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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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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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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事过境迁,又是那般私密之事,徐氏追究过去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但她心里真的有股说不上来的气闷,坐在那沉着脸,浑身散发一股郁气。 一看就是上脾气了。 景熙帝有些踌躇,她一旦生气脾气上来,连他都是不太敢招惹的。但这件事,也确实只有徐氏最为无辜。“我当时确实...有些思虑不周。” 徐氏掀起眼皮定定地看他,知道就算重来一回,对方也仍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因为那最符合当下的他的身份和利益。 她肘立于案上,撑着小脸打量着景熙帝。就像她,事发后的恐惧、害怕都是真的,但心动也是真的。 过了好一会,徐氏道:“那就给我倒杯茶吧。” 景熙帝心有些软,亲自取出珍藏的好茶,给她泡了杯热茶。 茶盅热气散去,徐氏才端起喝了一口温茶,有些好奇:“荆王向我求情留在长安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么?” “这么聪明?”景熙帝笑了笑,有些难言的骄傲,觉得把她养得很好,“那你再猜猜,我用意何在?”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徐氏脸上不由浮现笑意,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景熙帝忍不住笑,觉得她真的很懂事。他在宽大衣袖中握住徐氏的手,只感觉对方是很低的热度,便不由自主替她暖着,“以后,即便是太后,也不敢小瞧了你。” 太后为何逮着徐氏欺负?因为她压制不了景熙帝。那点皇帝仁孝的名声,景熙帝想要就遵守,不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从前后宫中只有景熙帝和太后,他也许不觉得什么,毕竟除了一些银钱和物品,也没有什么付出心血的,还得了好名声,何乐而不来? 只是最近太后做的太过分了,徐氏日子过得不畅快,与她同进同出的景熙帝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这大概就是两人共居一殿的附加遗憾。以至于景熙帝不得不动脑筋,为徐氏增加一些筹码 而权势,就是最好的筹码。 他低声道:“一个只在后宫能说话的皇后,也是弱了些。要是能在前朝也能说上一些话,那就不一样了。” 即便徐氏不懂政事,也朦胧感知到了什么,神色不由动容,“陛下,你...” “我多久,没在你面前自称朕了?”景熙帝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徐氏的额头,“你又为何叫我陛下?从前光宅坊成婚之时,我让你唤我什么?” 徐氏微微一怔,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夫君。” 但她总觉得这个词怪怪的,太亲密了,所以很少这样唤他。只是她正是心热之时,难免甜甜地多唤了几句。 景熙帝温声一句一句地回应着。 * “娘娘,这是宁寿宫送给小公主的玩具。” 徐氏抬起头,抿了抿嘴,“检查过了么?” 云香点点头,“娘娘放心,已经洗过了。” 小孩子总喜欢咬点什么,所以丑奴的玩具都是要清洗干净。 徐氏随手拿了两三个,放在地毯上。“太后心意,本宫心领了。你去库房挑一些贵重的东西,送去宁寿宫。” 荆王事后,命妇送入宫中的拜帖多了许多,即便是宁寿宫,也主动送来许多东西。但徐氏再孕,不是很想再见太后,便借养胎之名留在甘露殿休养,不去晨昏定省。 只是景熙帝处处为她考虑,徐氏也不想他太过为难,让宫外传来皇帝不孝的名声来。因此两宫面上仍有往来,不曾撕破脸皮。但宁寿宫

主动送来东西的动机,也不过是看徐氏有势罢了。 足以见得,景熙帝真的非常了解太后性情。 徐氏反而放下了对太后的成见,因为实在不理解对方的做法,无法共情。只是很纳闷,数次询问陈嬷嬷。“太后一生平顺,养尊处优,这样欺软怕硬的性子是如何养成的?” 陈嬷嬷是老人,对太后也是有些感同身受的。“一个府邸,只有一个后院,一个女主人。从前后宫群龙无首,自然太后为尊,最好的都会给她。如今殿下为后,又是独宠,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最好的就献给您了。您说,她能乐意么?” “说来说去,无非是利益之争罢了。” 陈嬷嬷四下环顾,轻声轻脚地走到轩窗处关上窗,又回到徐氏身边,小声道:“殿下,说句难听的。即便太后疼爱晋王,可她心里最在乎的,一定是陛下。” 徐氏沉吟半刻,“你觉得陛下知道么?” “奴婢都知道的事情,陛下怎会不知?”陈嬷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粗声道:“每次宁寿宫作妖,奴婢生怕您会同陛下吵架。这情啊,不能吵,吵着吵着就没了。” 徐氏揉了揉酸胀的脑穴,“我还没有那么笨。她再过分,也是陛下的生母,哪怕一时过分,陛下站在我这边,但他心里也是有太后在的。我同陛下不和,不就如了太后所愿么?” “殿下想得通透。”陈嬷嬷眉眼开怀,只是顾着丑奴,便显得有些憔悴和温柔。“您心里有主意,奴婢便不多嘴了。” 徐氏心中一软,伸手握住陈嬷嬷的胳膊,很胖。她和离后,身边稍微亲近的一些人都被送走了,就怕因为这些人会被旁人认出身份来,所以徐氏从来没有想着陈嬷嬷会回到她身边。 她是怎么回来的呢?是因为陈嬷嬷把自己吃胖许多,以至于她站在家人面前,都认不出来她。 现在徐氏过了明路,陈嬷嬷依旧担心会影响她,不曾恢复从前模样。现在更是帮她顾着丑奴,为她省去许多忧虑。“嬷嬷,这两年,辛苦你了。” 陈嬷嬷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殿下说的,奴婢是您的陪嫁嬷嬷,伺候您是应该的,有什么辛苦的。” 徐氏没有说话,她那么多陪嫁的嬷嬷和侍女,最后只有陈嬷嬷愿意回到她身边,陪她度过光宅坊的岁岁月月。这份种低谷时期的情谊,更是难得和珍惜,以至于她对英国公府,再也没有一丝怨恨。 “有空给英国公夫人发个请帖,让她进宫多看看我吧。” * 探查安宁公主的密报、颖隆公主私铸黄金的流向、杜宝林在太妃宫中的一举一动、齐鲁郑氏的动向、辅国大将军刘氏的动向... 垒得很高的奏疏,工整地放在景熙帝的案桌上。 景熙帝稍微比了下奏疏的厚度,微微轻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若不是朕幸了皇后,愧对晋王,从而让颖隆回京,恐怕还引不出后面的事情。” 营营躬身:“陛下,您是真龙天子,自是得上天庇佑。” 景熙帝笑了笑,没说话。随即脸色一正,从上而下看起奏疏。他心态放地很平,所以即便上面写地东西再是出乎意料,他也不曾变色,只是挑了挑眉,表示有些惊讶。 “颖隆公主性奢,又剥除封邑,日子入不敷出,甚至需要典当妆枢。得安宁公主暗中资助日子才好过一些。那金矿也是安宁公主的私产,多年前转到颖隆公主名下,但十年前颖隆公主才开始私采,并且一大半都流向了安宁公主。” “驸马交代,荆王

不知怎么知道此事,要挟颖隆公主,想要分得一些黄金。颖隆公主无法,只得定期向荆王送去权当安抚。” “然而荆王守在皇陵,大多开支从户部走账,一分一毫皆有迹可查。并无驸马所说的有黄金大项流入。而安宁公主封邑处则修整碉堡,里面存有大量黄金,还有一些购买的粮食布匹。” “这些年,名义上流入荆王的黄金实际上流到了安宁公主名下。” “这些黄金则被安宁公主用来建造碉堡,供养隐户,大约人数在两千左右。”“ “晋王妃…” 剩下的就是晋王的相关消息。 景熙帝粗略翻看了一下,也知几任晋王妃的事情都与安宁公主有关。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大姐权谋才略皆不在朕之下。” 景熙帝摇了摇头,“可惜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可惜的是安宁公主身为女子,还是可惜她没有走在正道上。 他放下奏疏,起身出去走走。 嫩黄的柳条冒出新芽,在风中摇曳身姿,泄露一些春意。 景熙帝心情有些沉重。 先帝登位时年纪已大,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江山后继无人,因此他后宫女子极多。但能生下子嗣的只有三位,分别是已逝的惠仁太后、如金的太后以及荣养的太妃。 安宁公主是惠仁太后唯一在世的女儿,当年又一心助他上位,景熙帝嘴上不提,心里一直很是感激,这些年与她家来往很是亲密。可是看奏疏上所说,便是颖隆当初与驸马之事,也是安宁的手笔。 她这番作为,直接将兄弟姐妹全都扯了进去。 可是景熙帝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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