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老师并没有消失太久，第二天他们准时出现在了宝可梦实践课的课堂，像平常那样带领孩子们对战。在接下来的一周，他们也再没有无故旷课，孩子们度过了波澜不惊的一周。 但不知是否是爱丽莎的错觉，她觉得三兄弟老师对她的关注比往常更频繁了些。这倒不是因为她没写假期作业被老师们盯上了，因为好学生阿铁也和她一样获得了关注。寇恩先生数次提醒两人不要落单。当爱丽莎和阿铁在操场和宝可梦们练习招式时，有好几次她一转头便看见三兄弟老师的花椰猴、爆香猴和冷水猴如保镖似的围在她身后。 又一节户外实践课后，好奇的爱丽莎终于忍不住，拉着阿铁敲开了老师们的办公室。 寇恩先生和波特先生已经离开学校，去道馆迎接挑战者了，偌大的办公室中只剩天桐先生孤零零一人在批改作业。他对两人的到来丝毫未显出诧异。天桐笑眯眯地拉开两张椅子，两位孩子在办公桌前落座。 “午安，天桐先生！”爱丽莎活力四射地打招呼，“谢谢您这段时间的保护！” “谢谢您。您这么做是因为之前攻击爱丽莎的那两个人吗？”阿铁提出疑问。他抱着电飞鼠，后者自从上次下海后，全身上下便散发着清爽的海盐气息，整只宝可梦都焕然一新。电飞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对话上，它目不转睛地盯着天桐桌上的一颗色彩艳丽的苹果。 天桐笑了笑，抓起苹果放在电飞鼠面前。后者毫不客气，一把抱住果子，只用五秒钟就将果肉啃得干干净净，到最后连果核也没放过。它吃得汁水四溅，完事儿后豪爽地抬起手臂抹嘴，爱丽莎终于知道它过去身上那股烂苹果味是怎么来的了。 “他们是等离子队的成员。”天桐回答，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打印纸，纸上印着深蓝色的字母P，字母下有一把叉。 “这个图案我见过！”爱丽莎难得没有失忆，因而欢天喜地地对天桐说，“那两人的衣服上就绣着这个标志！” 为了证明自己的记忆天衣无缝、没有半点差池，她侧头向铁哑铃确认：“嘿，铁哑铃，你还记得这个标记吗？是那两人衣服上的吧？！” 铁哑铃将目光聚焦在字母上，半晌上下晃动，肯定了爱丽莎的说法。 “瞧！我没记错。”得意的爱丽莎在座椅上左摇右晃，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已经跑偏了。 “等离子队就是十几年前捕捉莱希拉姆和捷克罗姆，企图将它们和酋雷姆融合的邪恶组织吗？”阿铁皱眉沉思，“我记得竹兰小姐提到过，他们已经被N先生打败了。” “你说得很对，记得很清楚。”天桐先生赞许道，抖了抖手中的打印纸，“这个符号叫凯乐符号，是等离子队的标志。十几年前，等离子队曾两度让合众地区濒临危机。等离子队的老大魁奇思·哈尔孟尼亚企图借助N和传说宝可梦的力量支配世界。那时N已经成为了联盟冠军，他的目标差一点就实现了，是本校毕业生斗子、斗也和他们的好友黑连与白露在关键时刻战胜了魁奇思和N，拯救了合众。” “嘿，等等！您说战胜了N！”爱丽莎大吃一惊，“N先生帮助了我和阿铁，他是个热爱宝可梦的大好人，是捷克罗姆的朋友，不是企图支配世界的坏蛋！” “N是魁奇思的养子，也是等离子队的王，或者说是主宰者。他从小被魁奇思灌输人类与宝可梦对立的思想，是魁奇思培养的用来统治世界的棋子。”天桐叹息，似是在哀叹N的命运。 接着他补充道：“N被打败后，等离子队消停了两年，但魁奇思按捺不住野心。他想要融合传说中的宝可梦，但那时N通过与其他训
练家接触，已经改变了对世界的看法，他阻止了魁奇思。” “所以N先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听罢，阿铁总结，若有所思地说，“等离子队一定又在酝酿新的阴谋，他们渴望找到他们的主宰者，更确切地说是找到捷克罗姆，以实现他们那不可告人的企图。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寻找我和爱丽莎，因为我们目击了N先生和捷克罗姆。” 阿铁的大脑转得飞快。推理中的他半低着头，眉毛蹙得像小山，爱丽莎新奇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勉强跟上他推理的节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很聪明。”天桐的笑盈盈地表扬阿铁，“上周联盟召开紧急会议，也讨论了等离子队卷土重来的事。我们从君莎小姐那儿获悉，已经有训练家被等离子队攻击，他们的宝可梦被强取豪夺。这一次等离子队的动机尚不完全明朗，但我猜测无外乎是魁奇思想再次主宰世界。” 爱丽莎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如此穷凶极恶的组织，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一心一意地想要主宰世界，一时吓得动弹不得。铁哑铃是稀有的宝可梦，被等离子队盯上的自己宛如移动取款机。她抱紧铁哑铃，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它，绝不能让铁哑铃被坏人抓走。阿铁也抱紧了电飞鼠，后者曾被宝可梦猎人围捕，见识过大风大浪，反倒拍了拍阿铁和爱丽莎的胳膊，安慰起了两个孩子。 “也不需要太紧张。”天桐失笑，“至少目前他们的目标是N和捷克罗姆。若是无法从你们这儿知悉王的下落，他们会另寻他路。”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爱丽莎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情恢复明媚的她在座椅上晃荡着双腿，拍着胸脯对天桐先生保证：“您放心吧！N先生绝对不会和等离子队同流合污的！竹兰小姐说，捷克罗姆是理想之龙，它和N先生一定会引导世界遍布希望！” “我会保护爱丽莎和宝可梦搭档。”阿铁严肃承诺，“天桐先生您不需要担心。” “我相信N和捷克罗姆，也相信阿铁，但无论如何保持小心总是不会错的。”天桐含笑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拍拍脑门，转头询问阿铁，“关于合唱比赛的曲子——” “天才作曲家阿铁已经写好啦，曲名是《七色的拱桥》！”爱丽莎从座椅上蹦起来抢答。 阿铁点头，被“天才作曲家”这个称呼闹得红了脸。 “太棒了，谢谢你。那么后天我们用实践课进行第一次排练吧。我会通知大家。”天桐抬头看了看挂钟，离下一班渡轮出发只剩十分钟了。他赶紧和两位孩子道别，送他们离开办公室。 ################# 时间很快到了排练的日子，课外实践课被改到了室内。学生们在三兄弟老师的指挥下将教室内的桌椅搬到走廊上。学校雇来一群搬运小将，后者齐心协力地把一架三角钢琴抬进室内。爱丽莎把椅子抬起来，安置在桌面上，抬手擦擦汗，随阿铁返回教室。 幼年宝可梦都到齐了，它们围住三角钢琴站成一个半圆，铁哑铃和电飞鼠等学生的宝可梦也混入了它们的队伍。沙奈朵先生坐在长方形的钢琴凳上，掀开键盘盖，温柔地抚摸白色琴键，怀念的情绪在它蔷薇色的瞳孔中流转。 这架锃光瓦亮的钢琴由翡翠制成，盖子上有鎏金浮雕作为装饰。盖子内侧用花体字刻着一句话： 【生命在流逝，逐渐走向终点，而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爱丽莎随父母去听过音乐会，她记得现代的钢琴大多被漆成了黑色或白色，没有这么浮夸的设计。眼前的三角钢琴说不定是古董，一看就价值不菲。孩子们向钢琴靠拢，对着这台漂亮的乐
器议论纷纷。 “这是多年前一位富商定制的钢琴，我在音乐杂志上读过。”阿铁惊叹，为了看得更仔细而凑近了一些。 沙奈朵惊讶地抬头，向着阿铁微微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它坐直身体，敲下钢琴琴键。它像是在从记忆最深处抽调乐谱，思绪仍陷在昨日的泥潭中，按键的速度很慢，无法协调弹奏的动作。但随着乐曲的深入，昨日愈发鲜活，它演奏的速度也渐渐加快。爱丽莎跟随节拍晃动身体，她听出这是一首芭蕾舞舞曲，宁静而浪漫的曲调沉静了晌午的燥热。 “沙奈朵先生过去的训练家是合众著名的芭蕾舞演员，听说任何看过她表演的人都忘不了她优雅舞动的身姿。这架钢琴是她初次登台表演时从富商那儿得到的礼物。”寇恩先生适时解释。他把声音放得很轻，不愿意惊扰沙奈朵的回忆。 “为什么沙奈朵先生来当老师了呢？那位训练家呢？”一位戴着眼镜、名叫佐和子的女孩问。 “年前就不在人世了。”天桐叹息，“沙奈朵先生喜欢孩子，所以来学校应聘。” 孩子们炸开了锅，全都没料到沙奈朵先生的身世居然可以回溯得如此久远。 “这么说来，沙奈朵先生比我爷爷的年龄还大！”一位叫做修平的男孩感慨，“沙奈朵先生其实是沙奈朵爷爷！” “不对哦，是沙奈朵奶奶。”天桐笑着指正修平的错误，“‘先生’是我们对沙奈朵的尊称，与性别无关。比自己先出生的人，学识较自己更渊博的人，我们都可以用‘先生’称呼。” 孩子们集体震惊，在场学生虽然已经在学校度过了的两三年的时光，却没有一个人摸清过沙奈朵的性别。爱丽莎震惊尤甚。她记得上次她替德雷克送错情书时，沙奈朵先生像个小姑娘似的害羞。作为一位老奶奶，它一定拥有一颗柔软瑰丽的少女心。 这大概才是少女心真正应该有的样子吧，真正的少女心是经历了生活的磨砺却依旧热爱生活，就像沙奈朵先生这样。 “沙奈朵先生，我希望我长大后也能成为您这样的人。”爱丽莎上前一步，挥动胳膊热情地赞美沙奈朵，“您不仅力量强大、会弹钢琴，而且还这么优雅洒脱，您是我的榜样！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老奶奶！” 琴声止住，沙奈朵抬头，羞涩地掩唇而笑。即便它年纪已经很大了，但眼瞳依旧明亮，如同粉色的碧玺。 “奈朵，沙奈奈朵。”它低头抚摸琴身，半晌望向阿铁，“沙奈朵朵？” 阿铁恰好拿出了手机。他打开宝可梦语言翻译软件，爱丽莎凑近屏幕。沙奈朵先生的话已经被软件一丝不苟地翻译出来了： 【是时候让这件古董演奏些年轻的曲子了。】 【能让我看看毕业歌的乐谱吗？】 “没问题。”阿铁从书包里翻出透明文件袋。毕业歌被他工整地填抄在了五线谱上，并且还贴心地为班上每位学生和老师都复印了一份。他向沙奈朵双手递上乐谱，“请您指教。” 沙奈朵埋头细细阅读，它卷曲的绿色头发挡在它眼睛前面，因此无法从它的眼神知悉这首歌曲是否合格。阿铁双手虽然紧张的背在身后，但表情却是自信的。爱丽莎听过他演唱这首歌，知道这首歌是多么美丽，阿铁的自信绝不是凭空产生的。这是他向偶像事业迈出的第一步，是重要的一步，爱丽莎和他一样希望这回是成功的一步。 “沙奈。”沙奈朵中肯地点点头，朝阿铁投去一个惊艳中不失赞许的目光。它将乐谱立在谱架上，抒情的毕业歌从它的指尖流泻而出，明快的音符掩饰不住曲调中离别
的忧伤。 孩子们全都惊叹不已。这首歌既符合毕业的主题，旋律又足够优美，只要大伙的唱腔不拉跨，合唱比赛几乎是稳操胜券了。爱丽莎在假期和阿铁一同采风寻找灵感，与有荣焉。她挺起胸脯，自豪地站在阿铁身畔，双手叉腰，笑得洋洋得意，像一位真正的助理。阿铁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大家把他围得滴水不漏，纷纷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喜欢这首歌。三兄弟老师也很高兴，其中伯特先生尤甚，他看起来快要笑掉大牙了。 很快话题的走向变味了。以玛莉为首的女孩子们擅自更改了句子的宾语，从“喜欢阿铁的这首歌”变成了“喜欢阿铁”；不少男孩子也都加入了她们的队伍，向阿铁表达喜爱，祝愿他的歌唱事业一帆风顺。爱丽莎瞪圆眼睛，内心警铃大作。有了新粉丝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爱丽莎还是认为自己有必要声明立场，明明是她先来的。 “你们猜怎么着？我是阿铁的第一个粉丝，是最特别的那个。”她骄傲地指指自己，朝同学们炫耀道。 这番话并没有在学生之间激起多少波澜，除了几只幼年的滚滚蝙蝠夸她慧眼识珠外，大部分人都不太在意谁偶像的第一个粉丝是谁。 然而爱丽莎并未因此感到困扰，因为阿铁回应了她的话。他侧头对她微微一笑，声音清晰的对孩子们宣布：“没错，爱丽莎是我的第一个粉丝，也是最特别的那个。” “阿铁可以给我签个名吗？”那位叫玛莉的女孩把乐谱递给阿铁。在她的带领下，孩子们纷纷效仿；就连幼年宝可梦也禁不住追星的诱惑，缠着阿铁索要签名。爱丽莎也把自己的乐谱递了上去。阿铁的话让她有点飘飘然，欢快的笑意在她的脸上弥漫。 三兄弟老师默默等待孩子们结束追星活动。待最后一个孩子得到了阿铁的签名，天桐让阿铁站在钢琴边，并让其余孩子和宝可梦们围成一个圆圈坐下。爱丽莎盘腿而坐，期待接下来的活动。 “我们还都不熟悉这首歌，所以我提议让阿铁逐句教授，我们一同跟唱，记忆旋律和歌词。”天桐提议，在钢琴背后席地而坐。 阿铁没有意见。他踌躇满志地打量学生们，对沙奈朵先生点点头。琴声响彻教室，阿铁每演唱一句便停下，让学生跟唱。宝可梦们不会人类的语言，不需要跟唱，只需要熟悉歌曲的旋律，在合唱比赛时跟着节奏摇摆即可。 爱丽莎对这首歌并不陌生，唱得格外响亮。她抱着电飞鼠，背靠铁哑铃，微微闭上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在歌曲进展到最抒情的部分时，她忍不住摇头晃脑。她不太记得住歌词，阿铁在之前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几节全新的歌词，这对记忆力不太好的爱丽莎而言是不小的挑战。 也不知因何缘故，每当她提高音量时，在场其他学生都会跑调。在教学进展到副歌时，就连领唱的阿铁都跑调了。是太紧张了吗？爱丽莎亮出嗓门，以此鼓励男孩，表达对他教学的赞许。阿铁顿了顿，瞥向爱丽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回给女孩一个微笑，重振旗鼓继续教授下一小节。 “那个……爱丽莎。”天桐先生忽然叫停。他摸摸鼻子，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好半天才憋出下半句话，“你好像跑调了……大家都被你带跑调了。” “什么？！”一语惊醒梦中人，爱丽莎诧异地睁开眼睛。孩子们都停下了唱歌，齐刷刷地盯着爱丽莎，有几个附和着天桐先生点头。 爱丽莎：“！！！” “您是说我有一点点跑调吗？”惊愕使她张大嘴，向天桐先生确认。 “他说你跑调，没说一点点。”德雷克慢悠悠地插嘴，戏谑道，“你跑调的
程度很难用‘一点点’概括。” 爱丽莎：“！！！” 她偶尔会在家里唱歌，喜欢编一些不着调的曲子自娱自乐，有时也会演唱丰缘的儿童歌谣。印象中她的父母曾经指出她的音准存在问题。她的哥哥姐姐也曾说她唱歌时旋律飘忽不定，给听众一种不知靴子何时落地的辗转反侧之感。睿智的智慧猩智老师在听过她唱歌后，也曾失神望向远方的天空，叹息着总结，说她歌喉中那股纠缠的味道是乡愁的味道。 生性乐观的爱丽莎对于家人和宝可梦的评价不怎么上心，甚至觉得能唱出乡愁意味的她是个儿童天才。这会儿她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的确是喜欢跑调的。她妈妈说跑调的人在人群中占比稀少，所以她是很独特、很难得的孩子。 “没关系，这说明你的可塑性强，通过练习能改善音准。”爱丽莎眼神放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天桐先生连忙安慰，“你唱得很好，热情澎拜，肢体语言相当到位。之前我也遇见过跑调的学生，现在他是飞云爱乐乐团的第一小提琴手。你的表演天赋和舞台感染力能让BW艺能公司忽略你的音准，直接让你出道成为偶像。” “我也觉得爱丽莎唱得非常棒！上次在飞云市，BW艺能公司不都打算和你签约了吗？”阿铁眼神认真地望向她银蓝色的瞳孔，“唱歌最重要的是传递情感，引起共鸣，这些你都做到了。如果你想锻炼音准，每天放学后我都愿意帮助你练习。” 爱丽莎本来还担心自己影响了大家，导致班级错失合唱比赛的金奖；但听了天桐先生和阿铁的安慰，她彻底打消了这个顾虑。之前在瞬间交错调查队总部面试时，她唱歌不就没怎么跑调吗？可见凡事只要多加练习便能得到改善。 孩子们似乎也觉得老师和阿铁讲得有道理，朝爱丽莎投去羡慕和崇拜的目光。她怀里的电飞鼠更是眼神放光地望着她，仿佛只要向她学习，成为歌剧明星便指日可待了。 “也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啦。”她谦虚道，害羞地挠头。她心想自己也未免太厉害了点，成为了同学们的榜样，这也太引人注目了。快乐的爱丽莎认为现在应该对同学们发表小小的讲话，巩固自己榜样的地位，但又害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为了不影响大家，合唱比赛时我还是站在第一排好啦。”思考片刻后，她对大家说。 孩子们在阿铁的指导下将曲子记了个七七八八。搬运小将从学校仓库运来三层舞台阶梯，三兄弟老师将阶梯安顿在讲台前，依据孩子们的身高和性别分配站位。 爱丽莎被分在了第一排中间，左边是由奈奈，右边是玛莉。她前面空无一人，因此即便她跑调跑的再离谱，都不会影响到其他孩子。阿铁被分配在了第二排中间——爱丽莎的正后方。天桐先生说当爱丽莎忘记调子时，只要听见后排阿铁的歌声，便能继续唱下去了。 宝可梦们在阶梯左右两侧战成两个半圆；沙奈朵先生在角落负责弹钢琴；天桐先生担任指挥，另外两兄弟分别站在第一排左右两侧，随孩子们一同歌唱。