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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月光反目成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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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杀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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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礼这话一出,萦绕在卞宁宁心头的疑惑,便如风吹晨雾般散了开来。 她终于知道遗风给她的熟悉感来源于何处了。遗风的眉眼与她,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她无法直观地对比二人的样貌,一时迷障了。 沈寒山却毫无反应,似是全然不惊奇于这个发现。 而遗风却颇有些懊恼地看了刘礼一眼:“小崽子眼光倒是不错。” 刘礼全当是在夸他,笑得灿烂。 话已至此,卞宁宁也终于从千万种可能中找到了最靠谱的那一个。 遗风,亦枫。 淡然的面容好似出现了一丝裂纹,她浑身紧绷,背脊挺得笔直,朝着面前的男子十分艰难地唤了句:“九王爷。” 可卞亦枫似乎对这个称呼却并不满意,拿着扇子又给了卞宁宁一记凿栗:“什么九王爷,如此生分,宁儿该叫我一声九皇叔。” 卞宁宁所有的侥幸霎时化为灰烬,原来他真的识得她。 明明是燥热难耐的夏日时节,面前之人却好似一尊冰骷髅,传来骇人而刺骨的寒意,让她后背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难怪他会问她认不认识他,原来是从昨日开始,他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这是什么眼神?见鬼了?”卞亦枫抬起扇子就想再敲,却被沈寒山给拦了下来。 “九王爷还是不要用这等对待小孩子的做法了。”沈寒山望了眼惊到失语的卞宁宁,眼里染上笑意。 “哟,不得了,沈少傅也会怜香惜玉?平冶闺秀们若是知道沈少傅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只怕睡着都会笑醒。”卞亦枫摇着扇子打趣,瞧着面前二人,俨然一副看八卦的模样。 卞宁宁平复了许久,这才终于压下心中的惊惧,唤了声:“九皇叔。” 卞亦枫哎了一声,音调故意拖得冗长,转了好几个弯,似是对这一声九皇叔十分受用。 “九皇叔为何会在天茴镇?”卞宁宁稳住急促的心跳,表面仍是一片镇定。 她之前就因着温仪的事情问过沈寒山,卞亦枫此前确实一直不在平冶,却没想到竟在此处碰上。 “你九皇叔我潇洒恣意,想去哪就去哪,不行吗?”卞亦枫凑过来,咧着口白牙笑说道。 卞宁宁没有再接话,一阵沉默。她下意识看了眼沈寒山,却见他给了自己一个沉着的眼神,让她心下的焦躁淡了几分。 “那九皇叔接下来准备如何?回平冶告发我吗?”她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于耳后,便又是清冷利落的模样,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若是卞亦枫当真要告发她,担心也是徒劳,她自会想办法对付他。即便这个人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九皇叔,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谁知她这话却惹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令她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心,潭月般的眼眸映出一片波澜。 卞亦枫笑弯了腰,半晌后才终于止住了笑意,说道:“难怪不肯认我,竟是在担心这件事。” 说罢,他又抬起手肘戳了戳沈寒山,压低声音问道:“你没告诉她?” 沈寒山回看他,不语。 “磨叽,你也真够能憋的。”卞亦枫斜着一双媚眼将沈寒山上下打量一番,似有几分鄙夷,又有几分慨然。 “放心吧丫头,我跟那死老头本就不对付,告发你做什么?” 卞亦枫说的死老头自然是郝盛远。 卞宁宁松了口气,悄悄抹去手心的

冷汗,不自然地牵了牵嘴角。 “更何况,我跟你父王关系好着呢,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一眼就认出了你来?” “当真?”卞宁宁皎白的脸上染上一抹亮色,期待地看向卞亦枫。 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先皇最小的儿子与他的父王交好,但若不是如此,卞亦枫如何能识得她? “自然,从前你父王老给我送你的画像。天天看,烦都烦死了。” 卞亦枫摆摆手,似是十分烦恼的模样,可卞宁宁依然捕捉到了他眼底那缕怅然的笑意。她也粲然一笑,忆起从前父王总是逢人就夸赞她长得好看,久违的愉悦攀上心头。 她从未见过卞亦枫,却确实听父王多番提起过。但以往她总是不愿听这些,所以每次父王同她讲的时候,她都敷衍了事,因而只记得些大概。 先皇共有五子四女,卞亦枫便是最小的一个,也是众多皇子最格格不入的一个。 卞亦枫生母起初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浣衣女,可因生得美无意得了先皇的垂爱。可帝王之爱本就如缥缈烟云,浮华过后便只剩血淋淋的现实。 失了宠爱的宫女,在危机四伏的后宫,却连个全尸都没落下。而当时,卞亦枫才五岁。 思及此,卞宁宁看了眼身旁正乖乖吃着馄炖的刘礼,心里泛起一阵难过。 他当时,也就跟阿礼一般大吧。 “丫头,想什么呢?”卞亦枫用筷子敲了敲碗,将她的思路拉了回来。 卞宁宁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向卞亦枫。也不怪他如今这么别具一格,有如此悲惨的童年,任谁都不能正常长大吧。 卞亦枫瞧着比他小了一轮的卞宁宁居然正在用一种带着疼惜和怜爱的眼神看着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多谢九皇叔。”卞宁宁察觉他的疑惑,莞尔一笑,收回目光。 “谢什么,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父王。”卞亦枫拿起手边的冷茶饮了一口,却没再嫌弃这茶水涩口,面色比方才正经了许多。 卞宁宁不知这九皇叔与自己父王的情分究竟有多深,但或许是念及他的身世,亦或是他提及她父王时,总会收敛眼中的轻佻,她便觉着他应当也不是个坏人。 否则昨日见她,他就该揭穿她。 “不过这个娃娃,哪来的?”卞亦枫用扇尖点了点对面的刘礼,一脸看热闹的模样,“你们俩这么厉害,孩子都这么大了?” 卞宁宁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双秋水潋滟的眸子看向对面的沈寒山,又转向一脸戏谑的卞亦枫,却始终没有找到稳妥的安放点。 最终她垂头看向手中的茶杯,带着几分怨怼:“九皇叔莫要胡言乱语,受旧识所托,送他去遥州罢了。” 沈寒山瞥了眼卞亦枫,心情却是格外畅怀,突然就觉得他的到来也不是那般恼人。 卞亦枫虽不知刘礼究竟是谁,却也不会当真以为是他们俩的孩子。不过是见着娇美如花的少女和英姿卓越的少年郎,便实在忍不住想打趣一番罢了。 她这侄女,真是无趣得紧,瞧瞧沈寒山多乐意。 “遥州可是个好地方,我正想去瞧瞧,既然如此,本王爷就屈尊降贵陪你们走一趟遥州吧。” 卞宁宁却是当即严词拒绝:“我们此去遥州是有要事,不是去游玩的。” “你又怎知我去遥州没有正事了?更何况......” 卞亦枫凑到卞宁宁耳边,轻声说道:“我身边可是潜伏着众

多高手护我周全,跟我一起,可比你一人安全得多。”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一言一语就轻松说服了卞宁宁。 她抬眼看了看沈寒山的左肩,虽说现在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可那日他左肩上血肉模糊的模样却仿佛还萦绕在她眼前一般。更何况还有年龄尚幼的刘礼,她独自一人确实没办法保证他的安全。 思索了片刻,她终于颔首:“既如此,就劳烦九皇叔了。” 卞亦枫笑着应道:“我独自一人上路本也是无聊至极,如今有人伴我,倒是美事一桩。” 四个人又闲话一阵,便往客栈去了。 卞亦枫自然不会住春云客栈这般破小的客栈,所以只和卞宁宁约定好了明早见面的时辰,便自行离开了。 而刘礼上午在外面疯跑了许久,现下也是困乏得不行,也躺在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寒山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却突然觉得肩头有些疼痛,便不自觉地轻嘶了一声。 卞宁宁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将纱布和药膏拿了过来:“我给你换药吧。” 沈寒山也不推拒,十分自然地脱下左肩的衣袖,端坐在雕花方凳上,感受着肩上沁来的丝丝凉意,让他连心底都透着舒坦。 他微微侧头,咫尺之间,便是她精致白皙的侧脸,扬起的发丝裹挟着栀兰般的清香。 他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地蜷了一下,克制住想要为她撩发的冲动。 “此前来杀我的,可是太师的人?”卞宁宁凝视着沈寒山肩上的剑伤,头也未抬地问道。 自从那夜沈寒山被刺之后,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此事,沈寒山不是昏睡着,就是让她恼怒。现下好不容易二人这般平和,她才想到得问问此事。 “是。”沈寒山声音平淡,柔软的双眸却倏尔变得凌烈。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郝盛远知道了我的身份?”卞宁宁放下药膏,轻手为他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 那天夜里,那些杀手冲进屋子之后根本没有关心过刘礼在何处,直愣愣地冲着她来。哪怕得了那弯刀男子相助,那些杀手一时不敌,也要设法取她性命,她都看得分明。 “没有。”可沈寒山却是否认。 “那他为何要杀我?” 言语之间,她已为沈寒山换好了药,并下意识替他将衣袖也拢了上来。 沈寒山静默了片刻,在心中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要杀你,是因为我。” “因为你?” 卞宁宁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郝盛远发现沈寒山在暗地里对付他了?可即便发现了沈寒山对付他,却又为何要来杀她? “是,因为我。” 沈寒山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而后递给了面前秀眉微蹙、一脸疑惑的女子。 他无奈一笑,夹杂着几分歉意:“他大抵是发现了,你是我的软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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