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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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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他的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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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黑亮的骏马跑得又快又稳,曾闻舒被疯马吓出心理阴影,紧贴着身后人的身体,两手环在人家脖子上,缠得密不透风。 驾马的人并未在意他的举动,一条胳膊环住曾闻舒的腰让他侧身能坐稳,另一只手牵扯缰绳驾驭马儿。 牵马的手松开一瞬,一柄短刀自腰后抽出,迅速瞄准两米开外的疯马。 一掷,正中命脉,刀刃全部没入肉身,让疯马无法再乱跑伤到人。 这人停了马,松开固定曾闻舒的手,说道:“没事了。” 曾闻舒之前害怕,贴人家贴得紧,脑袋都埋进了对方颈窝处,这声音仿佛专奔着他的耳朵传来,带着震颤,隔着衣衫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耳垂。 过了惊吓无主的劲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贴进了陌生女人的怀里,曾闻舒赶紧把头抬起,身子往后仰。 可四肢没跟上脑子,忘了手还缠在人家脖子上,硬生生把女人又拉近回来。 呼吸的热气交缠在一起,俩人鼻尖不过一指距离。 幸好对方松开的胳膊及时撑在马背上,才没让俩人一齐摔下去。 只听她轻叹一下,脖子被曾闻舒缠得泛红,又重复道:“没事了,你松开,我扶你下来。” 曾闻舒俏丽的小脸熟成了樱桃,交缠的手指急忙解开垂在身侧,低着眸子不敢看人。 对方利落地翻身下马,然后抬起胳膊给曾闻舒借力。 曾闻舒先搭了一只手,但两腿哆嗦得厉害,没能下来,转而两手并用,抱住对方结实有力的手臂,狼狈地攀着对方往下跳。 看出他的窘态,那人默不作声,托着曾闻舒手臂顺势加了力度,几乎是将人单手从马上举了下来,问道:“你是从围场过来的?” 她见马鞍上的标识有些眼熟。 曾闻舒低头盯着对方玄色锦袍上的纹样,点了点头。 对方嗯了一声,从鼻腔发出的低音,让曾闻舒又想起方才的亲近。 他上辈子二十四,从没谈过恋爱,更别说跟异性如此亲密,这还是自己主动的。 耳朵尖漫上羞意,浑身僵硬,站也不是,动也不是。 见对方转身去看疯马的尸体,他才敢抬头偷偷望一眼。 这人可真高,定有一米九多,身形健美宛如蓄势猎豹,却又神态淡然、举止从容,周身散着雪原松柏般清冷的气质。 她撩起衣袍,蹲下身勘查疯马。 来路上尘土飞扬,一队侍卫追了上来,看见二人减缓速度,相隔一段距离提前下马。 领头的侍卫肤色黝黑,眼神清透,眼角两道交叉的疤痕,个子与女人相近,遒劲的肌肉将衣服撑得鼓鼓的。 领头侍卫匆匆赶到女人身后,默不作声,等待指示。 女人围着马尸转了两圈,心下明了,于是吩咐道:“元宝,让人通知围场的人来接这位公子,你带三个侍卫在这里陪他。” 说罢,冲曾闻舒点头行礼,直接翻身上马走了。 那叫元宝的健壮女子收了吩咐做事,多一句多一眼都没理曾闻舒。 与另三个人围在他四角,严加看顾。 曾闻舒茫然盯着那人消失的背影,方才短暂的安心跟着消散无影。 近两刻的功夫,曾典才接到消息。 等到她们赶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挂在头顶,元宝给曾闻舒找了一处树荫休息。

曾典远远瞧见曾闻舒水蓝的骑装,瞬间红了眼眶。 “哥,你没事儿吧?” 曾闻舒摇头,努力笑道:“我没事儿,幸得一位大人相救,一点伤都没受。” 曾典的眼神转到元宝身上,谢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可知姑娘名讳?” 元宝冲曾叙和曾典行礼:“见过二位殿下,小的是广安侯府的侍卫元宝。不知两位殿下在此,我家大人救过公子后,先行去送府上姥君往邱山寺礼佛了。” “竟是广安侯救了表弟,真是万幸。”曾叙安抚曾典道:“广安侯功夫了得,乐安想必真的无事,让他去马车上休整一二,回了围场再细说此事。” 曾叙挥手,身后武康王府带来的两个小厮过来搀走曾闻舒。 她又跟元宝说道:“广安侯何时回京的,竟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回殿下,大人昨夜才到京城。” 曾叙一甩扇子,笑道:“那便是夜见母皇了,姥君真是好福气,有广安侯如此孝顺的孙女,舟车劳顿也要亲送去礼佛。” 元宝答道:“陛下体恤大人,特让歇一阵子,待大军到了再入宫觐见。” 曾叙听闻此话面色一变,哪有得胜归来的将士不尽快入宫觐见的。母皇急召了广安侯先行回京,难道就是为了作弄这一番? 如今真是昏得厉害,也不知是受谁挑拨。边关尚未完全安宁,北狄、西盛不过眼下惨败,才息鼓求和,待修整生息后定会卷土重来。 此时便寒了忠义之士的心,于朝廷又有何益呢。 心里明白,面上还得说好话:“母皇最重孝道,广安侯许久未回,自然是先陪陪姥君的好。” 元宝附和两句,得了曾叙曾典的赏赐就要告退。 走前不忘勤俭持家,把广安侯的短刀从马脖子上抽了下来。 马车停在不远处,曾闻舒一直竖着耳朵听三人说话。知道元宝要走了,犹豫一下,撩开车帘,唤她:“元侍卫。” 元宝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停住问:“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只是想劳烦元侍卫代我谢谢大人,方才慌张,忘了当面与大人说谢,乐安失礼了。” 他上车才想起这茬,人家救了自己,他竟一句谢都没说,傻里傻气的,被那点害羞冲昏脑。 元宝匆忙应下,随后一溜烟跑了。 不至于这么讨厌他吧? 曾闻舒撂下帘子,蹙着眉心回过头,抬眼瞧见小厮举的铜镜,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 天!镜子里那个疯男人是他? 为了骑马方便,今早田礼公只让人用发带将他头发束起,脸上一层薄粉让姣好的面容更是白玉无暇。 穿的是新赶制的水蓝圆领骑装,上绣缠枝莲花六团,额间系同色宝石抹额,脚上的靴子尖挂了珍珠,侧边是银线勾的小兔,很是娇俏可爱。 这一身打扮,连田礼公都夸了句俊俏。 可现在呢,头发松松垮垮坠在脑后,脸上的粉蹭掉了一些,哭花了一些,剩下的左一块右一块聚着。 抹额早就不见了,衣裳也被围场的树枝刮开许多细小的口子,浑身上下都沾着叶片的汁液和泥泞的湿土,脏得很。 这模样实在有碍观瞻,方才与救命恩人同乘,又搂着人家的脖子,广安侯没直接推开自己真是好教养了。 曾闻舒咬了咬唇,不知怎地有些低落。

任由两个小厮上前为他重新梳洗一番,换了套备用衣裳,一全□□完,马车平稳抵达围场。 曾典亲自过来扶他下马,曾闻舒见妹妹面色铁青还想说自己无事,却听曾典压低声音。 “哥,那匹马是让人射了毒针才疯的。” 曾闻舒愣了愣,脸上渐渐去了血色:“下毒?怎么会呢?谁会害我呀,是不是弄错了……” 看曾闻舒恍惚的神情,曾典真是闹心。曾闻舒的性格她最了解了,那就是一个贤夫良父。 上辈子当老师的时候就深受学生喜欢,性格好再加上长得好,就没见过他与人红过脸。 两辈子加起来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在王府里害怕所以离家出走寻找自由,怎么就至于有人要要他的命了? 幸好曾典觉得事情蹊跷,派护卫查看一番,不然岂不是被人卖了还没发觉。 “是不是之前那个曾闻舒有啥历史遗留问题?”曾典问道。 曾闻舒想了想,摇头否认:“应当不是,他性子温顺,凡事不争不抢的。” 曾典语气阴冷:“我已经差人搜身,听说你当时是自己骑马,无人在侧,行凶之人与你有一段距离,想要射中马,必要借助外物。凡是行动都会留下痕迹,今天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作恶之人。” 曾闻舒点头应和。 这一天接受的刺激太多,他本就不是个有主意的,只呆呆等着妹妹安排。 午膳早已备好,大家都没什么胃口,用了一点。 之前派去搜查的侍卫回来了,曾典支开伴读和陈家姐弟,只剩下三位曾姓皇亲。 她想了想,没避开曾叙。 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也不代表能熟练运用。 曾叙关键时候都挺靠谱,人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懂得应是比她们俩冒牌货要多。 “可找到凶器了?” “回十二殿下,找到了。” 侍卫将一柄小巧的机弩呈给近侍,再由近侍递到两位皇女身前。 机弩做得精致贴身,背部有皮带,用来绑在胳膊上,正面顶槽极细,有手掌长,只能容纳粗针,从孔眼塞进去,滑动侧边钩钮蓄力。 “犯人呢?犯人找到了吗?” 侍卫回道:“禀二位殿下,尚未找到犯人。但属下经过试验,确定这种机弩的攻击范围至多五十步。事发时,只有武康王府的马侍康儿在此范围。” 这侍卫一点不卖关子,直接抛出惊人之语,在场三位始瞠目结舌,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场面尴尬。 武康王府的家丑,闹在两位皇女眼前,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曾叙第一时间下令封锁消息,对外只说是马匹受惊,将下毒的事情暂时掩盖。 曾典没管那些,她最在意哥哥,急抓着曾闻舒的胳膊,问道:“哥,你可认识马侍康儿?” 曾闻舒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嘴里的软肉被用力咬破,舌尖舔到了血腥味。 他目露惊恐,是前所未有的慌张。 “点点……” 曾典被曾闻舒这幅样子吓到了,“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点点……”曾闻舒说话的声音带上哭腔,美目蓄满泪水,“王君……康儿是王君陪嫁来的马侍。” 他原本要带府里的马侍,是王君临时换了康儿上来。本以为王君在意自己

才特地派亲信跟来,结果却是为了要他的命! 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父亲,竟然要害自己的亲骨肉。 难道他在武康王府当真如一叶孤舟,无处可依靠吗? 曾叙在旁看他哭得可怜,一副被人抛弃的小狗样儿,心里痒痒的,不自觉放轻声音:“乐安表弟,人是王君的,可事情却不一定与王君有关。” 曾典也认同十一皇女的观点:“哥,你想想,王君要是真有那种心思,为什么非要在围场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还傻到明着用自己的人,这不是上赶着暴露身份嘛。” 曾闻舒抬起脸,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二人,粉唇微抿,眼泪愈加汹涌,接连不断划过柔嫩的脸颊,挂到小巧精致的下巴上。 少男轻软的嗓音一抽一顿:“呜呜呜……不是、不是王君就好。” 这副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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