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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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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典忙完桌上堆得小山高的工作,推开窗,伸了伸懒腰。 正要出去吃午饭,元聪过来请她:“殿下,尚书大人有请。” 曾典微挑眉头,眼带困惑,跟着元聪来到元怀悯所在之处。 屋内除了元怀悯,还有刑部侍嫏、嫏中等人。 曾典的直属上司姚迎春铁青着脸,站在桌旁,听到来人的动静,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见姚迎春没搭理自己,旁人又神情怪异,不妙的预感突然生出,从进门到站在正中央,短短十来步的距离,曾典脑中生出诸多猜想,飞速复盘着近期的工作是否有疏漏。 元怀悯背手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账目,翻开的页上有曾典的朱批。 她转过身来,元聪上前取走账目,送到曾典手中。 元怀悯问道:“这上可是殿下的字迹?” 她记得曾典的笔迹,而且上面还有曾典的章,此番明知故问,得到的答案自然不出所料。 这是庆州赵家与当地官员往来银钱礼品的账目,曾典醉酒后的第二天,一早来刑部核对的,曾典对过笔录和库房单,确认无误才批的,现在被元怀悯问,曾典又大致看了一遍,没问题啊,这才答道:“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姚迎春最后的奢望都随着曾典的应声而破裂了,早就说过不让她干活,现在好了,干出麻烦来了。 姚迎春上前两步,抢过折子,指着书封反问道:“不对,您说什么不对,殿下自己看看这写的是什么?” 曾典看着那几个黑色的大字,愣了片刻,随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那些字像是变成了鸟,长着翅膀往她的眼睛上撞。 这下真的惹祸了……曾典的心绪乱成麻,她竟把本案关键证物写到了另一投毒案中。 投毒案的死尸引发了传染病,大理寺审判不力,错抓凶手,皇帝将案件转交给刑部负责,元怀悯带人迅速核清案情,抓到真凶后将相关证物一并销毁。 投毒案的账目被姚迎春交由另一人负责,但送文书的小吏自称疏忽,将东西错放到曾典桌上。 曾典与负责人平级,得到她的批准在执行的人看来具有同样的效力,于是将庆州关键证物都当作废物焚烧处理了。 曾典努力回想当天的场景,想着自己总不至于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可事情已经过去两天,她确实记不清楚了,没法给出肯定的答复。 曾典面露痛苦:“东西都烧光了吗?” 众人的沉默就是答案,不知是谁叹了一声,这一声直接将曾典的精气神都给吹走了。 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耷拉着脑袋等候元怀悯处理:“是我的疏忽,任何后果我都甘愿承担。” 元怀悯望着曾典,目光平静无波,淡淡地说道:“殿下承担不起。” 赵家身负几十上百条人命,无数冤魂困在庆州,而最关键的物证却因疏忽被毁。 一旦让外界得知此事,案件的风向会瞬间倒转,被抓的人随时可能翻供,届时曾典如何承担?如何对得起惨死的百姓? 啪嗒。 一滴泪从曾典眼中掉出,落到地上碎成了无数个微弱的水点。 她打一开始就跟着侦办此案,对于赵家所作所为十分清楚,也曾数次拍桌怒骂那群人不是东西,草芥人命、为祸一方。 可现在,她却成了赵家的帮凶,亲手毁掉物证。 曾典气自己,更

恨自己,想想前几日的忙碌,只觉得荒谬,谁能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她就该乖乖听话做个花瓶摆设,省得给众人添乱。 元怀悯又说道:“近期忙碌,请殿下回去歇一阵。” 事已至此,曾典暂时不适合留在刑部。 曾典紧攥衣摆,手背青筋隆起,步伐沉重地往外走。 她的脑袋再没抬起,不敢看旁人的目光,更没有颜面抬头见青天。 元怀悯看了看走远的曾典,环视四周,对其余官员说:“我等应齐心协力,共想对策,今日事切不可外传,避免造成混乱。” 众人称是,各个面带忧虑,仿佛对此事发生有多大的遗憾。 其中有真有假,元怀悯心中门清,敌友已明,只等瓮中捉鳖,给赵家一个措手不及。 单凭曾典的朱批,无法造成如此损失,怎么可能人人都赶在一处马虎大意。 赵家之罪证据确凿,赵琪根本不可能坐得住,她联合陈木青做刑部内应,给初来的曾典下套,一来是难度低,二来也有打压的意思。 五皇女的外家被查,曾典在刑部表现得太过热情,这些官员的嘴巴在别人的闲事上漏得跟筛子似的,依五皇女的脾气肯定是要报仇的。 而曾典的疏漏若是被皇帝得知,这三五年内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了。 但赵琪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元怀悯早有防备,刑部中除了赵琪的内应,还有忠于元怀悯的官吏;刑部外赵家如同堡垒般难以窥探,可其他人却不是,五城兵马司、元家侍卫都在暗中观察相关人员的动向。 在刑部侍嫏陈木青做出计划,设计曾典后不久,元怀悯就得到了准确信息,及时救出物证。 她配合做戏,假装烧了东西,放松赵琪警惕,现在又与众人商议了好一阵,得出大家应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寻找其他物证的法子。 等到官吏们离开,元怀悯还是不放心,转而对元聪说道:“再加两队侍卫去保护物证,时刻小心,减少往来,切莫被人发现踪迹。” - 曾典缩在皇女府里,整日大门不出,谢绝见客。 与外界的唯一沟通就是通过曾丽祥,给曾闻舒送信报平安。 她极力避免,却依旧时常想起庆州赵家的案子。 过了前几日的厌世颓废,曾典的思考变得更透彻,也渐渐品出不对味。 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刑部规矩森严,核验严格,怎么会因为她的朱批而漏过姚迎春,直接把证物销毁。 参与销毁的与缴获投毒案证物的是同一拨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差别。 曾典辗转反思多日,可算想明白真相,有人要保全赵家,借了她的手。 而会做此事来挽救庆州本家的人,除了赵琪还能有谁。 “老混蛋,别叫我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曾典撂下狠话,发誓与赵琪势不两立。 同时,她还想跟元怀悯说清楚,为自己辩解一二,曾典实在不觉得自己会看错封面的字,那天她虽是疲惫,却不是睁不开眼,更不会丧失辨别力,不然怎么会将关键证物核实得一个不错。 会不会是被人设计陷害,换了封皮。 曾典越想越有可能,但这些话直奔刑部去说,好像是在找借口开脱,曾典心里尚未做好建设,一直没鼓起勇气。 磨蹭来磨蹭去,又过了好几天,赶上初九广安侯府姥君的寿宴。

> 曾典一咬牙,决定带着贺礼前去祝寿,到场后寻个时机跟元怀悯说一说,看看对方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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