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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县令是钓系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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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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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画满楼的徐娘,她只是徐娘。”怀青开口反驳道。 可这样的反驳在证据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她已经坦白了一切,你还有话要说?” 谁知原本跪在角落中,头低地向鹌鹑一样的女子,此时却鼓起勇气,扬起脑袋道:“哥,你想维护她到何时。” 这个女孩就是众多模子中的一个,可她也是真正的怀玉。 “住嘴!”怀青转头,怒视着躲在人后的怀玉厉声喝道。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事实给说出来,你忍心看到我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吗。”说到动情之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却像没有知觉一般。 讲述一个折磨她很多年的秘辛。 徐娘是一个长情的人,也是一个绝情的鬼手。 自莫绾死后,她开始整日整夜的在睡梦中想起那张脸。那张姿色不算绝顶却因着眼角下红色的泪痣,而愈发清晰。 因此便寻遍天下有名的画师为她记忆中的女子画一幅画。 画像可以追溯到莫绾的七岁,甚至更小。这就是那名画师的魅力所在,仅凭三言两语之下,便能勾勒出容貌的精髓。 随着画像越来越多,徐娘已经不满足每日面对着了无生息的画中人,吃饭、说话。 她现在只想能有一个有温度的莫绾,这个想法很荒谬,可她却不以为然。 甚至开始病态地搜寻传说中的起死回生之术,旁人都知晓那几年里的徐娘如同魔怔了一般,整日将自己关在藏书楼中,不过问任何世事。 所做的一切终归是徒劳。 可她却找到了巫族的“鬼面”之术,无人知晓她师承何处。 因为在不久之后,走投无路的怀青抱着年仅五岁的的怀玉登上了花满楼的房门。 从此后,怀玉再也没有了美好的回忆,因为对于她来说,五岁之后的记忆只剩下了不见天日的黑和难以下咽的苦。 这些都是她告诉怀青,怀青只是听听,从没有切身体会过的无言的痛。 就像针扎一般,从表面看过去完好无损,实际内里早已经是千疮百孔,甚至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玉都没有忘掉这些痛。 她只能一边听着怀青念叨着“师父为救我们受了很多苦,我们以后要好好报答她。”,一边在苦海中挣扎,直至沉沦。 曾几何时她也能在阳光下,奋力向前奔跑,而现在怀玉只能如蝼蚁般靠着徐娘的施舍,甚至在怀青,她的亲哥哥的劝说下,开始讨好徐娘。 思想的转变对于怀玉来说是痛苦的,她一边唾弃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边开始研究徐娘的喜好。 直至她七岁那年。 脸上的纱布被慢慢褪去,昏黄的铜镜中一个毫不认识的脸显现在上面。 明明照镜子的是怀玉,为何出现了另一个人脸。她紧紧抓住怀青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声音嘶哑地质问道:“我的脸怎么……变了?” 最后两个字很轻,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又很重,能压得怀青喘不过气。 原本心中早就想好的措辞,此时却只能张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只是一遍遍地抚平怀青乱了的头发。 直到徐娘压着雀跃的声音道:“你以后就不是你了。” 小小的怀玉从不懂以后是多久,只是看向哥哥的眼神从欣喜到麻木,嘴里低声呢喃着“我不是我了,那我是谁呢?” <

/; “哥哥,我是谁啊?”突然,怀玉抬起陌生的小脸,询问道。 “你是怀玉。” “怀玉已经死了。”陌生的脸颊上闪过一层诡异,她目光巡视着四周,最终停留在墙上的美人图上。 “我是她。”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她的手指指向了美人,声音带着几分欣喜道。 自此,怀玉就成了莫绾的替代品,是徐娘脆弱时的慰藉。 时间长了,怀玉也就慢慢释怀了,可千不该万不该,徐娘已经不甘心于只创造出一个慰藉品。 人总是贪心不足,从不满足于现状,初时她想着能看一眼莫绾的画对徐娘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现在她亲自创造出一个莫绾之后,总想着能再创造出一个完美的。 可对怀玉来说这是最残忍的一件事,她已经说服自己,结果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她众多慰藉中的其中之一时,才恍然发觉既可笑又可悲。笑自己的愚蠢,悲自己轻易妥协的态度。 她处心积虑却丢失了一切,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嫉妒的心就像野草一般,悄无声息地疯长了起来,等怀玉发现时,已经变成了怨念。 接下来的八年时间里,怀青和怀玉就像是努力讨着徐娘的欢心般,从上京城中搜寻着符合条件的乞儿。 上京城乃南北往来之要塞,是富饶之地。总少不了几个从别处逃过来的难民,慕名而来,以乞讨为生。 怀青就是看中了这些没权没势的乞儿好下手,甚至就算这些乞儿在“医治”的过程中死了,也不必惊慌,随手扔在乱葬岗或是埋在树下,还能成为肥沃花草的养料。 听到这里,许姝再也忍不住了,她质问道:“在你眼中人命就如同草芥一般,是你想杀便杀,想留便留的一样物什?” 怀青一改往日温润的假象,开口便是讽刺“呵!人命?人命值几两银子?” “我和怀玉的命都是师父救得,比他们可高尚不少。” 言语中带着浓浓的鄙夷和嘲弄,似乎将一切和徐娘无关的事都看做低贱的蝼蚁。 “更何况她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报恩有错吗?” 当然有错了,许姝气得不打一处来,只想用腰间的长剑将怀青给千刀万剐。 亏她第一次见面时就被怀青凄惨的模样给骗了,原来现在这幅嘴脸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沈云棠深邃的瞳孔俯视着怀青,冷声道:“知恩图报没有错,错的是你用错了方法。你从未真正关心过怀玉的想法,却挖空心思只为了能讨好徐娘,熟不知你已经做错了。” “你爱怀玉不假,爱徐娘不假,若从头而论,你更爱你自己。至于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乞儿,或许在午夜梦回时、良心受谴责时、在你行差踏错时,都会像一把利刃,狠狠刮取着你的肌肤,直至哭无泪,露白骨。哦,对了,你没有良心。” 沈云棠神色淡漠的说完这些,眼神再不分给怀青半分。 “继续。” 得了令的怀玉,只是转头看向了被戳穿面目的怀青,不顾他惨白的脸色,随即继续道。 “哥哥的心都扑在了师父身上,对于我们只剩下了严厉。可师父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一厢情愿的只有哥哥。” 怀玉的脸上带着几道泪痕,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之前清冽。 “师父心中有一个未归人,你忘了吗?” 许姝原本攥紧的长剑,慢慢松懈了几分,开口询问道:“

是画中的人?” 怀玉点点头,又抬起手将脸上的泪痕给擦拭掉,看起来我见犹怜,可当她再看过去时,只能看到一群同样面孔的人,心中升起的最后一丝怜悯,也被眼前的恐惧给冲散了。 再后来的一切,许姝都能想象出来。 面容一致的傀儡身后都有一根线,驱使着她们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设下陷阱,引诱年幼的、不知人心险恶的乞儿们入笼。 怀玉利用小星星的善良,博取她的信任,最后带着她来到了莫府,至于为什么最后没有得逞,恐怕并不是像怀玉现在说得一般,她可不会良心发现。 忽然,沈云棠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询问道:“你为何将此事和盘而出?” 怀玉低垂着眼睑,藏在袖中的手指在四下翻飞,她从未料到县令会这般问,琢磨了半晌才忐忑道:“为了我哥,我不想让他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你和怀青有何分别呢,每一个乞儿都是由你骗过去的。所以,你为何要撒谎。”沈云棠长眸微微眯起,露出几分不曾有过的上位者的气势,语气咄咄逼人道。 “我……草民所说句句属实。”怀玉的手心已经发了汗,她只得用衣袖慢慢擦拭,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沈云棠给许姝递了个眼神,她瞬间心领神会地抽出腰间的长剑,走上前去,用剑刃抵在怀玉的脖颈上。力道之大,都能看出脖颈上沁出的丝丝血迹,她威胁道:“再不说实话,恐怕就不是流血这么简单了。” 许姝见她吓得微微抖动,却没有任何反应,随即,手上暗中发力,将长剑又入了几分,鲜红的血液从她那一手可握的纤细脖颈上留了出来,将身上的衣衫都染了几分,倒是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快说,或许还会留你一命。”许姝松下了手中的长剑,低声道。 怀玉听到这些,只是微微抬起眼睑,神色中带出几分倨傲,仿佛早就已经把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 冷哼一声,便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此人看似柔弱,如莬丝花一般,攀附着树枝而活,可那些都是假象,是怀玉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只有眼前这个冷漠、倨傲、嘴角带着几分嘲讽地人才是真正的怀玉。 软硬都不吃,倒是个硬骨头。许姝朝沈云棠挑挑眉,随即向后推了一步,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沈云棠挥挥手让许姝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神情带着几分探究,随即冷声道。 “你在嫉妒她。” 原本冷若冰霜的怀玉听到这句话,紧抿的嘴角开始有了几分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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