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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本色之军师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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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取粮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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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乂此夺粮草之计实则是弄虚作假,以虚掩实矣。 且看她是怎么做的呢?她先让时雨潜入西原的军营,在西原军的日常饮食中放下泻药。时雨能说流利的西原话,她自小就习惯了打扮成男孩生活,又极擅长坑蒙拐骗之术,简直就是天生的间谍之才,所以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西原对突然出现大范围的士兵腹泻现象高度重视,并且立即就展开了调查,也因此不得不推迟他们向青城进攻的时间。大夫为腹泻的士兵们诊治以后,都得出结论是食物出现了问题。然后又派人去查验了食材,他们发现食用的这些面粉都出现了奇怪的黑点。于大侯又询问那些运粮的士兵是何故,他们回道:“许是下雨潮湿,引起了霉变的缘故。” 然而,之前也不是没吃过淋了雨的面粉,怎么这一次出了问题?于大侯又想起他们现在的这些粮食全部都是从西乡镇的百姓那里抢来的,也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问题,但是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些粮食是都不能再食用了,可眼看着这么多的粮食就这样被浪费,免不了一番惋惜。 此时,有个人出来道:“于将军,还记得五年前,大历用粮食引诱我们的人出城,然后趁机攻破青城城门之事吗?如今,他们在青城里面,我们在外面,这青城水患过后,必然缺粮,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于大侯一听,马上起了兴趣,忙问:“怎么讲?” 那人又道:“我们不如用这批粮食去把林十思给引出城来,我们就说只要她愿意出来与我们比试比试,我们便愿意赠粮给他们。如今他们城内饥荒,我相信她断然会同意出来的。若是骗得她出来,能抓住她最好,若是抓不住我们也不吃亏。” 于大侯想了一下,回道:“此计甚秒,就这么办。” 没过多久西原便送了信到青城城楼之下托人送进城去,裴乂接到西原的信后,便知她这次的计谋算是成功了一半。只是旁人免不了要为她担心,尤其是怡耒,听他道:“你果真要答应他们的比试?” “当然,我不出去怎么把粮食骗回来?”裴乂回道。 “可是他们明显是想借此机会抓住你的,你若真被他们抓去了怎么办?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你必定是杀之而后快的。”怡耒担忧道。 “师妹,我也觉得不妥。”张晓念亦道。 “师姐,放心吧,我自有周全的安排。” “你又不会武功,若是他们跟你比武呢?”苏阳景亦是担心不已。 “你们也知道他们只是想借这次的机会抓住我,比什么根本不重要,所以不必担心输赢的事情。”裴乂淡定地笑回。 “怎么能不担心呢?你这么说,我们不是更该担心了吗?”怡耒又道。 裴乂反问道:“你们都对我这么没信心的吗?” “你要出城应试也行,须得做好安全的准备。”苏文郎此时也来劝道。 “那是自然,其实我早就都安排好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就行。”裴乂信心满满地道。 之前她有事不说,是因为她怕知道的人多,一不留神就泄了密,而这一次她不说,纯粹是她自己玩性大发,故意卖个关子,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到了约定好比试的那天,双方皆是严正以待,西原这边为了让裴乂安心出城,只前来了一千名士兵,领队的正是于大侯。他们将粮草置于队伍之前,好让大历的人可以辨认,到了城外的空地,那西原的士兵便对着城楼上的人喊道:“已按约定将粮食送来,不知林军师可敢出来应战?” <

/; 裴乂此时和怡耒、苏文郎、张晓念夫妇以及黄冲等人正站在楼上,她见于大侯也来了,正合她的心意,回道:“稍等,我马上就来。” 只见她一手抓住一根吊绳,从楼上直接滑了下去,那于大侯见了,耻笑道:“哈哈哈,原来你们大历都是此等鼠辈,连城门都不敢开,要用这种方法出来”说完,西原的将士们也跟着大笑起来。 裴乂此时已经划落到了城楼之下,她回击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于将军也是大历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于大侯倒也不觉得被冒犯了,反倒有种:我自比尔等精明,早已另寻高就之意。 裴乂回了一句道:“也是,如今于将军可是西原的红人,我们大历可不敢高攀了。”然后又问:“不知今日于将军想与我比试点什么?” 于大侯回道:“都说林军师是天降神兵,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超世之才,不如今日我们就赌一赌,我于大侯能不能抓住你这个天降神兵?” 他倒是坦白,连客套的话都不说一句,上来就说要抓人。然而裴乂也不甘示弱,轻松地回笑道:“那我赌自己不会被抓到。” “若你被我抓住了呢?”于大候同样信心满满。 “若被于将军抓住了,那我的小命便由于将军说了算。若是我赢了,那于将军又该怎么办?” “哼,你如今一个人在这城外,我们这里可有一千多人,你觉得你能跑得了?” “可将军没想过吗?我若没点别的准备怎么敢一个人出来?”裴乂笑着反问道。 “你?你做了什么?”裴乂这么一说,却让于大侯不得不起了疑心。 “于将军我劝你把这些粮食留下,就赶紧回去吧,晚了,可就不好了。”裴乂继续道。 “你什么意思?” 裴乂淡定地笑了笑,然后又煞有介事地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天上的雨不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但是这河里的水你能泄,我们也能放,不是吗?”说毕,裴乂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烟火,往后退了几步,又道:“只要我这烟火上天,那黄河之水便能将你们西原驻军全部掩灭。” 于大侯将信将疑地道:“哼,我不相信你敢泄洪?” 裴乂笑道:“于将军原来是西北出了名的灭虫治虫的巡抚,却不知在那东南也有个巡抚,是出了名的治水圣人——吕寅。” “吕寅?”于大候疑惑道。 “说起来你们还挺有缘分的,于将军被扣押京城判秋后斩的那年,吕大人也上了一趟京城,那时他来京城管朝堂要了二十万两的修河款回汴城,于将军落难之日,正逢他大展宏图飞黄腾达之时。不知今日,是否又是历史的重演?于将军,你要不要一试啊?” 于大侯虽急又气,然而表面上的他,依旧淡定地回道:“哼,你别想吓唬我。” 裴乂大笑一声,又道:“吓唬你?我们交手这么多次,哪一次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了?是火烧你们先行军的那次?还是夜袭你们的那次?还是逼你上千皑山的那次?又或者说,西乡也是我在吓唬你?” 提及西乡,于大侯像是找到了自尊似的,也大笑了一声,道:“西乡那不过是我诱敌深入之策罢了,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是被你们赶走的吧?” 裴乂听罢继续大笑,然后朗声回道:“错了错了错了,于将军你错了,是我,不是你们,是我在诱敌深入,然后再引蛇出洞。我不去收复西乡,怎么引出你们西原的内鬼呢?” “什么意思?”于大侯假装惊讶。

裴乂又马上变严肃,正言道:“于将军将这枚棋子放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什么棋子?”于大侯继续装傻充愣。 但是裴乂不想跟他演下去了,继续道:“可惜呀,你的棋子今日不在这里,不然倒是可以让你们主仆重逢了。” 于大侯听裴乂如此说,忍不住往城楼看了一下,那上面站着的人里,只有黄冲是他熟悉的,其他人皆是他离开西北之后才来的。 “别看了,戚先生不在青城了。”裴乂又道。 “哼,如今你已经狗急跳墙到都开始乱咬自己人了?”于大侯强装镇定而道。 裴乂又笑回:“戚先生早就已经被我打发到内齐去了,他要是在这里,我怎么敢班门弄斧,在他面前耍这些小伎俩呢?毕竟,这些都是你们的特长,不是吗?” 于大侯顿了一会,并没有想出什么适当且有力的回击。裴乂见他无言乘机又道:“于将军没必要否认了,你若是想知道,我就直接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戚先生就是你的内应的,是个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收复西乡不是什么好计,可是只有戚先生赞同我的计谋,你说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正好可以乘此机会调离西北主军,这样一来你们西原就能趁虚而入占领西北。丢一个西乡换回整个西北不亏。况且这西乡易攻难守,将来你们有的是机会再夺回去。别人都觉得我是太过自负,以为能先发制人所以才提出了收复西乡的计划,其实我一开始打的就是‘抓内鬼’的主意。只是,我也确实是自负了,我低估了你们西原人的狠毒,你们居然为了让我们大历扑个空,将西乡所有百姓的粮食都给抢走了。哼,怎么说这西乡的百姓也被迫做了你们西原人几十年,你们居然一点生存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何其残忍何其暴戾?” “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女子心思竟如此之深?”于大侯听完裴乂的阐述,不为别人数落自己的罪状而羞愧,想的居然还是眼前这个女子心思深沉不可估量。 “毕竟我面对的可是你这样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投敌叛国卖主求荣毫无底线之辈,我不得有两下子才配当你的对手吗?”裴乂怒而不嗔地道。 “好,今日算我于大侯服你,我认输。”于大侯无奈而道,但是显然他并不是真的在认输。 “今日说好了只是比试,既然于将军认了输,那比试就算是我赢了,粮草留下,将军就请回吧。若是将军想耍赖,那我也愿意一赌,看看这黄河之水长没长眼睛。”裴乂亦道。 于大侯示意将士们将粮草放下,裴乂见了,才又道:“来日咱们战场上再见。” 于大侯回道:“战场再见。”然后调转马头领队而回去了。他虽然不知裴乂所说的泄洪是否真实,但是只为了抓住一个军师而拿整个军队的性命作赌注不值得。况且今日之粮本来就是有问题的,就算是送给了他们大历对于西原来说也不算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于大侯并不知道的是那粮草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那些黑色的斑点只是时雨倒进去的黑鸢尾花汁,真正让士兵们吃了拉肚子的是时雨在煮的过程中加进去的风雨兰汁。于大侯更加不可能知道的是,那日那人给他出的这计谋,实则是时雨在此之前就故意向那人提起的,这背后的一切皆是裴乂的有意安排。 众人皆对于裴乂能全身而退且取得粮食千石而欢呼不已,一时之间裴乂在军中的声望水涨船高,而由此带来的振奋的士气和凝聚力也正是当前的大历西北军所需要的。 然而有一个人却在这一场比试结束之后分外的落寞,那人便是黄冲。他又一次错怪了裴乂,他不仅

错怪了裴乂,他还以为整个军队的人都在排斥自己,因此而多生别扭。当然,他最最愧疚的是,那个真正的内鬼原来是他自己一直以来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那人是他的自己的军师。 “黄将军对不起,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没能好好跟你聊一聊,害你受了这么多气。”裴乂首先与黄冲道歉道,她怕自己不先主动,黄冲可能都不敢再与自己说话了。 “林军师,是我对不起大家,是我走漏了眼,引狼入室。” 裴乂回道:“你在明他在暗,你怎么可能防得了?况且将军性子爽直,哪像我们这些做军师的就会使些弯弯绕绕的伎俩,你不曾注意到也是情有可原的。连我都是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才揪出他来,何况将军呢?” “林军师幸好有你,不然我们西北危矣。”黄冲抱拳下跪行礼。 裴乂连忙回礼,又道:“将军切莫行如此大礼,我不过是躲在这营帐之后动动脑子罢了,你们才是真正上战场浴血奋战之人,我怎担得起将军如此重礼?” “军师当然当得起,再没有人比军师更当得起的了。”黄冲说完又是一拜。 “你们赶紧来把黄将军拉起来啊。”裴乂向周围的人求救似的道。 此时,怡耒,苏文郎等人才笑着上来把黄冲给扶起来。 “别说是黄将军了,就连本官也想给军师行此大礼呢。”苏文郎笑道。 裴乂忙回道:“刺史大人可别折煞我了。” 苏文郎又道:“以前总在兵书上看到‘用兵于无形’,今日这一出可算是真正的‘无形之兵’了。精彩,精彩。林军师,本官实在是佩服,佩服。” “‘兵者,诡道也’我不过是使了点心机而已。如今虽有粮草,但是这战还没打呢,不宜高兴太早。”裴乂回道。 “姐姐,我方才听你说吕寅可御水,那为何不就放水淹死他们西原军?”怡耒问。 裴乂回道:“泄洪到底是太损阴德,不到迫不得已还是别这么做了吧,况且水火无眼,谁又保证能拿捏好那个度呢?万一控制不住,又是一次生灵涂炭之灾,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我们西北经不起再一次水淹了。” 听完裴乂的解释,怡耒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现在就希望时雨能安全地回来吧,她才是这一次巧夺粮草的大功臣。”张晓念笑道。 “可不,难为这孩子深入虎穴,又把事情办得这样稳妥才能骗过于大侯,不然这戏可没法唱。”苏阳景跟着张晓念的话而道。 苏文郎听了,又笑道:“这一次张大夫苏郎中亦是居功之伟,没有你们的良药,这次的计划又怎么会如此天衣无缝呢?不止你们,还有那守在河道上的吕寅吕大人也功不可没,你们放心,我的奏折上,你们的名字一个都跑不了。”说毕,众人皆哈哈大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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