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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跟死对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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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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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內侍消息时,薛桃正在朝华殿带着几个小宫女烤栗子,那栗子原本被宫女放置在铁架上,后被薛桃下命撤了下来,让小宫女们直接把栗子扔在内务府送来的银丝炭中。 听到內侍尖细的声音后,薛桃没有回头,而是蹲着原地看着猩红的炭火,一点一点把栗子烤焦,继而“砰”的一声裂开口来,屋内顿时弥漫着熟透的栗子的清香来。 一个小宫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薛桃的神情,问道:“娘娘是否要尝一尝?” 薛桃有些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你们几个分了吧。” 小宫女被薛桃的绝色容颜晃了一下眼,口中讷讷的应下,薛桃并没有因为她不懂礼数而斥责于她。 枝娘拿着青黛色披风走了过来,神色有些焦急的提醒她:“老爷说无论那边传来什么消息都让您别掉以轻心。” 薛桃伸出手臂,让枝娘服侍她穿戴好披风,她看着枝娘姣好的容貌,浓纤合度的身材突然问道:“你跟着我有几年了?” 枝娘抬头有些疑惑她为何这样问,不过还是和顺的回答道:“奴婢跟着娘娘进宫已有五年了。” “五年了。”薛桃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过?” 薛桃一边说一边盯着她的脸,突然纤细的手指伸出,在她白皙的脸上轻轻擦了一下,脸上沾染的一点口脂出现在指尖,红的刺目。 枝娘吓的跪在地上:“能为娘娘和老爷效命是枝娘的福气。” 薛桃嘴角上挑,话不尽不实,为老爷效命是真,为她效命可就虚了,说到底她薛桃不过是薛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当初进宫时,薛君堂送了枝娘进来就是怕她侍寝时因身体生涩而惹怒皇上,后来皇上食髓知味有段时间专宠于她,甚至于后来位份升至贵妃娘娘,薛桃猜测也与枝娘的床技脱不了干系。 薛桃扶起枝娘好言安抚,薛君堂把她安插到自己身边打着什么心思薛桃不是不懂。 再者若不是枝娘在她身边,她少不了要多受些折磨,所以她对枝娘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穿戴收拾完毕后薛桃带人出了朝华殿,上了步撵朝乾清宫走去,未到宫门便看到一个伟岸男人离去的背影。 薛桃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男人的绯色官袍,心里过了一遍本朝的文武百官,还是枝娘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是周煊周大人。”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是当初科考放榜后,主监考官宋翼对十八岁状元郎周煊的批语。 薛桃在以前的邸报中得知周煊五年前去了边关做知州,四年任满考核为甲等后进京被肃宗帝任命为大理寺卿,这一年多来在大理寺掌断刑狱,因其秉公执法的做派赢得了不少名声。 刚才內侍过来递消息,说的就是肃宗帝密会周煊大人。 薛桃内心过了一下时间,从內侍得知消息到再到她乘步撵过来大约有半个时辰,这时间说长不长,但对有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等到薛桃进了肃宗帝寝殿,看到垂垂老矣的肃宗帝躺在明黄色的龙榻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旁边宫女跪了一地伺候。 太监总管李庆弯腰亲自给薛桃挑帘,恭迎贵妃娘娘驾到。 薛桃在龙榻旁的杌子上坐下来,眼睛看着咳完痰后又倒了下去的肃宗帝,双手插在狐狸毛袖口中,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肃宗帝最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太医院的院判说就这几天的事了,万没想到竟然能回光返照,召见周煊大人。 皇权之事牵一发而

动全身,薛桃垂眼,看着肃宗帝有些肥腻的身体渐渐陷入了沉思。 薛君堂是在一个时辰以后赶到的,到了后第一时间把薛桃叫出去训斥一顿:“最后关头你还不绷紧神经,难道要让我们多年的经营功亏一篑吗?” 薛桃挑眉,眼睛清亮如一汪清潭,她笔直的看着薛君堂,心里头觉得荒唐无比:“阿爹,这天下到底是宋家的天下,与我们薛家何干,与你太子少傅何干?” 薛君堂不欲与她争辩,只摆了一下宽袖:“我已与端妃密约,只等殿下驾崩,我便扶持十一皇子荣登大宝,到时候你作为太后垂帘听政便是,其余的事不必再多说。” 后面的事薛君堂没让薛桃插手了,薛桃从內侍口中听闻薛君堂已从京卫所调派士兵把乾清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最近几天天阴沉沉的,即使是白天,朝云殿的宫女也会把烛火点上,又过了两天竟然下起了暴雨,雷声阵阵,闪电击穿长空,把京城照的通明。 二月十五,惊蛰。 薛桃睡前隐约听到一阵兵戈交击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外面响起了鼎沸的人声,朝云殿的宫女都跑了出去,枝娘拿着包袱跑来向她辞行。 薛桃沉默不语,她打开妆奁,从里面抓了一把珠宝扔到枝娘怀中,枝娘惶恐的不敢接受。 “收下吧,即使你不收也会便宜了别人。” 枝娘伏地哭泣:“娘娘跟我走罢!” 薛桃嗤笑:“跟你去哪,去你那个烟花柳巷之地吗?” 枝娘默然不语。 “趁着他们没来,你赶紧走吧。” 枝娘把珠宝塞入包袱中,抬头最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貌女子,眼珠如琥珀般轻盈透亮,皮肤如上好的白玉光滑剔透,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掩盖住了她姣好的身材。 枝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薛桃的那天,身为莳花馆的花魁,多少带点傲气,但是在看到薛桃的那一刹那,顿时感觉自惭形秽,原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薛桃这样的容貌在京城里面不说是独一份,也是绝对稀有了。 怪不得在薛家十几个女孩中,薛大人选了她进宫。 被侍卫押进大理寺最深处的大牢时,薛桃看到了薛家的那十几个姐妹还有一些姨娘,她们有的呆若木鸡坐在地上,有的哭成了一团,还有一个看起来已经癫狂,用头去撞墙,额头已然青紫。 薛桃在在隔壁男牢狱中找到了背面而坐的薛君堂,他身上血迹斑斑,官服被剑划破了几个洞,头发也散落下来,一扫他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 旁边薛家的几个仆人趴在地上大哭,他却似听不见一般动也不动。 不知怎的,薛桃心里如喝了甘泉一样清甜,她活了二十一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 牢狱外的烛火昏暗,外面间或传来犯人被拷打时发出的惨烈叫声。 薛桃独自抱腿坐在墙角。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人的脚步声,薛桃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英挺男人带着几个下属走到了她们牢前。 顿时薛家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姨娘和姐妹们都跑到牢们口苦苦求饶,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薛桃充耳不闻,一个人坐在里面静静看着这一切。 薛桃的反常行为让周煊情不自禁多看了她一眼,是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女子,也是肃宗帝宠冠后宫的淑贵妃。 两人并无多的交集,周煊只看了这一眼便收回目光,挥手让身后的公公宣读新

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高祖三日前于辰时在乾清宫驾崩,薛君堂把持朝政,秘而不宣,所谋者乃天下也,新皇奉高祖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荣登大宝,是以昭告天下薛家之罪万不可赦,淑贵妃与薛家男子明日午时斩首,薛家女子向西流放三千里,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薛家男女老少静默一阵后又开始痛哭流涕,尤其是那几个姨娘,喊的最凶,手臂伸出牢笼外喊着冤枉,说要面见圣上。 死了也就罢了,向西流放三千里焉能有命再活,不过是再苟延残喘一些时日罢了。 然周煊一行人罔若未闻,读完圣旨后便离开了,剩下的几个狱卒凶神恶煞的敲打牢笼,警告她们再喊就拖出去打。 姨娘们全然不见了往日在家里气焰嚣张的模样,只是低声哀求这狱卒行行好,去帮她们向长官求求情。 其中曹姨娘见没有希望,突然向薛桃走去。 她跪在薛桃一旁讨好的问她:“你是淑妃娘娘,你手底下肯定还有其他的势力对不对,阿桃,我求求你,你救我们出去吧。” 薛桃歪着头看她如同在看一个傻子,气定神闲道:“明日我就要被斩首了,凭什么要救你呢?” 曹姨娘一股气上来又强行压了下去:“阿桃,你是不是在责怪我们以前对你阿娘见死不救,你要怪就怪你阿爹,是他让我在你阿娘的安胎药里下药的,是他不让我们帮你阿娘找大夫的,这一切都是薛君堂的错。” 这与薛桃以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她眼底变红,突然暴起双手狠狠掐住曹姨娘的脖子,旁边的人见了惊呼:“杀人啦,杀人啦,淑贵妃杀人啦!” 狱卒连忙解开牢狱的锁,把薛桃和曹姨娘拉开,薛桃眼睛通红似冒出火来,曹姨娘摸着差点窒息的脖子大口喘气,她从来没见过薛桃这种模样,心里无端害怕起来。 狱卒怕夜里出事,连忙把薛桃带到大理寺讼棘堂,周煊正吩咐侍卫把信带走,看到薛桃后浓眉一皱,狱卒连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与他听。 薛桃眼睛通红,脸上不知不觉布满了泪水,人在烛光下一站,更显得可怜可爱。 可周煊是谁,自他踏进官场以来见过无数种陷阱手段,其中也包括像淑贵妃这样装可怜的女人,只不过手段比她更加放肆罢了,于是冷冷道:“淑贵妃是对大理寺的环境不满意?” 薛桃情绪还未平息下来,胸口上下起伏,她看着眼前如青竹一样高挺英俊的男人,脸上不由得难堪起来。 明明已经无所畏惧接受自己死亡的结局了,可是看到像周煊这样如云上月的谦谦君子,对比一下自己作为被所有人唾弃的宠妃,心中的羞耻心又会冲了出来。 周煊又道:“还请淑贵妃不要为难下官,请回吧。” 薛桃垂头被狱卒带走,快要离开讼棘堂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周煊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他们在背后都说我宠冠后宫,荒淫无度,勾引君王不早朝,可是他们看到的就是真的吗?” 要知道她从入宫后到现在仍是处子之身,荒淫无度真是冤枉。 周煊:“史官自会还淑贵妃一个清白。” 薛桃知他是不信,也是,薛家的女儿还能有什么好名声不成,内芯早就腐朽流脓,只需要轻轻一挥,覆盖在表面的遮羞布立刻变成齑粉。 薛桃轻轻一笑,带着自嘲的口吻:“没有人能还我的清白,周大人不信就算了。” 狱卒将薛桃带走,她不知道的是留在讼棘堂的周煊皱起了眉头。

> 行刑的时刻很快来到,沿路看热闹的百姓拿着烂菜帮子、石子朝她身上砸,薛桃心如死灰,躲也不躲,旁边跪着的就是她的父亲薛君堂。 等到了刑场,刽子手拔下她身后的亡命牌后,薛桃感觉到锋利的刀如同温柔的风吹向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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