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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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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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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倾盆雨,兜头下。 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很快,一场雨的时间。 高中三年,相对于课间,余津津最祈求的是课上,因为有制约。 这样,就不用被薛永泽拥到无人的角落,被他吻,被他摸,被他把手塞进他的衣服,他的裤子。 当其他女生讨论偶像剧的甜蜜时,余津津关于爱情的幻想,过早被摧毁。 她在那时,已经从主流少女的青春媚梦里,割裂出去。 不是的——吻,不是电视上那样,蜻蜓点水的。 男人会伸舌头。 他的牙齿会磕到牙床,有点痛,从齿缝爬出悲凉的恐惧,深入脑髓。 余津津眼角的泪,只会加重薛永泽的冲动。 很久之后,她明白了,过于美丽的眼睛,你的泪,也要俭省——催促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 所以,时至今日,她恨一个形容女人的词“破碎感”。 薛永泽沉溺余津津的“破碎感”,伸舌头的吻,已然不能满足他了。 三年里,数不清了,因为余津津的倔强,没有让他在无人的角落得逞撕碎最后的防线。 但,男人,防不住。 直至青春期结束,余津津最快乐的日子,当属高考后的暑假—— 她的成绩还算不错,在省会念没问题,去超一线城市念也没问题。 在幻想,离开这个城市后的美好、轻快生活。 一个午后,她睡觉起来,梦飘飘的,摸起手机,看时间,却发现十几个未接来电。 薛永泽还在打。 午梦沉沉中,余津津下意识接起来。 薛永泽: “我快到你家了,出来。” 余津津: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被迫做了他的三年校园女友,她始终没说家庭的具体地址。 寄宿学校放假,他每每要送她回家,全部被她带到离家很远很远的相反方向,然后固执地自己坐地铁回家。 “还想瞒我?你太单纯,我早知道你家在哪儿了。” 余津津沉默很久: “你胡说。” 薛永泽得意笑了: “马上到福庆街。美女麻将馆。很多男人都知道。” 午梦,醒了。 余津津想逃。 “我驾照学出来了,带你出去转转。你乖,出来。我从小卖部这里拐弯了,马上到你家门口。你不出来,我跳墙进去。” 从二楼的小隔断间往下眺望,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到了大门口。 而大门开着。 余津津好恨! 为何正值青春的女儿在家午睡,妈出门总是四敞八达大门,说了多少次,总是不改。 午睡前,才交代了妈,要休息,记得出门时上锁。 余津津来不及换衣服,冲下楼,想把大门从里面锁上。 冲下楼,薛永泽已经站在了门口,冲披散着长发,穿着睡衣裙,趿着拖鞋的余津津笑。 他抱着膀子,卧蚕很大,很多学妹喜欢这种白T恤,瘦高的学长。 其实,他有很多余津津之外的女生幻想。 余津津拉

着大门,催他: “你快走,我家里今天不方便。” 薛永泽推开余津津手里的大门。 她的胳膊往后大开一撤,睡裙底下的两粒鸟喙尖尖立起。 薛永泽弯着的卧蚕,看向了鸟喙。 他的气息和神色开始变。 像每次他难忍时候,对她的缠磨。 余津津觉得惊悚。 薛永泽转头,看了看街上。 夏日太阳,晒得世界褪去颜色,人影也被蒸发——整条街,见不到一个人。 薛永泽拽余津津上车。 发·情的男人,力大如牛,余津津觉后的力气还未恢复,被塞进车里。 薛永泽把车速飙起。 余津津的心,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窗外的一切都在急速倒退,余津津感觉正常的世界,倒去了······ 喊不停表情已经狞红的薛永泽。 一路开到了山上。 山庄在施工,一个新的天地还未建成。 雷声隆隆,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薛永泽的姨夫喊停工人,收工具,给工人放假,他去山下犒赏工人,把钥匙扔给薛永泽,叫他看家。 正中薛永泽的下怀。 山庄大门的钥匙在两辆方向相反的车窗外交接。 薛永泽把车开进大门。 车子刚停,余津津就跳车往山下跑。 穿着拖鞋,在不熟悉的山路,被正鼓燥不安的薛永泽三两步追上,死死抱进怀里。 余津津尖叫,拍打薛永泽。 大门被薛永泽锁了,钥匙被他扔在存放施工工具的临时工棚棚顶。 余津津后退几步,疯狂跑向刚建成的山庄酒店里面。 她在一间又一间的空房子里穿梭,躲着坏笑的薛永泽。 “余津津!” 听到薛永泽靠近的声音,余津津又跑。 直至乱窜进厨房,余津津情急中寻搜工具不得,抓起一桶美年达,躲在厨房架后面,想着薛永泽要是过来,她会下死手敲在他的头上。 谁知道,薛永泽从后门这边过来了,站在一直盯着前门的余津津身后。 他笑了: “老婆,你还要害我吗?” “啊——!!!” 余津津恶心那个被他擅自叫了三年的称呼,更没想到他站在身后。 她身子僵直。 薛永泽笑着,夺走了余津津手中的美年达,拧开,猛灌了一口。 然后,他一把揪住余津津的衣领,拽她过来,狠劲吻在她的唇上,把汽水吐在了她的嘴里。 余津津始终记得,那是橙子味的美年达。 很多年后,她进了报社,有个未婚男同事天天给她一只橙子,她从来不吃,只是叫它在桌上腐烂。 骚扰她的老陈,记得她桌上的橙子,错误转述给了边柏青…… 辗转的橙子,是余津津人生里点不完的枯萎省略号…… ——无人之境,薛永泽终于不用像在学校里那样,还要被牵制。 余津津吓得不能动弹。 那种时刻,男人太恐怖了。 他逼她摸

了很多次的地方,在她身上胳着,坚硬的恶心东西。 余津津哭着乞求: “我要回家!” 喊的次数多了,发出恐怖舒适动静的薛永泽,终于听见了,但是糊弄的喃喃: “我会送你回去······” 他忽然离开了紧贴她的身子。 余津津以为薛永泽要放了她,忽然的轻松。 ——他却在寻找可以做的地方。 薛永泽死死拖着余津津的手腕。 出来厨房,走到未安窗棂的廊下,有张竹编的藤椅。 余津津还在走,以为是准许她回家的步伐。 却被一下摁在藤椅上。 没有经验,她只觉得两腿被分别搭在藤椅扶手的两端。 往后倒在藤椅里的短暂失重,让余津津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除了X裤。 薛永泽急急要侵入。 余津津死命抵住蛮力的薛永泽。 可能出于拖延时间,余津津喊: “你要不戴X,我就杀了你。” 薛永泽已经听不见,再次蛮力靠近。 余津津只好拿他的在意威胁: “你要不戴X,我死在你面前。” 薛永泽听见了,喃喃的: “我去找。我不信一个山庄里,找不出一盒!” 反正,她也逃不出去。 已滴起雨点,余津津奔跑到大门。 拿着一盒套的薛永泽一只手抱起了正盘算怎么爬大门的余津津。 他: “我要狠狠惩罚你。你居然想离开我。” 余津津被扼着脖子,再次躺在了走廊下的藤椅上。 外面下起了暴雨,雨帘把她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点点的伤口,会痛到撕心裂肺。 余津津仰着脖子,看到走廊棚顶,西北角有个施工不当的裂缝,洇着水,墙角有张蛛网。 蜘蛛倒吊,与倒着五官的余津津凝视,无动于衷。 一下、一下,刺痛传遍全身。 喊谁来救呢? 据说,人在危急和疼痛难忍的时候,会喊最爱的人,绝大多数会喊妈。 但在余津津的记忆里,带来原痛的,似乎就是那个女人。 她无声地,回凝着倒置的蜘蛛,蛛网旁边的天棚水渍。 廊外的雨,潲到她搭在藤椅扶手的腿上。 薛永泽在余津津耳边: “为什么没有血?!说实话,我是不是第一个?!” 余津津脸色惨白。 薛永泽脱了上衣,余津津以为完了,可是腿拿不下来。 他把白T垫在她的身下。 终于,薛永泽满意了,在余津津耳边: “老婆,我爱你。” 得到满足的薛永泽,帮余津津扳下僵硬的腿。 她站在藤椅旁,不知道自己哭没哭,也不知道拿手遮没遮身上,呆呆的,望着白茫茫雨帘隔绝出的世界。 薛永泽体贴地给余津津套上睡裙,帮她拽拽裙摆,忽然抬起头,指着她的小腿,很惊喜: “老

婆,你腿上沾了只黑蝴蝶。” 余津津呆呆望着笑着的薛永泽,她开始质疑所有青春文学制品里的白衣少年。 他算少年吗?年龄上才成年。 但笑起来,有种恬淡,似乎平日外人前,他跟邪恶不沾边。 薛永泽指着黑蝴蝶,分析: “哦,你刚才腿搭在藤椅扶手上,这里贴的刮刮纸。一定是小表妹干的。她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不像你,连玩偶都不喜欢。” 是,余津津想,我不喜欢一切被摆布的美丽。 以为恐怖也就到底为止。 高考后的七月,为何那么多雨? 不停。 断断续续下了七天。 薛永泽姨夫期间打来电话,可是山路没硬化完,下了雨,烂泥如流,车子压根没办法上来,叫他想办法自己做吃的。 余津津在七天里,被薛永泽无止境地一次次强X. 以为,那些记忆都封存了,不会再伤害到自己,可——一场雨,一切的恶劣,全都冲刷回来了。 走廊里,被众人陪伴情绪的边柏青,面部在余津津眼里模糊了。 在他面前锵锵而行的余津津,轰然倒塌了。 那些武装起来的坚强,有时如蚁穴溃堤,余津津痛恨的破碎感出现在了她的双眸。 踉跄着,走进雨里,她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车子,开了出去。 去哪里,不知道。 反正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雨又开始唰唰下,似乎这个世界总有洗不掉的肮脏。 下山的路,还不到一半,山上,烂红的泥土拽着石子和植被掉落。 “砰——”一声巨大的门响,砸了正行驶中的红色跑车。 突遇泥石流,余津津被砸回现实世界,恍然噩梦初醒。 她惊吓地望着四周,一棵枝干健壮的树,毫无人性地砸在了她的车前盖上。 扑落的红色泥浆,像薛永泽非要收藏起来的白T一样,都带着恶心的红色。 荒无人烟的山路,余津津觉得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泥石流要埋了她。 “边柏青!” 她捂着脑袋,听着“砰——砰——砰——”不断滚落的石头砸在车上。 “边柏青!” “青青哥哥!” 固土的树倒了,山石放肆起来,“咚——”砸得挡风玻璃结了蛛网。 余津津知道今天会死了,早知道中午不说“我死了,你就”怎样的丧气话了。 她不再呼唤边柏青来,她祈祷如果有神明,等泥石流过了,再让边柏青下山,不至于那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也死在这里。 罪恶的山庄,不值当埋了曾经的她,还要殉葬她唯一爱着的人。 她嘴唇颤抖求神明: “保佑边柏青一生平安,顺遂康健······” 砰砰、咚咚,像枪林弹雨。 濒死的战场。 余津津听见有人在声嘶力竭呼喊: “边总!不能过去!石头要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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