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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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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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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沐德与恪贤贵妃重新梳好了妆容回来之后,一直守在园子里候着的腊梅便过来告诉她事情都办妥了。 沐德点了点头,随即一边入座一边小声问道:“他可说了什么?” 腊梅摇了摇头说道:“魏令殿下什么都没说,奴才便就回来等着主子了。只是这半天奴才偷偷瞅着,那王子殿下又是喝了更多的酒,这会儿似是要醉过去了一般。” 沐德听了,才抬眼又朝着魏令那方向张望了一番——可不是的么?他此时已然是喝酒喝的满脸通红,就连眼神都弥散着,神智不清了似的,坐在座位上都摇摇晃晃的不稳当。 沐德这般看着,心里难免心疼了一下,随即又立马想起来她们二人已经没有可能的事实,这便定了定心神,扭头对恪贤贵妃说道:“母妃,魏令似是已经喝多了酒,站都不能站起来了,估计是不会再闹事了。” 关于沐德做的事情,恪贤贵妃当然是清楚的。本就是她将那些信件交给沐德的,将这些东西作为魏令的把柄来要挟之事,更是早前在被皇上提醒过之后,两人商量出来的法子。 这会儿见这计谋生效了,又是看了看魏令真就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恪贤贵妃也才放下了心,“醉了也好,只要不出来闹事,不满嘴胡言乱语就行。可不能再让他来折腾你了。” “就好像咱们真怕他似的!我却还想再与他过过招呢,这狂妄的小子,就该让大哥哥去将他给打趴下了,看他还敢不敢再来!”倒是坐在一旁的御守,这会儿听见了沐德与恪贤贵妃两人的嘀咕之声,免不了愤愤不平地说。 念嫔娘娘这就赶紧锤了他的胳膊一下,随即小声说道:“别再满嘴胡沁了!你这鲁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可不知道,方才若是你打输了,何止是你事后要受皇上责罚,就连娘娘也要跟着受牵连的。你却也不想仔细了就冲出去,可知道咱们娘娘还要哭着去给你收拾烂摊子去?!” “我——”御守被念嫔娘娘训得一时语塞,想是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确是冲动了,又是确实看见恪贤贵妃方才在这许多外人面前跪在皇上面前求情的样子,也心知自己或许真是好心办了坏事,这便赶紧低头对着恪贤贵妃认罪道:“让母妃费心了,都是御守的错,请母妃责罚吧。” 恪贤贵妃看着御守这幅低眉顺眼的样,随即笑着说道:“本宫能责罚你什么?说到底,还是小四儿的疏忽,你是她兄长,能这般护着她是好事,是你们兄妹情深,我一个做母妃的,又岂能因着这事情将你给责罚了呢?只是要记得些教训,下次遇上了万万该先想好了万全之策再去,可不能再因为鲁莽,将自己扔到了火坑里去了,可记住了?” “是,御守记住了。” “哈哈!我看这小子是个不错的,你们也别再说他了,明明就是那魏令先来挑事的,怎的还能让咱们自己人相互责怪起来了?”坐在一旁的静安王爷看着她们这几人又是谋划又是悔悟的,这会儿倒是心情颇好的说道:“行了行了,姐姐呀,我看这事情既然都已经糊弄过去了,又想是那魏令被告诫过了,也不至于再出来惹事了。不如就这样吧,咱们还是坐在这里,好好的看看表演,你可不知你们方才走了的这会儿,许多人都抢着说他们家的主子们也都是听闻了文书公主的名号而来,也都是铁了心要娶的。你们快看看,皇上身边都放了有一摞画卷了,都是皇子们的画像呢!” 沐德听了,顿时面红耳赤的嗔怪道:“皇叔,怎的连您也取笑我呢?我可真是要在这儿坐不下去了!” “哈哈!怎的能是取笑,皇叔说的可都是实话呢!”只见静安王爷一边说笑着,一边从随侍手中接过了几张画卷

,然后在沐德面前展开,“皇叔今日来,也带了不少画卷,是咱们润月出色的公子们的。过一会儿我也是要将这些画卷交给皇上的,现在倒是不妨让你先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万一这一看就看上了,那皇叔可就真是高兴了,这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沐德顿时就羞的无地自容了,她将头垂的低低的,闷声说道:“不看,沐德不看,随便嫁谁去吧!” “哈哈!你这孩子,怎的这般害羞呢——” “——哎呀!行了,你可真没个当叔叔的样,这事情哪能让她自己看呢?回头让外人瞧见了可不是要笑话了?你快将这些东西送到皇上那里去,别在这里逗她了!”恪贤贵妃看着静安王爷没个正形,忍不住撇他一眼说道。 静安王爷被恪贤贵妃说了一通,便悻悻然地将画卷又给卷了起来,嘴里嘀咕道:“这能有什么的?姐姐这些年可真是愈发墨守成规了,真不如在咱们润月时候那般有趣。”一边说着,一边将画卷又给了随侍,让他捧着去给皇上那里送过去。 却是恪贤贵妃看着那一摞画着润月公子画像的画卷被交上去,颇有些惆怅的说道:“你却不知,早年我就想着让小四儿能嫁回咱们润月去,可是皇上也早就明说了不能允了,我这还能再做些什么想法呢?······也是的,润月都是咱们亲戚,压根就不能联姻,小四儿一个文书公主,去了若是只嫁个贵族公子,可才是低了。我又还能做什么妄想呢?” 静安王爷听了,也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端起了桌上的酒盅,喝了一口,没再说话了。 沐德听着,不知怎么的,心中顿时涌出来些酸涩来。她低着头,不敢让人瞧见自己露出了这般难过的表情,却是愈是这样,愈是觉得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伤感。 她也并不是想哭,只是觉得莫名的有些悲哀,却又抓不住这悲哀的细节。这大抵是因为她从懂事那天起,就知道作为一位公主该面临着什么样的人生了吧。 对于这种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人生,沐德因为习以为常,而已经不再知道该如何为此而悲伤。更是觉得,若是此刻再为此而悲伤,才真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只不过,心中的某个角落,却依旧是在这议亲的宴会上,泄露出了无法让人忽视的苦涩,苦的她有些笑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的将这些情绪给甩开了,转而看起了正在上演着的歌舞来。 偶尔面前的舞女们转身的间隙,沐德看得见坐在对面的魏令已经是喝到不醒人事,手里握着酒壶,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估计是睡着了的样子。 魏令身边的随侍们面面相觑,跟他一同前来的特使倒是反应过来,随后轻轻地起身,从众人身后一溜小跑穿过去,随后跪到了皇上面前。 因为有乐师们在奏乐,所以虽然距离不算太远,沐德也不能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那位特使行礼跟皇上说了几句话,随后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位特使便退下了。之后又让那几位随侍将魏令抬起来,他们几人这便转身朝着皇家花园的门口去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魏令被人抬起来的时候,那枚红色的玻璃坠子从他衣服口袋里滑落了出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在了沐德眼前。随后,那枚玻璃坠子就像是之前沐德扔向魏令的酒杯一般,也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在那一刻,虽然魏令是被人不省人事的抬着走的,沐德心里却明白,魏令没醉,甚至是十分清醒。只不过是为着被沐德要挟了,这时候没办法了,为着能不再惹事,又下得来台,才装出了这幅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躲过了之前惹出来的风波。

; 不过他让这玻璃坠子在沐德眼前碎了,便是虽然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却依旧像是在报复沐德做的这些事情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此刻他们二人彼此之间并没有交集,但是沐德却能深切地感受到,魏令在怨她,在怨她这样对待他。 沐德坐在位置上,从那枚玻璃坠子摔在地上的一刻起,心里就乱了。她甚至开始后悔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她甚至后悔自己方才和御守一起打他,后悔没有站在他的那一边去。 也是可笑——沐德讽刺的想着——明明是魏令先娶了别人,明明是魏令先背弃她的,却是如今来看,反倒是魏令更像是被背弃的人一样。 就好像这一切会发展成这样,完全都是沐德做了什么错事才导致的一般。 ——简直不可理喻! 那晚,沐德就这般坐在宴席上,被来访的特使们明里暗里的偷偷打量着,直到皇上终于宣布宴会结束的时候,沐德才终于能松弛下来一直僵硬挺着的背脊。 苍蓝在临走之前又与她相互寒暄了几句,并表示希望能与沐德通信。沐德心里觉得累,便客套着应下了,随后送走了他。 等着众人终做鸟兽散,只留沐德带着芍药和腊梅等几个人回到寝殿之后,文兰才将屋门关上了,沐德坐在椅子上,眼泪便在那同一时刻倾盆而下。 她捂着脸,低声呜咽着,痛哭着。 腊梅几人与芍药看着,谁都不敢说话,谁心里也都能明白,便是谁也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了。 她们也只能默默的站在屋子里面,静静地守着痛哭流涕的沐德而已。 而沐德,在那一刻心里到底有多难过,也只有她自己真实的明白了。 魏令,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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