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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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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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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沐德回到自己房间后,委屈的哭了一会儿。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字帖,心里一点想要放弃的心情都没有。 她原本的确是为了赏赐,可是认了写字之后,开始深深的觉得字真是个好东西。虽然沐德现在认识的字还不多,但是却已经能感觉到其中的乐趣。 就比如说那副挂在她房里的字,就是她的名字——德。德行的德,妇德的德,都是这个字。她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甚至会写沐秀的名字,她还会写她们的姓氏,大京朝的皇姓,父皇的姓氏——赫连。每每多学一个字,沐德就仿佛多了解到一些东西。比如说沐秀的秀字,可以表示美丽,也可以表示杰出。自己的的德字,可以表示品貌端庄,当然还有德行的意思。 沐德时常学着学着就会把这些字的含义和她身边人的名字联系起来,还有周围的字画,甚至是茶盏子背后的印章,逐渐的,明白了比以前更多的东西。 要是让现在的沐德来说,就算是不给赏赐,就算是不被同意,如果可以的话,沐德也愿意偷偷的继续学下去。因为她还想了解更多的东西,更多更多的东西。 认了字的沐德时常想,现如今的自己,总觉得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要比沐秀更厉害的,因为她认识字,她知道很多沐秀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沐德就觉得有些沾沾自喜———这还都是认字的功劳。 所以沐德虽然被罚关禁闭,但是却拿出了字帖,老老实实的练起了字。反正她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不如将已经学会的字都练熟了,听三皇兄说,能写的一手好字也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练字的时候,沐德总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不需要总想着沐秀是如何欺负她,可以不用想着自己得不得宠的事,说句大不敬的话,甚至可以不用想父皇是否还愿意给自己以宠爱,沐德只觉得,这样练练字,脑子里一片清澈,只想着这些字的来源、用处,甚至有时候,即使什么都不想,也是觉得心情尚好的。 或许这就是三皇兄说的——‘练字以静心,以磨性’的意思了吧? 说起来,这么多天关禁闭,不能去三皇兄那里学习新的字,也真可惜了。 沐德想着想着,笔下的越来愈也快,不多时,满满一张纸的字就都写完了。她又拿了张新纸,并没有打算停下来······ 而另一边,训斥完沐德的恪贤贵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梳妆镜前,卸下了自己的头环。今天晚上不是她侍寝,她早已叫人去管事公公那里撤下了自己的牌子,只说是身子不爽利。 她看着自己,尚还算年轻的容貌,虽然不像是恪淑贵妃那样美艳,却也还算得上是个清秀的美人。她坐着,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了窗户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娘娘。”门外传来了管事姑姑的声音,“奴才从耳房偷看了眼,四公主在房里,像是在练字的样子,娘娘可要去管一管?” 恪贤听了,泄气的闭上了眼,“不必了,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她,只过一个时辰来告诉我她做了什么,预备些点心放着,其余的,随她去。” “是。” 恪贤贵妃听着管事姑姑应了一声,脚步声逐渐的远了,才又转过头,看着窗户怔怔地发呆: ——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她想了想,寻出了纸笔,准备给自己那个在润月国当皇上的兄长写一封信。 这事情虽然现在还没有被发现,但是总有一天会暴露。即使沐德装的再像,也架不住有心人的四处刺探与挑拨。与其没日

没夜的坐以待毙,担惊受怕,等着迟早会来的惩处,不如从现在就开始筹划。 恪贤贵妃就赌——皇上舍不得动她的贵妃位,更舍不得她这将来文采惊人的四皇女。 ······· 不久之后,皇上就收到了从润月国的来信,简言之,说最近几个大西北过来的行商来觐见,带来了新鲜的工艺品,想着也让盟友来看看,外送几个异国的绣娘给自己妹妹,绣几件异域风格的衣服来瞧瞧,也能顺便多教教自己的侄女,日后搏个美名。 管事公公让人抬着个大木箱子进来,开了盖,里面尽是些首饰瓷瓶的,皇上大略看了看,的确是些没见过的工艺,乍一看也新鲜。 想了想。挑几件给恪贤贵妃送去,挑几件给皇后送去,几个花瓶摆上了自己的书房。剩下的放到库房里存着。 皇上想了想,当夜就翻了恪贤贵妃的牌子,点了她的侍寝。 “你可是又给你那哥哥寄了什么信了?”夜半,皇上问道。 恪贤忙答,“是,月前给皇兄写了信,说是日子过的闲散,想找些乐子来玩玩,没成想的皇兄前些时日正巧接了路过的行商去觐见,许多新奇玩意儿也是不曾见过的,就给臣妾送了些过来,说是开开眼界的。” “嗯······润月国风开放,向来是不拘着礼数,自然也比我大京更能搜寻些新奇事物的,那送来的花瓶儿,摆在朕的宜事堂,竟还真是雅致的令人错不开目,就连来觐见的文官见了,也忍不住问问这是从哪里寻来的物件。” “可是真的?”恪贤贵妃笑的明媚,笑得快活,勾的皇上心里也跟着欢喜,“自然是真的,朕还能诓你不成?若是日后再有些什么玩意儿,你就让你那个哥哥送来些,省的朕以后老发愁没得赏赐了底下的人。” “是。”恪贤高兴的应了,却转而露出了一份为难的样子,皇上看她似是有话要说,便言道:“有什么为难的,你只管说便是,难道你那哥哥还吝啬这点子摆弄的玩意儿了?” “那倒不是,我润月向来与大京亲近,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想着皇上的,只是臣妾······臣妾却怕是要触了皇上的不自在······” “朕能有什么不自在的?” “皇上也知道,润月文风盛行,百家争鸣,风流人士出口成章,吟诗作对,坊间也有不少诗社的。不少异国雅客常去,也全是因这些风花雪月的得了不少好名气,带来的东西也大多是离不开这类玩物的。只是到底不如大京,对女子学识从不加约束,也不曾注意过这些事情······”恪贤说着,偷偷的看了皇上一眼,“许多物件都是给女子做的,那些花瓶儿上也竟是些女子读书的画像,看着虽是雅致,只是因着怕触了大京的避讳,就没敢送,却与我两根毛笔,说是私下里给的,若是得了机会,也是私下里与皇上说说,可千万别因此生了罅隙才好。” 皇上听了,也是沉吟了一会儿。恪贤见他不说话,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身上仅穿了一件肚兜,却也是跪在床上,“皇上恕罪,润月与大京实在是有些差异,到底比不上恪淑妹妹所在的南国能得皇上的欢心,随说距离却不如润月离得近······”恪贤说到此处,稍微停了停,转了个话题,“想来皇兄也是体谅的,时常为难,怕东西送少了皇上疑他心不诚,想都送来又怕这怕那的······到底是邻国,臣妾又嫁与皇上当了贵妃,若是关系弄不好,那日后臣妾可怎么活呦!”说着,竟立时掉了眼泪,也不敢擦,就那么哀愁的小声抽泣着。 皇上看她这梨花带雨的,想着她说的也是实话。比起南边那些,润月就在大京朝的旁边,若是

要有个什么指望的,邻国的确比那些远地方的国家更是得力。 只是润月国风开放,许多习俗皆与大京风俗相悖,不过说起来,却也算不上是些罪大恶极到违逆了祖训的事。那些东西算不上要紧,要紧的是两国之间的关系。 皇上脑子转了转,便说道:“不过是几件文玩用品的,能有些什么忌讳?你若喜欢就留到你这里,自己看着用就是。你与你皇兄亲近,常书信往来,朕都是知道的,本是人之常情,润月素来允许女子念书,你与念嫔嫁来时,朕就早已知晓此事,若是现在反对,那倒是显得我大京心不诚,出尔反尔的了。” “真的?皇上圣明!”恪贤哭颜换笑颜,高兴的扑在皇上身上,“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是什么都清楚明白的,臣妾心里都是为着皇上好,为着大京能与润月共谋大计,不失了北边的依仗的,皇上是明白臣妾的心的,是不是?” “是,是,朕怎么能不明白爱妃的心呢。”皇上说着,双手抱着恪贤贵妃,“朕是最明白爱妃的了。” 语毕,两人耳鬓厮磨,蛟龙缠凤,那床头边上的蜡烛,一夜都忘了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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