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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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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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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德到了正殿的时候,恪贤贵妃早就已经在主位上坐好了候着了,不仅仅是她,今日念嫔也一大早的就来了,此时正坐在恪贤贵妃下首的位置上,颇为期待的频频向门外望着。 “给母妃请安,母妃万福。见过念嫔娘娘。”沐德进门行礼,给恪贤贵妃打了个千儿。 恪贤贵妃挥手让她坐下,随后说道:“都这个时辰了,我这个弟弟怎么也还不见个人影?” “公主别着急,听说静安侯今日要先去给皇上问安才能过来,兴许是有事情耽搁了吧。”念嫔娘娘柔声劝慰道,只是在沐德眼里瞅着,却觉得念嫔娘娘今日似乎是比母妃还要着急些。她虽然手里握着茶杯子,只是却像是忘了放下一样总举着,不知道多少次不由自主的回头向着门外的院子望过去,似乎看见个路过的下人都有些一惊一乍的。 这般看着,沐德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念嫔娘娘今日看着似乎真是心里焦急了些,可是与我那静安皇叔是旧识?” 念嫔一听,也是突然惊觉自己竟然表现的这般明显,连忙回过头来低下,似是有些慌张的不知所措。恪贤贵妃看着,笑着解释道:“哪里是与我那弟弟认识?只是你且不知,念嫔娘娘的亲哥哥是你静安皇叔麾下的军团使,这回是随着一块儿来了。” “哦?那这么说来,一会儿也是要来这里拜见的了?”沐德听了,颇为惊喜的看着念嫔说道:“念嫔娘娘心里定然极是高兴的。” 只见念嫔有些不知所措的冲着沐德笑了一下,随后说道:“若是真能见着,那自然是欣喜万分的······只是这大京朝的内廷比不得其他地方,我那哥哥也不过是静安王爷手下的一位军团使,能请了命跟来已经是看在公主娘娘的面子上,如今哪能进得了宫来呢?” “这······”这话说的沐德也免不了有些心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茬。 好在正是这时候,外面终于有下人跑了进来说道:“回禀贵妃娘娘,润月国静安侯来访。” “传——快传——!”恪贤贵妃一听就笑了,高兴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到了门口去迎。她这般作态,让沐德和念嫔也连忙跟着到了院子里。只见静安王爷孤身一人跟着一位小公公走了进来,见着了恪贤贵妃便大声说道:“润月静安侯见过大京朝恪贤贵妃娘娘。”说着,便要行礼。 却见恪贤贵妃一把拽住了静安王爷的胳膊,一连声儿的说道:“瞎客套什么,这是在本宫的宫殿里,哪需要你来的这么多虚礼?” 静安王爷不好意思的笑了,就着恪贤贵妃的手站了起来,“就想着因为是在姐姐的宫殿里,若是放肆了让下人们看了,回头再说咱们润月来的没规矩,让人嚼了姐姐的舌头就不好了。” 恪贤贵妃也不管他说了什么,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正殿里拽。静安王爷顺从的跟着恪贤贵妃,一路让恪贤贵妃按到了另一个主位上坐着,就在恪贤贵妃座位旁边,压根儿就找不到反抗的余地。 沐德却是心知恪贤贵妃的心情,见静安王爷终于是入了座,连忙跟着行了一礼,“沐德见过静安皇叔,给皇叔请安,皇叔万福。” 旁边的念嫔也行了礼,“念氏珠儿给静安侯问安。”这句行礼词听着新鲜,倒像是昨天听到的,静安王爷拜会父皇的时候说的话。沐德猜着,这可能是润月的规矩。 “快请起快请起,给我行什么礼?我从润月过来,本就是客人,你们这当主人的又何需这般与我客气的,愿就该是我客气些才对。”静安王爷笑着说道,又看向了念嫔,“这是当年跟着姐姐嫁过来的那位念珠儿吧?如今已经是念嫔娘娘了,怎可还如过去般与我行

礼,我且记得您是我座下念刚的亲生妹妹,这回我进宫来还特地让我带了书信与你。”说着,就伸手在衣服的暗袋里摸了摸,随后摸出一封信出来,“给,快看看吧。” 管事姑姑上前将信接过,然后交到了念嫔的手里。念嫔娘娘接过了信件,看着那封面上的字迹,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就连手指头都是哆嗦的。沐德见她不知道过了多一会儿,才行礼谢过静安王爷,想来那哽咽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思乡之情吧。 沐德与念嫔又入了座的时候,念嫔手里还握着那封信没拆开,只是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搁着,时不时用手抚摸着。沐德从未见过这样的念嫔娘娘,她眼神柔和,泪水涟涟却又带着笑意,若是真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神情,似乎也就只有【幸福】二字能用了。 恪贤贵妃也入了座,笑容满面的看着这满堂的人,随后侧过脸拍着静安王爷的胳膊说道:“今日一大早的就去给皇上请安了吧?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怎的让我们等了这许久,你且不知我这念嫔妹妹都盼的望眼欲穿了。” 这会儿功夫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糕点,正给静安王爷摆上。又有几人过来给恪贤贵妃、沐德以及念嫔来添茶水,随后便就近站在一旁等候着吩咐。 早晨的日光是明亮而清新的,照进这四面敞开了大门的正殿里显得一切都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泽一般。静安王爷此时坐在主位上,端起新沏好的茶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随后才说道:“姐姐这么一提,我才想起还真有件事要跟姐姐知会一声。” “什么事?”恪贤贵妃见他模样认真,就想着怕是要有些麻烦事,笑容便收敛了一些。 静安王爷却没急着回答,倒是在殿里左右扫了几眼,随后问道:“哎?怎的没看见三哥儿在这儿?” 这问的是三皇子御守,念嫔娘娘听了连忙回道:“御守今日晨起还要去上学塾,这儿还没放课,说了等下了学才能过来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安的问道:“可是御守做了什么事惹了麻烦?” 静安王爷忙挥手说道:“不是不是,那小子我看着是个安分的,哪里会惹什么事情?我也只是昨日见了一面,今日没见着,才问一句的。” 恪贤贵妃拍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这刚才的话才说了一半,怎的就给扯开了?还不快赶紧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耽搁到了现在,可别在这儿吊着我的胃口了!” “姐姐还说呢,还不是因为咱这四丫头昨日露脸的事情么?本我也想着也不过就是个彩头,哪知道皇上今日竟在朝堂上将此事提了起来,又问了咱们润月国那位女状元的事情,随后就说大京日后也要更重视些舞文弄墨的事情,免得外人来了都要说大京朝没人。”说着,边看向了沐德,随后又看着恪贤贵妃说道:“皇上说,要着手准备颁布道律令下去,说是要在民间开办上百间学塾,位置用度都要在当地衙门府里记录,还要举办科考来选择教书先生。” 沐德目瞪口呆的听着静安王爷带来的消息,一时间脑子里一团乱麻。 “皇上说,在地方科考秀才或以上者,才能参加学塾科考,日后衙门府里除了县令以外,还要再添一位学士之职,就职者需得科考皇榜有名,与县令大人一起负责审阅考卷,并可协助县令大人断案。”静安王爷说着,却是笑着问道:“说起来,这我还真不太明白,县令大人本就该是文采出众的人物,怎的还要一位学士了?原还想着若是三哥儿在,他这做皇子能给我说道说道,只是如今却不在,只怕是姐姐也不能为我解惑了。” 恪贤贵妃白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怎的我就不能为你解惑?你且不知,这大京朝的地方县令

们,鲜少有从科考中选过去的,就算是跟着圣旨过去的人,用不了几年也会被朝中人参奏下台,随后从皇室宗族中选出一位去做。” 恪贤贵妃这话说的明白,早之前沐德也听御守说过这些事情,那时候就觉得皇叔宗族还真是手握着大京朝的命脉,一点都不能分与别人去。 当然也是因为这样,朝中百官均是与皇室沾亲带故之人,或就是为皇室宗族鞍前马后而得了信任的可用之人。因着皇室宗族里面分支众多,因此也可说是形形色色的人应有尽有,只是到底没有一人可视作清流,除非他身后所依仗的人是位清流人物。 “原来是这样,那这般看来,想来皇上定然是早就有了筹算,才能在咱们四丫头才刚刚一露头的时候,就借着这阵热乎劲儿将这律令给推行了下去。姐姐是没看见,若不是因着昨日有了四丫头的事情,今日那朝廷百官的嘴可是不能堵的上的了,可不就是为着咱们家这姑娘在外人面前给长了脸,如今若是有人硬撑着不让皇上颁布这道律令,可就是要让皇上抓住把柄,被说成是仅顾自己的利益,而不理会大京的未来之人了。”静安王爷说到此处,满眼含笑的看了一眼沐德,又对着恪贤贵妃说道:“如此看来,姐姐日后这日子不会变差,像是还有好的在等着,我也就心安了。” 恪贤贵妃听了,却是没立刻回话,先端着杯子喝里一口茶,随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本也料着是皇上看上了这丫头的势头,才一直没反对着她这点爱好,如今果然是给用上了。也罢也罢,什么好日子坏日子的,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能盼着些的,也就是将来能嫁个顺心些的婆家,别受人欺负了去,我这心里也就能安定下来了。” “哈哈!这事情姐姐大可放心!”静安王爷听了哈哈大笑,“就凭昨日咱这四姑娘能临场做出一首诗来的本事,那许多来的人都看着,想必待来日议亲之时,更是有比昨日多上几倍的人来抢着来递帖子的,姐姐尽可着喜欢的挑就是。且不知今日我一起床,坐着马车来宫里的路上,就听见路边的茶水铺子有人在说咱们四姑娘的故事了,这才一夜的时候,待多过几天,定然全天下都会知道咱们大京有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公主了,姐姐还愁什么找不着驸马,怕是明日就要被人家踏破了门槛了!” “去——胡沁的什么?!”恪贤贵妃听着欢喜,面上却依旧嗔怪的挥了挥手,“你可别在这儿瞎说,回头要给这小妮子夸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再看沐德,此时因着听了静安王爷刚才的话,正羞的满脸通红的低着头,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人了。 那日静安王爷一直到用了午膳才走。中途御守下学之后也过来作陪,等到静安王爷离开了,念嫔娘娘便也带着御守回了自己的寝殿去,想是急着要看那封信。 说到信,除了给念嫔娘娘带来的这一封,静安王爷还交给了恪贤贵妃两封,一封是来自恪贤贵妃的亲母——顺和太妃的,还有一封,就是润月当朝国君的亲笔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经由静安王爷的手给带来,也可能只是图个便宜,不过接到恪贤贵妃的手里之时,却也是让恪贤贵妃显露出了激动来。 尤其是那封顺和太妃的信,待到这珍宁殿里又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的时候,便避开了下人,一同回了恪贤贵妃的侵殿里去。沐德看着恪贤贵妃才一将门关上,就将那封信迫不及待的拆开看了,一边读着一边落下眼泪来,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却不一会儿又高兴的笑起来,看着真是瞬息万变。 待到恪贤贵妃的情绪平复一些了,在一旁等候着的沐德才开口问道:“皇姥姥可是写了什么让母妃觉得开心的事情?” 恪贤贵妃一边又将那封信折好了,一边笑着回道

:“也就是话话家常,说是不久前搬到宫外的一处园子去住了,有几个太妃陪着一块儿,这一出了宫门,整日里需要顾及着的事情也少些,你皇姥姥整日都觉得全身上下的松快极了。那园子带着十几亩的良田,请了农民来耕种,今秋已经收了一批粮食上来,又在地窖里囤了几斤白菜,这会儿冬日了,正是拿出来吃的时候,说是这自己眼看着长起来的东西吃到嘴里,觉得格外香甜呢。” 沐德听了,也笑了起来,“皇姥姥这话说的,好像这东西是亲自种出来似的。” “可不是的吗。”恪贤贵妃一边心不在焉的说着,一边又拆出了润月国君主季风的亲笔信。沐德在一旁看着,反倒是对这封信更上心些。 她原来也常给这位伯伯写信,还因此得了许多书籍。尤其是他观念开放,给沐德的回信里所提及的那些文韬武略的事情,一直都让沐德心生敬仰。满溢着对一位贤明的长辈的崇拜之情。这会儿看着恪贤贵妃细细读着,便忍不住又问道:“伯伯又写了些什么?可是提到女儿了没有?” “自然是提到了。说是前些时候那位中了举的女状元,此时已经在朝中任职了。与其打起交代来真是倍感新鲜,尤其是文章写的的确秀丽,心思细腻,与男子比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风格,只是比起你来,说是看着你如今文笔不俗,想来再过几年,才学上说不准要比这位女状元还要出众的。” 这话夸的沐德十分受用,忍不住就扬起了脖子,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女儿的确也是在这东西上下了功夫的,被皇伯伯与父皇这般栽培,又有夫子的指导,区区一个状元之位,女儿还真是不觉得有什么难的呢。” 恪贤贵妃听了白了她一眼,“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我就说不能让人那般夸你,果不其然这会儿是给夸的找不着北了。” 沐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有些不服气的嘀咕着,“女儿不过是认可自己的努力,虽说不能高估了自己,可也不能真谦虚的觉得自己总低人一等似的,好歹我也是母妃亲生的女儿,是大京朝的公主呢!” “是是是,你昨日才得了彩头,给立了功劳,母妃这会儿也不愿意打击你,若是心里头高兴,那就好好高兴几日吧。” 恪贤贵妃看着心情甚好,这会儿坐在桌案前,已经找出了笔墨纸砚的准备回信。沐德站在一旁看着,看着恪贤贵妃低头握笔的那副娴静样子,又想着皇姥姥与皇伯伯季风,这一系列事情在她脑子里过了过,也不知道怎的,就突然间看着恪贤贵妃,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润月国都能允许得了一位女状元,也不知道能不能容得下一位女皇帝,若是母妃没有嫁到大京来和亲的话,如今又该是什么势头呢?” 此言一出,’啪’的一声,恪贤贵妃手里的笔就掉在了地上。她看着沐德,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沐德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惊觉自己失言,连忙捂住了嘴,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叩头认错道:“母妃赎罪,都是女儿胡思乱想的失言了,请母妃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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