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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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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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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似乎整个内廷都在为沐秀的丧事忙碌着,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那日皇后娘娘夺了恪淑贵妃的权,那些原本一直跟着恪淑贵妃走得近的人们,如今像是都小心谨慎了起来,尤其是那些曾经总去悦兰殿拜访的高门贵妇们,如今竟是一个个的都不怎么进宫了,想必是听说了宫里的事,人人都不想上赶着来触霉头的吧? 恪淑贵妃如今沉浸在丧女之痛中,又被夺了权,整日守着还在生病的御相,无暇顾及其他,也是显得沉寂了许多。 倒是皇后娘娘因着那日下了要将贼人逮住的死命令,四处大张旗鼓的搜查盘问,又有重赏加持,一时之间去举报的下人们往来不绝,虽然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一时也弄得人人自危。让这内廷里的日子对谁来说都不能是安宁的了,因此不论是在内廷里的哪个角落,几乎都不能找的见个面带笑容的人来了。 芍药灵巧的将这些事情都传进沐德的耳朵里时,沐德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既如此,你便出去嘱咐一声,让咱们殿里的人也少出去走动了,可别在这个时候惹了谁的不痛快就不好了。”说完,就又低下头去继续用心的抄写经文。 “是,奴才这就去。”芍药应下了,却又说道:“只是听说三公主的丧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大京朝素来有陪葬礼的说法,不知道公主到时打算送些什么过去?奴才好先赶紧着手准备着。” 沐德听了,突然想起还有这么起子事儿,便停了笔,抬头看着芍药问道:“这事情倒还真是没经验,你可知惯常都送些什么?” 芍药听了,皱起了眉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爱莲姑姑正好端着茶水送进来,听了沐德话,一边将茶水换了,一边回道:“芍药这丫头进宫才多少日子,这些事情又怎么能知道?老奴过去倒是见过些事情,这陪葬礼,都是要隆重些的,若是不求出彩,但求稳妥,那就是贵重的金饰是最好不过的了。” 沐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想来不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再想着争些什么彩头了,我这边还真收着些没用过的金镯子,姑姑帮着挑一副看得过去的拿了,让母妃过个眼,若是没什么问题,那到时候就带着那个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爱莲姑姑端着空了的茶杯子,行了个礼说道:“主子这般尽心尽力的为亡姐超度经文,想必老天爷也能感念着主子的这份心意的,其余的那些东西,又还能有些什么计较的呢?” 沐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抄。 想来,原先沐秀活着的时候她们总吵架拌嘴的不能合得来,如今这般的做法,也算得上是个自己积点德了。说起来,沐秀过去虽然横行霸道,就这般突然的死了也真是挺让人接受不了的,自己能如现在这般风平浪静的活着,也是多亏着沐秀那般树大招风,张瑶跋扈,才没让自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那日在皇后娘娘面前说的话虽然客套,可是在沐德自己心里,基本上是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出自真心的。如此这般来看,在此时尽点心意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她这般想着,自然也是一笔一画认真的抄写着,一直到沐秀的丧事都准备齐全了,那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仅仅三天的时间,沐德亲手抄写了将近一百篇的超度经文。 那日,天空中布满着阴云,还刮着不小的风,将沐秀丧事上的花圈旗帜等东西,都给吹的猎猎作响,皇后娘娘与内廷女子们均身穿朝服来送行,只是皇上因着身份尊贵,又为人父,若是参加自己亲闺女的丧事于理不合,恐伤了沐秀下辈子的福气,便没能过来,只派人送了陪葬礼来摆着。 沐德跟着恪贤贵妃和其他的妃嫔皇

子公主们一起在悦兰殿为沐秀的棺椁送行。她亲自将自己抄写的经文交给了来做法事的大和尚,看着他将经文放在了沐秀的棺椁上贴好,心里也终于是松了口气——为了让她们过往的恩怨就这般能一笔勾销。 棺椁盒盖之后,恪淑贵妃让人押来了一个侍女和一个小公公,均是沐秀身边的贴身侍从,如今正被五花大绑的,泪流满面的跪在沐秀的棺椁之前。 “这是何人?”沐秀看着好气,偷偷的问站在身边的御守。 “好像是给陪葬的,你可当心,听说一会儿要见血的。”御守小声的解释给沐德,听的沐德心里觉得有点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御守自觉的往她身前站了站,像是回护的样子。 正是这时候,两个小公公突然从旁边的队伍里走了出来,站在棺椁面前,“送——葬——!” 伴随着另一人手持长鞭在空中挥动,刺耳的’噼啪’声接连响起,小公公也声音尖细的喊道。之间那两位被压着的下人,身体突然就从后面被人用剑捅了个窟窿,鲜血喷溅得满地都是,顿时面容惊恐的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沐秀的棺椁也终于被抬了起来,一行穿着白衣孝服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宫门走去,直到末尾的几个人收拾了那两位被杀了的下人的尸体,用草席卷了抬着跟在后面,也不管地上被撒了一路的血迹。 沐德被吓的捂着嘴不敢惊叫出声,另一只手死死的攥着御守的手。御守看了她一眼,知道沐德此时被吓的够呛,也顾不上自己心里的害怕了,回握着她的手。倒是站在他们身后的五皇子却是年龄尚幼,没见过这般场面,这被吓的当场就哭了起来,惊的他身后的老姑姑忙抱在怀里哄着,只是半天也不见个成效。 站在另一边的御相忍不住嘲讽地说道:“有什么可哭的,那两个下人能给我三姐姐陪葬,那是他们的福气。” 沐德她们听着,也没有什么好能反驳的。这不过是让两个贴身的下人给陪葬,实在也真算不得什么大事,按照宫里的规矩,这都是应该的事情,是下人们的福气。 只是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听着倒不像是前几日刚刚病过的人,如今看着倒是健康的很。反观恪淑贵妃步履踉跄的跟着那棺椁的队伍走了几步,看着想追上去似的。多亏身边的老姑姑赶紧将她拽住了,这才没能坏了规矩。 这到底是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事。身为其母,虽是可以送行,却是不能去看着自己孩子下葬的,若是真跟着了,也是要折损了沐秀下辈子的运道的。 只见恪淑贵妃被那位老姑姑生生拽住了不能动弹,如今眼瞅着那队伍的身影远去,终是忍不住哀嚎着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那副模样也真当是极惨的。 “沐秀啊——我的孩子啊——!” 御相看见恪淑贵妃这般作态,连忙从公主皇子的队伍里跑出去,到了恪淑贵妃身边抱着她。恪淑贵妃看见了跑过来的御相,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的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一边喃喃地念叨着,“好孩子,我的御相,你可要为你姐姐报仇啊,你可要好好的长大,千万不能如你姐姐一般离了母妃而去的呀。” “是,母妃放心,儿子的命硬着,自然不会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得走的。” 想是恪淑贵妃听他这般说,心里多少也是有了些慰藉,那哭声也逐渐止住了,只搂着御相不愿意撒开,嘴里低声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 皇后娘娘见状,便亲自去搀起了恪淑贵妃,又摸了摸御相的头说道:“好孩子,你有这般的孝心,将来定是能成就大事业的。想来我这命苦的妹妹能教养的出这么好的孩子来,将来也能是有个欣慰的。”说着,便用手帕擦了擦

眼角,接着说道:“本宫如今倒还真是带来了些消息,正巧沐秀下葬,人在这儿也齐着,不如就索性将事情解决了,让沐秀走的安心,本宫也能给个交代。” 恪淑贵妃听着皇后这般说着,想是情绪还没能平复的过来,有些愚傻了似的没能说得上话。皇后娘娘也不管她,径自让人押了个小公公上来,接着说道:“这给公主下毒的事情,本宫已经查了一阵,若是今日还不能给个交代,到底也说不过去。” “这······”恪淑贵妃听见皇后娘娘这话,又看了看那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并堵住了嘴的小公公,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问道:“可是此人害了我孩儿?” 皇后娘娘点点头说道:“本宫已经从他房里搜出了毒粉来,让御医比对过,气味性状均与那点心里的东西是一样的,他同房的下人也说,此人前阵子总是鬼鬼祟祟的半夜出门,时常就不知道溜去了哪里。那日沐秀中毒的时候,就是此人之前给御相制备了点心送去,因着那药粉厉害,无色无味的连银针都试不出来,这才让沐秀这孩子找了道······”说着,便让下人将那小公公嘴上的布给撕扯了下来,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事,又是何人指使的你,快给本宫从实招来!” 那小公公被吓的浑身哆嗦,跪趴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低声哭泣着,听见皇后娘娘的责问,不知是不是被吓的傻了,竟是半天说不出来话。 皇后娘娘见此,便给那看守着他的公公使了个眼色,那公公见状,抽手拽着他就打了个嘴巴,恨声说道:“你说不说?!” “——说、说!”那小公公被打了两个巴掌,嘴巴已经见了红手印,结结巴巴的说道:“是小人做的,小人之前在悦兰殿当值,原是四皇子手下的一个粗使下人。······半月前,小人因着做错了事被四皇子责罚,因此怀恨在心,就想着要报复。小人自小家乡里有些秘方,便知道这毒药要如何来制·······便是、便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了······”说着,便涕泗横流下来,连连告饶道:“都是小人的错,小人罪该万死,请主子娘娘息怒!” 这人一认罪,恪淑贵妃才刚刚止住的眼泪珠子就又连串儿似的掉了下来,眼瞅着被气的浑身哆嗦,半天说不出来话。倒是御相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混账东西!看我不请父皇来诛了你的九族的!”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扑过去厮打起来。 恪淑贵妃却是拉住了他,弄的御相一脸惊诧,“母妃,我定要亲自揍他一顿来出出气不可!” 恪淑贵妃却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小公公一眼,随后突然吩咐道:“那边的侍卫,你过来。” 因着今日是沐秀的丧事,人多混杂,便早已经提前让一小队侍卫在这儿守着维持着秩序。如今正好有一个站在恪淑贵妃附近,听了这话,便走了过去。 恪淑贵妃见他走的近了,便猛的冲过去,拔出了那侍卫腰间的一把长剑,随后转身就朝着那小公公砍了过去!只见那小公公的脖子立刻喷出了鲜血来,只可惜恪淑贵妃是个没拿过剑的女子,这般用力朝着他的脑袋砍去,也不过是砍断了他的半个脖子。 那小公公还剩半个脖子挂在肩膀上,只恨不能立刻死了般的哀嚎着,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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