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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皇帝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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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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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处的钝痛,云箩刚醒就被疼得倒吸口凉气,缓了许久才慢慢好转。 昏迷前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她与庞妈妈正准备去取成衣店定做的衣裳,结果半路遇见杀手暗杀,有人往她脖子后一劈,她就昏倒了。 醒来,就在此处——身下是柔软的床榻,室内燃着香炉,青烟袅袅,有淡淡的檀香充斥身旁,身后有流水之声,连榻上的抱枕都是蜀锦而织。 怪不得说淮阴是乡下,帝京的杀手窝原来这么奢华。 “不是杀手窝奢华。” 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有人在偷笑:“云姑娘,这里是皇宫。” 云箩扭头,一个穿宫服的小丫鬟站在榻前,发髻简单,长的讨喜,正冲她笑:“姑娘,你现在在皇宫呢。” 怎么从被追杀,到入皇宫了呢? 那庞妈妈! “姑娘放心,有人持刀,惊动了官府,您的人没事的。” 云箩放下了心,但既然惊动了官府,她又怎么会在皇宫? 云箩抬起一只眼睛,狐疑中又有一丝期待:“是陛下救的我?” “你想得美。”小丫鬟还没开口,那抹白色身影就进来了。 “这是本郡主的屋子,自然是本郡主救的你。” 她一出现,小丫鬟的笑有些僵。 “小箩,再将香炉的香加上,这屋子里陌生味道本郡主不喜欢。” 云箩差点以为她是在叫自己,结果就见小丫鬟嘴一瘪,乖乖去香炉里下了香粉。 空气中的檀香味越发浓郁,云箩被呛的不停咳嗽:“你将我劫到皇宫,就为了…就为了要呛死我啊!” 按照丁香雪往常的性子,一般这种时候免不得一阵嘴碎,结果今日居然木着不说话,眼底一闪而过的难以启齿。 良久,她似下定决心,但还是免不了碎嘴,说事情前先将云箩从头到尾□□一番。 “你模样虽美但是举止粗鲁,看起来温柔娴静却又睚眦必报,虽令周围的人信服但却身无长处,你这样的人,还来选皇后啊?” “你还想说什么。”任谁被这么说都不会开心,云箩一秒沉脸。 这变脸的速度堪比褚芒,天不怕地不怕的丁香雪此刻有些害怕:“虽…虽然讲话难听但是在理。” 冒出的这一句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夸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箩皱眉,还是没弄清楚她心里的算盘。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丁香雪作势深吸口气,又跑去门外看了眼左右,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又回到榻边。 “你走大运了——” 她挺直了胸腰,脸上是傲气但云箩觉得是傻气。 “本郡主决定,帮你选皇后!” * 云箩端着醒酒汤,走在去往忘心湖的路上,心里后悔不已。 丁香雪豪言壮语一番后人就不见了,只留了个小丫鬟跟着她,从丫鬟口中才得知,杨国夫人一直想撮合她与褚芒,她顶不住了便鬼点子上心找了她这么一个挡箭牌。 “姑娘,前面就是忘心湖了。”小丫鬟一直带路,离忘心湖近了连声音都不敢放大。 “小…小…”云箩实在喊不出来这个名字,这谁人取的名字叫她就像是在叫自己。 “姑娘还是叫我舒儿吧。”小丫鬟也闷闷的,“萝是奴婢主子从前的名字,可惜她

不在了。” 烟织大人原来叫云萝,她是等她死后才知道的。 小丫头的情绪一下就黯淡了,云箩也没哄过人,她对着小丫头还挺有亲切之感的,愿意哄哄:“你别难过嘛,万一她去当了小神仙呢?” “她是服毒自尽,做不了小神仙。” 盛岐皇宫流传的谣言,祭祀院的前祭祀就是服毒而亡的。没想到这小丫鬟的主子是她。 “云烟织——”云箩喃喃着这个名字,这个与云烟霜相似的名字,怎么会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舒儿慢慢落到了女子身后,那样的身段与走路姿势,真真是与烟织大人一模一样。 先太后云枝意曾暗中来信,卦相所卜陛下的命定之人会出现在云氏族女中,陛下本不在意,直到看见信中所述——甲寅年,壬子月,丁丑日…… 如此玄妙,真能当真吗? * 这下好了,周围彻底安静了,连舒儿也不见了踪影,只有这条长长的廊道,还有深不见底的湖。 这么幽碧的湖,其实不应该叫忘心,应该叫丢命,掉下去,就丢了小命儿。 盛岐的新帝,每日夜里就在忘心湖的水榭里喝酒,此地下了敕令,靠近者斩。 要不就将醒酒汤倒湖里吧。 这是舒儿教她的,要是实在害怕不愿意去,就将醒酒汤倒湖里,舒儿实践过许多次,信誓旦旦地担保,此计可行。 云箩看着长无尽头的廊道,夜里湖面起了层雾,前面一团漆黑,朦胧间像是怪物张开的大嘴。她有些怵了,心念一动真就想将醒酒汤往湖里倒去。 一阵风过,雾中传来的一股幽香吸引了注意力。 云箩的鼻子今日被丁香雪的檀香刺激了,一时分不清是什么香,她寻着香味往前走,一座雕栏水榭出现在眼前,还有睡卧在白色藤萝花海里的男人。 四周的鲛绫纱柔软光泽,随风飘舞着从他身上拂过,水榭里浓香异常。 如玉般的模样,没了那日玉辇内的冷凌,唇上沾了片花瓣,更显颜色潋滟。瑞气祥云纹的小型香炉正握在他手中,香气从他手里飘出融进雾里。 云箩细闻,是藤萝花的香味还有……犀香。 犀香是云氏禁香,从前在淮阴庞妈妈再三叮嘱,云箩倒不好再往前一步。 今夜的风格外飞旋,纱尾将他惊醒,如往常一样的无月夜,偏有一美人亭亭站在水榭前,将此处衬成了瑶台月宫。 他嘲笑着梦境的虚妄,伸手去摸身旁酒瓶,忽地风起,吹开了那层挡面的鲛绫纱。 啪地一声,满盛着酒的瓶子摔碎,酒香扑面而来。 “陛下——” 云箩再无顾忌,她入内,才觉被纱围住的水榭温暖如春。 她顾不得惊诧赶紧去检查碎片旁边的手,见着上面无伤口才松缓口气。 “陛下怎么能在夜里喝这么多酒。” 她为他擦拭手上的酒渍,下意识地就将这句抱怨说出口。 他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她,瞳孔今夜特别的黑,云箩忽然有些羞赧,想将手收回来被反扣住。 “我用云祈威胁云枝意,让她给我算了一卦,她说你能回来。” 云箩知道他是喝醉了。 “你能不能这次只为我来…”他拉住她的手,眼底蕴含委屈,“我不是故意要针对小皇帝的,在殷山你只对我好,我不喜

欢你关心他胜过我,我也不喜欢你和云氏走的太近……” “你又没告诉过我,他们是你的家人……” 心脏骤疼,彷佛被一只手紧紧捏住,痛到她眼里不知不觉出了泪。 她想要推开,被人一把拉入怀中。 “你也是我的家人,怎么独独撇下我两次,寻常人家死别之痛一次便可肝肠寸断,只有我…只有我生受两回……” 云箩没见过他这般模样,怔怔待在他怀里,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白玉雕制的蝴蝶面具,轻轻覆盖在云箩脸上。 他只是试一试,两人靠的极近,酒香在两人之间蔓延,不是从空气中飘来的酒,是骨头里酿造的佳酿。 那一吻触上唇角的时候,云箩还没反应过来,她只是觉得烫烫的,就像是亲了朵被太阳晒久了的花。 她在他怀里失了所有力气,软绵绵的手想要去勾过放在一旁的面具,她想要看清楚,这一切都太为熟悉。 “从前说你漂亮,不是骗你的,从前说的喜欢,也是真的。” 犹如当头一棒,云箩伸手的动作止住,她大睁着眼睛,看他满脸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是将她认成某个人了是吗? 她与他…应该没有从前。 果然,她的不认真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眼底的彷徨让他的眸子越来越清明。 “陛下……” 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一把推开,他的怒气搅动了风,四周的薄纱狠狠掌了她的脸。 褚芒的脸沉如寒潭,眼中的愤怒快要抑制不住,他声音冷如利剑般斥责:“谁准许你来这儿的!” 他是清醒了,所以这么愤怒。 云萝也不是良心发现,她只是难过到顾不上其它,她没有将丁香雪供出来,只望着他吧哒吧哒掉眼泪。 这个她一眼就心动的人,心里竟然有喜欢的人了,他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何还要选后,而自己差点酿成大祸,险做了别人的替身。 那日在玉辇内救她,怕不是因为他心底的那人。 云箩的心都要碎了,不管不顾地哭起来,她不要做他的皇后了,这人没有良心! 褚芒本来怒气正浓,此女子照理该磕头求饶,偏任性妄为不管不顾哭成个泪人。 “你明明心里有人为什么还要选后,我这么漂亮你还让我做替身,你这个该死的瞎子!” 此言一出,除了二人,连听着争执声赶来的罗吉和羽林军都呆住了,这么大帮老爷们,愣是没人敢开腔。 云箩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她抹了把泪,有些害怕又有些无措,冲着黑沉着脸的男人几乎讨好:“我、我错了…我想回家。” “家?” 褚芒提高了音量,眼中依然寒芒,“你说说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朕诛你九族。” 云箩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疯狂狡辩:“没了。” “既然没了,就将你一个人押入大狱择日问斩。” 罗吉听见这个责罚有些错愕,以往常情况应该是直接拉下去就处死了,何必浪费一间大牢狱。 还择日…… 他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男子,眼中虽有寒芒但探究更重。 他受舒儿之托还想为人求求情看来是不需要了。 褚芒看着那道哭啼的身影被押走,眼底的探究更浓,从前有人也曾叫过他瞎子。

他捏紧了拳头,眼中神色更为坚定,只等明日,只等明日他就能知道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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