悠,心里不免焦躁,耐着性子,笑道:“老人家,依您来看,汪少爷现在何处,他人……..是否还安好啊?” 翟天寿抬起左手,伸出三指合计了一番,叹了一声,道:“我刚才说竹影不死,扶光园不灭,唉,是好事,也是坏事啊!” 汪彦卓没想到他说来说去又说到了竹影,心下思量,看来这老者和竹影很熟,不然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过他本人和竹影不熟,远远的见过,并不真切,听到过些传说,当然,不是什么好的传说。既然老人家愿意说,为了打听出儿子的下落,那就让他说吧。于是笑道:“老人家和竹影很熟吗?当年我入岛不久,听过他的大名,也见过几面,只是没机会深交。老丈今日这话,不知从何提起。” 翟天寿垂头沉思了一会儿,好像在想从哪说起。 众人不错眼珠的看着他。 金满楼不知何故,脸上颇有些不耐烦,咳了一声,道:“老丈放心,只要您帮忙找到大少爷,金某必有重谢。” 翟天寿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金大爷财大气粗,小老儿先谢过了 。”然后转头对汪彦卓道:“不瞒大人,我年少时曾在扶光园行走,在叶承构手底下做事,与竹影也算是相交旧识。” 汪彦卓“哦”了一声,心道,难怪。 翟天寿接着道:“老岛主和

三位少爷都是极好的人,便是叶承构,虽然小我十几岁,待人倒也客气,园子里人多嘴杂,无事时各人忙各人的,有事时一起出工卖力,谁也不计较多做了什么,一团和气。我在那里服侍了五年,直到竹影来了,一切都变了。” 顿了顿,翟天寿接着道:“这个人,像个刺猬,本事大脾气也大,但凡有不合他意的,都要推倒重来。偏偏他还有本事让少岛主按他的意思行事。天怒人怨,生出许多是非。一时间,园子里被他闹了个乌烟瘴气。后来,老管家岑树站出来,到老岛主跟前把他的所作所为痛批了一番,老岛主委婉的提醒少岛主,好好看好他的小朋友。少岛主这才发现他惹了众怒,只好把他送到斗鸡卫避风头。唉,不想,他去的第一天,就和翁家的大公子干了一架,还让景仁大将军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凡此种种,一言难尽。” 金叔敖眼珠子乱转,心想,这和我们家大少爷有什么关系呢?您东拉西扯究竟为哪般?回头看了一眼汪彦卓,只见他气定神闲,颇有兴致的听着,也就不好开口说什么了。 翟天寿长出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着汪彦卓道:“总督大人,你见过小岛主吧?从他降生在扶光园,我就天天看着他,从呀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从早到晚从春到冬。他聪明伶俐、活泼讨喜,如冬日阳、旱中雨,所在之处皆是一片祥和宁静。可是……..”他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道:“那日,在花间街,小岛主变了。总督大人,你可知,我的意思?” 汪彦卓笑道:“岛主小时候,我也曾有幸见过。如您所言,确实如此。如今岛主大了,我看着,倒有七分景贤岛主的模样。” 翟天寿哈哈大笑。 金叔敖、金满楼、陆长奇、王继儒均是一惊,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他。 翟天寿笑了一会儿,抬起一指指着金满楼道:“金大财主,你可知总督大人的少爷为何丢了?” 金满楼道:“正是不知,请老人家赐教。” 翟天寿抬头打量着大殿,缓缓道:“因为你呀!” 一句话惊的金满楼浑身一颤,定定神,挤出一丝笑,道:“老人家说笑了,总督大人对金某情深义重,我怎么会对大少爷心怀不轨呢?您是不世出的高人,如有大少爷的行踪,还请您如实相告。金某愿倾家荡产,换大少爷一条生路。” 翟天寿摆摆手,道:“罢罢罢,我的话不好听,可是理不差。扶光园的公子长大了,他变了,不像他的爷爷,不像他的父亲……..像竹影啊!” 众人一惊。 翟天寿哈哈一笑,道:“怕了?嗯,所以我刚才跟你们说竹影的事。他可是上天入地第一难对付的人。少岛主不在了,我猜,他驾鹤西去的时候,对竹影一定有交待。小岛主随了他的性子,你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如果我算的不错,你们的大少爷应该还活着。不过,如果在竹影手里,怕是生不如死吧!” 汪彦卓缓缓站起来,走到翟天寿身边道:“敢问老先生,竹影现在何处?” 翟天寿一怔,笑问:“总督大人不知吗?” 汪彦卓苦笑一声,道:“惭愧,彦卓人微言轻,少岛主去世时,我并不在他身边,更未见到竹影。” 翟天寿点头,抬起左手,冲着掌心看了一会儿,道:“他不在扶光园。你要找的人也不在那里。” 金叔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道:“敢问老先生,大少爷会在哪里呢?” 翟天寿道:“我刚才说他是你们害的,所谓‘树大招风’,这个万福宫啊,是个招祸的孽根。大少爷若是小岛主抓走的,或

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竹影的主意,不管在哪,他都好过不了。” 金满楼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心虚的看了一眼汪彦卓。 汪彦卓面色平静,问翟天寿:“依老先生的高见,竹影现在能在哪里?” 翟天寿“啊”了一声,他脸色暗淡,眼里没有一丝光彩,两颗眼珠枯黄,不像六十有六,倒像八十多岁的老朽。顿了顿,道:“小岛主势单力孤,竹影必不会离他太远。我在园子里的时候,记得他有几处常走动的地方。” 金叔敖忙问:“哪几处?” 翟天寿道:“一处在翠华岛清风馆;一处在神女岛的玉纤山;还有一处在扶光园花间地。” 众人了然。 翟天寿话说完了,也不啰嗦,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汪彦卓向王继儒使个眼色,王继儒忙追了上去,叫过一个小厮,拿过一个包袱,笑道:“老先生,总督大人的谢礼,待少爷找到,还有重谢。” 翟天寿看着包袱,笑笑,拿在手里,突然抽身回来,走到金满楼面前,轻声细语的道:“既如此,我再多说两句,金大爷,俗话说‘财可通神’,但对不需要的人来说,他就是神。大爷是聪明人,善自保重吧!”说完,对众人欠身施礼,颤颤巍巍的走了。汪彦卓忙让人送了出去。 抽身回来,众人落座。 金叔敖问金满楼:“叔叔,这人哪来的?他真是醉先知?他所说有几成是真?” 金满楼道:“文六公子保荐的,说他行踪不定,我正四处派人打探呢,不巧竟来千叟宴了。至于真假,他已经说了家住何方,想来不会有假。” 王继儒道:“这个人久负盛名,我记得,大概七、八年前出现在岛上,行踪隐秘、神出鬼没,但凡他预料的事,十有八九都成真了。” 汪彦卓问王继儒:“他说在扶光园做事,你可记得这么个人?” 王继儒摇头,道:“前些年,扶光园进进出出的有几百人,老岛主和三位少爷身边常走动的我还熟些,至于其他人,不记得了。” 汪彦卓心想,也是这个道理。 陆长奇道:“大人,清风馆和玉纤山没有岛主之命不能踏足,要我派人暗中查访吗?” 一句话,众人面面相觑。 金叔敖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如此说,醉先知说的也有道理,这两处都是青州卫不能踏足的地方,如果大少爷真在这两处,那还真是咱们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啊!” 金满楼道:“这两处离青州数百里,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把他们带走啊?” 汪彦卓沉吟半晌,对陆长奇道:“他提到花间地,你们可去过?” 陆长奇道:“去过,文公子说那里是处禁地,我们进入时,只看到一间祠堂和一个花园。” 汪彦卓点头,想了想,道:“清风馆和玉纤山派几个人过去看看,暗中查访,不必大动干戈。”然后对金满楼道:“老先生是个爽快人,我倒想和他交个朋友,哪天有空,去拜访拜访,以我的名义,给他行个方便。” 金满楼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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