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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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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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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贴地飞行的悬浮公交“呼”的从两人身边擦过。 风带起刚刚从公交前边闪过的女生额间一些碎发,空气中夹杂着独属于这个世界的金属味道。 在一号城奇特的绿化带旁站着一位个子娇小的女士,她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动作拎着将近一米八的男人。 特殊材质的绿色花瓣还在随着刚才刮过的气流轻轻摇晃着,擦过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留下一小串不易察觉的红色疹子。 付兰一边调整刚才自己的动力数值,一边松开手。 但是男人却径直摔在地上,两手紧紧攥着衣领大口喘气。 “不会是碰瓷吧?”她小声嘀咕着,点了点太阳穴位置。 大脑内置的分析仪跳出分析面前这人的身体数据。 数据显示这个男人是个人体改造度0%的纯自然人,且完全暴露在一号城中导致他全身过敏呼吸器官衰竭。 分析表后边还跟着一大串各种她闻所未闻的病症。 结论:如果不得到有效治疗,他大概会在15分钟内死亡。 付兰:......麻烦了。 众所周知,没有什么星球是照着人类的生活习性长的,而自然生物的进化缓慢且需要大量个体生命作为基石。 所以为了能在不适宜生存的星球上安家,大部分人类选择了“机械飞升”。 无论如何,每一个公民至少在出生时就要使用特殊药剂改变皮肤性质,以应对周围“有毒的空气”。 这个人是从哪儿来的? 纯粹的自然人说明他绝不可能出生在联邦管辖区域,不然在出生时就会强制进行皮肤改造。 这样一个“黑户”能生长到...... 付兰又开了眼分析仪里面前这人的年龄估算,大概是25个星际年的程度。 那背后要投入的资源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数据显示他很有可能是在一个极度类似古地球环境的空间里长大的。 他的身体素质大体应该符合古地球时代的“健康”,就是有很多现在大部分人没听说过的毛病,比如“胃病”。 像这样一个花大价钱才能养大的纯自然人,就这样离奇的被丢在路中间,还很碰巧就在自己面前。 无数阴谋论从脑中呼啸而过。 虽然脑细胞在疯狂运作分析,但现实中的付兰只犹豫了一秒就捞起躺在地上的男人,飞奔向停在路边自己那辆刚从实验楼开出来的改装车。 因为担心自己高韧材料加持的双手加重这人的过敏反应,付兰选择揪着他背后的衣服拎人。 光滑的面料质感通过手上精细的传感器传输到她的大脑皮层,救人途中付兰还抽空看了眼这件材质颇为高级的衣服。 ——是西装,那种因为相对来讲束手束脚而被淘汰的古代礼服,只在某些以复古为主题的宴会上才可能看见。 这人该不会是某些闲着烧钱的极端复古自然科学信众吧? 各种合理不合理的揣测都过了一遍,付兰已经把人扔到车上,并从医疗箱里抽出一管基因改良药剂。 撸起他的袖子注射进去——因为此人貌似对这个世界什么都过敏的奇葩体质,以防万一她只注射了一半。 只能说这个自然人比她的想象还要脆弱得多,被注射改良剂的男人趴在地上只抽动了一下,然后就像死了一样。 连刚

刚那证明此人还活着的粗重呼吸声都消失了。 “要命了!” 付兰眉毛拧巴成一团,数据显示,这人离死亡就差半口气。 她立即给他注射了大量稀释剂。 半分钟后,那些已经标红的生理指标才慢慢恢复到一个勉强算是安全的数值。 在等待的半分钟里把如何处理后事、以及怎样应对可能出现的舆论危机想了个遍的大小姐这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大概可以躲过一次舆论风波——或许也可能是政党斗争。 在发现这个站在路中间“自寻短见”的人,到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 这短短几分钟内,她的思维已经从有人要讹自己,跳跃到有一个经济实力雄厚的组织要陷害她的父母。 付兰将这个陷入昏迷的男人翻过来,他身上的疹子在缓慢消退,脸还是被憋得通红。 而且因为是脸朝下扔上车的,那张脸不可避免地呈现出与某些硬质光滑物体接触后形成的平面感。 被汗湿的碎发贴在额上,看起来脏兮兮又可怜巴巴的。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付兰想,但她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她把人放到车后方单独开辟的封闭空间里,在人工调试出古地球的空气大概比例并注入后,立马开车返回实验室。 虽然这辆她刚从实验室开出来的新车功能齐全,但想要处理像这个男人那样棘手的生物恐怕还有些不足。 更何况她不是这方面的专业,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人死在自己车上。 但她不了解这个人的身份,如果他中途醒来又该如何处理? 付兰不敢随便往里补充麻醉类型的药剂,万一又引发什么反应把人搞死就完蛋了。 所幸这人一直保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直到付兰将车平稳开进实验室地下停车场。 她一边联系实验室负责人,一边联系自己的父母——毕竟目前为止,她还是在校学生,父母是她的第一责任人。 不一会儿便有六人小队从电梯口涌出来,他们手脚麻利的把整个封闭空间从车上卸下,抬上推车从电梯上去。 付兰一面跟着他们上楼,一面结束与母亲的谈话。 她嵌入的智能设备只具有基础功能,关于这个自然人的具体情况还要麻烦实验人员进行全套的身体检查。 检查时间大概需要一到两个星际时。 付兰在专属办公室等待了一会儿,便打开光脑完成本周学校布置的个人作业、观看模拟战剪辑、询问小组作业进度。 在仔细确认她亲爱的队友们目前的机甲设计还是在一种较为正常的范围内后,付兰关闭光脑。 收到检查完成的消息后,她走向那个神秘来客的安置处。 身体检查已经全部完成,只是人还没醒过来。 付兰在隔离区仔细喷上医用隔离喷雾,随后推开安置处的仿木制房门。 男人静静的躺在纯白的病床上,黑色的碎发被压散在枕头边,衬得他苍白的面孔脆弱但坚韧。 像个睡美人一样。 始作俑者在心中揶揄。 一旁的仪器显示男人的生命体征已经趋近平稳。 ——反正付兰觉得如果自己的生命体征保持在这个程度,让她出去打四五场对抗赛完全没问题。 所以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趋势,看起来是大脑主观的不想

醒。 付兰走近,站定在医疗仪器边,手指轻敲几下金属平面,像是在吸引某些看不见的注意力。 她开口: “先生,我想,逃避并不是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吗?我还有一些疑问希望能得到你的回答。” 男人的眼皮轻颤一下,睁开了眼睛。 付兰低头,看见了一双黑色深邃的眼睛,透露出的温和中掩藏着一分冷漠两分傲慢和七分无情。 付兰:???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瞬间被什么奇怪的科学尚未探究出来的物质附体,脑子里冒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形容词。 再仔细一看,这个男人眼睛除了瞳孔颜色深了点,并没有调色盘般的效果。 刚刚想吐出的试探用的话被全部堵回去,一时间没有合适的词吐出来。 付兰张张嘴,只“啊”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直观感受说了出来: “你眼睛挺黑啊。” “嗯。”男人没什么交谈的想法,出于礼貌应和了一声。 付兰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虑,如同闲聊般说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身体素质似乎不太好。” 面对付兰的旁敲侧击,男人保持沉默。 有点难搞。 付兰想,这个人不像是什么科学怪人实验室出品的实验人,但又完全拒绝沟通。 她想不通对方无法交流的原因,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更何况从表面情况来看,自己可以说是救了他一命。 “好吧。”付兰点了点头,改变策略,在床边坐下,看着男人的眼睛,语气平稳且带有审视意味的说: “闲聊结束,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一个对一号城空气都会产生严重过敏反应的人是怎么出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悬浮公交车固定路线中间的?” 男人眉头微蹙,严重闪过一丝困惑...... 等等?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一丝“困惑”从面前这个人的眼睛里闪过啊。 付兰顿了下,又问:“您的身体数据显示,您是一个在极度模拟古地球的环境下成长的,并且带有一些于现代医学而言无足轻重的小毛病,请问......”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男人闭上了眼睛,装死。 一些付兰无法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张死人脸,觉得自己的态度必须要强硬一些。 她一只手搭在病床的护栏上,上半身下倾,隐隐有一种将男人困在其间的压迫感,接着开口: “如果您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语言系统,也许我可以在保证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帮助您永远关闭它。” 说完她还露出了一个颇带威胁意味的微笑。 男人还是那副死人脸。 付兰收回手,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心想: 不知道实验室里有没有像影视剧里的吐真剂这类东西,不过这个人到时候可能会对吐真剂什么的过敏。 还是从表面情况来看,这个人并没有对自己产生威胁,自己并没有立场对他使用过激手段——尽管他疑点重重。 付兰沉默的看着面前这个会呼吸的尸体,心里盘算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非法手段。 就在这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

; 付兰转身看去,推门而入的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性,一丝不苟的发型因为匆忙赶来而有些凌乱,鼻梁上架着一副装饰用的金边眼镜,他身上是一件仿古西式礼服,看起来文质彬彬又颇为干练。 “爸......”付兰刚一开口,就听见身后原本躺尸拒绝沟通的人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激动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语气之熟稔,仿佛朝夕相处的老朋友。 付兰看了眼刚刚还异常冷峻,坚决不开口的青年,又看了看自己的亲爹。 “你们认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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