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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好逑,娶之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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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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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论剑第三日,再次全胜凯旋。 也便经过这一日的努力,我方再次进入了角逐前三甲的行列。 场外,欢呼雷动。 然而却没有像昨日那般蜂拥攀爬,而是摩肩擦踵的挤在下方,挥舞着小旗子向我们又蹦又跳的呐喊庆贺,一个个热泪盈眶,甚至有人当场哭倒。 听说昨天发生那场混乱后,有人当即给朝廷递了个折子叱责朝廷的懒惰松懈不作为,任由英雄被推搡拉扯践踏甚至险些殒命,简直有辱国风。 或许那个根本不该称之为折子,而应称之为“命令”,而听说发出这个命令的人,是卿珑。 我甚至可以想象他那种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姿态,也可以想象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国主在他的申斥下的瑟缩唯诺之姿,于是今天|朝廷特调了大批禁军来维持秩序,并下达了铁令——敢越界骚扰英雄者,废去全部功力,永生不得修炼! 他销声匿迹了太久,这会却出现了,然后便是一个大手笔,连国主都要敬上三分。 这等人物…… 话说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似乎都是一个传说,无穷无尽的威力,无穷无尽的神秘……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是的滋味。 手被人碰了下,我旋即移开。 目光对上司徒湛,又平平调向热情的观众,然后生硬的挥了挥手。 说实话,我们几个站在这着实有点狼狈。 赛台倒是没有倒,我们也没有因战斗负伤,而是由于昨天遭遇了热情到疯狂的观众,多多少少的挂了彩。 而由于这个时空愈发趋近于正常,所以这彩也便正常的留了下来,然后就这么高高的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众人观瞻,总有点不好意思。 然而谢红尘却是脸大……当然,也的确是大,因为他的右腮肿得高高,不仅红还泛着光,但也不妨碍他跟下方的人打口哨,嘴里还呜哩哇啦的不知嚷着什么,又高举双臂蹦跳。 吴迪让他矜持点,他反说不如他实惠,要高兴就赶紧高兴,否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此言颇是有些不吉利,连许梦阳都瞪了他一眼。 话说这五人中只有许梦阳|具有明星的风范。 虽内心喜不自胜,但面上只露出微笑。且那程度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冷傲,又不过分喜悦,而是舍我其谁又普照天下的安然与淡定。 我是不大喜欢站在聚光灯下,所以下方虽然在岐山四子的带动下对我呼声极高,却只令我更加局促,于是我就不由自主的要往司徒湛身后躲。 依司徒湛的强壮,完全可以将我全部遮挡。可他总是不动声色的跟随我调整角度,务必将我露出半个身位。 于是我在这种惊天动地的声浪中艰难的坚持了小半个时辰,才在禁军的护卫下走下赛台。 群众也被疏散了,虽然依旧有人哭喊着要跟偶像近距离接触,但都被禁军以各种手段甚至武力镇压了。 谢红尘跟吴迪兴致勃勃的说,明天只要随便打打,进八强没问题,搞不好,可能进三甲,再搞不好,冠军,哈哈…… 许梦阳自打战况渐好愈发少言,游花逛景走在那二人身后,时不时停住脚步,做打量名山大川状,然而这个季节,尤其是华山,一片白雪皑皑,冷风袭面,无甚美景。 我跟司徒湛走在最后。他几次三番的要同我说什么,可是我想到秦明非的话,心里有所忌惮,便故意不与他相对,也假作欣赏风景,直到他叫住我

:“苏苏……” 甚至上前一步,拦在我面前。 我吓了一跳,顿抬了头。 好像相处这么久以来,我头回仔细打量他。 他生得不算英俊,眉骨偏高,眉毛浓长,尾端还有些杂乱。据说这样的男人脾气都不大好。 眼睛不大不小,没有什么动人心魄的形状,眼珠也不黑,但目光摄人,还有点令人无法逼视的感觉。 鼻梁颇高,中间有个小结,使得他的脸显得很立体,配上棱角分明的唇,衬着古铜色的皮肤,健壮的身材,确实是一副稳重可信的样貌。 我不由把他跟许梦阳放在一起比了比。 后者虽眉眼风流又少语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但心思深沉,有时甚至让我觉得阴暗,举止行事又总流露一股轻浮,所以丁沫选择了司徒湛还是很有眼光的。 只是此刻他一瞬不瞬的望住我,眸中似有火苗跃动,我不禁心中一惊,退后一步,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谢谢司徒大哥昨日搭救。” “大哥?”他的眉宇间显出困惑。 的确,我还是第一次这般称呼他。 “你的衣服……”我有些艰难开口。 “玉姐姐,”耳旁忽然传来丁沫的声音:“昨天我家阿湛的袍子被你穿走了,什么时候还回来呢?” 丁沫今天换下了以往常穿的颜色俏丽活泼的襦裙短衫,换作宽袍大袖的高领露肩礼服,且还是浓重的深红色,镶了织金嵌玉的边儿。 这般穿着怕是不能挤在人群里观战,且通体平整熨帖,当是就站在这里等我的。 此刻,她端着架子走来,就像脚下铺着红毯。且又画了艳丽的妆,嘴唇的色彩极为惹眼,仿佛随时随地可以发动攻击。 司徒湛上前一步,似是想护住我。 他倒是多虑了,因为丁沫根本不可能打过我。然而她的实力虽不允许她对我放肆,却不妨碍她的嘴巴向我发动进攻。 “虽然我家的东西都不值钱,然而就这般流到你手里……知道的是阿湛热心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私相授受呢。” “小沫,”司徒湛拧起眉毛:“不许胡说!” “我胡说?”丁沫瞪起勾画深重的眼圈:“难道昨天不是她拿了你的衣服走了?你俩亲亲热热,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男人多,你也不是不知道,却是这般不小心。阿湛,我都替你担心呢……” “住嘴!” 司徒湛上前,狠狠扯了丁沫一下。 丁沫的衣袖被拽歪了,她气恨一提,鼻子甩出一声哼。 这边的动静自是惊动了走得不远的许梦阳。 他停住脚步,微侧了身子,貌似赏景,实则在关注这边的情况。 该来的总会来的。可气的是秦明非还说司徒湛是可信托之人,又扯些有的没的,难道没有想到,我若依赖于他,却是置他于何地? 于是我淡淡一笑:“昨日情势混乱,幸亏司徒大哥相救。袍子……已然损坏得不成样子。所以……” 我顿了顿,把买新袍的打算换成买块布料的念头,想了想,还是脱不了嫌疑,于是说道:“这袍子我便买下了,稍后便着人将银两送到你府上。多了少了的,还请多担待。” “花银子买?我们可没这个福气。不,是没这个胆量!”丁沫冷笑:“不管那袍子坏成什么模样,还烦请玉姐姐送回来,省得日后被人说成是什么定情之物……”

“小沫,不要胡闹了,回家!”司徒湛上前扯住丁沫的胳膊。 丁沫甩手挣开:“我们只是根本人家,比不得玉姐姐识得那些高官显贵,还望玉姐姐高抬贵手放过阿湛。否则任他再如何力大无穷,也打不过一群子名门望族不是?玉姐姐自可以去攀自己的高枝儿,而玉姐姐这根枝儿,我们就不碰了……” “小沫!”司徒湛抓住丁沫的胳膊,目眦欲裂。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为了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居然打我?”话到此,竟哭起来。 在一旁观景的许梦阳立刻飞身掠来,狠推了司徒湛一把,目光却是射向我:“怎么回事?谁欺负小沫?” 走得很远的吴迪和谢红尘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急急赶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们齐齐的围着丁沫,统一的怒视我。 我才发现,不管我在这个帮派待多久,在别人口中有多能干,一旦出了问题,我就是一个外人。 丁沫嘤嘤的哭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泪水浸泡的眼神却向我发出得意的挑战。 我不禁想笑。 其实我很羡慕她。所有人都像关爱妹妹般的宠爱她,她若做出点小贡献,势必被大书特书传告帮派内外,即便时不时的出个岔子,也是一力维护。我也不知她有什么不满足,亦或者,我很难相信她怎么就能如此顺畅的编排出有关我的“传奇”并言之凿凿的跟人叙述,于是护花使者们的怒火很快被煽动起来了。 “苏苏,你这就不对了!咱们一起华山论剑,是因为咱们是一个帮的兄弟。咱们对你视如手足,可你怎么能对手足生出非分之想呢?况且司徒是有家室的人……” “我说最近沫沫怎么总是不开心,还动不动就抹眼泪,原来是因为你啊,呵呵。亏得沫沫为了你的名声还替你瞒着,你就这样对她?呵!” “司徒是不错,可是天下之大,有那么多的男人,你又何必非要破坏他跟沫沫的感情呢?” “对啊,你要知道司徒和沫沫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了从未红过脸,可是自打你出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要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呵呵,咱说的可是好话,可你要是不知好歹……” “我早就发现你对司徒别有企图,只因为大家同在一个帮才担待着你。可你要是敢为非作歹做对不起沫沫的事,别怪咱们不客气!你,你笑什么?” 我是笑了,而且笑得不可遏制,然后,我从衣带上解下了个二寸见方的小牌子。 “你要干什么?”许梦阳大惊失色。 然而也没等他失色到最佳程度,“九”“幽”二字已在我手中一分为二,闷声落在雪地上。 紧接着便听帮派密音乱了起来:“玉流苏退帮了?”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她这一退华山论剑该怎么打?这种比赛只能同帮的人一起参加,这会缺了一个,还不能替代……” “是啊,明天就是总决赛了,争夺八强与前三甲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被人劫持了?” 我转了身,头回觉得浑身轻松,连步子可以踏雪无痕:“这回,不用担待了……” 身后一片安静。 然后没过一会,又一阵惊呼响起:“司徒……” “司徒,你要干什么?” “司徒湛,你疯了么?”

> 帮派密音再次乱了起来:“司徒也退帮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俩人先后退帮,平时也没看出什么来啊?早前商量了?” “商量了也不能退啊,就算要退也不能现在退啊……” “这下好了,华山论剑彻底不用打了!” “本来以为咱帮终于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这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湛——”丁沫在后面怒吼。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待我回头,腕子已被人攥住。 “什么也别管,跟我走!” 也不待我反应,司徒湛三纵两纵的就带我离开了山麓。 “司徒湛,你给我回来——” 撕心裂肺的喊声久久在谷间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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