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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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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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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贵为皇女,竟被一个山匪欺负到头上了!” 三皇女叉着腰,宽大的袖子被甩到后面,露出粗糙的双手。 那双手实在不像出自养尊处优的贵女,皮肤干裂,表面布着几条疤痕,手心带了厚厚的茧子。 三皇女自小就不算聪明,特别是在狡猾的姐妹们中,各方面的成绩都达不到出类拔萃的程度,甚至只能排在倒数一二。 但她是个有野心的,也是个对自己狠得下手的。 别人付出十分的努力,她就豁出二十分的精力去做同样的事情。 过去在皇宫里读书,皇女们本就睡得少。 为了追上别的进度,三皇女几乎舍掉了睡眠,每日用补药吊着身体,成宿地背书练习,实在困得不行就站到门外吹冷风,或站或蹲。 有时困得厉害了,她就躺在床上想姐妹们被母皇夸赞的场景,想想自己被人忽视的地位,立刻就精神了。 若论毅力和对自己的狠劲儿,三皇女绝对能排在前列。 若托生成五皇女,那皇帝得是又心疼又骄傲。 可惜发生在三皇女身上的事实没那么美好,皇帝不喜欢看励志的笨鸟,在宫中时,三皇女始终是个默默无闻的角色。 出宫后进了兵部,得了个不痛不痒的差事,日子一天天过下去。 直到十年前的转机,鹏州山匪猖獗,朝中无人敢接,元怀悯又被多方拦住。 野心催着三皇女主动站出来,接下了差事。 但她对自己和敌人的能力都存在着错误的认知,所谓一鸣惊人的美梦差点唱衰,甚至被陈阅青生擒,丢尽了脸面。 幸好危机时刻,三皇女的脑子没有停止转弯,对陈阅青提出了私下联合,这种如今让自己骑虎难下的招数。 三皇女正君过去为妻主顺气,小心往外看了一眼。 门窗紧闭,瞧不见院子中的人,他压低了声音,迎合道:“这陈阅青真是不知好歹,殿下给她几分面子,她还要蹬鼻子上脸。” 三皇女拂开正君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后背瘫靠着椅背,备感疲惫。 正君凑过来给她斟茶,三皇女抿了一口,又重重放下。 茶水溅了出来,带着玉扳指的手展开,掐着额头两侧,按了按,三皇女说道:“当初为了一时风头去剿匪,结果成了土匪的伙伴,现在养虎为患。” 正君擦干净水渍,坐到旁边,二人瞧着就像一对平凡妻夫,只是从三皇女口中说出的话半点不平凡:“京城与羽州才多远的距离,豢养私兵,本该万事小心谨慎,她倒好,还带人出来打劫,谁会拿打劫当消遣? 上次抢了隔壁武康王府的乐安就已经闹出不小的动静,昨儿又碰巧抢了出去拜佛的十一,虽说十一穿着便装,减了排场,可再减能减到哪里去,陈阅青又不是瞎子,打眼一看也能猜出来这不是普通人家啊。” 正君跟着露出愁容:“妻主,陈阅青别是投奔了别人,在这儿故意找事害你。” 三皇女叹了一声,她的眉眼天生就往下耷拉着长,现下瞅着,连皱纹的缝隙都堆满了忧愁。 “除了我,她还能跟谁合作,就这样的脾气做派,我那些姐妹里有谁能容忍。” 再想起先前去质问,却被对方赶出百涯村的经历,三皇女颓废地闭上眼睛。 她与陈阅青之间,与其说是合作伙伴,倒不如说她是陈阅青的傀儡,一举一动都受到对方的挟制。

; 这些年积攒的党羽人脉,绝大多数都是陈阅青牵线搭桥,在其中帮忙经营。 能在羽州练私兵,陈阅青确实有几分能耐在,可性子太张狂,三皇女压制不住,反而让对方欺负到家里来了。 这不,才写信训了陈阅青,对方就送来两个侍卫,说要好好‘保护’她,免得被不长眼的土匪给抢了。 阴阳怪气的行为气坏了三皇女,却只能闭上门在屋里骂这么两句。 忽地,门外传来长女曾广因的声音,正问门口那两位门神是谁。 下人被屏退在外,三皇女正君亲自开门,将女儿叫进来。 曾广因将母父的特点都揉到了一处,生得比男儿家还清秀可爱。 圆圆的脸蛋,下垂的眼尾,鼻头带着点肉,唇红齿白的,带着招人疼的可怜样儿。 那双眼睛无论做什么眼神,都像是在含着泪撒娇,就连声音都应景的很,声线虽低,却脆生生的:“外面站的是谁,女儿怎么没见过?” 正君一脸愁容,没答话,望着妻主,等待三皇女回答。 曾广因不知道鹏州山匪的事情,三皇女编胡话道:“最近京中不安宁,我在外面找了两个侍卫保护安全。” 曾广因坐到母亲右手侧,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她对政事没兴趣,不爱读书,更没有什么野心。 正君想要岔开话题,于是反过来对曾广因发问:“今天都陪慧柔做什么了?” 说起这个,曾广因从怀里掏出两枚平安符,送给母父。 太孙出事,不知从哪传言说今年多血光灾祸,京中人又开始热衷求平安符。 魏贤公主带着慧柔县主去邱山寺,叫了曾广因一同前往。 两家人准备议亲,撮合曾广因和慧柔县主。 慧柔的恶名在京中无人不知,曾广因却是无所谓,反正都是母父之命,对她而言娶谁都一样,所以也没什么抵触情绪。 三皇女还担心女儿不愿意,但今天看广因的表现并不讨厌慧柔,总算是在一堆坏消息里有了点安慰。 魏贤公主主动找上门来送人脉送钱,附带一个女婿绑牢两家关系,三皇女当然乐意得很。 不仅因为齐家和魏贤公主加在一块所能带来的利益,还因为这是与陈阅青无关的人脉助力。 陈阅青已经成为了隐患,所带来的利益越多,日后的反噬也越强。 三皇女可不想登位以后继续做傀儡皇帝,所以慧柔县主的婚事必须成。 “慧柔没再吵着要嫁给广安侯吧?”三皇女问道。 曾广因回想着白天的经过,摇了摇头。 三皇女松了一口气,以为是否定的意思。 然而实际上,曾广因否的是她白天压根没跟慧柔说两句话。 俩人已经约法三章,在有人的地方装和睦,在没人的地方谁都别烦谁。 当着魏贤公主的面请了平安符互相送给对方,但一离了魏贤公主的视线,曾广因就跑去后山打鸟了,慧柔送的平安符被她当做弹药打下了一只雀鸟。 至于她送慧柔的那枚平安符,则被对方扔进湖里。 三皇女拍着女儿的肩,叮嘱她:“好好跟慧柔县主相处,日后齐家就能做咱们的助力。” 正君也安慰女儿道:“若是觉得慧柔不合心,等你们成亲后,你再纳喜欢的。” 母父的安排曾广因全都接

受,等一同用过晚饭后,曾广因回了自己的院子。 丫环递上一个镂空的竹筒,漂亮精致的做工堪称工艺品。 “假斯文。”曾广因嘀咕了句,毫不迟疑地将竹筒撞上桌子,竹筒瞬时断成两截,掉出里面的纸条。 桌面的新漆被刮出长长的凹痕,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上面还有好多同样的痕迹。 曾广因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她一扫便已经读完,曾广因笑了一声,可怜风格的眉眼带上恶劣的笑意。 她抖着纸条跟丫环说话:“沈妙如又要害人了,二十五日去书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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